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楚灵婉就有成衣店，以后还要开到各州郡去的。知道了那些下三滥的招数后，以后在这方面要重点要防范一下。免得有眼红的同行或是其他人前来捣乱。
“有时候，是下雨天被揭了瓦！有时候是，屋顶上泼粪下来！”
益思芷长叹一口气，喉咙有些发紧，“很多招数的，我们加强防范后，他们在屋顶上使不了坏后，又买通我们的伙计奴仆，总之直到我们关门为止。”
益思芷当时只有五岁，并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那段时间店铺的掌柜隔三差五就往府里跑，那时候家里的大人都唉声叹气，祖母也常常抹泪。
似乎也是从那时起，她就懂事了，知道家里不易，不哭也不闹。
从此之后，家里一有仆人慌乱的时候，她就知道又出事了，一个人把弟弟妹妹们带到一边玩耍，尽量不给大人们添乱。
益思芷的话让楚灵婉陷入沉思，一个堂堂的荆州刺史，使这些手段，这杨魁是够下作的！
“芷姐姐，杨愧还有其他的店铺吗？”
“有。”益思芷道，“城南有二处地方，魁祥绸缎庄，绸缎庄旁还有一个香烛铺都是杨魁的产业；城北阳新巷还有有一个鬼斗赌坊也是他的；城西麻石路还有两家，一家雪醉轩是卖珠宝首饰的，挨着的都采瓷器店卖的绝大部分竟然是官窑生产的瓷器；城中还有一家杨记酒楼。”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之后，益思芷终于停了下来，“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芷姐姐，你身在内宅，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楚灵婉想搞事，但是要是搞错了就不太好了，自己还是得确定一下。
“连我都知道一些的，只是没有长姐知道的那么清楚。”益莞然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嘴，她一直没说话，楚灵婉都以为她睡着了。
益思芷苦笑，“益家虽说在此安居，还从未乐业。家里一直动荡不安，家里长辈谈论事情的时候也不会避讳我，或许觉得孩子们中我的年纪稍大，有些事该让我知晓吧！久而久之，听得多了也就记住了。”
“是，我也记住了些。”益莞然也附和道。
楚灵婉似是很放心地松了口气。
这样就好办了！
她此时就有些心痒痒，手痒痒了！
好久都没收拾过坏人，今夜看能不能搞点事做。
生命在于搞事情！对！对！搞事情！
啊！啊！啊！想想就兴奋！
她又通过八卦的口吻，先说了益州刺史府非常大，亭台楼阁房屋布局如何如何的了得，贾刺史如何的好色？如何的蹂躏百姓？如何如何的坏？
话题一转，从两姐妹的口中套出了杨魁荆州刺史府所在的地理位置，还有荆州城中的一些情况。
益思芷再聪明也还是一个未出闺阁的十五岁少女，哪能比得上她楚灵婉两世的阅历。
问到自己想问的事情后，心里已经很有数了。才结束话题，让这两姐妹睡觉。
直到这两姐妹有轻微的呼吸声传出，楚灵婉才腾出手，拿出一个药瓶拔出瓶塞，放在她们俩的鼻子下停留了几秒钟，让她们睡得更熟。
这药对人无害，就是帮助睡眠，睡醒了还能精神百倍。
她好不容易才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这两姐妹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也是够热情的了。
楚灵婉微微一笑，又检查了一下两姐妹，确定是睡熟了，才将被褥替她们掖好。
她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门。眼神快速地扫了一眼周围，益家除了远处的正房里还有烛火亮着，其他地方都是黑暗一片，大家都已经入睡。
楚灵婉朝正房看了一眼，并不想耽误时间，转身朝最近的院墙而去。
益家的布局她基本也摸清了，出去不会碰到守夜的奴仆，几秒钟时间她就来到院墙，飞身跃上院墙，消失在夜色中。
她的轻功已经突破第六层，除了武林中人武功比她的高的之外，其他人发现不了她的。
也不知道景烨什么时候能和益老爷子谈完，要是她回去的时候恰巧碰到他就不太好了。虽说景烨应该不会拆穿她，但能不让他知道还是尽量不让他知道。
这可是她的秘密！给景烨也不能说的秘密！
今夜的事，也不知道会不会捅出篓子来？
不管了，瞻前顾后一向不是她的风格。
一句话，干就完了！
她的方向感从来不会出错，荆州此时已经宵禁，街道上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偶尔听得到有打更声。
来到刺史府的大门外，她并未进去，而是沿着围墙走了一点路，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二师兄的面具。
纵身跃上墙头，片刻后，她已经隐身在屋顶，与夜色融于一体。
刺史府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值夜是轮流不睡觉的由府兵侍卫守着的。
楚灵婉环顾四周，将刺史府的房屋布局尽收眼底，她今日必须目标明确，这“业务”尽量做得干净利索，而且尽量不大量使用迷药。
大量使用迷药的作案手段和益州刺史府太一样了，一下子药倒千多号可太容易对号入座了。至少景烨知道她。
少量药倒几个人就没太大的问题。夜晚嘛，谁还不打个瞌睡啥的。
不大量用迷药也没什么，她的警觉性是长在骨子里的。而且现在她有了轻功和内功，遇到危险用凤玄剑使上一招玄隐剑诀，她根本不怕。
就说，咱就有底气，你想咋的？
看着一波巡逻的侍卫从下面走过，楚灵婉没有跳下屋顶，直接在房顶上飞奔。
这古代的府衙布局基本都是相通的，仪门东西门两侧是府衙库房、还有具体办理公务的部门。这里面有她最喜欢的钱库、军资库、杂物库、甲帐库、事务房等等库藏部门。
但是！她不能动。
如果把一州想象成一个小国家的话，这个就是国库。这些地方的钱财没了，势必会在穷苦老百姓身上盘剥。
她倒是薅了一时爽，因此荆州可能会大乱，而且恐怕百姓也会因此死很多人。
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