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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夏日黄昏京城的景色不错,杨晔把衾折交给奶娘带着,情调颇高的拾掇了一番,带着阿喜出去吃晚饭。

阿喜也许久未曾和自己夫君一道,不参宴也不受邀,只是简单的出去逛逛吃顿晚饭了,自然也是欣喜的。

他换了套白色的轻薄衣衫,衣带在腰间轻系,盈盈一握的细腰可见一斑,怀衾折的时候长了一圈儿,生了孩子以后他注重着身形,时下倒是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杨晔揽着自己媳妇儿的腰,轿子也未叫,就那么往街上去了。

两人行至主街上,引得路人侧目。

阿喜挽着杨晔的手,像此般悠闲的走在街上,还是当初刚刚在文阳县买了第一个铺子时,两人偶尔会在铺子里过夜,吃了晚饭时闲着无事便会携手踏着青石板街消食。

昔时日子虽然清贫了些,大不如现在的富贵,可他却觉着过得很好。当然,现在也很好,杨晔对他的感情如一,又有了衾折,虽有许多不顺心之事,却也已经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圆满了。

两人逛了一会儿,在路上碰见了兵部的于大人,杨晔同于大人打了声招呼,阿喜行礼后扯了扯他的袖子,他看了阿喜一眼,道:“你先去前面的鲜居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阿喜点点头,遂先行离开。

“于大人,边关战事究竟如何了?”

谈及此事,于行戈面色凝重:“不容乐观,季老将军虽然英勇善战,可到底已经年迈,如今巴塔部新任继承人十分凶悍,攻势极其凶猛,皇上虽然派兵援助前线,可到底是常驻京中的将军,盛世年久,疏于操练,到了西北节节败退。”

“皇上正为此事而恼怒,恕本官直言,这场仗最多拖到八月。”

杨晔惊疑,四月开始打的仗,竟然估计四个月就会结束,可见巴塔部何其猛烈:“那于大人可知老将军近况如何?”

“战事不利,老将军自也不会太好。”于行戈还忙着,便道:“还有要事在身,本官就先行告辞了。”

“于大人慢走。”

杨晔不禁担忧,纪朝战败,少不了要满足巴塔部的无理要求,彼时真的是国家悲哀,再者老将军恐怕也会受到朝廷官员的讨伐,他实在不想看到阿喜担心。

“诶,你这人怎么走路的,竟往我们家小姐身上撞!”

晃神的功夫,杨晔肩膀挂到了人,也未管是谁,他赶忙致歉:“不好意思,小姐。”

一阵香风飘过,他抬起头,一张美艳的脸映入眼帘,竟然是薛琳琅。

女子眼中的愤懑从看见杨晔温文尔雅的面容后逐渐变红,她训斥了婢女一句:“怎么说话的,这位少爷也是无心。”

杨晔诧异了一瞬,见此势头,薛琳琅应当还未见过自己,想着阿喜还在等着,他也懒得和薛琳琅纠缠,便淡声道:“多谢小姐谅解,告辞。”

“小姐,这人也太不知礼了,撞了您就这般走了。”

薛琳琅回头追随着杨晔的背影,轻抿了抿嫣红的唇:“若不走了,还留下过年不成。也不知是谁家的人,倒是有些稀奇,见着了我还面无波澜。”

“天下男人本性相同,瞧这人就是为了故意引起小姐的注意。”婢女道:“他上了鲜居的楼。”

薛琳琅揉了揉自己手中捻着的手帕:“也许久未去鲜居了,今晚就去那儿用膳吧。”

“小姐不是要.......”

薛琳琅斜了婢女一眼,婢女住了口。

鲜居是一家主打海鲜的酒楼,京城离海远,运输不便,因此海鲜卖的十分贵,这会儿正值饭点,雅间都被定完了,只有大厅还有几处空位。

昂贵的吃食普通百姓吃不起,来鲜居的都是贵客,即使是大厅也修建的极好,倒是也不一定要去雅间。

鲜居的老板是福禧斋的常客,有意给阿喜腾一处雅间来,但阿喜想着就他和杨晔两人,也用不着如此麻烦老板,于是就选在了大厅里。

他闲坐在床边左等右等,可算看见杨晔上来了,起身便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于大人怎么说?”

“情况不太好,想来这次战事后,季将军就会回朝。”

阿喜敛起眸子,杨晔伸手揽着他的肩膀:“没事,好在未曾听说老将军受伤一类的消息。”

“倒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但愿外公可以平安回朝。”

杨晔应了一声,牵着人过去坐:“可点好菜了?”

“等着你呢。”

薛琳琅珊珊来迟,正欲寻找杨晔的身影,婢女便道:“方才的少爷在那儿。”

“旁边那个不是他夫郎吧。”

婢女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薛琳琅的眼色。

大厅里人多,薛琳琅只瞧见了方才的男子牵了个白衣小哥儿去了靠窗的位置,小哥儿是背对着她坐的,看不清容貌,但从身姿中瞧得出资质应当不差。

薛琳琅心情很是不悦,自己满怀欣喜的过来,竟然瞧见了这么一幕。

正点菜的两人全然还不知有人在盯着他们俩:“要一份生蚝,还有粉丝扇贝,虾也来一些吧,噢,对了,上次来螃蟹卖完了,今天还有吗?”

“客官,今日还有,不过个头有些小,剥有点费事儿。”

杨晔摆摆手:“无碍,备好剪刀就是。”

“好咧,客官稍等。”

阿喜到了点茶水,道:“点那么多可吃的下。”

“吃不下就带回去。”

婢女见着人小两口凑在一起说话,正面可瞧着方才的少爷眼中温情款款,哪里还装的下旁人,即使美艳如小姐,竟也不落一毫在那少爷的眼中:“小姐,要不我们走吧。”

薛琳琅偏生却像被激了斗志一般:“为何要走。”

她信步过去,选了一桌离杨晔桌子近的,让婢女随意点了些菜式。

杨晔桌的菜上的挺快,阿喜拾了剪刀正要剪螃蟹,还未动手却被杨晔拿了去:“你先吃别的,我给你剥。”

阿喜眼角弯弯,老夫老妻了,倒是也不争这些。

他素爱这家酒楼的生蚝,率先下筷子尝了尝,味道刚刚好,遂又夹了一块生蚝肉送到杨晔嘴里:“即时吃,味道可比从酒楼买回家还要好些。”

“你喜欢,我常带你来便是。”

“等衾折大些也带他来。”

“好,都依你的。”杨晔把剥开的螃蟹肉放在了阿喜的碗里:“快吃吧。”

最后一道粉丝扇贝上来,杨晔吃了一大口,粉丝上的汤汁味道香浓,很是不错,阿喜拿出手巾给他擦嘴:“瞧你,吃那么急,嘴上都粘着了。”

小二把木盘里的一小壶酒放在了桌上:“杨老爷和夫郎的感情可真好,今儿我们掌柜的忙,不能来招呼二位,特地送了一壶甜酒。”

杨晔擦了擦手,给了小二一些赏钱:“替我谢谢老板了。”

小二喜滋滋的收了赏钱,弯着腰小声道:“对面有个小姐一直在盯着老爷这桌瞧,不知可是熟识之人?”

“嗯?”

阿喜闻言便朝小二说的方向看去,正巧和想看清他容颜的薛琳琅四目相对.........

两人面容皆是一僵,将近十年了,彼时两个小孩子,今时已经各长成人,可那股子同在屋檐下生活过的熟悉感却是怎么也磨灭不了。

“小姐,你怎么了?”

薛琳琅错愕片刻,有些不信自己的眼睛,她原是准备去打听薛子襄的消息,怎么知会这么巧在这里碰到。

她茫然不知所措,哪曾想到薛子襄竟然过得很好。

昔年薛子襄年少一身光芒,她一个妾室所生的女儿,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在有他的场地里夺取一丝光芒,别人谈及她皆是薛子襄的妹妹,又有几人真真念过她薛琳琅的大名。

当年娘筹谋把教唆人贩子把薛子襄拐走,家里只剩下她一个女儿,地位虽然逐步上升,也得了父亲的器重,可受姓季的威压,母亲和她苦熬了这么多年才成为正室,偶时梦见薛子襄,她都巴不得他受尽人间苦楚。

一别多年,不见薛子襄落魄,反倒是被人捧在手心里,连爹也还想把他接回来,心中的气焰像燎原之火蔓延。

她疏忽起身撞到了桌角,桌子晃荡了一瞬,她也不顾,只匆忙而去。

“诶,小姐,您还没结账!”

阿喜瞧着跑走的薛琳琅,长眉蹙紧:“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杨晔冷嗤了一声;“她跑什么,倒是像我们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般。”

...........

翌日,杨晔去了谭盛昌那儿一趟,从他手上借了几个练家子,一来是看家护院,再者他也有别的用处,武官出身的人手底下是最不缺这些人脉的,昔时去江南他便见识过。

谭盛昌很是大方,拨了四个身手极好的给他:“这些人你先放心用着,就当是我送你新宅的贺礼了,我知道哪里有武夫可供雇佣,等忙过了这阵子再带你去挑选些。”

杨晔是知道谭盛昌对朋友十分大方的,也未曾跟他客气:“那我可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我之间自然是不必客气这些的,这阵子也实属忙,没时间登门拜访,也得亏你自己过来了。”谭盛昌从房里拿出了个锦盒:“你打开看看。”

杨晔依言把盒子打开,里头置着一条金块儿。

他拿着仔细瞧了一遍,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唯独金块儿反面左下角印制了个图案,看着有些眼熟。

谭盛昌道:“去年在江南遇险,不久后倒抓住了歹人,是苏柳省一县城的小县官儿,当初因和商贾勾结,后来被削了官职,县官儿再次落网后,不堪受刑认了是他□□,但是手底下的人查出这买凶的钱财县官儿根本支付不起,未曾审问县官儿幕后之人,第二日人就在牢中死了。”

杨晔是知道这件事的,当初他认为县官儿贪污多年,私底下有些银两也不足为奇,唯独觉得有些不妥的是那县官儿被削了职务,再怎么恨他也不至于花大价钱去刺杀他,如此得不偿失,一旦失手后果极其严重。

虽有疑云,可县官儿已死,线索断了也无从查起,后来京中事缠身,为此他便没怎么再关注此事。

“我始终不放心,便安排了人去查了那县官儿的家底,顺藤摸瓜竟然摸到和宋家竟然能攀附上一些关系,不过是旁支的关联,也不敢肯定这事儿和宋家有关系。”谭盛昌接着道:“直至几日前我去了趟钱庄,瞧见宋家的人正在钱庄里置换金银,留心瞧了两眼,发现了金块儿上的图案。”

“钱庄的人说宋家的金银才有这个图标。”谭盛昌又拿出了半块金块儿:“瞧,这是当初从歹徒那儿收缴的金块儿,图案虽然被溶了一半,但剩下的一半还是能瞧出是和宋家金块儿的图标相同。”

京城的达官显贵为了家中的金银失窃后方便巡回,一般都印制有自家的特别图案,大的钱庄里认识各家的图案,若是不能自报家门,钱庄是不会轻易置换金银的,正经人家也不会接手这些金银,盗贼无法出手金银,很多时候只能去黑市销赃,往往官府的人就在黑市里等着。

由此而来,有经验的盗贼一般都不敢偷盗京城大户人家的金银,销赃麻烦且棘手。

杨晔把金块儿放在了桌上,眸光深冷:“我竟不知宋家已经恨我至此!”

难怪近来宋家息事宁人,未曾来找他的麻烦,原来是怕东窗事发啊。

谭盛昌叹了口气,树大招风,昔时江南一事妥善解决,杨晔不能为宋家所用,杨家便想乘着其羽翼不丰及时折断,以免他日为敌,这些老东西的手段可真叫人胆寒。

“如今皇上器重于你,宋家失了李橙,想必一时半会儿是不敢在做什么,但保不齐还有其余心思,你要处处小心,也保护好子襄。”

杨晔慎重道:“这是自然,我不会再坐以待毙了。”

谭盛昌点点头:“原是想把子襄的事情早些告诉老将军的,谁知巴塔部却躁动不安,时下也不敢写信给老将军。”

他垂首叹息:“不过想来老将军也快要班师回朝了,战事不利,节节败退,皇上已经打算派使者求和,今下皇上日夜优思,若是你能在皇上面前说上两句话,一定要让皇上宽心些,若是皇上再有个好歹,这才是真正的难事。”

“另外老将军.......”

谭盛昌欲言又止,杨晔知其意,老将军战败归来,京城里少不了落井下石之人。

“老将军是阿喜的外公,也就是我的亲人,我自是会竭力。”

十五,京郊的感光寺举行庙会,阿喜准备了些东西想去还愿,去年他同杨晔一道入庙祈福,那和尚既说中了衾折又说中了杨晔会高中,他觉着十分灵验,想再去给衾折祈祈福。

杨晔要上早朝,也就不能陪阿喜去了。

“要不约上世子妃与你同去吧,你一个人我始终不放心。”

“不碍事,阿临也是要去的,不过他要晚一些,让我先去。”

杨晔点点头:“那便好。我就先去上朝了,今日皇上怕是要说议和之事。”

阿喜送杨晔出了门,回屋去收拾了一番,时辰还早,他又去看了会儿衾折。

小崽子马上八个月了,原来的小木床已经不容他折腾了,杨晔让木匠做了个大的木床,才送来两天,小崽子很喜欢大木床,他进屋便瞧见奶娘端着米糊糊的奶娘围着木床转:“小少爷,快来喝糊糊了。”

小崽子正在木床里爬的欢快,压根儿不理会奶娘。

阿喜在他觉着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怎么又贪玩儿不吃东西。”

小崽子看着阿喜咯咯直笑,口水从嘴巴里弩出来:“小、小爹爹。”

一说话,嘴巴里的口水更多,直流到了下巴上。

阿喜把小崽子抱了起来,擦了擦口水,盛了一勺子糊糊喂过去。

小崽子动来动去,把糊糊都给蹭掉了。

“乖,不喝糊糊长不高啊。”

宝宝喝惯了奶,不喜欢喝别的,可现在月份大了,总不能一直干喝奶,阿喜头次喂衾折糊糊的时候,小崽子还很喜欢,多喝两回新鲜感没了就没那么喜欢了,现在哄着喂得费好些功夫。

折腾了一炷香的时间,小崽子才喝了小半碗,奶娘道:“亏得夫郎喂小少爷才肯喝一些,若是奴婢喂是怎么也不肯的。”

阿喜把碗放下,揉了揉衾折白花花的脸蛋儿:“小家伙也太淘气了,这性子怕是随他爹爹。”

“小少爷眉眼长着长着越来越像老爷了,鼻子和嘴巴像夫郎,往后长大了不知得有多俊俏。”

阿喜笑了笑,眉眼间尽是温柔,他把孩子抱给奶娘:“我得去庙会了,好好瞧着衾折。”

出城阿喜历来低调,只喊了辆普通的马车,左右路程也不是很远,只不过今日庙会人多,马车轿子也比往日里多些,路上行的也就慢,虽出发的早,等到了庙里时间也不早了。

他带着婢女去把准备的香烛烧了,跪于佛祖前许愿。

一来祈愿衾折平安长大,一家人平平安安,二来求杨晔仕途平坦,外公平安回来,至于第三.......他默默的,希望过两年再给杨晔生一个小哥儿。

许完愿,他方才起身。

“施主,要捐点功德钱吗?”

一个小师傅瞧见他烧的香烛多,上前来问了一句。

“我想给孩子求一个平安符。”

小师傅道:“小僧见施主诚心礼佛,可带施主去见静圆大师,求取开光平安符。”

闻言阿喜捐了二十两,小师傅带他去见大师。

感光寺很大,之前来便深有体会,他紧跟着小师傅七拐八绕到了一处禅房,见门里门外的人都不少他才放心进去。

小师傅同大师耳语了几句,一番程序,阿喜才拿到了个精致的小平安符,他侍弄了一会儿,瞧着挂在衾折的身上正好合适。

拿了平安符,他便准备回去了,顺着来时的路往外头去,没想到人多,禅院又多相似,他竟然还找不着出去的路了。

“小夫郎可是寻不到路啊?”

“大娘。”阿喜笑了笑:“确实不好找。”

“你同着我走吧。”

阿喜跟着大娘一道。

“我常有来烧香,感光寺熟的很,每次庙会总瞧着些找不到路的香客。”老娘道:“夫郎在人群中出众,方才瞧见了你,见你转悠了好一阵子也没出去。”

阿喜道:“谢谢大娘。”

“客气什么,反正我也是要出去的。”

两人攀谈了几句,路经一处小巷时,大娘道:“夫郎可愿意在此等我片刻,我想去方便一下。若是夫郎有急事等不了,沿着这路出去左转便可瞧见出去的大门了。”

阿喜瞧了一眼周围,此处有些僻静,游人明显不如方才禅院那边多,他不想再此久留,便道:“我还有朋友在外头等着,就不等大娘先走一步了。”

“好,夫郎小心着去就是。”

别过大娘后,他按照指的路去,非但没见着大娘所说的大门,反而越走越偏僻。

婢女道:“夫郎,恐怕这边出不去,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

阿喜心底也有些不安心,于是应了婢女的话,两人往回走,却是没走两步,两个毛手毛脚的男子朝这边走了过来。

“小夫郎这是要上哪儿去啊?哥哥送你如何?”

婢女吓得挽紧手中的篮子,壮着胆子呵斥:“哪里来的狂徒,还不赶紧让开!”

“哟,这小娘子还凶的很呢!”

眼瞧着两人步步紧逼,阿喜便知是着了道,本以为回了京城不会再遇到此般事情,没成想却再度发生,昔日种种浮现,他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

“你们想干什么,京城外郊,天子脚下,休想放肆!”

“诶,夫郎可别误会,我们只是想送夫郎出去而已。”

言罢,两男子径直扑来,阿喜夺了婢女手里的篮筐掷了出去,随即扭身要跑,岂料这时房顶上前后忽然跳下四个黑衣男子,阿喜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却不曾想到四个男子把两个狂徒围了起来,三五两下功夫就把人按在了地上。

“夫郎受惊了。”

阿喜捏紧手心,诧异道:“你们是?”

“我们是杨大人所派,暗中保护夫郎的。”

言罢,男子拿出了杨晔的信物。

阿喜见状,这才松了口气,也得亏阿晔事事想的周到,难怪今日他上朝时都未曾交待太多,原来是早有准备。

“把这两个狂徒带回去,好好审问,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想行不轨之事!”

“是。”

杨晔在朝上听了众大臣争论,纪文帝想用两座西北的城池换下一纸休战和书,以宋庭游为首的官员以为此有损纪朝威重,假以时日巴塔部定然会挥兵重来,边疆的其余蛮夷也将蠢蠢欲动,为此想要继续战下去,而兵部的人认为此战已经是强弩之末,若是继续战下去,耗费粮草不说,损失的将士也将不计其数,再者,到时候还是个败,岂不是损失更多。

两方争论的厉害,谁也不服谁,两方官员势均力敌,皇帝虽有自己的想法,却也不好直接偏重于哪一方,大殿里吵了好一会儿。

纪文帝听着诸官争吵,等着逐渐平息下来后:“杨晔,你认为是战是和?”

杨晔同纪文帝对视了一眼,出列道:“近年来纪朝屡受灾害,百姓庄稼欠收,如今稍有好转,若是战事一直拖下去,想必粮草如兵部大人所说,支撑不了多久,若彼时出现内忧外患之局势,恐怕难以掌控。不管这场战是和还是不和,纪朝都会有所损失,既都有损,只能选损害小的。”

下朝后,宋庭游从杨晔身旁甩袖而过:“杨大人可真是得皇上器重,你这一句,可比诸位老臣十句还管用。”

“皇上一视同仁,下官与宋大人同沐皇恩。”

得知宋庭游把他当作了死敌,现又受他挤兑,他心情不甚好,回家却又听说阿喜去庙会遇见了危险,赶忙询问查看了阿喜一番,瞧着无碍才稍松了口气。

“好在是虚惊一场,可吓我一跳。”

阿喜疑惑:“什么时候派了人在我身边的,我竟都不知。”

“自打那日在酒楼里遇见了薛琳琅便安排上了,怕你多心,又影响你平日出去,这才没有告诉你的。”杨晔握着阿喜的手:“好在那几人得力。”

阿喜盘算着几人跟着自己时间也有好些天了,若出门就都随着的,那岂不是自己买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们都知道,想着前两日他还避开了小侍,偷偷摸摸去买了点房中用品,本以为很隐秘,谁知道却被四个大男人盯了去,想想耳根子就不禁发红。

杨晔似是知道了他的羞恼之处,摸了摸他发烫的耳朵,笑道:“这也是无奈之举,薛琳琅不是什么善茬,女子嫉妒心重,最爱使些不入流的小绊子,为了以防万一。”

阿喜低着头搓了搓自己的脸,呐呐的点了点头。

带回来的两个登徒子只被稍稍拷问就供出了是受人指使,问其究竟是何人,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是个十分美艳的女子。

不用多查,其实杨晔和阿喜心里都有数,说愤怒也怒不起来了,原本就知这些人不知好歹,心里早有了准备。

既然薛家和宋家的人都爱暗搓搓的干事儿,杨晔也不打算把两人交到薛家同薛琳琅攀扯了,那便把仇记着,彼时拿捏住机会,也暗地里阴损一把。

这机会杨晔当真还没等多久便等到了,次月文帝派去西北的使臣回信,巴塔部答应求和休战,不过为了确保纪朝不会出尔反尔,要求纪朝下嫁一位公主到边疆和巴塔部的继承人联姻。

朝中得到消息哗然,皇帝的子女只有一个小哥儿勉强到年纪可出嫁,但巴塔部点名要公主,并不愿意求取小哥儿,再者即使巴塔部愿意娶小哥儿,文帝也不一定舍得自己的儿子远嫁西北,去不毛之地受苦,巴塔蛮夷不识礼数,中原子女如何受的了其磨搓。

皇帝为此事头疼不已,宋庭游再次跳起,巴塔部不知足,只能继续战。

杨晔再次面圣。

“先帝的公主最小的一位也已经出嫁。”皇帝看不出喜怒:“倒也幸亏她嫁了,否则朝中的老臣必然想婉珍前去和亲。”

“太后心疼公主,如何会舍得她。”

杨晔道:“皇上何必劳心,巴塔部想要纪朝的一位公主,其实也是为了合约稳固一些。”

“可本朝哪里还有适龄公主!”

“巴塔部也未曾说要皇帝的亲生公主啊。”

皇帝眸中光芒一闪而过,他看了杨晔一眼:“你且继续说下去。”

杨晔毕恭毕敬道:“皇上可从京中贵女中挑选一位资质极佳的女子封为和定公主嫁于西北,如此一来,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但凡哪家小姐有幸被封为公主,那将是家门至高无上的荣耀,想必诸位大人也会愿意为皇上解忧。”

皇帝轻笑了一声:“真有你的。”

“微臣只是想为皇上分忧,尽一丝绵薄之力。”

“那依你所看,谁家的女子担得起这一重任?”

杨晔面露难色:“这.........微臣虽说不上谁家的女子好,但所选贵女至少得是四品及四品以上官员的子女,否则官阶太低,恐怕也说不过去。再者多询问几位大人的意见,想必谁最合适便有数了。”

皇帝道:“朕心里有数了,你先下去吧。”

次日,杨晔便听闻皇上陆续召了两位大人,朝中的大人已经闻风皇上要从大臣手上则选合适的女子封为和定公主前去和亲,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急着上位的只瞧见能封为公主,家族荣耀,自然是不惜一个子女,而疼爱女儿的则惶恐不已,边疆之地,蛮夷部族,嫁过去这辈子恐怕是再也别想见到了。

杨晔也没闲着,跑前跑后寻了人给宋家传了些不实消息。

宋庭游得到消息,巴塔部首领酷爱丰腴的女子,且还爱玩弄些令人发指的闺中之事,虽然不明确消息的可靠性,他却也不敢疏忽,若是真的,宋妙岂非有很大可能被皇上选中,再此之前他必须举荐别的女子,让皇上转移对宋妙的注意力。

他查了一遍四品以上的京中贵女,皇上此前选秀,已经去了六个,所剩满足条件的女子简直屈指可数,不过正因为少,倒是让他相中了一个足以说服皇上的女子。

匆匆忙忙进了京去面圣。

杨晔得知宋庭游去面见了皇上,又让礼部的一个官员在薛饮生面前无意的提了一句。

三日后,文帝在朝中宣布应了巴塔部的求和条件,并封薛琳琅为和定公主,于次月嫁于西北。

杨晔在大殿里真切的瞧着宣旨时薛饮生怒目望向了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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