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各自拿了一张纸。
要遮起来写下自己认为的第一名。
但即使这样，他们的心里也是拿不定主意。
陈安提出意见，他们知道反驳。
轮到自己选的时候，也没有既定的答案！
都太惊艳了。
这十幅画里凭什么有第一？
其他的九幅是差在哪里吗？
能写出一个缺点和不足吗？
不能。
0.5个理由都写不出来！
他们相互看了看，吐出一口沉重的气。
看到李海震脸上默许的表情后，也都明白了。
既然这么安排，就没想让他们提出见解！不需要表达理由！
他们也提不出，表达不了。
山脚下的人能说出山顶的风景吗？
说出来那叫扯淡！
哪怕是单方面的偏好，哪怕是凭借直觉，给个答案就行！
这样他李组长也算正常完成工作了。
然而，即使是凭直觉，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那么轻巧。
有极大的心理斗争！
内心：你确定写这个？旁边那幅不好？
其他的你不写，单写这个？你配吗？
谁给你的脸？
......
挣扎！
陈安眉头一紧，两眼眯成一条缝！
心中大喊：“不管了！”
然后转动脖子到一随机处！
轻轻睁眼！
还不能睁大，不然就会看到两幅画，三幅画！
好在视野控制的完美。
映入他眼帘的是水墨山水画。
就是你了！
赶紧动笔写下，一刻不能含糊。
等个几秒，大脑就要反悔。
不给大脑机会是他最后的倔强！
其他人看到他动笔，心头一惊！
这家伙心真硬啊！
他们再度深呼吸一口。
也不好再晾着了。
拿起笔！
有的如法炮制。
有的在脑子里快速闪过十幅画，像是循环滑动的PPT！
停在那页是哪页！
有的玩起了小时候的游戏！
“一二三四五......”
也只能这样了。
他们也想不到。
在这轻车熟路的评审环节，他们的半生所学毫无用武之地！
只能靠这些......
都把结果写下后，内心又是一颤。
我他吗远了这幅？
对不起，大师们，我实在是水平有限啊。
大师，请原谅我的愚蠢。
......
李海震见状，立刻做心理辅导。
“放宽心，不要纠结。”
“咱们就这点水平，大师们都是预想到了的。”
众人相互看着点头。
这话没错。
一定是这样的。
现在也只能告慰自己了。
“把结果都亮出来吧。”
“嘶！！”
到了这最后一步，他们还是有些紧张害怕。
不过有了心理建设，很快都把结果亮了出来。
看着其他人的结果......
陈安：“！！！”
叶伟：“！！！”
苟家成：“！！！”
所有人：“！！！”
都眼角一抽！
想法出了奇的一致：你居然选的这个？！
刚想开口争论，但是欲言又止。
赶紧缩回，咽下一口唾沫。
大家和自己一样，都是乱选的啊！
有什么好争论的呢？
拿什么作为争论的依据呢？
无从争起。
苟家成：“申明一下啊，不管投票结果怎么样，反正我觉得这水墨山水图是最好的。”
“这办公桌我不吃啊。”
众人欢快地笑了笑。
确实，这投票没有任何权威性。
李海震收起所有的纸条，开始归票。
两分钟后，他宣布：“第一名出来了，水墨山水画。”
“！！！”
苟家成兴奋地站了起来，很有成就感。
“嘿！我说这画第一的，是不！”
所有人：“...............”
你这废话，除了你我们都是瞎选的，所以水墨山水画的概率当然也最大啊。
“第二名，油画《美丽的约会》。”
“第三名，《美妙如她们》。”
“第四名......”
“第十双，人像素描画，《忙碌者》。”
“前十名就这么定了。”
李海震也终于是轻松地缓出一口气。
有几个得票相等的，他直接随便分出了先后。
就当是他自己随便投的一票了......
众人一愣。
这前十名本该是最终评选得出的名额。
从五十幅里面选出十幅获奖。
现在就定下来了。
不过......没什么好反驳的。
这不是内幕。
这叫实力悬殊。
“李组长，咱们这个形式还走吗？”
陈安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海震定睛想了想，回道：“其实没有必要。”
“但是......”
“艺术协会搞了这么多届了，在我这坏了规矩也不好。”
“还有美术家协会的人等着评选呢，总不能直接把结果给他们，虽然他们的结果跟我们显然是一样的。”
“再选四十幅出来，凑到五十幅吧。”
“呼——”
所有人惊叹一口气。
真就是走个形式了。
选过去陪跑。
“那我们就乱选了？”
叶伟茫然地问道。
“不，还是该怎么选怎么选，只是过程会轻松很多。”
“毕竟能陪这十幅画评选，也是其他的作者极大的荣幸。”
“嗯。”
“确实。”
一群人点点头，说的在理。
这甚至是他们的目标和梦想。
和真正的大师作品一同参与评选！
这时，李海震的目光停在了裴勇的身上。
刚才态度极其糟糕。
还没给这家伙惩罚呢。
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嘴角轻扬，开口道：“这样吧，我们都出去歇一下，让裴老师来选。”
裴勇：“......”
卧槽？
脏活？
没有意义，毫不重要的活！
“怎么样，裴老师？”看書喇
“你愿意承认错误吧？”
所有人暗笑。
他们也不想干这活。
选出四十幅无关轻重的画，虽然刚才李组长解释了，但这还是“无用功”啊。
裴勇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组长，我认识到错误了，但这个......”
“别这个那个的了，交给你了，好好干。”
“其他人撤退。”
众人开心地起身，一同离开。
李组长好活啊！
裴勇：“我再也不胡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