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曦雨看着面前的光头卤蛋,先是忍不住的笑出声,后是故意板着脸问道:“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不愿意找我,找曹东旭也行啊。”
魏涛反问道:“看你这气色,这一次旅行,应该收获不错吧?”
曹曦雨笑着点点头:“得好好谢谢你,我从未感觉如此好过。”
魏涛拿出一支烟,在白月光级别的女孩面前,也不去顾及自己的形象,更不在意对方是否讨厌他的行为,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将烟雾吐出:“那就好,跟着曹队长一起出去,长见识没?”
曹曦雨若有所思,那些她曾经不服不忿的东西,跟着父亲出去旅行,她问,曹海洋答,并且会带着她远远观望一下,那些曾经魏涛笃定她根本不懂的东西,确实是不懂。
看着干干净净的白面书生,是一个小偷。
看似和蔼可亲的饭店大姐,宰起客来那叫一个毫不留情。
“别转移话题,出这么大事,拿不拿我当朋友了?”
“拿你当朋友,可你不是队长啊。”
面对着魏涛的话,曹曦雨沉默了,十八九岁的成长,高中毕业考上大学,这样的分水岭,成长速度非常快,一次跟父母出游,长了见识,整个人也变得不一样了,那双只有少女烦恼的眼眸内,也有了审视这世间的惆怅。
是啊,如果我去求爸爸,他会帮忙,只是这样的结果,对他而言又有多大的好处呢。也是事后知道这件事跟自己聊起的曹东旭,过不得他对自己说不要来找魏涛,当这件事不知道就好了。
曹曦雨走了,魏涛知道她希冀自己主动一些,小女孩那点弯弯绕心思,他看得真切,如果自己主动一些,殷勤一些,她会给机会的,那一次的拥抱,那一次的亲吻脸颊,如果有半点的讨厌,都不会允许这样近距离的接触。
他不想,很明确的告诉自己,不想,并且打算保持距离,他甚至知道,此时此刻,曹海洋一定以他的方法在盯着自己,还有周敏,真的那么反复吗?要说水果果盒的事情,她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打死魏涛都不相信。
白月光啊,可惜自己不是追梦男。
………………
位于银河街的‘鲜时光’果蔬超市门前,魏涛和祝喜春将一筐筐的香瓜打开,铺在门口支起的摊位上,供来往的行人可以自由挑选。
摊位案板足有四五米长,上面尽是散发着香甜气味的香瓜,纸壳子记号笔写着:“特价,两元。”
旁边店铺门口,孙海从里面拄着拐杖走出来,一走一颠,摔骨折的那条腿还打着石膏,没有拐杖的借力,别说走了,他连站都站不住。
一大早,附近居民去早市回来的,或是出来晨跑遛弯的,都被‘鲜时光’门前的香瓜吸引,价格谈不到特价,可看着足有七八个被切开露出里面翠绿果肉的香瓜,还是走过来一探究竟,不是当地一块多钱普通的香瓜,是来自外地的品种,香甜软糯,喜欢这个口感的,对这类香瓜是没有抵抗力的,尤其是里面的果瓤,更有吃一口的冲动。
都知道香瓜能不能吃瓤,决定了这东西整体的口感,最甜的部分,其实也是担心有籽口感不好的果瓤。
整整一个早上,‘鲜时光’的门前就没断过客人,那五米长的摊位上,连续数次的补货,依旧供不应求,前后围着人挑选,几个农村半大小子,拿着秤,在四个角落一边吆喝着,一边称量,一边结账。
更名为‘大海’果蔬超市的孙海店铺,这几天生意惨淡,也有豆制品,可那拿货价,显然赚不了之前那么多,零星还没货,生猪之类的,根本竞争不过旁边那现杀生猪的买卖,果蔬拿的价格也比以前要高,毕竟没有上万斤进货量谈来的更低批发价。
孙海之前还觉得能带动一帮人,结果他现在成了排头兵,这倒霉催的还不说,一顿酒喝出去近四十万,所有家底加上房子,全都搭进去了,要说他不恨那是假的,腿摔断了,来自对方的挑衅报复是堂而皇之,再想折腾一二的孙海发现,自己折腾个屁,隔壁那帮小孩整天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斥着挑衅,他知道只要魏涛一声令下,那几个农村来的半大小子,绝对敢上来对自己挥舞拳头。
那一场事,身边朋友没了至少一半,跟着你海哥办事,你是讲究给托底,可这出去一趟躺几个月的代价,我们是奔着吃饱饭来的,谁知道是连续挨饿,这可跟你扯不起。
除了那几个混不吝,孙海身边再也没有类似的人,都是劝他服软摆酒致歉的,这一次你说是有人推你掉入下水井,那下一次呢,那小子有钱有势,咱们这普通家庭可惹不起。
惹不起吗?
孙海上来用好的那只腿支着,用拐杖掀翻了摊位上的案板,让上面剩下的一些香瓜,沿着马路牙子上滚落到马路牙子下,路上开过的车辆,压碎了好些香瓜。
祝喜春眼珠子一瞪,大拳头握起来,走到孙海身边就要抡拳头。
魏涛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压下了他,看着孙海,嘴角微微上扬:“去报警。”
“想让我打你,然后也跟我要点钱吗?对不起,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孙海瞪着眼睛,怒火释放:“别TM装孙子,魏涛,有能耐跟爷明刀明枪的来,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爷们。”
魏涛不为所动,淡淡说道:“对了,有件事忘跟你说了,宋城和马久青,来找过我了,我们也谈开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
孙海咬牙切齿,当天的安顺街‘鲜时光’门前四个人,一个还在医院躺着,一个刚进医院,另外两个却已经找到魏涛这里,跟一个他们曾经口中的小比崽子服软道歉求饶过。
“是爷们的,给我句话,是不是你干的,大老爷们敢作敢当,玩不过你我认,可这么下阴招,太损了吧?”孙海深吸一口气,激将法拿出来。
“我只交朋友,不结仇人,本来打算剩这些香瓜特价的,既然孙老板愿意包圆,来,算一下,损失了多少香瓜,需要孙老板赔偿多少钱?”毛头小子可能在这样的激将法面前耀武扬威炫耀一下,魏涛没有,他永远不会承认自己花钱暗中搞对方,看到执法部门的人来了,指了指现场,示意孙海可能是不小心,他要买下,自己就不追究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