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必读小说>都市情感>太子妃千层马甲又被殿下扒了> 第96章 久别重逢,你不再是从前的样子

第96章 久别重逢,你不再是从前的样子

  胡义寒将令牌交到武思厉手中,伏地行了一个大礼,便退下了。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哪天像今日这般轻松,微真见他出来,连忙上前搀扶他,被他拒绝了,武思厉这人善变,为了以防万一,他得尽快去刑部大牢接胡彪锋,便强撑着身体大步走到宫外,骑上自己的马带着几位部下直奔目的地而去。

  这厢他刚上马,那厢罗乾已带重兵埋伏在胡家老宅的山谷里,只要他们一进府,他就带人冲进去,砍下父子俩的头颅,这样就能在武思厉面前戴罪立功。

  上次让他带兵攻打胡家寨,不仅一个多月没有攻下来,还浪费了这么多粮草,武思厉大为恼火,要不是看在崔内侍的面子上,他的脑袋估计早就落地了,哪还能活到今天!

  胡义寒知道武思厉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接了胡彪锋后特意让车夫往人多的地方赶马,那日正逢庙会,上街买东西、看景的人特别多,胡义寒趁后面的尾巴被人群挡住之际,忙拉着胡彪锋从马车上溜下,混进人群里。

  马车艰难地走了几步,卡在人群里动弹不得,微真只好下车查看,只见他在车夫耳边低语了几句,车夫便弃马而去,围在四周护车的人纷纷散开,淹没在拥挤的人潮里,分不清谁是谁了。

  就在眨眼的功夫,微真也不见了,梁蒙岂发现不对劲,粗鲁地推开挡在眼前的几位老百姓,气恼地赶到马车前掀开帘子,轿子里果然空空如也。

  “这里人多,他们跑不了多远,给我追!”

  梁蒙岂夹在人群里又闷又热,又气又急,吼道:“谁要是敢挡路,格杀勿论!”

  梁蒙岂是武思厉这几年来重用的年轻将领,先前从箫肃那里收回来的一半精兵此刻正在他的麾下,箫肃则带着自己仅有的四万精兵去了北尼。

  武思厉派箫肃去北尼的目的就是为了收回他手中剩下的兵力,不管他能否除掉六叶,北桓的兵权最后都要落到武思厉手中。

  街上的百姓实在太多,梁蒙岂的部下杀了几个人后,拥挤的街道顿时乱成一锅粥,百姓跑的跑,叫的叫,踩的踩……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众人才仓皇散去,一片狼藉的街道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尸体,有几个妇人小孩围在尸体旁痛哭流涕。

  梁蒙岂给那几个活人扔了一大堆银票,其中一个妇女坚决不要银票,只要她的丈夫,梁蒙岂见她如此不识抬举,恼羞成怒抽剑欲杀了她,一旁的孩子却义无反顾挡在她身前,惊恐道:

  “不要杀我娘,求你不要杀我娘……”

  梁蒙岂脑中闪过小时候他那醉酒的爹打他娘时自己跪地请求的画面,拔剑的手顿了顿,对女人道:

  “今日看在孩子的面上饶你一命,若再执意如此,我就杀了他。”

  他的剑对准她怀里颤抖的小孩,眼中一片隐忍的杀意。

  妇人连忙捡起地上的银票,同那几人带着孩子悲戚地走了。

  胡义寒、胡彪锋等三人逃进“仁馨”布庄,假装寻常顾客挑选布料,他们前脚进店,梁蒙岂后脚就带人来搜查。

  云树见状,连忙迎上去,笑道:“这位官爷,这是怎么了?”

  梁蒙岂知道“仁馨”布庄是满天星名下的产业,便客气道:“爷奉旨捉拿犯人,如今犯人已逃窜至此片区域,还请掌柜的配合搜查。”

  云树连连点头:“既是犯人,小人自当配合,各位官爷里面请!”

  梁蒙岂及他的部下将店里的顾客挨个看了一遍,又到后院寻了一通,除了店里的仆人和几个小孩之外,没有见到胡义寒等人的踪迹。

  在懊恼之际,在其他店里搜寻的人匆匆来报,街角有一辆可疑的马车过去了!

  梁蒙岂一跃而起,喝道:“追!”

  几道人影一闪,匆匆朝街角奔去。

  话说那几个失去夫君的妇人哭哭啼啼地从岭王府门前过,刚好遇上在那晒太阳的武长岭,武长岭自那日从无字碑前回来后,安静了许多,先前只会偶尔傻笑和吭吭唧唧的他,竟破天荒地开口说了一句正常的话:

  “我……我要……吃栗子糕……”

  蔡勇又惊又喜,连忙让人去买。

  可买回来后,他又把嘴噘得老高,说什么也不肯吃,只一个劲儿地说:

  “我……我要……吃栗子糕……”

  蔡勇耐心地听完,哄着他进屋:“好好好,你在这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买。”

  蔡勇前脚出府,他后脚就趁下人没注意晃到门口来了,其实不是下人不注意,而是没人敢管他,也不愿意管他。

  许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又或是他近来总爱哭的原因,看那几个妇人和娃子哭,他竟也莫名流下泪来,等那几个妇人走远,他便茫茫然向街道中心走去。

  梁蒙岂留了一些人在街道中心挨家挨户继续搜查,一无所获后便骂骂咧咧地散去。

  这些人刚撤去,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就由先前那妇人带领着从街角缓缓而来,他们神情悲伤,嘴里说着一些怀旧的煽情话,那哀怨凄凉的声音通过风声传到大街小巷,让人毛骨悚然,内心无端升起一股寒意,漫天飞舞的纸钱在空中划着圈儿落在街道两侧的店铺门口,有些还飘进了店里。

  有些店家嫌晦气,便早早地关门歇业,有些不忌讳的,边喝着酒边看热闹。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向来是人之常态,那些刚刚还惊魂未定的百姓们,咒骂完梁蒙岂后,又开始若无其事地看起热闹来,方才还嫌晦气的商家看见商机,连忙打开门摆出瓜果、杏仁之类的零食以供人们消遣。

  不一会儿这条街又喧闹起来,有人哭,有人笑,实在是诡异至极,冷漠至极,云树叹了一口气,回店里去了。

  武长岭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跟在哭丧队伍后面兴奋地捡着纸钱,他一边捡,一边咧着嘴笑,围观群众的目光起先都在那悲号的哭丧人身上,后来都不约而同地望向武长岭,有人认出了他,窃窃私语道:

  “这不是岭王府的二皇子吗?怎地成这副模样啦?”

  “听说是生了一场大病,导致精神失常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病,连宫里的御医都治不好?”

  “那我就不知道了,坊间都是这么传的,说二皇子莫名生了一场大病,某天醒来就疯了,不仅宫里御医治不了,连民间术士也无法医治,箫将军贴出的寻医榜,至今都没人敢揭呢。”

  “唉,连皇子都尚且如此,那咱们小老百姓要是遭个病呀灾的,就更加可怜咯!”

  “可不是嘛……”

  哭丧的人渐渐远去,武长岭却没再往前跟了,他抱着一堆纸钱跑到一座墙根下数了起来:

  “一、二、三……”

  突然“嗖”的一声,一个什么东西从头上砸了下来,武长岭捂着脑袋,看都不看滚在脚边的圆球,只顾闷声哭着。

  “你没事吧?”

  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武长岭愣了愣,缓缓抬起头,看到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那双眼睛在见到他时,蓦地睁大,只在短短的时间里,吃惊、喜悦、哀怨全在那双眸中过了一遍,青凤舞浑身颤抖激动地蹲下身,痴痴地望着一脸茫然的武长岭,喃喃道:

  “顾公子?……二殿下?”

  “嘿嘿……”

  武长岭竟傻傻地笑了起来,他觉得眼前的女人有股莫名的亲切感,但他完全不记得她了。

  “二殿下,我是凤舞,青凤舞啊……”

  青凤舞焦急地叫着,好久未曾哭过的她,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般落下,她将武长岭拥在怀中,一种无法言说的痛在心间蔓延。

  她虽落入风尘,阅男无数,但真正住进过她心里的,自始至终也只有武长岭一人,她当时没有因为他是当朝二皇子而欣喜万分,现在也不会因为他疯癫痴傻而嫌弃他,他依然是她的顾公子,依然是那个俊秀的少年。

  雪白的靴子映入眼帘,青凤舞抬眸,看见魏亦玄、蔡勇等人正望着自己与武长岭。

  魏亦玄眼底泛红,含着微微笑意,蔡勇惊得说不出话来,愣了好一会儿才欣喜地叫了一声:

  “凤舞姑娘?!”

  青凤舞含泪点了头,两人扶着武长岭随魏亦玄进了“仁馨”布庄后院,院子里小暖子正跟小伙伴一起玩蹴鞠,看到青凤舞神情不对,连蹴鞠也不耍了,忙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屋。

  屋里,紫珠正弯了腰帮玉青一起收拾几个包袱,柳若雪与胡义寒在说话,见他们进来了,连忙起身,当她看到青凤舞扶着的武长岭时,欣慰地笑了,魏亦玄握住她的手,在另一侧坐了下来,胡义寒起身伏地,向武长岭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魏亦玄连忙将他扶起,挨着他坐下了。

  胡义寒盯着茫茫然傻笑的武长岭看了好一会儿,叹着气道:

  “唉,好好的孩子竟成了这样,真是造孽呀!”

  他这话一出口,大家都沉默了,每个人的心中都压抑着某种说不出的情绪,有悲伤,有难过,有同情,有可惜,有叹惋,有怜爱。

  “凤舞姨,你的眼睛怎么红了?这位哥哥是谁呀?”

  小暖子奶声奶气的声音打破众人的沉默,青凤舞下意识擦了擦眼,笑道:

  “没事,刚刚风沙进眼睛里了。”

  “让小暖子来给你吹吹吧。”看書喇

  轻柔带着温热的气息吹来,青凤舞摸摸她的脑袋:

  “谢谢小暖子,凤舞姨感觉好多了。”

  说完,她指着武长岭对他说:“这位哥哥是凤舞姨的朋友,也是你魏哥哥和柳儿姨的朋友,小暖子以后可要多多关照他哦。”

  小暖子高兴地点着头,蹦到武长岭面前,从腰间掏出一只竹蜻蜓递到他手中:

  “哥哥,这个给你。”

  武长岭犹豫了一会儿,接了过来,痴痴地看着那只蜻蜓。

  “这个转一下就会飞,我来教你吧。”

  小暖子夺过竹蜻蜓轻轻一拧,它竟然真的飞了起来,武长岭很激动,下意识地站起来,捡了竹蜻蜓紧紧握在手中,就像握着一个珍贵的宝贝,小暖子示意他自己拧一下,他行动缓慢地试了一下,那竹蜻蜓一下朝门口飞去,落在门外的花坛里,小暖子连忙跑出去捡,武长岭高兴得手舞足蹈,两眼随着小暖子的身影来回转动。

  见到这一幕,大家都红着眼圈,欣慰地笑了。

  里屋传来几声叫唤,胡义寒眉头一皱,待声音安静下去,才舒展开来。

  胡彪锋在狱中受了酷刑,身上的伤口溃烂流脓,微真虽大夫正在里间帮他处理伤口,等伤口处理完毕,他们就离开“仁馨”布庄。

  柳若雪对胡彪锋有气,但眼下不是算账的时候,便绝口不提与他之间的不快,胡彪锋见柳若雪没提,心中略有愧疚,自是巴不得不提才好。

  待胡彪锋一脸苍白地出来,江辰同林琅也恰巧赶回来,他们将梁蒙岂引到西市方向去了。

  新水山已经回不去,胡义寒打算带胡彪锋出城,只要出了城,他们就安全了。

  云树已经按胡义寒的指令知会了他的部下,让他们扮成普通老百姓混出城,然后在城门外三公里的驿站等候汇合,如若三日还不见自己和胡彪锋等人出城,就让他们另谋出路,改投他主。

  此次出城,必定危险重重,魏亦玄从府上调了几名面生的暗卫暗中护送,柳若雪也在自家的“日辰”镖局里挑了几人佯装押镖相助。

  两队人马经过乔装,不远不近跟在胡义寒等人的马车后面,看似漫不经心地赶路,实则时刻戒备着。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被守城的将士拦住了,微真用黑布缠了一只眼,贴上一缕花白的胡子,俨然成了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伯伯,他佝偻着背,颤颤巍巍地从马车上下来,将手中的良民证递给一位守卫,慢声慢气道:

  “官爷,这是发生什么事啦?俺们可是老实本分的良民呐。”

  守卫瞧了他的良民证一眼,淡淡道:“最近有犯人出逃,正全城缉拿犯人。”

  微真“哦”了一声:“那可得查严了。”

  守卫粗略地扫了他一眼,转到马车前,问道:

  “这里面是什么人?快让他们下来!”

  微真似乎有些为难:“这里面是老奴的内人和犬子,犬子患了一种奇怪的皮肤病,前几日我们夫妻俩带他进城看病,大夫给看了两日,第三日啥也不说就让我们回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唉……”

  微真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老奴怕犬子吓到官爷,还是不要让他下来吧。”

  守卫似乎不介意,坚持让他们下来,微真只好拉了一下轿帘,轿子里下来一个老妇人和一个脸上缠着白布的青年,那青年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溃烂,还流着黄色的脓水。

  几只苍蝇围了过来,守卫嫌弃地挥了挥手,将良民证丢到微真身上,不耐烦道:“快走吧。”

  胡义寒的目光瞥到城墙上胡彪锋的画像,他成了越狱出逃的杀人犯,而自己则成了他的帮凶,看来武思厉为了除掉他们父子俩,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扮作老太太的胡义寒和胡彪锋重新坐进轿子里,微真才觉压在心间的巨石轻了些,等他自己爬上马车时,后面响起一道冷然的声音:

  “等等。”

  微真轻轻一颤,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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