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中东门。
被何苗“神操作”整懵的屯卫兵司马，随着颜良炸雷般的一声大吼，打了个激灵，骤然回过神。
“呃，坏了！”
屯卫兵司马第一反应，这次恐怕玩脱了，他隐隐有种感觉，死神在向他招手。
“最终的替罪羊，恐怕就是我啊！”
真相终会浮出水面，以陶应斗天斗地的性格，屯卫兵司马很清楚后果。
到时，强大的何氏不会死人，而他这个积极参与其中的小人物，自然会成为各方平息怒火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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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死，谁死？”
这一刻，六神无主的屯卫兵司马，心中生起深深的后悔。
“快，挡住他！”
看到面红耳赤，目光如狼般阴鸷，盯着自己杀奔而来的颜良，何苗心肝俱颤。
“这个匹夫，对本将军动了杀心啊！”
“他怎么敢？这里可是帝都啊！”
来不及后悔的何苗，一边招呼身后的北军上前阻挡颜良，一边将站在身边发愣的屯卫兵司马当作肉盾一脚踢向颜良，以期迟滞颜良的冲击。
没办法，何苗离颜良太近了。
“噗！”
“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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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身后传来屯卫兵司马的惨叫时，借着这点喘息之机，狂打胯下马匹的何苗，才堪堪越过吊桥。
“关城门！快关城门！”
“吊桥，快起吊桥！”
何苗真的怕了，他能感觉到颜良的威猛杀气，担心颜良不管不顾地杀入洛阳城，要了他的小命。
“快放箭，射死他！”
至于城外北军护卫、城门屯卫兵的死活，在何苗的眼中，都是蝼蚁，不值得为他们忧心。
“活着，就得为我何氏分忧；死了，也得为我何氏尽忠！”
一息尚未喘匀的何苗，陡然想起他的长史乐隐尚在马车里。
只不过，眼下自身难保，乐隐的身影只在何苗脑海里微微一闪，瞬息便消散。
“是死是活，就看你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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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简直是狼入羊群，砍瓜切菜。
这一刻，一边倒的屠杀，只能用这些词来形容。
玄甲军虽然只有一百人，但皆是百战余生的骑兵；汉军人数虽众多，却几乎都是步卒，在强大的骑兵面前，连一合之敌都没有。
颜良与玄甲军骑兵的大砍大杀，很快就将洛阳城下的北军们杀崩溃。
“啊，我不想死！”
“快跑啊！”
“饶命啊！”
一时间，洛阳中东门城下，利刃入肉声，死亡前的惨嚎声，哭喊声，尖叫声，求饶声，战马的嘶鸣声，四周受惊百姓的恐慌惊叫声，此起彼伏，合成了一曲《死亡奏鸣曲》。
“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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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传来，中东门沉重的城门缓缓合拢，靠在桥墩上的吊桥也在绞索的牵引下缓缓升起。
“咻咻咻……”
紧接着，城楼上的屯卫兵，开始无差别地朝城下放箭。
其实，已算不上“无差别”了。
不过半刻钟时间，数百汉军，除了见机快逃走的，几乎被颜良与一百名玄甲军骑兵杀戮殆尽。
在中东门城下能站着的，几乎一色的玄甲军骑兵。
“玄甲军听令，速退！”
站在车辕上观战的陈登，始终留意着城楼上屯卫兵的动静，此刻，看到汉军终于要不管不顾了，立即下令颜良等人后退。
刚才，陈登并未阻止颜良对何苗动手，也没阻止玄甲军护卫对汉军动手，因为，那是为正义与血性而战。
哪怕此地是帝都，是天子脚下，该挥刀就得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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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登很清楚，若他阻止，不仅会与颜良等玄甲军士卒离心离德，即便是陶应，也会对他失望。
“退！”
听到陈登突然高声下令后退，颜良立即大喝一声，毫不迟疑，率先朝陈登所在的马车前退去。
“驾！”
玄甲军骑兵听到陈登、颜良先后发出的指令，亦毫不犹豫地舍弃了“待宰的羔羊”，纷纷掉转马头急退。
这一刻，令行禁止的好处立即就体现了出来。
颜良等玄甲军士卒堪堪退出战场，城头上便箭如雨下。
“噗噗噗……”
“呃啊……”
因是居高临下，即便护城河岸离城门有近两百米的距离，但普通的箭矢依然落在了刚刚的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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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骑在战马上惊魂未定的玄甲军士卒，目光再次投向陈登，已变得不同。
刚刚躲过箭雨，心怀的是感激。
此下又躲过强弩，心中已是感恩。
“长史，俺听说洛阳城头有超过十二石的强弩，是不是再退远点？”
后知后觉的颜良，纵马护在陈登身前，提醒了陈登一句。
“无须担忧，十石以上的强弩，已非人力所及，需用牛力，此下非战时，城头不会有牛。”
瞅着城头，一副成竹在胸的陈登，摇了摇头，回了颜良一句。
继而，陈登的眸子又缓缓微皱，脑海快速运转起来。
“立即回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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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这会让何苗的奸计得逞，坐实主公叛乱，打乱主公的部署！”
“留下？”
“可如何面见天子？又如何应对外戚、阉宦的变本加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