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罗老头带着姑娘,要了两碗肉酱面,吃的不亦乐乎,那对母子就坐在一边的空位子上,低着头。
等罗老头吃完了,就从包袱里扔了两块干馒头给那两人:“赶紧吃,一会还要赶路呢。”
那妇人拿着馒头使劲掰了一点,那年轻人像是鼓起勇气似的,“爹,能不能给我娘要碗粥,她身体不好,吃不了这些的。”
“哟,你还知道她身体不好?这次去科考,是你非要带上她的,我能赏你们一口饭吃已经不错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罗姑娘说:“就是,你这次考试花的可是我们家的银子,要不是你再三保证,一定能考过,谁愿意跟你走这一趟呀。”
周围有个老者看不下去了,“人家不过就是想喝碗粥,又不是多贵的东西,那小伙子不错了,做人要知道珍惜。”
罗老头不满的说:“我们家还不知道珍惜,当初要不是可怜他孤儿寡母的,我怎么会将姑娘嫁给他,还出钱供他读书,这次他出来考试,我们一家出钱出力的,我那亲家身体不好,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吃什么都是那样,再说了,是她自己想省钱给儿子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另一个夫人说:“为人父母,最是心疼孩子,看你们那样子,也不缺那一碗粥钱,何必呢。”
那妇人赶紧说:“不,我用喝粥的,这馒头挺好吃的。”说着赶忙塞了几口进去,许是馒头太硬,她的嘴角像是有了血迹。
“娘,您这是何必呢?”年轻人的表情渐渐变的难过起来。
罗姑娘轻蔑的说:“看吧,你娘呀,可都是为了你,你最好好好努力,可不能辜负她的辛苦呀。”
一个中年男子跟掌柜要了一碗白粥,“这就当是我送你们的了,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
那罗老头一把端过碗说:“那面有点咸了,正好喝点粥,陆一鸣,是你娘自己说吃喝不讲究的,你可不要说话不算话呀。”
“哎,都是什么人。”
“就是的,就这德行,还真是开眼了。”
“我要是他女婿,一定休了他姑娘,娶妻娶贤,就这种货色,白给我都不要。”
“还白给呢,倒贴我都不要。”
陆一鸣在袖子中的手,握的更紧了,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跟掌柜要了碗热水,“娘,你喝点水。”
“我没事。”
“看吧,她就是装的。”罗姑娘吃着卤鸡蛋,十分得意。
不过,他们都没有看到陆一鸣眼底的恨意。
刘梦云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她拿出才买点心,又让掌柜烧了一碗鸡蛋汤,把东西送了过去:“你这老头,这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人家好歹是你的亲家,人家儿子,又是你女婿,你这般作践他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我怕什么报应,我倒是想好好对他们的,是他们自己不愿意呀,有些人就是贱骨头。”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不要脸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真是涨见识了!”
那罗姑娘看着刘梦云得身材,又看了看她的脸,什么嘛,脸不如自己,可身材真是好,“你少管闲事,怎么?难不成你看上我相公了?”
这话要是换成一般女子,肯定不好意思,可刘梦云彪呀,“哎,我还就是看上了,你说怎么办吧?”
“你这女人,不知廉耻!”
“那你呢?一脸寡妇相,先是克母,再是克父,随后还妨碍夫君前程,你这样的人,活在就是妨碍别人的。”
“你,”那罗姑娘最讨厌别人说她克母。
眼见那罗姑娘就要动手了,陆一鸣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丽丽,算了。”
“啪!”
“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女人了?我可告诉了,你省下那心思吧!人家能看上你这种窝囊废。”后面的话,说的简直不堪入耳。
李思邈上前道:“你们这家人呀,真是极品,这个陆公子,我只跟你说,你娘这身体病的很重,路上奔波,饮食还是要注意点的。”
“您是大夫?”
“哦,学了几天而已,她看着起气色很不好,你最好带她去医馆看看。”
陆一鸣上前抱拳,“我知道了。”转身对那妇人说:“娘,我不考试了,咱们回去治病。”
“不,不行,鸣儿,这是你爹的遗愿,我没事的,真的,你一定要去考试的。”看書溂
罗老头说:“什么,现在想不想考可由不得你呀,你花了我们罗家那么钱,要是考不过秀才,我就去衙门告你。”
罗姑娘也帮腔道:“就是,告你欺诈。”
李思邈把刘梦云拉了回来,“你说你,还有孩子呢,你冷静点。”
“这怎么冷静,那对狗父女,真不是东西。”
“娘,要我说,还不如直接把人买了。”
“你这丫头,那人可是去考功名的,我只是可怜那孩子的孝心,为人父母,心思都是一样的。”
“行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好巧不巧,他们竟然顺路,刘梦云连看风景的心思都没有了,直接坐进了车厢里。
而那罗老头,坐在马车上,骂骂咧咧的,“你驾车都不会吗,使劲抽呀!”
“笨死了,就你这样的,还想考科举?”
“你磨叽什么呀,超过去呀!”
“那么快死呀!我烟都点不着。”
李思邈的车速并不快,可那罗家的马车,一会在他前面,一会在他后面,弄的十分不高兴。
李亦欢出来说:“爹,这人怎么那么讨厌呀!”
“谁知道呢,我那姓陆的,以后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人越是隐忍,越是有城府,那罗老头是个傻的,一点恩惠成天说,最后就没有恩惠了,何况还当着人家面,作践人家母亲。”
“他那媳妇八成也是个厉害的。”
“他那媳妇身体有残疾,不能生养的。”
“不是吧?”
“我刚才检测过,应该是怀在娘胎里的时候,吃了什么转性别的药,结果身体发育不全,还连累她母亲,所以,刚才你娘说她克母的时候,她显得特别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