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李鱼成功获得了暴君主人嘴唇蹭蹭一枚, 心里像炸开了一朵烟花, 主人的嘴他以前也蹭过,可这次许是他太过专注, 竟有些上头, 蹭完晕乎乎地,傻乐了一阵,便蹦回鱼缸了。

然后就发现, “百万鱼宠”最后一步“与暴君的亲密接触”并没有按他所想刷新完成。

李鱼窘了, 难道他揣测的这一步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蹭嘴唇并不能完成任务吗?

系统终于忍不住提醒:“宿主,因同样的举动您曾经做过, 重复判定为不生效。”

李鱼:“……”

坑鱼系统这意思, 就是以前他蹭过,往后蹭就不作数了。

李鱼很生气,以前是不小心, 这次他可是很认真地蹭了的,还是不一样吧, 且既然重复不可以, 为何不早些提醒?

系统:“在宿主真正行动之前, 并没有重复。”

李鱼失望透顶:……好吧,你是坑鱼系统, 你有理。

本以为完成这一步会如丝般顺滑, 马上能得奖励, 也马上能开启锦鲤支线了, 坑鱼系统竟摆了他一道,若这都不行,他还能如何与暴君主人亲密接触?

系统仍是道:“请宿主自己想。”

李鱼:……

这系统实在太讨厌了,明明就差一点了。

李鱼被坑鱼系统气得一晚上都在吐泡泡,晨起时鱼眼睛有些泛酸,他发现景王眼下也有青黑,景王应当也没睡好。

李鱼顿时觉得他与暴君主人同病相怜。

有下人过来收拾床铺,发现了小鲤鱼留在枕上的水渍,床褥也有些湿,下人如实禀告给了景王。

景王只是摆了摆手,让下人重新换过。

李鱼做任务前迷之自信,这会儿是真放心了。景王肯定知道他晚上跳过去了,却没有生气,这是不是就代表,以后还能接着跳啊?

可惜他想了一晚上还没想到如何做才能算得上真正有效的亲密接触。

倒并非他想不到,而是一个人可蹭之处多了去了,鱼必须要在一堆很不要脸的选择中,挑一个相对要脸、且又绝对没做过的出来,这便难了。

就比如景王的脸,李鱼是鱼时经常蹭,肯定也不能算数。

李鱼正绞尽脑汁地想着除了脸之外的其他部位,王公公来报承恩公世子到了。景王觉得不能把鲤鱼精总困在屋子里,且叶世子对小鱼也很熟了,索性就带着小鱼一起去见叶世子、透透气。

叶清欢正春风得意,他与金绝公主的婚事已定在二月后,凭景王与承恩公府的关系,当然在受邀之列。叶世子很有诚意,不止亲自来给景王送帖子,手里还提了两坛酒。

“这是爷爷亲手酿的两坛青梅酒,让我一定要带给你。”

叶世子将酒放下。李鱼这时想起,书中也提到过承恩公府的青梅酒。

叶清欢的爷爷老承恩公,也便是景王外祖父,曾为每个子女都酿了青梅酒,埋在地下,打算在子女们成家时取出来饮用,这原本是十分风雅之事。景王生母入宫为后,并未在家里办喜事,这酒便留了下来,以前是未找到合适的机会给出去,后来孝慧皇后薨逝,便是想送也送不成了……

老承恩公如今也酿起了孙子辈的酒,嘱咐叶清欢将自己那份,连同孝慧皇后的份,一并带给景王。老承恩公近年来身体并不好,一直在承恩公府静养,轻易不出门,也很挂念独自住在景王府的外孙。

景王身为皇子,有些话只能意会,叶清欢特意送过来两坛酒,景王都明白,轻轻抚了抚属于生母的那坛酒,眼神微漾。

景王又接过喜贴看了一眼,难得没命人将表弟拎出去,而是让王喜为叶世子找了张座椅。

叶清欢受宠若惊,连忙坐下,想起一路上的见闻,一点不见外的叶世子问道:“对了,这趟过来,你府里为何到处都是工匠,是要大修吗?”

叶清欢亲眼见景王府多处都围上了栅栏,里头不断传来凿地之声,他与景王相交多年,自是知道这人有多冷情,景王府的格局、摆设,景王从不在意,打搬进来之后就没改过,这是头一次,堪称大兴土木了。

难道是因他要成亲了,景王看着眼热,也想凑个热闹?

要真如此,叶清欢觉得自己还挺美。

景王乜了王喜一眼,王喜上前,无情打碎了叶世子的梦想:“世子爷,殿下这是要给小鱼主子做……新鱼缸。”

叶清欢:???

原来不是因为他,是因为鱼?

没想到爱犬比不过一条鱼,自己也比不过一条鱼的叶世子:“……”

“天池,你这也太过了吧?”叶世子忍不住抱怨。

李鱼正在景王手边的珊瑚鱼缸里继续想着亲密接触,冷不丁听见有新鱼缸,李鱼条件反射,立即就兴奋地把尾巴甩起来。

一边甩一边琢磨叶世子的话,他最近因为掉鳞,都待在景王屋子里不出来,景王常守着他,他基本没机会变人,更不知景王府最近在修新鱼缸。

若是修新院子,李鱼未必知道是给谁,但是新鱼缸肯定是给他的,景王只有他一条鱼!

嘤嘤,暴君主人虽不rua他了,仍是对他这么好……

李鱼从鱼眼睛里挤出一点水,主动游到景王手边,鱼嘴拱了拱景王的手指。

景王正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地听叶清欢发牢骚,眼角余光瞥见鱼缸里游过来的黑影,来自指尖亲切的触感令他几乎想都没想,手掌便覆了上去。

直到将鱼尾抓在手里绕了绕,景王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时没注意,他竟把鲤鱼精给……

景王顿时有些后悔,以前不知也便罢了,如今知道了还随便摸鱼。

可是鱼就在他手心里滴溜溜地打转,他不动了,绸缎似的尾巴却仍在他指间滑来滑去,养鱼这么久,他知道这是小鱼高兴的表现,似乎小鱼……并未介意,或者说,还挺喜欢。

景王缓缓勾唇,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小鱼与他一样,也是希望继续如此的?

原本他心里因想起未曾谋面的生母还有一些不快,也被小鱼的尾巴卷走了。

景王的手没再收回,李鱼兴奋大叫:“嗷嗷嗷,他又rua我了!!!”

叶世子就要成婚,胆子也肥了,自觉受到冷落之后,当着景王的面发了老大一通抱怨,可是一回头,景王竟在专心致志地摸鱼,一句没在听,叶世子:“……”

真是够了,他彻底输了还不成吗?

叶世子小心凑上去,赔了个笑脸道:“天池,我也摸一下小鱼?作为交换,雄风随你摸。”

别看世子爷总要拿雄风和小鲤鱼比,其实早就对滑不溜丢的小鲤鱼馋坏了。

谁要摸你的狗!景王不悦地眯起眼睛,一旁的王喜心里有数,赶紧命人把叶世子架远。

“世子爷,您怎么又忘了,殿下不喜别人与他谈条件。”王喜恨铁不成钢道。

“这也算谈条件?” 叶清欢愕然。

“怎么不算?”王喜继续道,“他更不喜别人要摸他的鱼。”

这回没把您拎出去,是殿下看在老承恩公的面子了,王喜心里默默道。

叶清欢:“……”

叶世子只好可怜巴巴立在远处,眼睁睁看他表哥摸鱼,他原是要来景王府炫耀自己即将成婚了,这会儿竟反过来被景王炫了一脸!

突然,叶世子发现另一件了不得的事,睁圆了眼睛,景王正在摸的这条鱼,尾部和肚皮有金色,似乎与以前的鱼不一样了。

叶世子盯了许久,以为自己总算想对了:“天池,你的鱼是换了吗?”

景王根本没理他,王喜笑道:“世子爷,您这是说哪儿的话呢,不是换鱼,是小鱼主子换鳞了。”

“鱼也能换鳞?我怎么没听说过?” 叶清欢一脸不信

景王淡淡瞥他一眼,王喜立刻道:“世子爷没听说过,并非就一定没有呀,再者世子爷家的雄风不也换毛吗?”

叶清欢不得不点头,雄风的确是会换毛,且每次换的时候承恩公府都一堆狗毛——可雄风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变色吧?

不过景王这鱼,原就比寻常鱼要机灵些,可能就是不一样呢。

叶清欢眨眨眼睛,说服了自己,景王实在没必要对他说谎,他若是再让景王不痛快,估计马上又要被撵了。

“好吧,其实小鱼换鳞……还是挺威风的。”

叶世子搜肠刮肚,憋半天憋出了一句赞美,力图给景王留下好印象。

景王朝叶世子高冷地点点头,正在享受被rua的李鱼舒服得尾巴抖了抖:“世子爷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呀!”

叶清欢的努力,得来了景王的一顿饭。

老承恩公酿的青梅酒,孝慧皇后那坛已由王喜收了起来,叶清欢拍了拍另一坛:“这是爷爷给我酿的,一起尝尝吧。”

景王未置可否,王喜估摸着主子的心思,端过来两只琉璃盏,供景王与叶清欢对饮。

酒坛被启开,青梅的甘甜先冒了出来,接着才是酒的醇香,王喜用一只长柄银勺,将酒坛底部的青梅都一勺勺捞出来,舀在身旁一只白瓷碟里。本朝的习俗,喝青梅酒时一般不用青梅,但也有喜欢青梅之人,王喜这般方便景王与叶世子取用。

李鱼所在的珊瑚鱼缸也在桌上摆着,他如今有和暴君主人一起用膳的殊荣,王喜准备青梅酒的工夫,景王已给小鱼投喂了一把红色鱼食,又掰了半块桃花饼。

李鱼吃着鱼食和桃花饼,本该满足,可是青梅酒刚开封的时候,那味道实在好闻,连鱼缸里的鱼都闻到了,鱼肚子里的馋虫被勾得嗷嗷直叫。

李鱼衔着一片桃花饼,浮到水面,不停闻着青梅酒的清香,嘤嘤,他也好想喝青梅酒,可是景王肯定不会让一条鱼喝酒,他就看着景王和叶世子喝总可以吧?

景王喂过了鱼,自己仍是将剩下半块桃花饼用了,叶清欢在旁羡慕地瞧着,感觉自己方才真是猪油蒙了心,怎会觉得景王会换条鱼来养。

王喜为二人斟酒,青梅酒倒入玲珑剔透的琉璃盏中,宛如琼浆玉液,景王垂眸注视着清亮的酒水,颀长的手指徐徐拨弄着杯盏,举杯轻啜,叶清欢那厢已仰头一饮而尽。

“好酒。”叶清欢抹了抹嘴笑赞,也不必王喜再斟,自己动手满上。

偷偷看人喝酒的李鱼:主人好帅好帅……叶世子这是牛饮吧!

青梅酒的香气似会绕梁,把鱼勾得不行。叶世子如此豪爽,勾得鱼更想喝了!

叶清欢这般喝法,景王才饮完一杯,他已连饮三杯,三杯下肚,叶世子耳根染上了霞色,眼睛也有些发直。

“天池,这酒……爷爷也为你酿了,等你以后……”叶清欢打了个嗝,笑着说道。

景王怔了一下,放下酒杯,令王喜去给叶清欢端醒酒汤。

有些人醉酒只会呼呼大睡,有些人醉酒则会捅了世界,叶世子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喝醉酒就喜欢拉着人说一大堆胡话。

景王眼看叶清欢就要歪到地上去了,不得不伸手拉他一把,就被叶清欢扯住,开始把幼时在承恩公府上房揭瓦被爹娘揍的事全都说了。

景王竟出神地听了好一会儿。

李鱼知道景王也许是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怕景王会难受,连忙扑了几下水。

景王听见了鱼拍水的声音,扭头看了鱼一眼,目光令人安心。

王喜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叶世子按住灌了醒酒汤,叶世子还在说个不停,后来干脆说他不想成亲了。

李鱼:“……”

原来叶世子这般大咧咧的人,居然有婚前恐惧症,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鱼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叶清欢和金绝公主两个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人,就要成亲,在一起生活一辈子,迷茫也很正常,叶世子也许是想以这样的方式,彻底克服无法对外人道出的惧怕。

叶世子的心情,景王体会不到,且景王不耐照顾醉鬼,令王喜守着叶清欢,自己带着鱼回屋。

他从方才就瞥见小鱼的眼睛一直在看他的琉璃盏,料想小鱼是馋了,可青梅酒不能乱喝,叶清欢都醉成何样了……

不过景王还是乐意满足鲤鱼精的要求,想了想,把王喜从酒里捞出的那碟子青梅拿上,若只是给鲤鱼精吃些青梅,不是喝酒,并不妨碍。

李鱼一见景王带了他也带了青梅,立刻欢乐地狂甩尾巴:景王这是要把青梅给他吗,一定是吧,一定是吧!

景王回到屋里,先将青梅放下来,就见小鲤鱼扭着头,眼巴巴瞅着青梅。景王一笑,也把鱼放下。

这时王喜追过来道:“殿下,世子好像不大舒服……您要不要过去瞧瞧?”

在景王府,景王离开时,通常都是王喜拿主意,可叶清欢毕竟是承恩公府世子,王喜也不好太过,紧要关头还是得问景王的意思。

景王便知可能发生了王喜也不好做主的状况,得回去一趟。

他正要摸一摸小鱼的头,却发现鲤鱼精眼睛一直盯着青梅,都未发觉他要走。

景王顿时觉得自己拿回来的这碟青梅有些碍眼。

鱼身……是吃不了青梅的。

景王心念一动,猛地想起小鱼掉鳞这几日,他经常守着鱼,小鱼虽换了鳞,自从宫中回来后一直未化过人形,该不会要他走开,鱼才能化?

他原是要将青梅捣碎喂鱼,这会儿也不打算如此了,只给鲤鱼精留下一碟青梅,鲤鱼精会不会化形?

景王深深瞥了鱼一眼,匆匆离去看望叶世子。李鱼在鱼缸里乖觉地听了一会儿,确定景王是真走了,这才使用了变人技能。

自从宫中回来,他就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变身,景王总是守着他,他感动是感动,总归不大方便,人形虽只能维持半个时辰,也够他吃一吃,玩一玩的了。

眼下并没有要紧事,他完全可以为了青梅变一变身,解解馋。

一碟青梅有许多颗,他就是瞅着王喜直接从酒坛子里捞出来的,没人会去数,只尝一两颗没问题,安全!

李鱼熟络地从衣柜里找出一身里衣亵裤穿好,就在案前坐下,拈起一颗青梅。梅子泡出来的酒呈琥珀色,然而梅子本身却还是碧绿,青翠的颜色、香甜的气味令人口舌生津。

李鱼将梅子塞入嘴里,小心翼翼咬了一口,青梅酸酸甜甜,果肉里似乎还有许多残留的酒液,这酒也不冲,是甜香的,他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味道,一颗吃完立马又拈了一颗。

景王处。

醒酒汤没能令叶世子清醒一点,叶世子抱着王府柱子嚎啕大哭,景王面无表情地听他嚎了一会儿,这情形王喜的确没法做主,景王直接一手刀下去,叶清欢便安静了。

景王令王喜找辆马车,将叶清欢塞进去,送回承恩公府,交由承恩公的人照顾。

处理完叶清欢,景王自己也出了一头热汗,想起屋子里还有一只鲤鱼精,顾不得抹汗便往回赶,也不知鲤鱼精有没有化形,在他回去时,会不会又变回了鱼。

当他推开虚掩的房门,就闻见一股冲天的酒气,与他有过数面之缘的少年,正呆呆坐在地上,面色酡红,眼睛迷离,一手抱着碟子,另一手放在嘴里舔着,碟盘里仅剩最后一颗青梅了。

这是怎么回事?

景王心头萦绕的疑问,在见到少年时,就变为——终于化形了。

景王有丝窃喜,缓步走过去,边思索应当与人形小鱼说点什么……

不,他说不了话,即便小鱼是人也依旧不方便,他还是先得寻些纸笔出来。

景王足下一顿,转去找纸笔,小鱼忽然嘿嘿笑了两声,扑上来抱住他,欢喜地蹭了蹭。

“主人,你回来啦?”少年的声音软软糯糯,还带着鼻音。

景王被突如其来这一抱激得心头一荡,回想起不久前在景泰殿,对方是唤他“殿下”的,为何这会儿却是“主人”?

小鱼脸颊绯红,双眸晶亮,双手慎重捧起一颗青梅,便要往他嘴里塞。景王虽觉得不大合适,可是小鱼太过热情,他拗不过,只好就着对方的手吃了。

入口的青梅,饱含的酒液远比他从琉璃盏中喝的还要浓郁,景王一惊,看了眼光秃秃的碟子,地上尚滚着不少梅核,小鱼这是将青梅都吃得差不多了?

他原本并不知酿青梅酒的梅子里竟有这么多酒,这条鱼怕不是喝醉了……

“好吃吗?给你留的!”小鱼低头蹭了蹭他的手,笑眯眯地问。

景王鬼使神差地点头,被鱼惦记着,心里竟有了暖意。闻见少年身上浓烈的酒香,景王恍然大悟,这是明明化形了,却忘了自己已化形的一条醉鱼,难怪会叫他主人。

这么大个少年,可不是一条能捧在手心里的鱼。景王也不知要如何应对,轻轻碰了碰小醉鱼的手臂,想让鱼放松些,谁知这条小醉鱼,竟没骨头似的,软绵绵趴倒在他身上。

景王猝不及防,报着这单薄的少年,一时间心快要跳出胸腔。

“好困,想睡觉。”

小醉鱼撇撇嘴,打了个呵欠,两只眼睛水汪汪,还以为自己正在暴君主人手里,景王仿佛要rua鱼,可是鱼太累了不想被rua,敷衍地蹭了蹭主人的“手”。

被小醉鱼一连噌了好几遍的景王:“……”

景王感觉背上的汗都没干过,手犹豫了一下,虚虚圈住小醉鱼,这样也许会令鱼舒服一些,既然醉了想睡,还是让鱼躺下来。

景王原是好意,扶这条鱼去床榻,小醉鱼眼睛都快闭上了,突然一个激灵又睁开。

“不是这里,我鱼缸呢?”小醉鱼叉腰,警惕地观望左右。

景王:“……”

景王哪能让人睡到鱼缸里,幸好小醉鱼眯缝着眼睛,朝床榻看了又看,这次床褥是白色,小醉鱼就觉得这是自己的白石床。

小醉鱼主动走过去,躺下来,玉枕被他用力踹到一边。

景王想等鱼睡着,再去拿帕子给他擦一擦脸,小醉鱼睡了不过片刻,立马又揉着眼睛爬起来:“我水草被子呢?”

景王:???水草……被是什么?

景王想起常见小鲤鱼身上搭的一条绿叶子草,恐怕这就是小醉鱼要的被子,景王总不可能把鱼缸里湿淋淋的草叶子拿出来给人盖,想了想,翻箱倒柜找出一条草绿色锦被。

景王满头大汗为小醉鱼盖上锦被,小醉鱼眼前闪过熟悉的颜色,满足地裹紧被子,嘴里喃喃:“谢谢假山!”

景王:“……”

景王想等鱼睡熟,可小醉鱼又爬起来了。

摇头晃脑看了一会儿面前的暴君主人,小醉鱼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做完任务。

“系统说,重复不可以。”小醉鱼皱眉,不满地道。

景王根本不知系统是什么桶,才要记下来,小醉鱼捧住他的脸,嘿嘿笑了两声。

景王被这鱼逗得心猿意马,想着若是鲤鱼精喝醉了要吸金,他一定配合到底。

鲤鱼精撅着嘴,挪动来挪动去,轻轻的一口,落在了喉咙上。

突然就被啃了的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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