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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最可怕的诅咒——醒醒,你马……

  那少年不过十三四岁,但修真界里的人,修为到了便可以更改自己的相貌年纪,便是修为不到,也可以靠很多丹药来达成这样的效果。

  能随手杀死陈箬竹一个七阶金丹修士的人,就算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也没有人会把他真的当孩子看。

  行峰的峰主定定看着他,脸上那种懒懒的神情早就没了,像是不断下沉的一块冰,让周围看着他的人止不住的紧张恐惧,甚至忘了呼吸。

  江行舟的脸色更白,这少年今日定难逃一死,可他们这些人也逃不过。

  他是元婴修为,他看不出行峰峰主的修为,但知道峰主身后那些恭敬站立的男女,最次的修为也远远在他之上。

  其实有没有这些人都无所谓,那隐在行峰云端上的青衣人,第三瓣金莲的主人,郁罗萧台的九侍宸雩雳长老,他若是动怒,方圆百里恐怕不会有一个活口。

  数年前听闻他手下因为出了什么差错,被人告到了暄叶面前,暄叶问了雩雳一句,雩雳眼都不眨,当着暄叶的面让人将手下一城十二峰的峰主挫骨扬灰,当时负责执行的就是眼前这个行峰的峰主。

  他的名字叫封不渝,原是雩雳手下落月天城的城主,当时他亲自将十二峰的峰主们挫骨扬灰后,转身跪下毫不犹豫击碎了自己的天灵盖。

  之所以说他是雩雳手下最疯的一条狗,就是因为,雩雳让他杀谁他就杀谁,哪怕让他杀自己,都不会问一句为什么。

  此举吓得那告状的苦主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个字。

  事后还是暄叶为那些人说了句话,雩雳才松口让封不渝捏骨复生,但将他从一城之主降为一峰之主。

  在江行舟看来,不过是明降暗升。

  封不渝望着黑衣少年的眼睛里只有死气,他可不会在乎要杀的人是十四岁还是四千岁四万岁。

  听到黑衣少年说太阳要落山了,他也看了眼那正沉入天际的夕照,口中懒懒:“不会要那么久。”

  黑衣少年怀抱着花,右手空空。

  那把杀死陈箬竹的断剑早已丢在地上,他什么武器也没有,除了护着那盆花的举动,没有任何防御戒备,给人沉静的感觉。

  像是比那落日余晖还要安静沉敛的力量。

  巨峰云雾中的青衣人说:“你觉得他疯?那不是很好吗?”

  封不渝盯着黑衣少年,瞳孔蛇一样无机质,听到雩雳的话,那瞳孔里的死气顿时消散,又变回之前懒懒矜傲的样子。

  “是,恭喜长老。”

  说完他散漫地后退回去,看着黑衣少年:“以后,你顶替陈箬竹,成为郁罗萧台二等弟子。”

  所有人都被这个猝不及的转折惊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封不渝懒懒地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都不问那少年,像是知道对方不是会回答的人,直接问的江行舟。

  江行舟愣了一下,回忆名册:“赵夜,他叫赵夜。”

  黑衣少年没有说话,没有看封不渝,他没有看任何人。

  落日了,仿佛世界都被淡淡的蓝色湮没。

  他双手环抱着花盆,站在被划破的幻青山上,像是从青山异界走出来的山鬼。

  他看向楚红月,平静地说:“天黑了,不回宗门吗?”

  楚红月愣了一下,赵夜是她们一道宗新招收的弟子,当然是她决定他们该去哪里。

  但他难道没有听到那个峰主的话吗?他从今以后就是郁罗萧台二等弟子了,为何还……他的意思是,拒绝了那个人吗?

  封不渝看向楚红月,像是觉得麻烦一样皱了下眉,又并不当真在意:“一道宗的山头没了,楚颐大概也想跑去告状。但公子不在碧落山,他等也得等个十年八载。现在,你们都是郁罗萧台的人,所有归顺郁罗萧台的门派,弟子统一从外门杂役做起。你的资质一般,但你的刀耍得不错,我可以让你先从三等弟子做起。”

  楚红月目光锐亮,听到父亲平安,陈箬竹又已经元魂消散,她无所畏惧。

  她勾了勾唇,笑容傲然,手指抚了抚她的刀:“用不着,杂役挺好的。”

  这一波三折虽然料想不到,但江行舟总算觉得这条命保住了。

  他虽也不解其意,但看样子是这少年不知怎么入了雩雳长老的眼,叫雩雳长老起了招揽的心思。

  眼看那少年不理不睬,事情又起波澜。

  江行舟立刻催动幻青山,下一瞬幻青山便带着上面的少年一同落在行峰上。

  “收!”江行舟将破损的画一卷,顾不得心疼,对黑衣少年温和地说,“这画破了,灵气支撑不了太久。”

  总之,先让他上了郁罗萧台的山头再说,别牵扯到自己身上就好。

  黑衣少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江行舟,只抱着花盆和那群一道宗的小弟子站在一起。

  他一走过来,便如鹤立鸡群,大家都紧绷不自在起来。

  但想到他刚刚一出手就杀了那个欺负师姐的小人,这般厉害还愿意跟他们站在一起,顿时鼓起勇气想对他说句话,笑一下。

  但大家脸皮抽搐了一下,紧张得笑不出来。

  “你好……厉……害……”夸赞的话更是说得颤颤巍巍。

  还是一个小女孩另辟蹊径,灵机一动看到他怀抱的花盆:“你的花,真可爱!”

  只有一颗嫩芽的纤细藤蔓轻轻晃了一下。

  黑衣少年抱紧花盆,手指轻轻拢着,平静清淡的声音:“谢谢。”

  大家顿时找到了亲近学霸的方式。

  “我能摸一摸吗?”

  少年平静:“不能。嘘。”

  担心他们说话的声音引起的气流会吹到他的花,他张开手将花盆圈笼在怀中。

  看得出来,这个姿势他非常熟悉,像是已经这么做了许多年一样。

  呃……看来,是错觉。

  大家悻悻捂着嘴巴,连行动都放慢了,怕引起气流。

  但不管怎么说,站在他身边,一下子就觉得安心了很多。

  楚红月轻轻招手,低声吩咐大家一句,所有人便站在靠外的位置,形成一个半半包围圈,帮他挡住可能来的风。

  封不渝望着那里,懒懒撑着头坐在玉台銮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后一位修士指尖聚起一点旋风:“峰主,要不要……”

  他意思是,弄断或者直接弄死那盆花。

  他们都不是好性子的人,各个唯恐天下不乱,无事都还要生三层非,那少年的做派可不是叫疯子手痒痒。

  疯子就喜欢将别人最珍惜的美好毁灭,好奇对方彼时的表情。

  下一瞬,提议的那人指尖的旋风连同那根手指被折断。

  他闷哼一声,竟没有惨叫出来,反而笑了一下:“有意思。”

  他是炼虚境修为,那少年并没有攻击他,也不可能听到他说的话和意图,他手指折断,竟像是触发了什么言灵道意。

  那少年方才斩杀陈箬竹时候,就看不出什么修为,像是凡人砍瓜切菜一样,就那么切了。

  陈箬竹身上堆砌的法宝,楚红月砍了那么多刀都没有伤到他分毫,在那少年面前却像不存在一样。

  可见,他修得是种奇怪的道法。

  封不渝的手指本来漫无目的地点着椅背,顿时停了一下,他低声叹息,坐起来,回头看向那个还在笑的修士。

  对方连手指断了都笑得出来,这会儿被封不渝懒懒看着,笑容却忽然一僵,脑门渗出汗来。

  封不渝伸手,不轻不重拉着他的衣领,让他俯身靠近。

  盯着他的眼睛,像蛇一样无机质,声音依旧懒懒,森凉:“别做蠢事,坏了长老的事,我会把你的元神抽出来,炼成一千份,一寸一寸磨成灰,磨一千年。”

  那修士脸色成灰,仍旧在笑:“是。到时候不用峰主动手,我自己磨。”

  巨峰云雾里的人一直望着那黑衣少年。

  “你很在意你的花?但这花无根,纵使用灵力养护也活不下去。我可以让它长大开花,甚至化形。”

  没有人发现,那根纤细孱弱的藤蔓在他说化形的时候忽然僵了一下。

  黑衣少年望向巨峰上空,雩雳被云雾遮挡,本不该有人能看见他,但雩雳从一开始就觉得,那个少年看着他的眼睛。

  少年重复了这四个字:“活不下去?”

  那花盆中纤细的藤蔓像是什么黑暗贫瘠不见天日的土地里长出的一点半透明的气根,看不出任何物种,甚至连植物都很难确定是,只有一个嫩芽能证明身份。

  雩雳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在意这株植物,也不在乎他为什么在意。

  一个瓷瓶飞下来。

  少年伸手接住。

  雩雳说:“这是妖族的生灵泉泉水,妖族也通常只在成形的植物妖兽濒死,或者珍稀的草木化形时才会动用生灵泉。这是妖族送给郁罗萧台圣君的礼物,只要一滴就能让它长大化形。”

  少年听完,反手将瓷瓶扔了回去。

  雩雳:“你不要?为什么?它会死。”

  少年没有说话,仍旧抱着花盆坐在那里,心无旁骛用手笼着。

  那株藤蔓不知道为什么,像是更加孱弱了。

  随着少年的举动似有若无的灵雾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小心滋养着。

  雩雳这才明白,为什么无根之花还能活这么久,原来是这个人拿灵气在养着。

  他却不知道,不只是灵气,少年尝试过所有方法,灵石、灵玉、他的血,所有能这根纤细的藤蔓活着的方法他都试过。

  在秣陵村的时候,那些曾经是修士的村人告诉他,他可以去仙门,那些仙门或许有修养生息的道法,正好一道宗的人那时候来了。

  少年没有回答。

  雩雳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了。

  他瞬间闪身出现在对方面前。

  一道宗的小弟们都惊吓后退,呆若木鸡。

  雩雳穿着青衣,他没有做任何修饰,但所有人看见他却都记不清他的脸。

  他好像是少年,好像是青年,好像是中年,又好像是个须眉皓白的老者。

  他的声音也是一样,分不清年龄,只能确定应当是个男人。

  雩雳看着毫无反应的黑衣少年,对方坐在那里,身体微微前倾垂眸环抱着花盆,一动不动,就像这里不是什么行峰,而是一片黑暗地底的废墟,他不是刚刚坐在这里,是已经坐了很多年。

  “这是什么植物?”

  “不知道。”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它?”

  “我的。”

  雩雳好像明白了什么,这少年一无所有,大约曾经被遗弃在某个地方,只有他和这个算不上植物的藤蔓,于是给自己找了个精神寄托。

  好孤独的人,好强的占有欲,是觉得沾上了别人的气息,那花就不再完全属于他了吗?才拒绝这生灵泉。

  “你不用泉水,它死了怎么办?”

  少年平静地说:“不会死。”

  他声音很淡,但认真,就像是他说了不会,那就绝对不会让它死。

  可雩雳并不觉得,人相信什么世界就会如何。

  他忽然心念一动,伸手向那花盆抓去。

  雩雳欣赏特别的人,尤其是特别的疯子。

  他的确是想收服这少年,但他现在想法变了,他忽然也很好奇,若是这孤独又偏执的少年的花死了,他会如何?是会发疯,还是会崩溃?或者什么也不会?

  到底会如何呢?

  疯子的想法就是这样的,有时候自己和自己也会相悖。

  可当雩雳伸手的刹那,一种古怪的感觉忽然笼罩了意识。

  这种感觉,在八百年前,雩雳曾经有过一次。

  暄叶成为新的天道传人,他们等候在殿外,殿门打开他看见暄叶的第一眼。

  那种,无论这个人多么无害弱小,若想摧毁,绝对无法做到的感觉。

  他无法碰到这盆花,无论他怎么做。

  雩雳甚至在那刹那浩瀚的识海里,望见了自己被那黑衣少年左手刺穿元神的画面,但即便在那荒诞不可能的画面里,那盆花也好好的在少年的右手里。

  就像,哪怕暄叶失去意识,他若想着对暄叶出手,就会看见自己死亡的画面一样。

  ——有趣!

  ——找到了。

  雩雳伸出的手在别人眼里只是微抬,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下意识的举动。

  只有黑衣少年墨色的纯粹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像是看见了他所有的念头和想法。

  雩雳放下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导你,你或许真的可以不让它死,但你难道不想听它说话?不想知道它喜不喜欢你?你甚至可以不叫我师父,我的名字叫雩雳。”

  这话一出,连封不渝都站了起来,一眨不眨望着这边。

  雩雳当然是个疯子,如果封不渝是一条疯狗,在发疯的雩雳面前,连魔族最残忍的魔物都要惊惧欲死。

  全世界,只有暄叶面对发疯的雩雳还能温和宁静。

  但雩雳现在的意思,竟然是允许这个少年叫他的名字。

  凭什么?为什么?

  这少年就算是雩雳的亲儿子,是他祖宗,雩雳也不会对一个人这样。

  但他就这么做了。

  封不渝的脸上只有震惊,却没有不解,显然,他知道为什么。

  ……

  行峰在天黑之前下落了。

  落在一个叫落月山的地方。

  落月山有一个山庄,八百年前是真玉王朝的行宫,随着真玉王朝瓦解,修真界势力更迭,这山庄行宫几度易手。

  现在,它有了一个新的名字,落月山庄。

  落月山庄是一个门派,刚刚归顺了郁罗萧台,但这门派名声不显,在雩雳这里只是个小小的三等宗派。

  一道宗的弟子们连同楚红月一起都被送去了山庄杂役的住处。

  楚红月虽然娇生惯养,遭逢大变本做好了玉石俱碎的准备,现在能不死,还除了罪魁祸首,纵使成了杂役,她也泰然处之。

  见众弟子惶然无措,她点点头给他们打气:“在哪里修炼都是一样的,你们能筑基以后也一定能结丹,不会一辈子都是外门。”

  大家彼此点头打气,无论如何大家都还在一起,互相有照应。

  但,当他们走入外门杂役弟子的住处时,所有人都呆滞了。

  负责接引的管事翻了个白眼,像这样井底之蛙的人他见得多了,听了一路都不稀得给他们解释。

  “你当郁罗萧台是什么地方?”他皮笑肉不笑,“别说是杂役,在郁罗萧台就是灵兽住的地方都比你们门派的殿堂大。”

  这话当然夸张了,这里也不算真正的郁罗萧台。

  但这些给杂役的住处,的确比他们这些正经弟子在一道宗的住处都好上千倍。

  管事的懒得理会他们:“抽牌子,一人一间,若是不满意自己找人调换。做杂役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若是资质太差,只会被逐出去,连杂役也做不成。”

  楚红月眼睛一亮:“逐出去,意思是……”

  管事的凉凉地看着她:“意思是发配出落月山,三等宗门待不得,可以去大荒九流门派。但只一点,入了郁罗萧台,生是郁罗萧台的人,死是郁罗萧台的……”

  “……死人!”楚红月皮笑肉不笑接上他的话,“知道了。我等一定谨记。”

  管事的懒得跟她计较:“知道就好,你们每日在山上的住处用度都会扣除相应的费用,自行去领取任务赚取贡献值,若是惫懒,做事不仔细,哪怕把你们的骨头拆了卖,也会填上窟窿。”

  那管事瞬间释放威压,楚红月脸色一阵惨白,腿一颤几乎差一点跪下。

  区区一个引路的管事,居然是化神境大圆满!

  她父亲楚颐都才是化神境初期,这可是一派掌门。

  这郁罗萧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管事冷哼一声,及时收了威压:“好好做,你们就会知道,自己能来郁罗萧台是几辈子的运气。”

  管事看了眼那个抱着花盆的黑衣少年。

  最终,在行峰上少年也没有回应雩雳长老的邀请。

  雩雳没有再说什么,只将他跟一道宗这些杂役一同送往落月山庄。

  管事的心里清楚,若不是因为这个少年,凭借一道宗这些人的资质,根本没有资格来这里。

  他不着痕迹打量了对方一眼,若不是这是长老交代下来的,他也不会亲自来给这群人引路。

  “落月山庄除了你们,还有许多外门弟子,你们运气好,很快会从你们这群杂役里挑选一批人进入内门。”

  “怎样才能成为内门弟子?”有弟子迫不及待问道。

  管事很耐心:“山庄内有许多功法和资源,只要你们用心做事都可以用贡献点换取这些东西,庄主会不定期考核,最终会从你们当中挑选出九个内门弟子,这九个人以后就是落月山庄地位仅次于庄主的主子。”

  少年们一阵热切,一开始前路渺茫的无措全都被雄心壮志取代,谁都觉得自己未来一片光明。

  楚红月眉头微拧:“若是有人年纪小,尚未修炼,后来者怎么比得过已经修炼了多年的?难道一辈子就只能做杂役了?”

  她自己是金丹期修为,并不为自己担心,况且她对郁罗萧台多有反感,并不稀罕做这什么内门主子,只是觉得明显不合常理。

  其他人也忐忑地望着管事。

  管事微微一笑:“山庄往后每一年都会举行一次大比,从外门弟子中选出前十,再和内门这九位弟子比斗,若是你们有人的名次能排在那十人的前面,顶替了原本那人的位置,自然就换成你们做内门的主子。”

  并不是一次就被决定命运,大家更乐观了。

  楚红月还是觉得不对劲:“您的意思是,不分修为和等级?我和他们一起比?”

  她指着这些新来的,甚至都没有筑基的小弟子们。

  管事点头。

  其余人顿时:“这不公平!”

  修真界门派大比多了,宗门互相之间也有比斗,但哪有让金丹和筑基一起比的?这有什么意义?

  “公平?”管事挑了挑眉,“你觉得自己金丹期修为胜之不武?这么说吧,在你们来之前,已经有一个人获得了进入内门的资格,她是去年刚来的杂役,你猜她多少岁?修炼了多久?”

  “……”

  “她叫柳眠眠,十二岁。来郁罗萧台之前刚刚筑基,第一场比斗中途结丹,之后战斗一场突破一场,十场战斗打完,金丹大圆满。”

  一阵惊呼,继而静默。

  楚红月一直觉得自己是天才。

  一直以为,那个峰主说她资质一般,让她做杂役,是故意贬低羞辱她。

  原来,是她自己做井观天。

  “但此人也算不得什么,昔日上一届天道传人,三岁筑基,七岁结丹,十五岁时候已经成为天道传人,十九岁时候就已经可以斩杀大乘期大圆满。那才是真正的天纵奇才,一万年才出一位。”

  这话一出,大家连惊呼都没有。

  传说中的神明怎么厉害都不为过,他们只需要跟人比就可以。

  比如,那个十三岁就金丹大圆满的柳眠眠,真不是人啊。

  管事这些话是故意说的,但不是为了说给这些人听,他看了眼那黑衣少年。

  此人不知为何入了雩雳长老的眼,却不知道什么毛病,宁肯做杂役,也不接雩雳长老的示好。

  管事说这些,就是为了给对方施压,如果能激起对方的好胜心,那最好不过。

  楚红月忽而觉得有些不对:“难道郁罗萧台除了七个内门弟子,不需要其他普通弟子了吗?”

  为何除了七个内门,其他都是杂役?简直只有云泥,没有其他选择。

  管事笑了一下:“你以为这七个内门弟子是什么?这千挑万选的七个人,也不过是二等弟子罢了。”

  “……?”这种十三岁金丹大圆满都才只是二等弟子?

  “那什么样的人才能做一等弟子?”

  管事不慌不忙:“这里是落月山,等什么时候你们成了二等弟子,有机会去碧落山,那才是真正到了郁罗萧台。到时候,自会知道。”

  不管这八百年郁罗萧台门下归顺了多少势力,只有八座天城是三千年里一直在郁罗萧台治下的。

  因此,在所有人心目中,只有这八座天城,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郁罗萧台。

  而尤其是碧落山,那是郁罗萧台主人的住处,是郁罗萧台至高无上的圣地。

  管事略有深意地看了眼那个黑衣少年。

  对方从始至终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沉静注视着他怀中的花盆,一点风吹便极其在意,仿佛那孱弱的藤蔓是什么宝物。

  “若是你们能进入内门,落月山庄的所有资源都可任意取用。落月山庄每一个人,都可以任意决定他的命运。”

  黑衣少年怀抱的花盆里的半透明藤蔓轻轻动了一下。

  ……

  第二天,所有人都动起来了。

  在知道自己在落月山庄一天就要被抵扣一块上品灵石的消息后,哪怕是楚红月也要一边骂人一边飞快跑去接任务,看看能不能赚取到抵消的贡献值。

  只有一个人例外。

  那黑衣少年抱着花盆,只去了落月山庄的藏书阁。

  管事进入内阁,轻声回禀:“他连睡觉也是坐着的,床铺没有动过,那花盆没有离身,灵气一直没有断过。他反应很敏锐,属下怀疑他或许已经发现有人盯着他了,只是不在意。那花难道是什么天材地宝?”

  “那盆花……”说到花,雩雳都笑了一下,因为那简直就只是一根从未见过太阳,快要死了的草,苍白羸弱半透明,或者说已经死了,就像死去的人,因为一直被灵气吊着口气,看上去好像还没有干枯腐烂,但能说尸体还是活人吗?

  “罢了。”雩雳拿出那瓶生灵泉,悬在两指之间,对准眼眸轻晃,“他不要,我偏要给。本座天生就喜欢生反骨的人,也偏生就喜欢跟人反着来。”

  他本来只打算给一滴,现在,他特意去了一趟妖族,拿了人家整整一瓶。

  妖族的族长都差点跟他拼命。

  这一瓶生灵泉灌下去,除非那根本不是植物,否则也得起死回生。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已经彻彻底底打上他烙印的东西,那样孤独偏执的人看到了会是什么感觉?

  “最彻底的摧毁,不是死亡和毁灭,而是它变得更好了,可是,你找不到丝毫属于你的痕迹。真可怜。”

  ……

  黑衣少年的花盆,被人偷了。

  就在那一天,冶昙被一个急切惊恐的声音吵醒。

  【醒醒,快醒醒啊!再不醒,你就要开花啦!开花!!花啦!!!】

  对冶昙而言,这世间最可怕的诅咒不是你要死了,而是——你要开花了。

  祂就算下一秒就要死了,这一秒也会挣扎着起来。

  冶昙蹙眉,生无可恋睁开眼。

  ——是谁,这么损?修真界发生了什么?天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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