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可能我这么说会让你有些不高兴，但我非常希望知道你现在的真实想法，因为在处理这个离婚官司上……”
许序顿了顿，继续说，“可能会有一些比较偏激的手法，如果你还对陆延朝抱有旧情，那么，如果我这么做，你大概会很不开心。”
司镜艺本来以为自己可以非常直白的告诉许序，自己对陆延朝什么感情都没有了。
可那些话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司镜艺抿了抿唇，决心接受自己最真实的念头：“你说的没错，我还喜欢他……甚至不清楚这种喜欢的情绪什么时候才会消失，但是我不会和他在一起。”
“至少我现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接受他以前对我的欺骗。”
许序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司镜艺还想和许序说，不管做什么她都无所谓，可到底是说不出口。
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洒脱。
她以为忘记陆延朝这件事可以变得很简单，就像忘记自己曾经喜欢的一部电影，一首歌。
电影看上几遍就会厌烦，一首歌听上几遍，也会觉得腻味。
再喜欢的甜品连续吃上几次，也会不再喜欢。
所以，司镜艺以为感情这种东西可以和她认知当中的那样，轻轻松松就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但她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也低估了陆延朝对她的影响力。
她没有办法说出那些，她以为可以轻易说出的话。
“抱歉……可能请你来做我的代理律师这件事本身就有些错误，都是我不好。”
“和你没有关系，也不是你的错。”许序看着司镜艺的目光极其的温柔，但里面又藏着许多的同情和怜悯，“我能够理解，没有办法驱逐的感情是怎样的存在，我和你……也很相似。”
司镜艺垂下眼帘，没有回应他的话，因为她知道许序要说什么。
可她现在没有办法去给他想要的答案，如果许序直白地说出口，司镜艺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拒绝他。
到时候……他们就连朋友，也许都没得做。
还好许序也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所以并没有如司镜艺担心的那样说出接下来的话。
只是安抚了几句：“你也别太担心，也许离婚官司这件事之后还会有转机。”
“接下来我会做一个详细的方案告诉你应该怎样配合我，如果你同意按照我的策略进行，那么我就会实施相应的办法……如果你认为这个办法不可行，我也不会逼你去做你不想做的决定，好吗？”
“真的很谢谢你，许律师。”
司镜艺郑重地道谢。
但他要的……大概不是这样的谢谢。
在不对等的感情上，总有一个受伤的人，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时时刻刻都能够心想事成的幸运出现呢？
这顿午饭吃完，回到司氏集团以后，司镜艺的情绪始终低沉，连带着办公室里其他人偶尔阴阳怪气的几句讽刺，也都忽略掉了。
反正他们现在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的存在对她而言也不重要。
司镜艺唯一担心的可能就只有自己那摇摆不定的心。
仅仅能够在陆延朝面前逞强，装得若无其事，但心防早在一点点的瓦解。
说不定哪个时刻就会彻底崩塌，司镜艺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弱小。
晚上回到家，司镜艺很快就没有了这些伤春悲秋的想法。
因为……她发现家中又多了一位客人。
“周老板……您来做客了？”
沙发上的严肃男人礼貌地点了点头：“你好。”
司镜艺赶紧冲去厨房：“什么情况？你怎么又把他带来了？？”
“你觉得可能是我带他来的吗……是他非说需要和我在工作结束之后再谈谈工作，他是我老板我能怎么办？”
洛斐苦兮兮说：“除非我现在辞职，但我才舍不得我的工作呢……”
奋斗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在这个圈内站稳了脚跟，而且带着许栩倪这么一个上升期的流量小花。
多少人羡慕她的运气？
她如果现在离开了公司，也就没办法继续做许栩倪的经纪人。
虽然以洛斐的能力可以迅速找到新的工作，可是磨合的过程很艰难，也不一定再能够遇到一个像许栩倪这样，和她既是工作伙伴又是朋友的选择。
因此哪怕是为了许栩倪，洛斐也不可能轻易辞职。
许栩倪和公司的合约还有好几年，公司给许栩倪的投资也向来大方，从来没有刻意吝啬过。
基本上大半的资源都倾向给了许栩倪，在这种状况下，许栩倪更不可能提出解约。
所以……洛斐就只能继续留下，任由周扒皮找她的麻烦。
哪怕在这种下班时间还被他纠缠着，一起谈所谓的工作。
“我看他不是谈工作吧，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以为我不知道？”洛斐撇嘴，“能有什么办法，要不你想想怎么把我把他给赶出去？”
“我能有什么办法？”司镜艺摊开双手，“你自己想想怎么解决吧，反正我是无能为力了。”
洛斐甚至不知道，可以用什么样的借口去赶周凛走，反正只要周扒皮想留下……他就能有层出不穷的理由。
而且谁让他是老板呢？
周凛说的话总是更加有威严度……洛斐可还想继续在这个行业里呆下去。
“哎，我想起来了！”洛斐突然间嘿嘿一笑，“我知道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告诉陆延朝，周凛在这里，陆延朝肯定会误会……陆延朝一误会，他就会做些别的事情，然后把周凛从这里赶走！”
“……不了吧。”司镜艺露出个嫌弃的表情，“你这个馊主意！可绝对不能这么做！”
“试试看嘛？”洛斐伸手抓住司镜艺的胳膊来回摇晃，“求求你了，我现在真不想花时间去应付他，反正你和那谁也没纠缠出个结果来，还不如利用他帮帮我？”
“我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下回周凛再到你家来，我一定收拾包袱自己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