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踏踏地往前走，行至北市停下。
这回是墨岩和墨天跟着，得了慕燚的吩咐，墨岩去里头的鼎宣楼打包羊肉。
大宣朝平安久矣，城内商业繁荣，虽然也有宵禁制度，但晚禁的时间定在一更（介于晚上7点和9点之间），五更时分解禁。
这样，比如北市这种以饭馆为主的市场，就能把晚上这顿饭的生意给做了。之后饱暖思淫欲，康平坊里的青楼、妓院会陆续迎来客人。看書喇
此时太阳刚刚归西，天边的云彩还很绚烂，时间在申时（下午五点前）。
进去北市吃饭的时间是有的，但是嘉兰郡主没有死的消息刚刚传扬开来，盛京的高门大府都有在外面放探子，现时抛头露面，难免被人窥探。
这种情况避免不了，但不急于一时。慕燚选择去北市打包食物，这样既解了馋，又免了事，还讨了女人的……欢心。
费靓靓不知道他的心思这么细腻与复杂，这一刻，她的注意力还在之前的腹肌事件上，面孔微微泛红，还害臊着。
慕燚倒是面色自若，“想什么呢？”
费靓靓垂着眸，“没想什么。”
慕燚的眸底掠起些促狭，“你这对鸡脚杆子怎么捂不热的？”
“谁鸡脚杆子？你才鸡脚杆子，你全家都鸡脚杆子。”费靓靓一秒调整好心态，小手抽回来，她昂起头，“你老实告诉我，太后和你爷爷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慕燚先手心一空，然后就听了她的一通乱嚷嚷。
眉头皱起来，大手掌直接拍上了她的头顶，像揉小狗一样似的一通乱揉，把她的灵蛇髻搞得乱乱糟糟。
“哎哎哎。”费靓靓被他搞得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按住他的手，“君子动口不动手。”
慕燚挑了眉梢，神情间有些得意。“我又不是君子。”
费靓靓顺口往下，“那也不能是小人吧。”
“不是。”慕燚答得快，随后绷起面孔，一本正经地纠正她，“第一，我全家就是你家。第二，我爷爷就是你爷爷。”
费靓靓撇撇嘴，不计较地改了说法，“太后和爷爷的关系是不是非比寻常？”
慕燚的语气很淡，“也寻常，也不寻常。”
费靓靓八卦心爆棚，情绪微有些激动，“具体的，展开了，说说。”
慕燚呵一声，不欲搭理她，于是转过身掀开帘子看。
这时间北市来往进出的人很多，以豪门世家的纨绔子弟居多，其中倒有几张熟悉的面孔。
他盯着看一会儿，又若有所思地回过头。
而费靓靓还盯着他，“说话呀。”
“说什么？”
“别装傻啊。”
“没装傻，过去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费靓靓才不相信，轻轻地哼一声，“你看太后那个惆怅的表情，摆明了妾是有意的，她长得那么好看，男人重色，爷爷哪有可能不动心？必然是受了万安公府的拖累，郎情妾意却被拆散了。最后女的还被送进宫里，给皇帝做小老婆，干起了宫斗的大事业。还好她是个有本事的，最终攀上了人生的巅峰。”
她幽幽地叹一声，“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慕郎是路人。”
最后两句，费靓靓说得情真意切，慕燚却像看傻子一样地看她。
“爷爷和奶奶是青梅竹马，他俩很小就订了娃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