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琴挽着江辰粗壮的手臂，抬着头看着他。
那种我见犹怜的神态，江辰都几乎不忍拒绝。
他也有点后悔了，刚才直接说不行就好。
她不知道研究了多少年了，看上去已经有点魔怔了。
自己一下子给了她希望，她怎会不牢牢抓住。
但是现实却很残酷，他不想也不能说出来。
他想了想，反问道：“既然你已经讲究了这么多年，那你说说为什么僵尸和僵尸不能结合？”
“我没说不能结合，我是说不能繁育下一代。”
“从遗传学上面说，人有46条染色体，僵尸也是一样。”
“以前我以为僵尸或者丧尸是人类受病毒影响引起的突变，现在才知道只不过是觉醒……”
江辰震惊得一下把他拉到自己身前，低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箫琴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
她总算脑子快，回答道：“我只是刚刚想到的，如果每个人都有变成僵尸的潜质，那是不是说人体里面本身就有这东西，只不过是被咬的时候给唤醒了……”
她有点怯惧地看着江辰。
“真的是你自己想到的？”
江辰盯着她的双眼。
“嗯……真的，不然谁告诉我？”
她一招后发制人，挺起胸膛与他对视。
这时她的高度只到江辰的胸口，像小鸡斗老鹰似的。
而且箫琴的两个气囊还贴着他。
江辰拿她没办法，后退了半步，“好吧，你继续。”
箫琴转过身，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脏‘噗通噗通’地跳。
她还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
她一边走一边道：“男僵尸和女僵尸的遗传物质根本就不能结合。”
江辰在后面跟着道：“还有呢？”
“还有就是无论男僵尸跟女性人类，还是女僵尸跟男性人类，情况也是一样，不能结合，仿佛有一层屏障一样。”
“丧尸有研究过没？”
“有，情况一样。”
“动物呢？”
“都一样，全都不能结合。”
“可是非洲那边，不是出现了不少跨物种的生物吗？”
“对，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那些实验室弄出来的怪物，通过生物酶的作用强行结合在一起。
甚至还能繁育出下一代，虽然只有一代。”
“反倒是同种生物却因为遗传物质不能结合而只有一代寿命，你不觉得这件事本身就是很不合逻辑吗？”
江辰反问道：“他们的生物酶不就是逻辑吗？”
箫琴哑口无言。
他俩走到一扇门前，江辰看到门上牌子写着“标本室”。
一推开门，就闻到了那难闻的味道。
箫琴在手上的平板点了点，室内的灯光次第亮起。
全部亮起的时候，江辰也吸了一口气。
这个超大的空间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排排的透明容器，有大有小有圆有方。
小的只有水壶大小，大的足以放下一只大象。
“这里一共有多少这样的标本？”
“超过一万个。”
“这些，全都是以前的实验成果，全部都是失败品。”
“小的罐子里面，大多是一些胚胎。”
“大的里面那些成型的，跟非洲那边的情况差不多。”
熊身鹿头，还有两支大犄角。
天鹅身体，但是长着个狗头。
大象身体，但是两扇巨大的耳朵确实蝴蝶的翅膀。
熊猫身体，但是长了个野猪头。
松鼠身体，长了猫头。
狼头长到了猫头鹰身上。
猩猩身体长了牛头。
江辰脸色越来越差，箫琴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气场不对劲。
“上次开会，我才被非洲那边的合成怪物气得上火，本以为这只是那些丧心病狂的实验室才会去做的，没想到啊没想到……”
“尸王，您别生气。”箫琴有点战战兢兢。
“哼！说。”
“这里的试验品时间都很早的了，你看看上面的时间。”
江辰看了下快掉光颜色的小标签。
果然上面所有的时间都是在很多年以前。
“这些实验并不是我经手的，是他。”
箫琴点了一下平板，在天花正中的位置，缓缓降下来一个圆形的竖罐。
“我去！”
江辰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时，不禁叫了出来。
里面居然浸泡着一个人头马，人的上半身，马的下半身。
看得出来不是夏华人。
“他名字叫罗夫斯，是希腊科学家，他不是僵尸，他是丧尸。”
“他本身是一个生物学家，是个天才，智商排名世界前三。
‘红月’事件之后，世界上出现了丧尸。
之后他就迷上了丧尸，对丧尸没日没夜地研究。
后来发表过一些文章，但是西方对他非常打压，我们‘獠牙’就趁机把他收归旗下，还带来夏华提供最好的科研条件。
那种超级生物酶，就是他一个人研发出来的，后来才流传出去。
这里的所有标本，全是他一个人弄出来的。
时间只有短短的两年。”
江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疯子，真是个疯子。”
“嗯，后来他还要把自己变成怪物。
我们对他一直很宽容，也没任何的限制，很多时候十天半月都见不到他的。
我们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把自己的身体和一只马的身体连接起来，到现在我们都想不出来。
他的所有记录全部都销毁了，才打开门走出来。
你能想象到那种情景？”
江辰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惊为天人！我也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
“但是在三天后，他自杀了。”
“啊？”
“他留下的遗言只有一句，说永生太痛苦了。”
“在没有变成这人头马状态前，他一直只是普通人，就是因为这，他变成了丧尸，哎……天才跟疯子真是一线之隔。”
“人和尸化兽结合，而且不是培育出来的，也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了。”
江辰注视着他，“嗯，可惜了。”
“在那之后，这些标本就一直都放在这里。
虽然后来我接手了，但是一次这样的实验都没做过。”
江辰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然实在太打脸了。
“至于现在世界各国实验室自己搞出来的合成怪物，全都是在罗夫斯那种超级生物酶的基础上的。
当然，他们也分别在一直做自己的改良，所以古怪的合成生物肯定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