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省拜托龙言留意唐山海的行踪，龙言虽然不会真的向他一五一十的汇报，但是做做样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一上午的时间，唐山海几乎都在档案室。
档案室大门紧闭，没人知道他和柳美娜在里边干什么。
……
中午十二点，上海国际饭店。
上海国际饭店一共二十四层，其中地下两层，是目前上海最高的建筑。
苏三省预约了这里最好的包间，从包间内往下看，几乎能看到大半个上海。
他点的几乎全是西餐，甚至还有高级洋酒，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一顿下来，恐怕要苏三省好几个月的工资。
此刻在包间内的，只有龙言、苏三省和曾树三个人。
“不知龙言兄弟这几天有没有什么收获？”菜上齐后，苏三省将一个酒杯放到龙言面前，亲自为他倒上酒。
龙言拿起酒杯，笑了笑道：“唐山海这几天天天和柳美娜泡在一起，徐碧城好像不太在意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冷暴力。”
“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假夫妻？”苏三省稍微往前坐了一些，猜测道：“据我之前对他们的观察，徐碧城经常和陈深眉来眼去，唐山海作为一个男人，都没什么反应。”
“这怎么可能。”龙言笑着摇摇头道：“苏队长，这玩笑开大了啊。”
“如果唐山海是熟地黄，那么一切皆有可能。”苏三省将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然后仰起头，一口干。
曾树紧随其后，也是一口就将一大杯酒喝完。
龙言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
……
今天这顿饭是龙言结的帐，他没让苏三省破费。
一顿饭五百多，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已经算天价了。
他身上带的钱刚好够付这顿饭，不过他现在也算是身无分文，除了身上的衣服和手表之外，再没有值钱的东西。
大部分人都喜欢在饭桌上结交朋友，苏三省也不例外。
龙言和苏三省虽然不能算是朋友，但龙言不介意和他走的近一些。
……
吃完午饭、和苏三省、曾树分开之后，龙言去了趟三井洋行，一次性拿了几万块英镑。
把钱放回家里后，他才重新回到行动处上班。
……
一夜无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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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八点，特工总部特别行动处。
和往常一样，龙言来到房间和大家一起吃早饭，他一进来，钱秘书就塞给他一大袋生煎包。
龙言心里无奈，但又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
他来的路上买了不少油条，反正也吃不完，索性就给大家一起分了。
吃完早饭，龙言走出房间，却发现走廊的墙壁上多了许多本不应该出现在行动处的东西。
行动处埋着电话线和普通的电线，跟手枪、子弹一样，行动处的电话线和电线也有登记。
现在墙上的这些线，明显不是行动处登记过的。
而对于这些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线，龙言简直太了解了。
因为在香港的时候，他的家里就出现过类似的。
十有八九是窃听器。
龙言顺着线一路往前走，最终来到一分队队长办公室大门口。
除此之外，这些线还通往二分队队长办公室、总务处和档案室。
也就是陈深、唐山海、徐碧城和柳美娜在的地方。
龙言低下头笑了笑，随即重新抬起头来，抬手敲响一分队队长办公室的大门。
“咚咚咚～”
象征性的敲了几下之后，龙言直接打开大门，抬脚走了进去。
陈深似乎已经习惯了，看到来人，他脸上的表情都不带变的。
只是在龙言进来的那一刻，他右手食指放在嘴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很显然，他已经发现窃听器了。
龙言朝他点点头，关上门后半蹲下来，一边寻找窃听器一边开口道：“前两天的咖啡还有吗？”
“你说老毕给我的美国货？”陈深起身走到龙言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抬手指向办公桌和花盆。
“恩。”说话间，龙言走到陈深的办公桌旁，拿起一大堆文件。
“有，我给你泡。”陈深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一点行动都没有，反而在不停的给龙言打手势。
因为他不知道龙言想干嘛。
龙言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紧接着高举手中的一大堆文件，用力砸在书桌上。
“嘭！！！”
一声闷响过后，正在搞窃听的苏三省和毕忠良直接耳鸣。
“啊，不好意思陈队长，我不小心把你的文件弄掉了。”
窃听器的另一头，苏三省和毕忠良同时听到龙言没心没肺的声音。
毕忠良将耳机取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低着头道：“你先听着。”
“是。”苏三省恭敬的回答道，一直到目送毕忠良离开后，才继续手上的工作。
……
徐碧城没有忘记和龙言的约定。
早上他们的办公室出现窃听器后，中午十二点，归零计划出现在了徐碧城的办公桌上，说是毕忠良让她做登记，然后归档。
徐碧城没有动那份归零计划，而是按照流程去了柳美娜的办公室。
巧的是，柳美娜不在。
更巧的是，毕忠良也出去了。
这明显就是圈套。
她找钱秘书拿了钥匙之后，把归零计划原原本本的放在了毕忠良的办公桌上，之后就去找唐山海。
巧的不能再巧的是，唐山海也出去了。
陈深和徐碧城现在相信龙言的话了。
原来毕忠良真的会试探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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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早上八点，梅机关。
影佐祯昭和龙言并排走在一起，开口道：“今天如果没有收获，监听工作就暂停，你也暂时不用来梅机关了。”
“是。”龙言微微低头道：“不过将军阁下，军统上海区已经没了，我们这么大费周章的抓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觉得与其花费心思抓军统，不如把目光移到红党身上。”
“归零计划，听说过吗？”影佐祯昭停下脚步，转头看看龙言。
“听说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保管这份计划的，是毕忠良。”
“你只需要明白这是归零计划的一部分就足够了。”
“……”
影佐祯昭继续往前走：“对了，陈深、扁头、阿达和阿庆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一切正常。”
“是嘛……”影佐祯昭双手交叉置于身前，开口道：“不用监视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