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婉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道，“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爹是庄炎。我爹没有妾室，没有通房，这一生只爱她一人。苏芸烟，这你能和我娘亲比吗？”
恐怕没有比这更能刺激到苏芸烟的了，在丞相府这样的府邸，先不说丞相夫人对她的打压和找茬，还有身为丽贵妃的赵姝对她的不屑。
就是这府上都有好几十个妾室争宠，更不用说通房丫鬟了。她是受宠，但也仅仅是丞相在她这里多住了几晚而已。
可苏芸烟不愿意认输，从她极力想说话而憋得猩红的眼眸和涨红的脸可以看得出来。
“不急，苏芸烟。”楚灵婉还是挂着她的招牌笑容，“再告诉你一件事。不出一个月，我大哥就会是皇帝，我娘就是太后娘娘。”
苏芸烟气急攻心，胸口急剧起伏，不停地喘着粗气。
楚灵婉也说累了，既然亲眼见过了，她也就没必要再留下来替苏芸烟收尸了。
给苏芸烟扎了几针，苏芸烟闭上了眼睛，身体慢慢瘫软下去，呼吸也顺畅了一些。
千万不要以为楚灵婉这是为她减轻痛苦，相反，此时的苏芸烟看似是睡着了，其实她头脑十分清醒，而且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疼痛。
这就是楚灵婉要的，苏芸烟现在如果死了，丞相有可能会联想到她身上去。
那如果是只有一口气一直吊着，一日后再死去呢？
是不是更像是自然死亡？
她要的就是苏芸烟头脑清醒，能听见别人说话，思想上又想表达，但又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吃东西，不能睁眼且全身都疼的煎熬中死去。
似乎没有比这更让人痛苦的死法了。
一切就绪后，她打开了房门。
赵管家听到动静，忙迎了过来，“楚神医，姨娘怎么样了？”
“神仙难救。”这个时候的楚灵婉已经戴好了面纱，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姨娘已经行将就木，我那套针法也救不了她。不用开药方了，准备后事吧，也就这一两日了。”
赵管家似乎没有过多的惊讶，他朝里面看了一眼，“这也是姨娘的命，劳烦楚神医了。”
紧接着他让下人把诊金奉上，楚灵婉偷偷瞄了一眼，一锭银子。和普通百姓的诊金比，这是一个大数，可从刚才收给丞相的诊金比，这可就是少得可怜了。
果然，姨娘的命啊，只值这十两银子。
***
夜幕降临，楚灵婉开始坐在一个梳妆台上折腾她的万圣节妆容。
益景烨进来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怔楞了两秒才上前来震惊地看着楚灵婉化妆，端了个茶杯喝了两口茶压压惊，“画的这是什么？”
楚灵婉咧嘴一笑，两颗刻意沾上去的血红牙齿露了出来，加上嘴角的仿妆的鲜血，真是特别渗人。她的吸血鬼妆容，突出了红色的眼妆，如同充血的双瞳。
“吸血鬼。这就是我复仇妆容。”
楚灵婉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在益景烨眼里，她做什么都是可爱的，哪怕有这么渗人的妆容外表，她内里也是一颗无比善良的心。
益景烨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也戴了一个人皮面具。
楚灵婉为了不吓到自己人，还是给自己戴一个面纱。
还不到亥时，两人就出发了。这一夜，要见的人太多了，怕时间不够用。
他们俩的轻功进入皇宫犹如无人之境，有灵泉水的加持，两人这两年都进步神速，比上练剑，楚灵婉更喜欢轻功，所以更是在这方面加强了训练。
可以说，楚灵婉的轻功已经不比景烨差多少了。
首先进的是东宫。
皇宫的舆图和布防，两人已经铭记于心。
很快他们就接近了太子的寝宫，希望在这里也能见到益妙儿，不然还得去那女人堆里找。当然，益妙儿的住处在哪里，他们也是调查清楚了的，终归还是希望一并收拾了多好。
来的路上，楚灵婉扫视了一圈东宫，这就是爹爹以前住的地方。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番。
爹爹若没被废，现在是皇帝。
估计都没有他们姐弟三人的存在了。就算有，怕再有几十个兄弟姐妹都有可能。
有什么好？不好不好。
她也只是稍微想了想，紧跟着景烨来到太子寝宫的屋顶。这个时候还不算夜深，寝宫里的烛火是亮着的。
两人对视了一下，老规矩，揭开瓦片，往里看去。
一个女子蜷缩在榻上，全身瑟瑟发抖，身上都是鞭伤。
屋里还有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脸捉摸不透地笑容看着那女子。楚灵婉一看这男子的面相，就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人。
男子衣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手里还在挥动着鞭子。一鞭子下去，女子白嫩的皮肤上顿时出现一条血痕。
这女人，就是益妙儿。
那男人，就是太子殿下。
楚灵婉不禁纳闷，这都什么和什么？难道太子殿下知道她楚灵婉要来收拾这女人，给她提前准备的礼物？
这多不好意思哒！太子殿下您受累受累了哈！
正当楚灵婉单纯地以为这太子就是单纯的替她教训益妙儿的时候，却看见屋子里变成了另外的场景……
我去，楚灵婉心里骂了一句mmp。
哔了狗了！
这一看，楚灵婉就差点没挖自己的眼珠子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楚灵婉的思维根本没反应过来。
“听话，别看。”
一双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轻轻地捂住了她的眼睛。
楚灵婉：“……”
她刚才还没觉得脸红，这个时候脸上火辣辣地烫。小声地哼了一声，别开眼去。
益景烨耳根也红红地，放开了捂着她眼睛的那只手，轻轻声叹道，“该杀，污了我婉儿的眼。”
“滚！”楚灵婉扬起小手就想打他。都这个时候，还说这些找死的话。
正当楚灵婉准备一把小粉粉撒向屋里的时候，她听到屋里的益妙儿尖叫了一声。
这声音带着害怕，和刚刚他们现/场/直/播发出的声音不同。
楚灵婉随后听到她颤抖又带着谄媚的声音，“殿……殿下，我知道很多很多益王的事情。益王已在益州羽翼丰满，益州现在非常富裕。”
楚灵婉：“……”
我去，告状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