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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心碎了,离开吧

  秦太子府里,秦桥之正躺在贵妃椅上眯着眼睛小憩,身旁的丫鬟拿着五彩折扇有节律地扇着风。

  许是天气太热,小丫鬟扇的风不够,秦桥之嘟囔着骂了几句,小丫鬟吓坏了,立马跪地战战兢兢等候发落。

  秦桥之却没了动静,小丫鬟微微抬头,瞥见一道火红的身影从门口袅娜而来,那身影来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挥手,小丫鬟面露感激地退下了。

  凉爽的风吹来,秦桥之慢慢睁开眼睛,看见荳香一袭红衣似火,正趴在自己胸口妩媚地看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一把将她推开,坐直了身子。

  荳香也不恼,摇着蒲扇风情万种地坐在他的腿上,将头抵在他的肩上,软软道:“殿下这是嫌弃奴家了吗?”

  温热的气息吹在耳上,秦桥之顿觉一阵烦躁,将她从自己腿上扯了下去。

  “你先下去吧,本殿下今日没心情陪你玩。”

  “呵呵,玩?到底是殿下陪我玩还是我陪殿下玩?”

  被推两次,现在又说出这种话,纵使荳香脾气再好,这会儿也怨气横生,嘲讽起面前的男人来。

  “今日我不想跟你吵,你快点下去吧。”

  秦桥之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又躺回椅上去了。

  荳香本来也不打算跟他吵的,但看到他这种不耐烦的态度,瞬间就来了气,她本是临苍一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爱慕秦桥之,在十四岁那年更是不顾家人的极力反对,毅然跟着他来了北桓,本以为到了北桓就能跟他在一起生活,没想到她的名字没有登记在随行名单里,到了北桓后被拒绝接受入宫入府。

  听学的两国太子初来乍到,对北桓的一切都不熟悉,需要司仪官派人来教授礼仪,不管学得快还是学得慢,授课期皆为一年,这一年里,听学太子的一举一动都在司仪官明晃晃的监视中,一年结束后,司仪官回到司仪宫,监视由明转为暗。

  在这一年的监视中,秦桥之自己都得处处小心,如履薄冰,根本无法顾及流落在楠陵城中的荳香。

  无处可去,又没有良民证的荳香为了生存,只好去了扶香楼,扶香楼的女子皆为苦命之女,大多为生活所迫,为了不给家族丢脸,大多使用假名,荳香怕自己换了名字,秦桥之找不到自己,在老鸨给她伪造信息时,依旧用的是原来的名字。

  不得不说在名字的更换上她是聪明的,一年后,秦桥之偶然听说扶香楼有一位荳香姑娘,生得美丽动人,身姿婀娜,心下一阵愧疚,亲自到扶香楼去找她。

  想来一切已经尘埃落定,荳香也就一直留在扶香楼,直到前不久听到秦桥之要与贵蝶成婚的消息,她才央求秦桥之将自己带回秦府。

  她记得还没来北桓前,秦桥之曾经答应过她,将来会娶她为妻,虽然当时他们都还是孩子,但她对秦桥之的这句承诺却深信不疑,一心期待有朝一日他能来娶自己,即使身在北桓不风光也行,她只希望能跟他在一起。

  如今看来,他当年的承诺的确是小孩子随口一说的笑话。

  荳香满腔怒火将这些年来的遭遇与委屈如竹筒倒豆子似的控诉出来,秦桥之心生愧疚,但无法忍受她的哭哭啼啼,歇斯底里,随即招来两个手下,将荳香架出去,扔回自己屋里去了。

  他实在是太烦了,秦南征已经来信,贵庸四个月前已经从临苍出发,估摸着现在已经入了北桓地界,顺利的话,只消十天半月就能到达楠陵,他虽然极不愿娶贵蝶,但为了顾全大局,他还是派鹰壑带了几队人马前去接应。

  贵庸亲自带着女儿从临苍来嫁他,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到底许了他什么,他又许了父皇什么,他在信里问了秦南征,秦南征没有答复他这个问题,只交代他一定要娶贵蝶,这不是跟他商量,而是秦南征作为皇帝的命令。

  本来他还是有些困意的,经荳香这样一闹,彻底没了睡意,便让下人搬来几坛酒,闷闷不乐地喝了起来。

  鹰壑不在,他觉得很是孤独,昨日有魏亦玄在,他还可以隐藏自己的情绪跟他侃侃而谈,也在与他的交流中得到几丝轻松与安宁,而此刻,偌大的殿里,只有自己一人抱着酒坛独醉,秦桥之内心一阵酸涩,暗淡的双眸升起一层薄雾,他眨了眨眼,薄雾化作闪烁的水光,在他眼眶里积蓄,他仰起头猛灌一口,辛辣的酒液刺激咽喉,他一下没遭住,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人在心情郁闷的时候,连运气也会变差,他喝酒无数,从没被呛过,这下却呛得涕泪横流。

  随侍婢女听见声音,连忙进来给他倒水,拍背。

  喝过水后,秦桥之感觉好多了,他挥手屏退婢女,无精打采地走进里间,躺在榻上面朝里躺着。

  躺了不知多久,他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梦,梦中他见到一个体型健壮的女子,那女子被人围住,却力大无穷,只见她抓住一个进犯者,徒手一扭,只听“咔嚓”一声响,那人的脖子就断了。

  秦桥之吓得抱头鼠窜,连滚带爬跑到一片树林,树林空旷开阔,却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秦桥之颤抖着伸手翻过一人的脸,顿时面色惨白,连忙去翻第二具,第三具……连翻了十局,皆是自己的人。

  “鹰壑……鹰壑……”

  秦桥之手忙脚乱地在尸堆里扒拉着,一边扒拉一边声音嘶哑地叫着那个名字,像疯了一样。

  树林中的每个尸体他都翻了一遍,就是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面孔。

  鹰壑,你在哪?

  鹰壑啊,你在哪?你给我出来!

  荒凉的山林一片寂静,只有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林间回荡,甚是无助凄凉。

  “谁在哪?”

  机警的声音伴着一阵急速的风声掠来,秦桥之转头望去,只见一道白光穿过身体,心中一痛,一口鲜血喷出,重重地倒在地上,不住痉挛,浑身痛得几乎要晕过去。

  模糊的视线中,有一个黑点从天而降,黑点越来越近,竟是一群乌鸦,那些黑压压的东西一寸寸啄食他的身体,秦桥之惨叫一声,从梦中惊醒,捂着狂跳的胸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痛感太过真实,他花了好一会时间才勉强使自己镇静,衣裳已经汗湿,粘在背上黏糊糊的,实在难受,秦桥之有气无力地唤来下人,吩咐自己要沐浴。

  躺在凉凉的浴池里,秦桥之像失了魂似的,任由小厮给自己搓背,背搓到一半,他突然不让小厮搓了,将他们赶了出去,自己滑进池子里憋了一会儿气,冰凉的水让他清醒了少,斜眼瞥了瞥一侧的窗台,窗外是一片灿烂的阳光。

  青天白日的,自己竟然做了个白日梦。

  都说白日梦是无中生有的,是没有的事,秦桥之这才轻松下来。

  沐过浴后,秦桥之感觉好多了,唤来秋仁询问贵庸的行程情况,秋仁说贵庸已经带人到了覃城,只是这次出行非同一般,他们分了好几队人马,也雇请了镖局保护,不知道贵庸父女在哪队人里。

  “鹰壑和奉澄呢?”

  “据来报,鹰壑和奉澄已经带人到了覃城,不出意外的话,此刻应该接到了未来太子妃。”

  听到“未来太子妃”五个字,秦桥之皱了皱眉,吩咐秋仁密切关注覃城的动向,一有情况马上派人增援,但一想到那个梦境,他还是不太放心,便让秋仁又派了两队人马过去协助鹰壑。

  看秋仁出了大殿,秦桥之才放下心来,坐在案桌上看起了书。

  荳香闷在自己房里不吃不喝哭了一个下午,直到夜幕降临听见有人敲门,才擦了眼泪去开门。

  门外赫然站着秦桥之,秦桥之这些时日以来,寝食难安,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灰,再也没有往日明亮。

  荳香有些愧疚,在扶香楼时,他生性不拘,谈笑风生,每每和魏亦玄来找自己都是一脸没心没肺的笑意,自从自己求着他带自己回府后,他就越来越没有耐心,对自己也是越来越冷淡,一开始他还能跟自己吵上几句,现在他连吵都不愿跟自己吵了。

  她知道,他变成现在这样,不单单是因为他不想娶贵蝶,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她,她来秦府后,基本只有一件事,就是天天在他耳边念叨自己这些年为了他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难。

  秦桥之本来就心生有愧,要不是自己孩时随口一说的话,她也不会放弃优渥的生活跟自己来到北桓,沦落风尘。

  “对不起,荳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随便给你承诺,是我害了你。”

  秦桥之一本正经的模样,让荳香微微一愣,原来先前她看到的云淡风轻,随性洒脱是假的,他不是一个什么都不在意的没心没肺的人,她感觉现在的他变了,在扶香楼时,他从来不会说这种话,他每次来找自己都极具浪漫,不是送自己珠钗就是耳环,每次她要陪他喝酒,他都会拒绝,说姑娘家家喝什么酒。

  她只好一杯一杯给他满上,直到看着他烂醉如泥方止。

  “我不要殿下的对不起,我只要你娶我,哪怕做小也行。”

  荳香抱着一丝希望,殷切地望着他。

  秦桥之定定地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从齿缝里挤出八个字,“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她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一脸着急地望着他,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娶她,哪怕是个侧妃也不能。

  他背过身去,避开了她的目光,沉默良久,他轻叹一声,迈步离去。

  荳香在身后放声大哭,此刻日日缠着秦桥之,逼问他为什么不娶自己。

  一个日日逼问,一个咬死不说,就成了现在两厢苦恼的局面。

  “我……可以进去吗?”

  秦桥之低哑的询问打断荳香的心绪,她微微一愣,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殿下请进吧。”

  秦桥之侧身进了门,荳香将门掩上,给他倒了一杯清茶,中午两人闹得不愉快,这下两两相对,竟都有些尴尬起来。

  最后还是秦桥之打破了尴尬,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荳香,我……”

  荳香以为他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眼睛一直落在他的脸上,期待他说出“我”什么,然而他的嘴角只是抽了抽,“对不起”三个字又从嘴里蹦了出来。

  荳香有些失望,但也没心思跟他吵了,只淡淡道:“对不起三个字,以后还请殿下不要说了,奴家已经听腻了。”

  秦桥之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暗淡下去,他知道如今说什么也弥补不了她,对她唯一的补偿大抵就是冒险将她送回临苍。

  他已经联系好了人,准备在贵蝶来之前,将她送回临苍。

  当他告诉荳香这个计划时,并没有看到荳香喜悦的笑容,相反看到的是一张惊讶委屈的脸。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送她回去,她如今好不容易才来到他身边,他竟要送她回去?

  “殿下这么着急送奴家走,就那么讨厌奴家吗?”

  面对荳香梨花带雨的质问,秦桥之摇了摇头,“我不是讨厌你,是我亏欠了你,如今我没什么可以补偿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你送回临苍,我已经写信给父皇,他会派人来接你,这边出城的人已经被我买通,能保你顺利回到临苍。”

  荳香似乎没有什么情绪了,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默默掉泪。

  “这是路上的盘缠,你收下,行礼我会让下人帮你收拾好。”

  他的话音一落,掩着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个丫鬟进来了。

  荳香抬眸,对两个丫头道:“我的行李不多,等会我自己收拾,你们下去吧。”

  听她这样说,秦桥之忍不住看了她几眼,她如此平静,应该是答应了,自己也可以安心些。

  “我可以回临苍,在回去前,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秦桥之觉得她就要回去了,她想知道什么就告诉她吧,也算了了她一桩心事,便道:

  “除了娶你之事,其他一定知无不言。”

  荳香的心碎了,看来让他娶自己却是为难他了,她咬了咬牙,强忍着挤出几个字:

  “既然殿下如此为难,奴家哪还会要求你娶我?只希望殿下这次能如实相告,不要像先前那般当孩子过家家一样,随口一说了事。”

  秦桥之知道她是在埋怨自己不能兑现娶她的承诺,脸色涨得通红,却也无可辩驳。

  “殿下有没有喜欢过我?”

  没想到荳香要问的是这个,秦桥之愣了愣,随即认真想了想,以往跟她在扶香楼的点滴历历在目,跟她在一起时,他却是很轻松自在,可不知怎的,当想到要娶她为妻时,他却有那么一丝犹豫。

  先前他还不好意思跟荳香说,直到看到秦南征的信,心里才稍稍安了些,秦南征在信里说了,未来五年内他只能娶贵蝶为妻,有这个为借口,压在他心口的石头瞬间落了地。

  他也好名正言顺地跟她说,他不能娶她了。

  见他一直不说话,荳香又问了一句,“殿下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秦桥之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让荳香忘却了所有苦难与委屈,她高兴得哭了,他果然是喜欢自己的。

  “殿下既然也喜欢我,为何不肯娶我?”

  又回到这个问题上,秦桥之不耐烦地蹙了蹙眉,但并没有发作,而是说:“这是父皇的命令,我不得不服从。”

  荳香恍然大悟,原来他真是有苦衷的,并不是他不喜欢自己。

  只要他也喜欢自己,就够了,其他的其实她也不那么在意,她一直逼他娶自己,不过是想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罢了。

  如今他也对自己有情义,还问什么。

  “殿下……”荳香绵软地唤了一声,水雾迷蒙的双眸一片楚楚可怜之色,她鼓足勇气将白皙的手指抚上的背,一步步往上挪移。

  出乎她意料的是,秦桥之竟然没有像往常一般甩开她的手,以前在扶香楼,他每次去都点名要她,其他姐妹都羡慕她,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只是单纯地想找个地方喝酒罢了。

  他面对别的女人时是一副什么模样她不清楚,但面对她时,他绝对是一位君子,从未对自己逾越半分。

  她的手移到他胸口,轻轻的,柔柔的,秦桥之心下一热,猛地抱住她,往床边走去。

  荳香躲在他怀里,脸红得像个苹果,心里甜蜜极了。

  可进行到一半时,秦桥之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沉了沉,起身下了床。

  荳香起先是一阵茫然,随后羞愧地抽泣起来。

  她想起小时候他说过一句话,“本殿下喜欢干净的东西,不干净的东西本殿下才不碰。”

  她终于明白他为何不肯娶自己了,陛下的命令是真的,他嫌自己身子脏也是真的。

  她有些后悔自己明白得太晚,她的心在那一刻死了。

  回不回临苍都无所谓了,趁着天黑,荳香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挎着小小的包袱离开了秦府。

  心碎了,离开吧,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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