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姐看到倚在门口,一脸轻蔑的罗翠凤就气不打一出来:
“光是打架我也不说什么了,可是你们家文耀太过份了,不但抢走了我小弟的水果糖,还抢走了他的钢笔,那可是全新的,十多块钱呢!”
“什么?你不要胡说!”
罗翠凤一听儿子在抢同学钢笔,这心里就吃了一惊,十多块钱的东西,那可不是小错误了,事情性质就变了。
村里人一听,支书家的孙子抢了人家的钢笔,这可是个大八卦了,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你说我儿子跟陈书打架我信,你说我儿子抢陈书钢笔,这就是乱讲了,再说了,你们陈家什么经济状况,你们买得起钢笔吗?”
村民们一听,都暗暗点头,陈家父亲死后,陈家姐弟真可谓是穷到了极点,估计连酱油都买不起了,哪来钱买钢笔?
傻大姐一听更火了:
“谁说我家买不起钢笔?我家陈棋可是在城里读卫校,卫校都有补贴的,一个月几十块钱,买支钢笔又怎么了?”
傻大姐还不算太傻,没有将陈棋投机倒把的事情说出去。
其他吃瓜群众一听,心想也是,陈家有个吃公粮的读书人,读书人有支钢笔也是正常,没看到公社干部的中山装上面,个个都别着一支,甚至两支钢笔嘛。
于是大伙儿看向罗翠凤的眼神中,就有些鄙视了。
罗翠凤也不是吃素的,心里有点相信傻大姐的话,毕竟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自己儿子了。
可正因为如此,她就更不能承认了,前面说过,农村人可是最重名誉的,这要是村支书家的孙子在抢别人钢笔,那以后名声可就臭了。
金家可是要将金文耀培养成未来的族长,未来新的村支书的。
“傻大姐,我警告你,你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我们家是什么条件?你们家是什么条件?你们不来抢我们家文耀的东西就不错了!还诬赖起我儿子来了!”
傻大姐的话,也引起了金家人的“公愤”,不一会儿,除了村支书金康胜没出来,其他金家人都出来了。
换了一个村民,面对气势汹汹的书记一家人,肯定偃旗息鼓,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可傻大姐的脾气就是这么犟,一听就更生气了。
“当时你们家文耀抢我小弟钢笔可是有很多同学看到了,找人来一问就清楚,而且这样的钢笔我家小妹还有一支,那是越中百货大厦买的,拿出来对比一下,就知道谁在说谎了!”
吃瓜群众一听,这连购买地点都说出来了,看来是实锤了。
金家人心里也暗道不好,这要是继续讲道理,看来是讲不过傻大姐了的,那怎么办?
农村人嘛,心思都脏,知道来文的不行,那就只有胡搅蛮缠来武的了。
罗翠凤跟家里人互相对了一眼,第一个冲了上去准备动手了,恶狠狠地骂道: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你个有妈生没爹养的野丫头。”
傻大姐也不是好惹的,一个背得动一百多斤砖头的人,怎么可能是文弱的女人?
两人当即熟练地互相揪住对方的头发,扭打在一起。
吓得陈书和陈画在一边大喊:“别打啦,别打啦~~~”
吃瓜群众看到最喜闻乐见的武斗开始了,端着饭碗更靠近了一步,很多人直接都忘了扒饭。
一时间,金家门口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可惜,村中的“贵太太”罗翠凤还是打不过砖场一支花傻大姐,眼看着体力不支要吃亏了,金家人也不讲武德了,一拥而上。
尤其是几个大男人上去对着傻大姐就是拳打脚踢,战况急转而下。
可想而知,傻大姐立马就被打扒在地上,而且金家人还用扁担敲了几下她几下,这就敲出了问题。
傻大姐躺在地上,左手明显不能动了,左肩膀处马上肿了起来。
但傻大姐没有哭,反而愤恨地骂道:“你们金家太欺负人了,抢了我弟弟的钢笔,还打人!”
陈书和陈画早就哭着抱着大姐,“大姐,我不要钢笔了,大姐我不要钢笔了。”
其实刚刚打成一团的时候,陈书和陈画也有帮忙,结果也被挨了几拳。
村民们一看陈家姐弟的样子,心里都有不忍,其中还个年纪大的金阿大还算有正气,站出来了。
“差不多得了,你们自己瞧瞧,一个小姑娘都被你们打骨折了,女人打架,你们男人参与什么?”
金家人自知理亏,几个男的都逃回了院子里,罗翠凤还是插着腰,披散着头发在骂街:
“谁叫她冤枉我儿子,打死也是活该!”
可怜一个惹大的夏泽村,围观那么多群众,除了一个老头帮着陈家姐弟说了一句话,其他人都闷不作声。
一直等傻大姐艰难地回到家里,隔壁的二叔家也没有人站出来。
反而是陈棋的爷爷奶奶听到消息后,摸黑过来了,老两口看到大孙女成了这样,只有摸眼泪的份,却没有一点帮助。
最后还是莲东村的张村长第二天一早听到陈家姐弟的事情,知道傻大姐被打骨折了,专门派了人,将傻大姐送到了公社卫生院里。
这时候陈棋正在卫校上课呢。
李宝田老师在窗户口点了点他,让他出去。
“李老师,怎么了?”
“有你的电话,是型塘卫生院打来的。”
陈棋听了头上满是问号,不过心想可能是柯院长遇到搞不定的清创缝合来请教他,所以马上跑了过去。
卫校只有一路外线电话,放在大办公室里。
陈棋等了一会儿,电话铃声响起,他顺势接了起来。
“喂,是陈棋同志吗?”
“哎,我是陈棋,你是柯院长吧?你好你好,你有什么急事吗?”
“陈棋,你最好马上回来一趟,你大姐被人打了,现在左侧锁骨骨折,刚被人送到我们卫生院。”
“什么?”
陈棋一听,心跳都加快了,“柯院长,怎么回事?我大姐被谁打了?有没有报警?”
电话那边,明显可以听出陈书和陈画在哭泣:“大哥,你快回来吧,大姐被金文耀家给打了,呜呜呜。”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