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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因为他也觉得我很有用

  在冶昙身后的夜色里,那黑衣少年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连天上的月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都好像失却了光芒。

  这个人存在本身,就好像是会吞噬一切光亮的永夜。

  “那个,我先回去了。”

  自从上次在食堂他折断那个意图攻击小傻子的人的胳膊后,楚红月再也没有办法心平气和面对他。

  那种说不出为什么的紧张,让她只想远远躲开。

  便是封不渝那个疯子,也没有这种让她浑身绷紧的气场。

  黑衣少年没有说话,那双墨色的眼眸从始至终也没有她。

  楚红月立刻毫不犹豫就溜了,一开始还只是慢走,等稍微走远了些她下意识就慢跑了起来。

  冶昙坐在田边的石头上,翡冷色的眼眸安静,望着逆光站在黑暗里的子桑君晏,和那双墨色的眼眸对视。

  少年时候的子桑君晏向祂走来,沉默地将祂抱起来。

  冶昙抱着花盆,子桑君晏抱着祂。

  风吹动那些微的薄云,遮住了月亮,世界好像黑了起来。

  但子桑君晏的脸很清晰,那双寒潭一样的眼眸平静直视前方,眉骨鼻梁侧脸的线条,非常好看,是没有任何阴鸷冰冷让人害怕的好看,像是亿万年的安静里打磨出的最纯粹的完美。

  子桑君晏的脚步像丈量过的一样,从容但不慢。

  冶昙并不算落月山庄的杂役,所以祂也没有自己的房间,所有人默认祂和子桑君晏住在一起。

  祂坐在床边,像藏书阁二楼化形那日一样,尽管有清净的符咒,黑衣少年仍旧专注地给祂擦着手脸,黑暗里他的神情沉静而淡漠。

  但是,当他抬起眼睛的时候,那双漆黑永夜一样的眼睛,瞳孔深处有一轮暗红血月,像是自地狱岩浆诅咒之海里升起。

  眼中无动于衷的黑暗冷寂里,氤氲着阴郁苍白的病气,和神情的淡漠平静矛盾,像是同时处在冷静和崩坏的两极,清醒着分裂。

  他侧躺在冷硬的床上,从背后环抱住像一颗珍珠汤圆一样圆润的冶昙,那是世界上仅存的温度和柔软。

  少年瘦削挺直的身体微微弓起,将软软小小的冶昙整个圈进怀里。

  比起拥抱,更像是用身体锁住,藏起来,不叫世界看见。

  看着便觉得窒息的束缚。

  像是身体的每一个举动都在宣告一个事实——我的。

  【我,我没说错吧,主人病了!】小熊猫吓得把脑袋埋进蓬松的尾巴里,爪子抱着头,瑟瑟发抖。

  因为一直以来都很静,无边黑暗中深海的水被染黑,夜色浓沉无光,很难察觉这幽微变化的过程。

  海面之上,只能看见最终倒影出的庞大的阴翳。

  房间很黑。

  冶昙的神情安静放空。

  子桑君晏被关禁闭的那三天,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他就这么紧紧地从后面抱着从始至终没有反应和回应的冶昙。

  像是用尽一切抓住唯一属于他的存在,就好像祂是他的,就只有祂,是他的。

  但,也可能并不是从那时候开始的,是更久更久以前,在冶昙不知道的时候,一直就是这样了。

  两个人都安安静静睁着眼睛,在漫长安静的黑暗里不动。

  连天书也忘记了声音。

  子桑君晏在想什么?

  黑暗里那朵从不理会他的花其实可以说话了,软软的,很暖,从背后拥抱过他。

  但那朵花不理他,对别的人说了喜欢的话。

  “……照夜不是哥哥……”

  “……可以喜欢你了吗……”

  “……我帮你杀了他……”

  潮水一样很远的声音,紊乱,噪杂,倒流。

  肋骨某个地方隐隐痛起来,混沌的识海里是无数破碎的意识,像是完整的意识被三千道剑意割裂破碎,无法拼凑完全。

  一个碎片里,这朵花对自己说:“那以后不会骗你了。”

  一个碎片里,被这朵花手中的刀刺穿了疼痛,这个碎片重重叠叠无数次,像一面又一面镜子,永无止境,沉入深海。

  更多更多的碎片里,他们一直在一起。

  因为疼,脊背下意识绷紧,更加拥紧怀中的温暖。

  清寂冷冽的声音,像是从永无的死寂里传出来,淡漠平静:“我的。”

  这是他的。

  冶昙安静不动,之前每一次子桑君晏这样抱着祂的时候,祂都安静不动,像一个不会有任何回应,栩栩如生的傀儡。

  庞大的修为堆砌压制着,让本来就懒得动的植物,更加不能动。

  但现在可以了。

  剥离出虚神,远程操纵段凌,和将段凌的元神放进一个气泡里禁在落月山下的深潭底,这都剥离了一部分修为,让这具身体可以稍微动一下。

  祂很慢的,努力缓慢地回头,因为庞大修为的压制还在,因为子桑君晏将祂抱得太紧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祂并不感到讨厌。

  心底好像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祂第一次让深谷之中落雪,柔软微凉的飞雪碰到祂的脸,被最喜欢的纯白无暇的白色笼罩着,短暂的安心和更加漫长的空无,但现在那漫长毫无兴致的空无,也开始有雪落下来了。

  虽然有些奇怪,这雪好像是黑色的。

  但祂还是觉得安心,想要看一眼这自行到来的雪,是什么样的神情。

  但祂还是失败了,这一场盛大的雪,将祂拥得很紧,黑暗和天穹都被遮蔽了。

  像是以为祂要逃走,更加凛冽又温暖地圈住了祂,一动不动。

  “我的。”

  遮蔽了整个黑夜的雪淡淡地说。

  好吧。

  和之前的每一夜一样,冶昙睁着眼睛,一直到窗外的月亮从东边走到西边。

  天光从很远的地方到来。

  黑夜消失了。

  子桑君晏坐起来,一个清洁咒能解决的一切,他好像生硬学来的仪式一样,去打了清水回来。

  冶昙坐在床边,看着他侧脸沉静淡漠,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走出去。

  翡冷色的眼眸轻轻敛了一下,意识到,一晚上好奇想看见的表情,或许和任何时候都没有分别,是一样的沉静淡漠。

  但,祂还是觉得不一样。

  子桑君晏打水进来,和之前一样,认真仔细地给冶昙擦脸净手。

  冶昙安静地望着他,稚嫩的面容,清澈翡色的眼眸,给人一种温顺很乖的感觉。

  子桑君晏仪式一样做完一切,抬眼静静地看着这样的冶昙,少年俊美的面容有些冷清的冷锐,像是没有感情,只有理性的神袛。

  漆黑的眼眸冷静地看着安静很乖的冶昙,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根像是藤蔓一样的东西,和刚刚给冶昙擦脸一样认真专注的动作,将藤蔓一端系在冶昙的左脚。

  刚刚睡醒的小熊猫整个惊呆了,僵硬在那里。

  【完蛋了,天亮了主人的病也没有过去!】

  “要白色的。”被锁住的柔软的团子,抬眼仍旧安静很乖地望着子桑君晏,握在子桑君晏手中的赤足没有半分挣动,只是无辜地重复了一遍,“白色的。”

  祂就喜欢白色的,只喜欢白色。

  子桑君晏抬眼看着祂的眼睛,那双漆黑眼眸潭底的血月更深地隐没着,淡黄色的藤蔓消失不见,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根冰雪一样透明的锁仙绳。

  仔仔细细捆在冶昙的脚踝上,另一端隐没在屋子里。

  屋子外有一片小院子,院子里新摆着一张躺椅,院子里多了一棵梨树,开着雪色的梨花。

  冶昙抱着花盆,被子桑君晏放在躺椅上,金色的阳光暖暖地晒到这里来。

  子桑君晏今天没有投喂祂,这很好。

  在其他人看来,却是子桑君晏更疯了。

  “……小傻子怎么惹他生气了?不给吃饭,还被拴了起来,院子都出不了,我们也进不去。”

  “……这人真是有病吧!”

  “……你第一天知道?”

  “……我听说昨天有人带着小傻子玩捉迷藏,结果把人弄丢了,赵夜回来了任务都不交就去找人,排查的管事在背后叫他,理都不理,估计又要被罚。”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他疯才不是因为傻子不见了,昨天山庄来了一个白衣贵公子,神仙一样的人物,那傻子还真不傻,看那贵公子脾气好眼睛又看不见,大言不惭说自己是落月山第一大美人,要贵公子等他长大了娶他。”

  “……你不是骗人的吧,小傻子那么呆,根本不会说话……”

  “……不信你们等着瞧……赵夜是怕他养得小傻子跟人跑了……”

  “……我也听说了,那贵公子的侍从今早跟人打听,问那小傻子叫什么名字,因为小傻子说他叫美人……”

  “……噗哈哈哈哈以后我们也别叫人家小傻子了,叫落月山庄第一美人!”

  楚红月见黑衣少年今早并没有带小傻子来吃饭,她顺手带了一份食物,但连院子的门也进不去。

  她想了想,这样也好,不然放着小傻子到处跑,要是被人欺负了他们也无暇顾及。

  她虽进不去,但放着食物的盘子可以。

  “你自己过来拿。”

  楚红月走了。

  小熊猫试着咬断那绳子,但并没有成功。

  【这下怎么办,主人一日比一日奇怪,我已经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冶昙并没有在意,祂闭上了眼睛,金色的阳光落在脸上,暖暖的。

  梨花是白色的,脚踝的绳子也是白色的。

  虽然子桑君晏不是白色的,但祂心情还是很好。

  冶昙闭上眼睛。

  禁闭室里,打坐了一夜的段凌睁开了眼睛。

  管事来带路:“走吧,长老要见你。”

  冶昙起身跟随对方离开。

  自说自话了一夜的裴英呆坐在那里,自言自语:“所以说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自信,能在雩雳长老面前出头?我想了一夜,只能想到,他知道杀手是谁。”

  ……

  雩雳昨天黄昏落日时分被人刺杀。

  修真界里恨他的人不少,想他死的人比天上的星星还多,但这是第一次有人敢把这份杀意放到他面前来。

  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全世界只有他知道,买凶的人是谁。

  “或许对方不是冲着您来的,公子昨夜到了。”落月山庄的庄主叫徐天缙,提到公子的时候,他语气格外温和了一下。

  雩雳抬眼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公子无意暴露身份,等闲不要在任何时候提起他的身份。”

  “是。”徐天缙恭敬地说,神色肃穆不无忧虑,“只是,杀手不抓到,我实在不敢让公子待在落月山庄。”

  雩雳垂眸:“公子的安危由我负责,今日我就会找到那个杀手,你只管负责好内门选拔弟子之事。”

  “是。”徐天缙闻言放下了心。

  徐天缙走后,管事带着冶昙走了进来。

  “昨夜排查,只有你没有不在场证明?”慵淡的声音,和任何位高权重的中年男子一样,带着点喜怒无常难以琢磨的冷淡,不怒自威。

  冶昙一眨不眨看着眼前的人,很轻的嗯了一声。

  雩雳今日穿着深紫色的衣服,许多人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用修为隐去了。

  甚至会叫人觉得,他应该是个须眉皓白的老者。

  但冶昙看得见。

  那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那张脸秀美得甚至有些绸丽,微微上斜的眼角,睫毛浓密,瞳孔很大,微微沉入下眼睑,显得那双圆润的眼睛有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无辜,空洞。

  唇线微微抿紧,像一个孤僻早熟的少年,但是,下一秒唇角微扬,这少年就会露出邪恶的笑容,雪白的獠牙和嗜血的锋刃,但也可能,他什么也不会做,就只是微微扬了唇角。

  就是这种矛盾的不平衡感,让人难以移开眼睛的危险感。

  像是一个,天生的疯徒,时时刻刻寻找着让他觉得失却平衡的刺激。

  郁罗萧台大名鼎鼎的九侍宸,传说中武力值最高的存在,雩雳长老当然不可能真的是个少年,修士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年龄相貌外在的表现。

  事实上,他已经一千多岁了。

  冶昙,见过他。

  冶昙是这一瞬间突然想起的因果之门的片段。

  在某一条因果线里,他曾经和子桑君晏一起,去郁罗萧台修炼。

  当时的郁罗萧台招收了十个弟子,眼前的这个少年就在其中。

  他在那条因果线里的名字不叫雩雳,叫云榭,他现在的样子和当初一模一样。

  小熊猫坐在冶昙的肩上,给祂解释:【八百年前,那时的侍宸长老雩雳另有其人。碧落山一战,九侍宸死伤惨重。看样子暄叶上位后换了一茬,这个人便是后来居上。】

  冶昙微微蹙眉:他见过子桑君晏。

  【哦,我忘记你不记得了。八百年前我就告诉过你的,名字写在天书上的人死后,天书上对于这个人的记载会随着时间慢慢变淡,这世间的人对于他的记忆也会消散。所以,他不可能还记得主人的脸。】

  雩雳长老望着他:“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冶昙:“是。”

  雩雳长老定定地看着他,唇角微微上扬,声音却还是如常:“你还是担心一点的好,因为我今天就得杀掉杀手。你看上去就很符合。”

  像是轻慢的玩笑一般,但冶昙和他都知道,他是说真的,那种似有若无随时将至的杀意毫不遮掩,自然而然的充斥在空气里,下一秒就打算收割生命。

  冶昙:“我不担心,因为我很有用。”

  雩雳看着他,那双大而黑,有些空洞的眼睛直直看过来。

  带冶昙来的管事恭敬地对雩雳说:“他叫段凌,是落月天城城主段司明的独子。”

  雩雳看着冶昙:“你认为这个身份可以让你不死?”

  落月天城城主是雩雳的人,雩雳手下四座天城城主,这甚至算得上身份极高的下属,但,那又如何呢?

  若是换成任何其他一位侍宸长老,或许杀人之前会考虑自己人和外人,权衡杀与不杀的利弊,但在雩雳眼里,只有想杀和不想杀的人。

  段司明算个什么东西呢?上一任落月天城城主封不渝,雩雳之下第一人,雩雳只需要一个眼神,封不渝自己都会二话不说去死。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样容易失去人心,落入无人可用的地步。

  但,人心算个什么东西呢?狗不好用,不想听话了,换一条就是。

  雩雳唇角的弧度又大了一点,他今日有些想杀人了。

  难得有一个让他想杀的人,心情甚至因此还愉快了点,他开始很想看到段司明看见儿子死去的表情。

  会说杀得好?还是悲痛怨恨?又或者敢怒不敢言?会想背叛他,或是忍辱负重复仇吗?

  在冶昙的记忆里,因果线里那个叫云榭的少年,除了孤僻少语,比斗的时候毫不顾忌生死,并没有什么称得上变态的地方,但八百年后这个人显然不太正常。

  冶昙看向旁边的管事:“你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管事顿了一下,雩雳的杀意连他都神色微凛,这个人却毫不在意,而且,竟然越过雩雳命令他。

  冶昙望向雩雳,眼眸清凌很轻,在那张稍显倨傲的面容上,有一种说不出的从容神秘。

  雩雳没有说话。

  管事的已经知道了他的态度,恭敬颌首,退了出去。

  殿内便只有他们两个人。

  冶昙眸光微微出神,像是在想什么:“长老遇刺的时候,我跟封不渝峰主在一起。因为他觉得我很有用。”

  雩雳的指尖一下一下轻轻点着,生死就在须臾把玩。

  “那个叫赵夜的人,长老很中意他,但这个人很难掌控,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实力很强,比柳眠眠更强。但他或许不会进内门。他这几日比斗,成绩一直很普通,他好像就喜欢做个杂役。他此前就无视了一次长老的招揽,所以,不是或许,他绝对不会进内门。不会为任何人所用。”

  雩雳的手指不点了,抿着唇看着冶昙,又大又黑的眼睛,空洞洞地望着人,让人脊背发凉。

  这个叫段凌的人却好像毫无所觉,那声音像是赏花论景归来一般,有一种缓缓的慵倦:“但,我能让他进入内门。封不渝也觉得我能让他进入内门。”

  雩雳:“怎么做?”

  “长老可以直接看结果。若是我做不到,你想怎么杀我就怎么杀。”

  雩雳:“你跟人说,你故意说自己没有不在场证明,想见我?”

  冶昙并不意外他连这个都知道:“嗯,我见封不渝,也是为了见你。”

  冶昙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眼眸微敛了些,用段凌的表情对着他:“虽然长老或许觉得赵夜更有用一些,但我想证明,我或许比赵夜更适合你。”

  雩雳没有表情,从刚刚到现在,他好像就没有眨过一次眼:“所有人都知道,我只喜欢用疯子,你是吗?”

  冶昙眼底一缕低靡,没什么兴致:“是不是,得用过之后才知道。”

  祂轻轻颌首,背对着雩雳走了出去。

  没有人拦祂。

  管事的走进来,等候雩雳的吩咐。

  雩雳托着侧脸:“你觉得他疯吗?”

  “属下不知,属下只知道,这个人是世界上除了公子以外,唯一一个敢在您面前让我出去的人。”

  ……

  裴英实在太好奇了。

  他是到了时间被一通训斥后,灰头土脸放出来的。

  但段凌是以嫌犯身份被押往雩雳长老处,最终却被管事们恭敬送回来的。

  裴英:“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雩雳长老对你网开一面?你是不是提供了杀手的线索?”

  段凌微抬着下巴,和以往一样有一种居于高位毫不遮掩的倨傲,但这份倨傲好像少了往日那种故作礼仪的矜谨,目空一切的优越,多了一种散漫的慵倦,让他有一种漫不经心的神秘。

  “哦,其实很简单。”

  裴英跟着他,洗耳恭听。

  “因为我是城主之子。”

  裴英当然知道他是城主之子,但雩雳若是会因为一个人是落月天城城主之子就高看他一眼,他就不是雩雳了。

  “你怎么不干脆说,你是九侍宸之子?”

  一语成谶。

  落月山庄当真来了一位九侍宸之子。

  当天下午,落月山庄庄主昭告外门弟子,第二位内门弟子人选定下了。

  那个人的名字叫时宣。

  大家完全没有听说过有一个叫时宣的外门杂役,稍有实力的人都如黑夜中的明灯显眼,这个人却没有人知道,除非……这是外来空降。

  “你们还不知道吗?这个人连庄主都对他恭恭敬敬,据说是九侍宸长老某一位的子侄。”

  那可真是皇族本皇了。

  整个外门没有一个人对此表示不服。

  只是叹气:“只剩下八个名额了。”

  落月山庄庄主徐天缙紧接着又宣布了一个消息:“剩下的八个内门弟子,将在十日之内选出,即日起,到八名弟子选出之前,落月山庄进入无规则状态。任何人随时随地都可以向他人挑战,除了不得伤人性命,百无禁忌。”

  瞬间哗然。

  那些韬光养晦的,想要观望的,名次靠前的,全都紧张起来。

  百无禁忌,意思是,他们甚至可以一群人车轮战一个十强选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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