“宋小姐的嘴巴最好放干净点, 不然可就不止是这两个巴掌这么简单。”
季晓淳胸中怒气升腾,若不是看在宋盼盼还是个女人的份上,他今天可就不止是赏她耳光这么简单的事。
宋盼盼一脸发懵地捂着脸,好半天才回味过来, 季晓淳这个贱货居然打了她。
她当然不甘心就这样被打, 举着手, 当即就要还击回去,“就凭你这个烂货也敢打我。”
见宋盼盼还不止悔改,季晓淳一手扼住宋盼盼的手腕, 另一只手抓住一把扯过她的长发狠狠一扯。
“啊……”
宋盼盼吃痛地呼出声来,顾盼生辉地眼眸里盈满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
可惜季晓淳可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提着她的头发扼着她的手往一处小巷子走去。
宋盼盼踉跄两下,被发丝扯着头皮的力道又重了重, 各种不堪入目的污言碎语从她口中冒出,“你这贱人, 你今天敢打我,我就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在那之前, 我不介意拉着你一起陪葬!”季晓淳也是被气得狠了。
他自从重生以来就没有找过宋盼盼的麻烦, 都是自己躲得远远的,即使这样这位女主也依旧不肯放过他。
还要来羞辱他!
凭什么!
就凭他是一个炮灰吗?
难道炮灰就没有人权吗?就活该被欺负吗?
他倒是想问问这位女主,他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要被她这样羞辱。
“你放开我,你个恶心玩意, 男不男女不女的,离我远点。”
宋盼盼是一路被季晓淳给拖进小巷子里的,一路上她都在试图挣脱季晓淳的手。
可惜男人跟女人的力气到底还是不一样,加上季晓淳在乡下还经常干着活,别看他瘦力气还是有一把的,宋盼盼挣扎良久,非但没有挣脱季晓淳的禁锢,反而把自己给累得精疲力尽。
“你究竟想干什么!”宋盼盼见她被季晓淳给拖进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有些害怕起来。
“你会是想……”宋盼盼低头看了看被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忍不住一阵恶寒。
季晓淳二话不说就把宋盼盼给扔了出去,在衣服擦了擦刚才触碰了宋盼盼的手,一脸嫌弃,“就你这样的,我还看不上,我只是不想你脏了顾元青的房子。”
“你!”宋盼盼又气又怒,“谁稀罕被你这个烂货看上。”
远离了顾元青的家,季晓淳脸上的怒气才渐渐平淡下来,“宋小姐,说说吧,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凭什么来羞辱我。”
季晓淳想不通,他重生后就跟宋盼盼没有任何交集,唯一的一次交集还是在去乡下的时候那仅有的一面之缘,两人之间连话都没有说上两句,宋盼盼是从何知道他的。
“你都干得出勾引男人的事情来,还怕别人骂吗?”宋盼盼摸索着从地方爬起来,继续不甘示弱道。
同时在心里狂呼天书,“你再不出来帮忙,我今天可就真交待在这里了。”
季晓淳狠狠地咬了咬牙,鼻尖微酸,“就算我有罪,那也应该是我与顾元青之间的事情,与你没有半毛钱的事情,你凭什么来指责我,宋小姐的脸未免也太大了些。”
被季晓淳明亮的眼睛看着,宋盼盼秀眉微蹙,抱住自己的肩膀,语气稍稍软和,“我不是来指责你,我是来点醒你的。”
季晓淳冷着眸子,嘴唇紧抿。
见有效,宋盼盼换了套路,不再明目张胆,“我方才说得话虽然糙但理不糙,你想想这个世道能够容得下你们两个男人在一起吗?到时候你就不会觉得我说话难听,因为更难听的都有!”
季晓淳的眸子垂下,遮住瞳孔里的忧伤,吸吸鼻子,对宋盼盼冷声道,“即使这样,也不归宋小姐来管吧。”
宋盼盼柔柔地笑笑,红肿地脸颊一动就扯得她生疼不已,“其实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吧,炮—灰。”
宋盼盼说完就一直在关注季晓淳的表情,并未在季晓淳的面上看见惊讶,心道,果然有问题。
“我今天若是不来找你,等到你跟顾元青的事冬窗事发后,到时候不用我来收拾你,光是着天下人的唾沫星子都够淹没你们两个。”
季晓淳沉着脸,不为所动。
宋盼盼咬咬唇,只好使出必杀技:
“好,就算你们不惧这些,但你别忘你在这个空间里就是一个炮灰的命,即使你现在跟顾元青在一起能够改变些许命运,但别忘了,你的寿命不会因为你重来就会延长。”
季晓淳猛地抬起头,看宋盼盼的眼神复杂不已。
“我没有骗你,每个人的寿命都是有定数的,不管这个空间轮回多少次,你有过怎样的奇遇,最终都会变回原来的节点,这一世你能与顾元青相爱,下一世你们终会回到原点,变成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这就是这个空间的守恒定律。”
宋盼盼为了矫正季晓淳这个bug,也算是使出浑身解数,不惜把她从天书哪里套来的秘密说与他听。
本来季晓淳的眼瞳里充斥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但听完宋盼盼的话后反而冷静下来。
“你若是说得是真的,今天就不会特意来找我,只需要等我死亡就行了。”
宋盼盼撇撇嘴,要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每一次世界的轮回就会换一个任务者,这次她完全不了任务,回去也是要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所以她现在需要把世界线给拉回来,修复季晓淳这个bug。
“你的时间不多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顾元青想想,如果他因你而产生感情,你的去世会给遭受多大的打击,所以你有心的话,就该早点离开顾元青身旁。”
宋盼盼继续敦敦善诱,她算是看出来了,季晓淳就是个人畜无害的疯子,涉及到他自己的事,他一点都不在乎,但谁要说顾元青一句不好,他一准从你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既然抓住了季晓淳的弱点,她对付起来就容易得多。
“你让我离开顾元青,好让剧情回归到上辈子,让他去坐牢吗?”
季晓淳对宋盼盼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虽然宋盼盼表现得很诚恳,但他又不是猪,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宋盼盼,“……”
“我可以让他不用坐牢。”宋盼盼实在是对季晓淳的榆木脑袋想不通。
人都死了,还用他操心个鬼。
季晓淳歪头撇她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宋盼盼努努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你说完了。”季晓淳问道。
宋盼盼点点头。
要不是天书关键时候掉链子,她也不至于跟这个炮灰多费口舌。
见宋盼盼不说话了,季晓淳躬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不由分说就往宋盼盼身上砸去。
“你疯了!”砖头砸在宋盼盼身上,宋盼盼吃痛地吼着季晓淳。
季晓淳学着顾元青轻笑,“你是不是脑壳有包,我是个炮灰,顾元青是个反派,跟你都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我们没有主动去找你麻烦已经很对得起你了,你还来找我们的麻烦。”
宋盼盼都要气疯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诸事不顺,如今还要被一个小炮灰欺负,她实在是不能忍受。
捡起地上的砖头就要去砸季晓淳的脑袋,今天就算是拼上她的命,也要拉这个炮灰垫背。
宋盼盼想得很好。
可惜季晓淳的反应速度比他敏捷,一个侧身从她身边溜走,右手扯着她的头发一拽,宋盼盼整个人就原地打滚了。
曾经宋盼盼最引以为傲的头发如今却成了她的催命符,头发扯着头皮感觉,痛得她只想晕厥过去。
季晓淳也没有想要宋盼盼死的想法,等她折腾得精疲力尽就放开了宋盼盼的头发。
甩甩手离开了小巷子。
走到一半他的脸颊就无意识地流下眼泪来。
叭叭叭从它口袋里爬出来,呆呆地望着他。
季晓淳带着浓浓哭腔问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的时间不多了。”
叭叭叭迷茫地摇摇头,“我的芯片是坏过的,好多事情都遗失了,我不知道她说得是真是假,但是我从她身上闻到一股奇怪的熟悉味道。”
叭叭叭说着抱着大脑袋使劲想,但是想到身体里的芯片滋滋滋地冒电流也没有想出什么事来。
季晓淳轻轻用手指摸了摸它的脑袋,“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看着季晓淳脸颊上的眼泪,叭叭叭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又安慰道,“你也不要害怕,天道选女主一般都是傻白甜类型的,怎么可能这么恶毒,没准她说假话框你,我让宿主来收拾她。”
“嗯。”季晓淳难过地轻应了一声,擦干脸颊上的眼泪,对叭叭叭说道,“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把今晚的事告诉顾元青。”
“为什么啊。”叭叭叭不明白。
“快过年了,我不想让他担心。”
季晓淳想如果自己真的剩下的时间不多,告诉顾元青也是徒劳,如果宋盼盼说的是假话,不告诉顾元青也没有关系。
叭叭叭思考了会,觉得反正它都在季晓淳身旁,如果他有什么危险,它可以随时通知顾元青,就算不告诉顾元青也没有什么关系。
季晓淳渐渐破涕为笑,叭叭叭也跟着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轰隆隆——”
深冬的夜,天空上突然划过一道响雷,照耀了惨白的夜,季晓淳捞起叭叭叭就往家跑。
然而跑到一半淅沥沥的雨点就落了下来,点点滴滴地砸在季晓淳身上。
很快季晓淳就变成了一只落汤鸡。
雨水打湿了季晓淳身上的棉衣,厚重的让他喘不过气来,但他还是托着厚重的身体,敲开了家门。
“哥……”
听到敲门声,季晓慧第一个打着伞出来给季晓淳开门,看见季晓淳浑身都湿透了,赶紧开门让他进去。
季父季母见儿子湿透着回来,都急得不行,一个给季晓淳烧了热水泡澡,一个给他拿药。
季晓淳洗过澡吃过药后自觉好了不少,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的事,他睡过去没多久,身体就跟着火似的烧了起来。
“他爹,你赶紧去请个医生来给娃瞧瞧,烧起来了。”季母一直守在季晓淳的身边,见他烧了起来,催促着季父。
季父一溜烟地打着伞跑出去。
三个妹妹蹲在季晓淳身旁轮流给他敷毛巾。
“顾元青……顾元青……顾元青……”
季晓淳烧糊涂了,嘴里一直嚷着顾元青的名字,让屋里的四个女人的心都莫名其妙地跳了跳。
“妈……哥哥一直叫顾哥哥的名字,要不我们去请顾哥哥来给哥哥看病吧。”
季晓慧硬着头皮对季母说道。
“太晚了,麻烦人家也不好。”季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床上的儿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叭叭叭见季晓淳发着高烧,也想通知顾元青,可顾元青那边现在正是手术的紧要关头,如果它突然出声,顾元青的手一抖,很有可能一条人命就没有了。
于是叭叭叭什么都没有做。
医生很快就来了季晓淳家,给季晓淳看过病,打了两瓶吊针后,季晓淳才渐渐平稳下来。
季父季母送医生离开后,看着床上季晓淳忍不住犯嘀咕,“怎么每次回来都要发烧。”
“这娃还老喜欢念小顾的名字,以后有了媳妇还不得吃醋啊。”季父有些粗心大意,摇摇头披上衣服准备去睡觉。
季母听到季父这话,整个眉心都在跳,看着床上渐渐归与平淡的季晓淳陷入沉思。
“妈,你咋还不睡。”三个妹妹熬不住了,见季母还没有打算睡觉的想法,打着哈欠问道。
季母笑笑,“我守着你们哥哥,你们先睡。”
三个妹妹听话地去睡觉了。
第二日季晓淳醒来的时候,感觉嗓子眼都要冒烟了,一个水盅就递在他面前。
“顾元青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季晓淳饮下一口水,习惯性地问道。
问完后大脑才卡壳过来,他在自己家!
扭头过去一看,差点吓个半死,“妈,你怎么在我房间。”
“你大半夜跑回来,身上全湿,睡着了就发烧,你说我怎么在这里。”季母没好气地看了眼季晓淳。
“哦。”季晓淳尴尬地端起茶盅又狂饮下几口水,耳根子通红。
季母像是没有看见季晓淳通红的耳根子一样,笑眯眯问道,“怎么你在乡下跟小顾两个人同睡的。”
“不……是。”季晓淳磕磕巴巴地解释,“知青点的房间就一个厨房一个卧室,摆了两张床,我跟他一人一张床,妈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来。”
季母笑笑,“没事,就是突然好奇。”
“嗯。”季晓淳刚放下心,季母又冷不丁地问道,“前些天你彻夜未归,睡在谁家了。”
季晓淳都不敢拿正眼去瞧季母,整个人心慌慌,含糊回答,“睡在朋友家啊。”
“小顾家里?”季母问了一句。
“嗯。”季晓淳闷闷地点头。
心里有些不对劲,他妈以前从来都是不查岗的,这次怎么突然就想起来过问这些。
“晓淳啊,你跟妈说说,你觉得小顾那个人怎样啊。”
得到答案的季母又用平常聊天的语气与季晓淳问道。
“哎呀,妈,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总问一些有的没的。”季晓淳明显有些不耐烦。
季母一把夺过季晓淳手里的茶盅,佯怒道,“怎么翅膀硬了都不愿意跟妈聊聊天了,你一去乡下就是一年,妈这还不是担心你。”
被季母一吼,季晓淳明显乖了,老老实实答道,“顾元青人是真的很好,妈你别看他平时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其实内心可柔软了……”
季晓淳不易不觉就扒拉了一堆顾元青的好,季母就在一旁安安静静听着。
等季晓淳说完后,季母半开玩笑说道,“既然被你说得那样好,不如介绍给你表姐,正好他们两个年纪又相仿,学历也差不多,又有你在中间牵线,再好不过。”
平地一声雷,炸得季晓淳整个头都有些发懵,脸色惨白回答,“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季母取笑道,“难不成顾元青已经处了对象了。”
季晓淳脑袋卡壳地摇了摇头。
“这不就对了。”季母拍了拍季晓淳大腿,“既然他没有对象,你表姐也没有对象,不如安排他们两个见上一见,没准就成了。”
季晓淳觉得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早知道他妈有给顾元青介绍对象的意图,他说什么也不说顾元青没有对象。
“大年三十中午,让小顾来家里吃顿便饭,正好你表姐他们一家也要来。”季母笑嘻嘻地对季晓淳说道,就端着茶盅出门去给季晓淳拿药去了。
季晓淳整个人都被雷得不轻。
这一天天遇上的都是什么事啊。
顾元青的母亲让他去打听顾元青的对象,自己的母亲让他给顾元青介绍对象。
她们都不知道他就是顾元青的对象。
季晓淳,“……”
季晓淳躺在床上抓了抓头发,一脸烦躁,索性抓起放在床头上的书看起来。
吃过早饭和药后,季母见季晓淳要看书也没有打扰他,替季晓淳关上门就去忙别的事情了。
*
顾元青做了一夜的手术,到早上这个手术才算完成,他整个人累到眼睛都睁不开了。
干脆就在医院的空床房里随便找了一张床躺上,睡得昏天黑地。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还是黑色的。
抬表看了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凌晨,神清气爽地起床,要出医院回去。
却被两个警卫员拦住。
顾元青忍不住皱了皱眉,“可是陈老出了什么事?”
警卫员很认真地对顾元青摇了摇头,“目前虽然还没有出现异常,但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所以顾医生你现在还不能离开医院。”
顾元青明白了,这是防着他逃跑呢,当下也不难为这些人,主动关上门,躺回床上。
想睡个回笼觉,但总觉得身边少个什么挂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无聊只能联系叭叭叭,“季晓淳睡了吗?”
叭叭叭看了眼还在床上鼓捣东西的季晓淳很快给顾元青回了话。
得知季晓淳没有睡觉,顾元青欣喜与他聊到,“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
“我想试着做个留声机。”
很快季晓淳的声音就在脑海里回答道。
“怎么突然想起来做这个东西,如果你想录音的话,可以去商店买个录音机。”顾元青记得这会已经有那种磁带的录音机,根本不用季晓淳这样麻烦。
“我做的与商店卖的不一样。”
季晓淳执拗的话在顾元青耳畔响起,顾元青也没有在意地笑道,“好,都随你,只要你喜欢。”
“嗯。”
“不过你也要注意休息才是,现在都凌晨两点了,怎么还不睡。”顾元青看完时间还是忍不住唠叨季晓淳两句。
还没成年就这样熬夜不好。
“我白天睡得多,这会睡不着。”
季晓淳听见顾元青的唠叨,心头一暖,放下手中的工具,对叭叭叭打眼色让它不要告诉顾元青他生病的事。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着。”顾元青看了眼窗外浓厚地夜色,突发奇想地想到。
“没有,你想多了。”季晓淳的脸微红,“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季晓淳双手合在一起,有些为难道,“我妈想让你大年三十来家里吃个中饭,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方便。”顾元青一口应下。
未来丈母娘叫吃饭,就算有天大的事他也得随叫随到。
“额……”
季晓淳见顾元青一口答应下,整张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就在季晓淳犹豫着怎么跟顾元青开口让他去他家是去相亲的时候,顾元青又说道,“既然我都陪你吃了午饭,是不是得陪我回家吃个年夜饭。”
“年夜饭!”季晓淳有一刻惊慌,“不太好吧,毕竟都是你的家人。”
“吃了年夜饭就在我家歇下,去年我去的你家,你家也得来我家才算公平。”顾元青像是没有听见季晓淳在说什么一样,继续说道。
“额……”季晓淳满头黑线,“我妈不会同意的,哪有年夜饭去别人家吃的,还在别人家过夜。”
“我去跟伯母说,她一准同意。”顾元青直接无视了季晓淳。
“那你家人也会不高兴我去你家过年的吧。”季晓淳被顾元青的无赖气得牙痒痒。
季晓淳越生气,顾元青就越有恃无恐,“不会啊,我姨听我的,我爹听我姨的,总结我家我说了算。”
“吱吱吱吱……”
季晓淳的后槽牙磨得发响。
就在季晓淳气得怎么怼顾元青的时候,顾元青突然没缘由道了一句,“过了年就十八了吧。”
“嗯,怎么了。”季晓淳应了一声。
北方人不兴按生日算岁数,都是过一个年长一岁。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些想你了。”顾元青揉了揉眉心,对着空荡荡的病房忽然觉得难捱起来,甚至觉得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嗯,我也想你。”季晓淳心跳漏一拍的回道。
顾元青听季晓淳的声音没觉得有什么,因为他是从外传进耳朵,但是顾元青听季晓淳的声音就不一样了。
直接是从脑海里传出来的,整个脑袋都充满了季晓淳声音的回声。
就像有个人对着你耳边说一样,这谁受得了,反正顾元青受不了。
顾元青打开了医院的窗户,数了数楼层,医院总六层大楼,他正好在三楼。
一把抽出医院的床单开撕。
季晓淳很难听见顾元青这边的声音,见他久久不回复问道,“你是睡了吗?”
“没有,你等我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