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靓靓没想到慕燚瞒了她这么一件事情，心底顿时有些微妙。不过这会儿轮不到她多想，侧过头，冷眸子里透着不耐烦，“你不清楚咱俩的人物关系？”
柳渐夜明白她说的什么，但他装傻，“待娶待嫁的关系？”
费靓靓呵一声，“滚啊，仇-人。”
后面的两个字，她明显地拖了长音，还抬起下巴，傲慢地说，“麻烦您走远点，别到我这儿找不自在。”
但是柳渐夜既然会凑上来，说明他已经消化了这层不友好的关系，面色镇定，侃侃而言，“咱俩结仇是因为公事，当时我不知道你这么有趣，否则我就去劫法场，做你的救命恩人。不知者不怪，你肚量大点，别老挂在心上。”
他话语说得坦然，看向费靓靓的眼神也是真挚，“当然确实是我亏欠你，娶你回家后，我一定会对你好。”
讲清楚缘由，承认错误，提出补偿方法。
咋一听。
柳渐夜的这番话，还是有些说服力的，放到费靓靓的这个讲道理的工科女的脑子里，逻辑什么的也都通顺。
如果只是应付个普通关系，那没问题，费靓靓纵然憋屈，看在人家态度好、颜值高的份上，也就算了。
问题在于这货是求婚，想从仇人关系，一步登天到夫妻关系。
费靓靓当然不会答应。
淡淡地瞥他一眼，“既然你认认真真地说话，那我也认认真真地回答，咱俩的仇人关系是既定事实，除非有重大变故，否则很难改变这层关系。至于你想娶我，谢谢好意，我拒绝。”
柳渐夜不意外她的回答，语气平淡，“为什么拒绝？”
费靓靓正在看鞋子，这个时代的贵族穿一种丝绵缝制的鞋子，舒适轻便，穿起来非常舒服。缺点就是鞋底太薄，不能多走路，像她这样整天在府里走来走去的，半个月就要换一双，是个易耗品。
所以她就得多买。
这会儿让掌柜的拿几双出来，一边看，一边还要回答柳渐夜的问题，“拒绝需要理由吗？你这人长得好看，但是性情怪异，喜怒无常，尤其视人命为草芥。坊间传言，宁得罪阎王，莫得罪柳无常，说的就是你。像我这种善良美丽，胸中有大爱的可爱女子，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她这番话，率真直爽，听得柳渐夜额角直突突。
憋屈，但还不能说她讲得不对。
“你真这么想？”
“对啊。”
费靓靓选中两双淡紫色花纹的丝绵软鞋，抬起头向掌柜询问价格。听到答案后，她摇头，“太贵了，我买两双呢，便宜一些。”
掌柜摇头，“郡主，我这儿的鞋子都是绣春坊的顶级绣娘缝绣的，我报给您的价格，已经比外头低一成了。”
费靓靓才不相信，继续还价，“过年讨个喜气，再减一成。”
掌柜苦起脸，“小本生意，没那么多好赚的。”
费靓靓撇起唇，商人就是会演，哪个世道的都一样。没等她说话，柳渐夜抛出一句话，“掌柜的，这笔记我账上。”
“不用。”
费靓靓当机立断，“小瓜，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