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里一片漆黑，四周都是绵延的群山。
李牧扛着水鬼走了一截，看到前方有一个废弃的铁皮厂房。
他走了进去，生了一堆火，将水鬼从口面拖了出来。
过了几分钟，水鬼缓缓的睁开眼来，看到眼前的篝火以及李牧的身影。
他在水中力大无穷，但是在岸上就显得虚弱无力，再加上小蟾蜍在他身体里面折磨，早就让他精疲力尽。
“想通没有？”李牧轻蔑地看着他，“你要愿意折腾，我还可以陪你继续折腾，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死就死，谁怕谁？反正烂命一条！”水鬼咬牙切齿，沉声喝道。
“你的确是烂命一条，你因为长期浸泡在水里面，肺部里面积水太多，早就已经被感染，你也活不过多久了。”
“还有你的胃部也因为吃了太多生多的东西，里面早就不堪重负，平时你也没少胃疼吧？”
“还有手脚关节，一年四季都泡在水里面，而且苦练水上功夫，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你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你现在是不是一到寒冷季节，四肢八骸是不是就如针刺一般。”
“我就搞不明白你，你明明可以多活几年，你明明可以不用做这些风险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那么拼命的挣钱呢？”
“你想想你，你身体垮了，你挣那么多钱干什么用？”
李牧刚刚早就把水鬼的身体摸得透彻。
依着“太极阴阳鱼”里面的描述，水鬼能够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奇迹。
以他如今这种身体情况，随时可能垮掉。
可以说，他完全就靠意志力在活着。
或者说，是有一种特殊的药物在让他撑到现在。
“关你屁事！”水鬼回怼了一句。
“我想，你那么拼命的挣钱，应该是有一个你非常在乎的人吧？”李牧淡淡地笑道，“你是不是想着用你仅剩的一点儿生命，为你在乎的那个人多挣点儿钱，然后你死了，他也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活着，不知道我的猜想对不对？”
水鬼依然一脸的怒容，呵斥道：“你知道个屁！”
李牧从容地站了起来，说道：“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那个人呢？你难道就不乎他的死活吗？”
水鬼“嗤”地一声冷笑：“你真的是个自作聪明的家伙，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厉害？什么都猜对了？”
李牧脸色当即冷了下来。
“啊~”
水鬼突然间又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
没有想到，他的嘴巴居然这么硬。
单纯只靠小蟾蜍，目前来看，好像暂时拿他没有办法。
水鬼不松口，不告知真相，暂时就不能找到幕后真正想要谋害宋诗语的人了。
水鬼凄厉的惨叫声充斥着整个铁皮房，在荒野里显得格外瘆人。
李牧都有一些看不下去，但这种人昨天差点儿要了自己和宋诗语的性命，现在怎么可能对他仁慈？
“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李牧走到水鬼的旁边，说道。
“没得商量，没得任何的商量，你给我一个痛快，别折磨我了。”水鬼的声音都在颤抖，说每一个字都显得极其困难。
“我可以治好你的病。”
李牧说道，“甚至我能够让你成为一个正常人。”
水鬼腹中的疼痛渐止，倒在地下，疑惑地看着李牧：“你骗不了我的，我自己的身体我非常清楚，我活不了多久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治好我的病。”
“那你为什么还活着？”李牧说道，“而且在水里面还有不弱的战斗力，我说你的病能治，那就一定能治。”
李牧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继续说道：“我刚刚对你身体情况的描述，有没有半句错误？你如今五脏六腑都已经开始溃烂，按理说你早就已经死了，但你还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你经历了什么？给我讲一讲，我真的能够治好你的病。”
这么多年，水鬼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的病还能治。
他找了那么多的医生，但这些医生给的回复都是一模一样，那就是无药可治，准备后世。
但他不想死，他还想好好地活着，所以后来听说有了一个地方能够让他活着。
他去了那个地方，让自己活下来。
但是他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离开水，而且皮肤变得黝黑，常年只能在江河里面生存，接到任务就去按着上面安排的任务去办事。
他原本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但他有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活着，就是想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但他得了怪病，想尽一切办法，像鬼一样活了下来。
他没脸去见自己心爱的女人，每天只能默默地躲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面，以江河为伴。
执行任务，得到奖金之后，他就会通过加密账户转给她。
但他从始至终，都没脸回去见上那个女人一眼。
“你是骗子！”
水鬼咬牙说道，声音都在颤抖，“我的病是治不好的，我只有死路一条，不可能有人治好我的病。”
“要不试试？”李牧嘴角微微上扬，“我给你治病，让你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但你，得告诉我一切事情的真相，可不可以？”
水鬼有一些迟疑。
如果自己真的能够活着，他将不再受到药物的控制，也就代表着自己不用再去服从那些人的命令。
“敢不敢赌一把？”
李牧说道，“坦白给你讲，你的病，我非一朝一夕能够治好，但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交易。”
水鬼还是有一些不敢相信李牧。
“你是什么人？”水鬼问道。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你昨天在江滩边想要刺杀宋诗语，我就过来找你了。”
李牧说，
“宋诗语是我要保护的人，而你，要杀他，我肯定不同意。”
“但我相信，你绝对不是主谋，你是受人指使。你也是可怜人，我不会为难你，我要找的，就是你幕后的主使。”
“你也可以不答应，但你现在一心求死，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我会每天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你仔细地想一想，是愿意赌一把，坚信我能够治好你的病，让你恢复到以前的模样，还是和我死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