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靓靓心头那个呕啊。
筷子在碗边敲两下，“之前白说了？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可以，不用时时提醒我。”
慕燚不以为然，“你出身也不算差，不知道筷子是不能敲碗的吗？”
费靓靓一愣，下意识地问，“为啥？”
慕燚没好气地答，“要饭的才拿筷子敲碗。”
费靓靓哑然，她确实大意了，这个说法上一世也有的，只不过现代社会不是很讲究，以至于她忘记了。
“行行，下回不敲了。”她痛快地应下。
慕燚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微微一笑，刚想说什么，却看到费靓靓恍然想起啥的模样。
“兄长。”这一声叫得还格外响。
慕燚平时注意观察她的表情，看多了，大略猜出她可能惹事了，这会儿要找他兜底。
“嗯。”他用的是肯定的音。
费靓靓却鼓起腮帮子，气哼哼的表情，“今日我去了东市，被一个傻逼公主拦住。”
“傻逼……公主？”
“对啊，傻不拉叽，还自以为是的公主。”费靓靓尽量地做了个解释，然后问，“你猜是哪个公主?”
这个不难猜，慕燚脑子都没动，直接报出正确答案，“七公主。”
“啊？您怎么知道？”
“新帝未有后代，能称得上公主，又能让你在东市遇上的，只有三位。其中配得上傻这个字的，只有七公主。”
“三位？还有两位不傻？”
“不傻，还很聪明。”
“简单介绍一下。”
可能是职业习惯，费靓靓对于收集信息有超乎寻常的兴趣。她潦草地做个解释，“万一下回遇上，掌握了人物性格，就不会像今日这么莫名其妙。”
慕燚倒也乐意喂她消息，不过他先夹一筷菜，慢条斯理地嚼了咽下。
“大公主比我大三岁，八年前嫁给御史中丞的儿子，生养了一对儿女，日子过得安逸。她性格和淡，独来独往，不爱招惹是非。”
费靓靓听得仔细，一边吃，一边点头，“这个性格好，我喜欢。”
慕燚淡淡一笑，继续往下说，“四公主比我小两岁，前年出嫁，她的夫君曾经是盛京有名的纨绔子弟，她性子暴烈，曾经当街拿棍子暴打过夫君。不过，她只对夫君如此，对旁人都是客客气气，礼数很周到。”
费靓靓听得瞪圆了眼睛，这个时代的女人很有个性嘛。她眉梢弯起，啧啧地赞叹，“这个公主够劲，我更喜欢。”
她这个反应，在慕燚的意料之中。
“年前宫里有宴席，你可以看到这两位公主。”
他说得自然，费靓靓却吓得挑起眉毛，“这宴席，我必须要参加吗？”
慕燚不犹豫，“必须。”
费靓靓唉声叹息，“最讨厌皇宫，也最讨厌应酬。”
慕燚挑挑眉，心道我也一样，往年是我一个人进宫受罪，今年终于可以带个人进去解闷。
他当然不会把自己的小心思说出来，转个话题，“你遇到七公主，然后呢？”
问到这里，费靓靓的精神头顿时上来了。她记性好，叙述能力又强，把当时的场景叙述得活灵活现。
最后她哼哼地说，“傻逼公主还算聪明，没有追上来。否则我真要骂大街了。”
“你会骂大街？”
“怎么不会？”
“真的？”
慕燚不相信。
费靓靓想一想，“要不这样，你免了我的债务，我骂一回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