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处, 穿着一身惹眼红袍，容貌似玉般精雕细琢的俊美男子坐在披着布的马车上，姿态慵懒, 眸光散漫又倨傲。
前来汇报的弟子一见到慕清离就吓得六神无主, 把话说得夸张化了。
实际上慕清离暂时还没动手杀人, 那些人在准备掀开马车的布帘, 见到他从里面窜出来时, 确实是想在第一时间将他拿下。只不过慕清离的出手动作实在太快，他甚至只需要用路上随手摘下的树叶, 就能精准地在他们腿上留下足以影响他们行动的伤。
“暗器用起来是很方便。”慕清离看着马车周围，越来越多被同门喊出来的遥风门弟子, 他们盯着他的眼神害怕中又带着些许贪婪, 仿佛他是个金灿灿的大元宝。
他抬脚踹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男人，在他倒下之前顺手抽出了他的随身佩剑, 站在车顶随手一挥, 凌冽的剑气直接将周围的人逼退。
随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后, 慕清离才接着自己未说完的话：“但还是剑用起来更加顺手。”
众所周知，作为魔教教主的慕清离不怎么喜欢练剑。
因为他觉得剑这种东西, 是正道人喜欢用的，仿佛随身配一把剑之后，就是凛然正义的代表。
他对他们这种作为嗤之以鼻。
然而现在车顶上的慕清离, 用起剑来比他们这些钻研十几年或者几十年的人, 更要利索。
剑锋凌厉, 慕清离迫于无奈，在那些试图伤害他的人身上留下了伤。
不过说死人，暂时是还没有的。
公仪珏带着齐长老一起过来时，见到的就是慕清离持剑立于车顶, 态度如此嚣张的画面。
这让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在修真界的那会儿。
当时的他已经追求了慕清离很久，可作为最难攻陷的，自主意识最强的碎片，慕清离始终没有答应他的请求。
他以为他还需要再耗个几百年的时间。
直到那一日，师徒二人出门历练，他和慕清离在一座山头遭到魔修们的围攻。
他以为慕清离因为受了伤而陷入昏迷，只能独自一人去应付那些大部分修为更要在他之上的魔修。哪怕伤痕累累，到最后都快要站不住了，他依然没有让那些魔修有任何伤害慕清离的机会。
就在他以为自己和慕清离会这样死在那些魔修的手里时，本该陷入昏迷的人却在他当真撑不住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
他眸光一片清亮，看起来不像是重伤昏迷多时的人。
慕清离那个时候也是拿着他的长剑，游刃有余地将那些手段阴狠的魔修们尽数消灭，结束时也顺手挽了个剑花，然后用不冷不热的表情俯视着他说：“为师答应你了。”
“答应给你当道侣。”
他才知道，原来那从头到尾都只是慕清离对他一个人的试炼。
公仪珏微微抬头，神情恍然。
师尊当时挽的剑花，和慕清离刚才顺手做的那个一模一样。
就是他现在意气风发的姿态和脸上傲然的笑容，比修真界更要多了一丝烟火气，也与本尊所展现在他面前的本性更为贴近。
【天书，你家大人在神界……就很擅长用剑？】
天书不明所以：「还行吧，我只知他喜欢随身携带那个他亲手铸造的天玉笛，不过那长笛里还藏着剑，多少是会用的。」
「大人那么厉害，他当然什么都会！」
公仪珏在心里低笑了一声，难得附和：【你说得对。】
慕清离听见了公仪珏和天书的内心对话，只是不太明白他们为何要议论这个话题。
反倒是齐长老见到院子里的狼藉，气红着脸问慕清离：“你这个魔头，闯入我们飞燕山庄调|戏盟主，强迫他与你欢好不说，如今竟还有这等胆子到遥风门来造次！今日我与盟主在此，定要将你这狂妄之徒拿下！”
慕清离的重点却落在其他地方。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公仪珏，语气轻飘飘的：“强迫盟主与我欢好？”
公仪珏心虚地别开目光。
慕清离倒没有当场把他拆穿，反而是对齐长老说：“我以为你们正道之人，追求的就是正义与光明磊落之事。”
话落，遥风门的门主陈风也来到了现场。见到那几辆马车时，他脸色瞬间变得灰白。
“陈门主来得正好，我今日过来倒也不是真的想找遥风门的麻烦。我只是在逛青楼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一路顺着那东西追，一不注意就追到你们这里罢了。”
慕清离微微歪着头，故作疑惑问：“说来，你们遥风门招新弟子，用的都是捆|绑加强迫性的方式吗？”
顶着公仪珏和齐长老的目光注视，陈风气红着脸回答：“你这个大魔头，在这里胡说什么呢？！”
“你们是怎么回事？魔教教主大摇大摆闯到我们地盘来，你们就这样干站着？给我赶紧把他拿下！”陈风的语气有些气急败坏，眸光一直不断网拿下马车的车厢分散，像是有什么秘密害怕别人知晓。
陈风一声令下，遥风门那些大弟子和大前辈们就齐齐挥剑朝他袭来。
慕清离没有正面与他们交手，反而是在闪躲他们的攻击之时，顺手将马车上的所有遮挡物摘下。
等一轮下来，那些被困在笼子里瑟瑟发抖的女童们全都曝露在公仪珏和齐长老的视线之中。
饶是做好心理准备的公仪珏，在见到那些女童身上惨不忍睹的伤痕与淤青时，心脏也狠狠震了震。
天书系统不敢置信地说：「天啊，她们才只是个孩子，哪个天杀的竟然敢下如此重的手？！」
齐长老也看得一愣，下意识侧头朝公仪珏问：“这是……？”
周围原本还在和慕清离交手的弟子们也面面相觑停下了攻击，不知所措地看向陈风。
当然，遥风门内的黑暗勾当，并不是所有弟子都知道。所以有很多初次见到这样场景的弟子，也看得微微一怔。
慕清离走到其中一辆马车边，扯了扯被锁铐扣起的笼门，疑惑道：“我在青楼看见那里的人用很粗鲁地态度把她们送上车，还把她们称之为货物。我一开始以为她们是要被送往哪个恶徒的家，结果没想到来的是遥风门。”
“据闻陈门主为人善良大义，我想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才是。遥风门声望如此之好，应该不会做出人贩子的勾当来才是，对吧？”
齐长老脸色一凛，朝陈风怒问：“陈门主，这是怎么回事？”
陈风沉着脸摸了摸胡子，才轻叹：“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也只能如实告知。”
“实际上，盟主说的情况近日确实越发严重。你们也知道，很多青楼私底下都会到黑市或者一些黑暗的交易场所，物色新人。魔教教主说的那家青楼老板正好与我认识，我听说那里时常会有遭遇不幸的孩童，便告诉老板若有见到，请替我将他们买下来送到遥风门，好让我能帮助他们回家。”
陈风这话说得特别好听，齐长老似乎也觉得有理，脸色总算稍缓些许。
然而慕清离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听起来确实让人有些感动，陈门主不愧是备受敬仰的存在。不过，既然要把她们送到遥风门护着，为何还得搞得如此神秘兮兮？而且若我没看错，这些女孩们身上好像都被喂了一种，会让她们在一定时间内无法施力的药。”
“请陈门主恕我愚钝，想了半天，都无法理解你如此大费周章的苦心。”
陈风咬了咬牙，瞪着慕清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道：“你一个大魔头，别把所有人的善心都曲解成和你们一样恶劣！”
“没办法，我见过太多人心的黑暗面，这个世界在我眼里没有任何光明。”慕清离云淡风轻地回道，末了，又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个飞镖，转身就朝着后院的某个角落投去。
在他飞镖投射出去的同一时间，那个地方也突然传来某个人被击中的哀嚎。
慕清离轻功一跃就来到正打算逃离的男人面前，揪着他衣领，把他重重甩到所有人面前。
“嗯？这不是县老爷吗？原来你今日也到遥风门作客？既然都来了，怎么还躲躲藏藏，不直接大方点出来和我们打个招呼？”慕清离挑眉问道。
被摔在地上的是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手上还带着各种金玉戒指，身上的衣服用的都是上好的绸缎定制而成，一看就是达官显贵。
那人多少有些害怕慕清离，尴尬地从地上站起后，讪笑道：“这不是早有听说教主实力强大，气势骇人，我这是害怕一个不小心在你面前惹你不快，所以才这般小心翼翼……”
慕清离笑了，眼底却泛过些许寒意：“敢情我魔教就是姓赖的，谁都能往我们身上赖一笔账，什么锅都能往我们身上扔？”
说着，慕清离忽然伸手突袭那位县老爷的胸膛，手直接伸到他衣服里摸索着什么。
由于场面过于辣眼，惹得公仪珏心里有些不快，他直接走上前掐住慕清离乱动的手，冷声问：“你在做什么？教主原来是个如此随便，什么对象都能上手的人吗？”
“也不怕弄脏自己的手？”
以至于县老爷差点怀疑自己最后一句话是不是听错了。
这怎么听，都像是在内涵他。但是说话的人，可是新任盟主。
慕清离意味深长地看了小徒弟一眼，手被强迫从县老爷怀里抽离时，掌心多了一张黄白色的纸。
“放心，也就只有盟主这等绝色才入得了本教主的眼。”
慕清离将手中折叠整齐的纸甩开，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条规，还有县老爷和陈风的名字，看起来像是什么交易的契约书。
县老爷想抢回来的时候，显然已经太迟。
“……女童五位？啧，县老爷喜好特殊得让人有些作呕呢。”慕清离勾着嘴角轻笑了一声，凌冽的目光又挪到陈风身上。
说着，他又从自己宽大的衣袖里，抽出几张有些相同的纸：“陈门主人脉真广，这些契约书，可是耗费了我好些精力才终于集齐。”
公仪珏冷着脸拿过他手里的那些契约书，内容和县老爷那张差不多相同，交易的不是男童就是女童。
而那些购买的人，大部分都是颇有身份的达官显贵，交易的东西更多时候是数量极大的金银，有的时候则会以一些较为诱人的条件做交换。
齐长老走到公仪珏身边，接过了他手里那些纸条，已经开始微微发皱的手捏得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震撼。
事已至此，陈风再多的解释都显得非常无力。
他给周围的弟子稍微打了个眼神，那些人瞬间领命，反过来把公仪珏和齐长老也包围起来。
就算公仪珏和慕清离两个人能力都特别强大，但毕竟还是死对头，而且遥风门人多势众，人少的那方总是比较吃亏。
陈风盯着他们，眼神逐渐冷漠：“慕清离，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前阵子才刚把前任盟主杀死，这会儿马上又要了他儿子和齐长老的命。”
听见他这两句话的仨人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陈风这是为了阻止秘密泄露，想直接杀人灭口。
最重要的是把公仪珏和齐长老给杀了，至于大魔头慕清离，他到时候的反驳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完全可以把事情推到他头上。
遥风门的声望摆在那里，大众会站在谁的那一方毋庸置疑。
更何况陈风这些年依靠一些搬不上台面的交易结识了不少人，单凭魔教根本就无法依靠言论将他搞垮，只会让魔教的骂名越背越重。
齐长老瞪着露出难看的嘴脸的陈风，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你想杀了我和盟主？陈风，你怎么敢的？！”
陈风叹息：“要怪，就只能怪你们二位拜访的时机不对。遥风门的事你们放着让我们自行处理不好么？为何偏要多管这个闲事？”
场上几人当中，唯独慕清离最为轻松。
他大概是已经习惯了这种走到哪儿就得被围殴到哪儿的大场面，尤其他在修真界打过的架比这些人吃过的米要来得多，这点人数对他来说完全不算事儿。
那些证据其实是原主角受收集的，他意识穿过来的那会儿他正在着手调查这些事。因为他很清楚那些女童被卖之后大部分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曾经有过类似的阴影的他对陈风和县老爷那样的人憎恨不已。
只不过他的手段较为极端，那些他收集掉证据的人，都被他杀死了，甚至还用了化骨粉把他们的尸体直接变成一滩血水，是真正的死无全尸。
慕清离倒是觉得直接让陈风这样的人渣死掉，有些过于便宜了对方。
边上的县老爷还在着急地吩咐：“陈风，你一定得把他们处理好，此事绝不能让外人得知！”
陈风没好气地瞪着他：“若非县老爷如此猴急，非要今日就得把人带走，也不会让这大魔头找到把柄露了馅儿！”
“总而言之，你们既然知道了我遥风门的秘密，就绝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陈门主好像挺自信。”慕清离说道，挥了挥手里的剑后，抬眸盯着对方又道，“当年几大门派聚集在一起都没能将我杀死，你以为凭你一个小小遥风门，能将我逼上什么样的境地？”
“更何况，没有到飞燕山庄观望那场擂台比武的你，大概是对你们新盟主的实力稍微有点误解。”说着，他还抬手用手指比了一下‘一点点’。
陈风打心里确实是有些看不起公仪珏，因为在他认知里，公仪珏不过还是个年轻人，再厉害能到哪儿？
练就绝世武功原本就非一朝一夕，他觉得外界之所以将他传得如此厉害，不过是因为前任盟主要保证他儿子能顺理成章继承他的位置了罢。
慕清离和公仪珏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在遥风门的人出手时，也同一时间开始反击。
魔教与正道本该势不两立。
而慕清离和公仪珏更是才认识不到几日的生疏关系，谁也没想到这两个人在打起架来，竟能如此默契。
不需要任何言语，只一个动作或眼神，两个人都能相互猜测到彼此接下来的举动。
实际上，公仪珏也对慕清离能够如此了解自己的动向感到震惊。
很多时候，他对慕清离的了解，也只是源自于修真界那几百年来，两个人合作多次后的下意识反应。
但这明明是另一个小世界，难道即使碎片不同，所有的生活习惯也是相同的吗？
公仪珏的内心一闪而过了些许异样的感觉，只不过眼下要对付的人太多，他没有心思去深入研究心底的怪异，只能放弃琢磨那一瞬间的感觉，专注在对付敌人身上。
与遥风门弟子的周旋，慕清离把大部分的压力都交给了公仪珏。他自己则是趁他们注意力逐渐被引开时，踏着鬼影般的步伐，窜到陈风身边。
陈风一开始还试图和他反抗，然而几十招下来，他逐渐力不从心，只能被慕清离压在地上打，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肋骨好像都断了好几根，其中一只手更是直接脱臼无法再抬动。
慕清离这才掐着他脖子大声说：“如果不想你们的门主被我弄死，都给我马上住手。”
遥风门的弟子即使再不愿意，还是被迫停下攻击的动作。
慕清离对着陈风轻笑：“陈门主的想法没错，擒贼确实该先擒王。”
“在决定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前，你就该先想好，事情一旦败露之后得承受什么样的后果。”
慕清离边说边将手松开，缓缓从蹲坐着的姿势站起。
“啊啊啊——！！”陈风才刚为自己终于能够好好呼吸而松口气，下 | 体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迫使他失态地大喊出声。
慕清离脸上的神色看起来冷血又无情：“我可不是正道的人，会用什么好听又和善，祈愿你能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方式对待你。”
“你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痛失孩子，那就试试断子绝孙的痛苦吧。”
慕清离这一刀切，让在场的许多男人都有点感同身受，觉得某个部位都传来了一种痛感。
就连公仪珏也觉得有点凉嗖嗖。
天书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那什么，这个世界的大人好像不太好惹，你注意点。」
【……】
万一后期慕清离又嫌他技术不好，一气之下……那该怎么办？
慕清离不知道小徒弟心里的那点小担忧，还从怀里抽出一瓶药粉，往陈风受伤的地方撒去。
好不容易缓和些许的陈风又冒着冷汗痛苦大喊起来，惨叫声让人听得后背发寒。
“你对他做了什么？”公仪珏皱眉问道。
“放心，不是毒 | 药，死不了。就是会让他伤口发脓，痊愈得慢一些罢了。”
慕清离把陈风整成这个样子，而且确实还是遥风门理亏在先，其他的弟子自然也不敢再阻挠。
他很顺利地把那些受困的女童都放了出来。
他还在门里等了好一段时间，等齐长老发出去的求救信号招来在附近晃荡的其他门派之人，才在被他们团团包围之前，拎着公仪珏往后院方向逃离。
这些人知道他在这里，肯定会又想办法捕捉他。
没想到被他们救下的女童里，有其中三人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盯着慕清离的眼睛亮晶晶的。
其中年纪看起来最大，较为懂事的女孩说：“我们是一个村子的，那些人抓走我们的时候，把我们爹娘都杀了。”
“我们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大哥哥刚才打架的时候看起来好厉害，我们能不能和你一起走，跟你一起学防身之术？”
慕清离闻言微微一愣，唇边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后，揉了揉她的头后回答：“当然可以。”
“只要你们不介意，我是魔教的人。”
女孩摇了摇头：“虽然哥哥是魔教的人，但比那些衣冠楚楚的叔叔们好多了。”
另一个年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脸蛋还带着婴儿肥的女童羞涩地说：“而且哥哥长得好看。”
在边上围观的公仪珏：“……”
明明他才是主角攻，怎么那些女孩视线都在慕清离身上？
于是，慕清离和公仪珏身后多了三个懵懵懂懂的小可爱。
为了安置她们，慕清离决定先回一趟魔教，并且把公仪珏给带上。
原渣攻花费了一番心血才成功混入的地方，公仪珏现在马上就能见到了。
带着几个小女孩，慕清离只能租上马车，和公仪珏坐在车座上充当车夫。
“你什么时候能把通缉令给撤了？我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行走的黄金。每个人见到了，都想上来摸一下。”易了容，换上低调的灰色布衣的慕清离纳闷地问道。
公仪珏脸又黑了黑：“好好说话。”
【什么叫做都想上来摸一下？】心声语气听起来咬牙切齿的。
慕清离闻言，边道：“好吧好吧，只让你摸。”
公仪珏：“……我并非此意。”
慕清离微讶：“原来你不想吗？那行，我也不爱强迫人，你若不愿意就不摸了，我若有需要，可以去找其他人的。”
“……”
公仪珏抿了抿嘴，又咬牙红着耳朵说：“不许。”
“……我摸便是！”
天书：「……」
这是何等糟糕的对话。
再说，车里还有几个小孩，这俩口不择言的，就不怕把纯洁的女娃给带坏了？
公仪珏憋了憋，终于没忍住问出内心疑惑许久的问题：“你老实交代，等我随你回了魔教，里面还有多少给你侍寝的等着？”
慕清离差点被小徒弟这个问题笑喷。
他侧靠在车厢的门边捂着肚子笑出了声：“不记得了，那么多，应该数不清吧。”
公仪珏哪能看不出慕清离是在闹他，一气之下，总能做出自己平时里做不出来的事。
车内，偷偷掀开车帘一角想看看外面情况的小女孩突然又紧张兮兮地把帘子放下。
“公仪哥哥和慕哥哥看起来好像是对立关系，我好怕他们吵起来打架。”
“我刚刚看见公仪哥哥气得，咬了慕哥哥的嘴巴一口。”
车里另两个女孩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车外的人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又听见慕清离笑得停不下来的声音。
还有公仪珏气急败坏的怒喝：“……闭嘴，别笑了！”
慕清离和公仪珏都是习武之人，女孩的说话声自然能被他们听清。
公仪珏气得捂住了慕清离的嘴不想让他再笑，可只露出一双弯弯的，像是会说话的眼睛的慕清离看起来，却更加让人动心。
他心底微微一热，把捂住慕清离的嘴的手放开后，又不由自主地扶住他后脑勺，在他安静又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目光下，低头又亲了亲他。
时而反复地像是在抚慰珍惜之物那般温柔浅亲，时而却又难以自控地深入缱绻缠绵。
慕清离怔愣间被他亲得整个人有些发软，忍不住在内心感慨。
小徒弟可真是越来越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公仪珏：我摸还不行吗？！
天书：……咦惹。
#AwA潜移默化在改变的，也不只是大柏一个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