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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桌上的碟子酒杯被扫到了地上,「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恭喜在门外小心翼翼又有点担心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爷,没事吧?」

琉琦推开压在身上的人,彼此分开的唇舌间拖出几丝银线,略有些喘息着转头对着外面道:「我没事,你去休息好了,东西明早再来收拾。」

「是。」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廊上一路远去,琉琦刚吁了一口气,就被人捏紧了下巴被迫转过脸来,两瓣嘴唇已经被啃咬得有些红肿。

见严玉阙再度要凑上,手一抬,抵在了严玉阙的胸口上不让他凑上来,对此严玉阙有些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但琉琦却丝毫不心急,故意要让这场匆匆而起的情事放缓脚步的样子,手一勾,捞到了没有被扫下桌子的酒壶,将壶嘴递到自己嘴边,却又没有贴上,酒壶微微倾斜……

烛火下,玉液澄澈,化作一道细线,自壶口潺潺流下,落入那微启的红唇间,柔软的舌尖在启开一条缝隙的雪白贝齿后若隐若现。

琉琦并不只在喝酒,嘴角微微扬起,来不及咽下的酒液自嘴角溢了出来,滑过脸颊沿着颈脖落入衣襟之中,顷刻间,醇浓的酒香飘满一室。

严玉阙伸手取下他手里的酒壶,就着壶嘴自己喝了一口,接着硬是压低了身子凑上去,和他四唇相贴。

醇香的酒液在唇舌间流转,琉琦微启的唇缝被对方的舌头用蛮力撬开,像是要将他嘴里剩余的酒香一起搜掠殆尽一般,那舌头刷过齿列舔过上颚直探到喉口。

琉琦有些不适地轻哼出声表示抗议,这才阻止了对方的入侵,转而挑起他的舌头勾撩纠缠在了一起。

往日两人只在意身体上的交合,彼此皆从情欲之中获得满足便是达到目的,于是严玉阙现在这样主动亲近的举动,让琉琦很是不懂,但转念想到严玉阙喝了不少酒,酒本就是助情助兴之物,因而做出些平时不太会有的举动,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

汲尽了嘴里的酒香,像是留恋不舍那样的,开始搜掠遗落在嘴角的酒液,于是柔软的唇瓣顺着那些溢出的酒液蜿蜒的痕迹,一路往下滑去。

松开腰带与衣结,琉琦的衣襟自两边滑了开来,初冬夜晚的寒气凝结在赤裸在外的肌肤上,令他不由得轻轻瑟缩,仰躺在桌上,只看到严玉阙的脑袋一直往下游移,柔软湿润的东西不时滑过皮肤,游走到胸口的红蕊那里,极尽所能地爱抚舔咬那两粒小小的肉粒。咬住轻扯的时候,琉琦像是害怕他真会一用力咬下来般挺起胸膛小声抽噎,却反而像是往他嘴里送一样,带着点哆嗦的小小的喘息声,听着也让人觉得十分可爱。

直到将那两粒肉粒玩弄得通红熟透,被津液浸得油光发亮,严玉阙才抬起头来。

横陈在桌上的人,身上皮肤虽然白皙,但依然可以看清楚还未完全褪去的道道鞭痕,就像是他养在院子里的杜鹃,通体雪白的花瓣却独独有一道细如丝线的红痕,不仅不让人觉得惋惜,反而更添了娇艳与妩媚。而此刻琉琦身上淡淡未褪的鞭痕,虽然不可同那白杜鹃花瓣上的红痕相论,但却让严玉阙想起了牢房里的那一幕。  白皙的胴体,青黑光亮的蛇身,互相纠缠,淫靡而妖媚。

热火在血脉里喷涌,咆哮着四处乱窜,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抬起琉琦的臀将他的绸裤连同亵裤一起褪了下来,听到琉琦「噗哧」出声,大约是在笑他的猴急,仿佛一瓢冷水,将一股脑冲上来的热火稍稍浇熄了一些。

严玉阙略微醒神了一些,一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竟被琉琦嗤笑,便有些无地自容,眼睛瞥到那壶从琉琦手上抢下来的酒,心里顿生了一个邪念,捞过酒壶对着琉琦胯间微微抬头的东西直接浇了下去。

冰冷的酒液顺着形状秀致的阳物流入两腿之间,琉琦「啊!」地惊叫出声,冰冷的刺激让光裸的腿微微打起颤来。

见状,严玉阙心里有了从他那里扳回了一局的快意,顿时心情大好,低头,就见那颜色粉嫩的阳物被酒水这么一浇,才方微微抬头这会儿又缩了回去,周围毛丛也是湿答答的一片,像是正小心翼翼等人垂怜的模样。

只觉得那小东西缩着脑袋躲在湿漉漉的毛丛里的样子格外可爱,脑中这个念头一起,手就伸了过去将那小东西托了起来,手指圈握住上下撸动起来,受了爱抚的小东西如雨后林子里的蘑菇一般,一点点抬起头来,像是有些害羞和不好意思。

严玉阙见着有趣,对着那冒头的小东西轻哈了一口气,接着张嘴,便将顶端的菇伞含进了嘴里。

之前琉琦用豆豆要胁他,要他用嘴来服侍他,他虽然照着做了,但抵不过心里的厌恶,但这次是他自己主动自愿的。

也许是真的喝醉了吧……

或者又是好奇,这个受过训练、知晓床榻欢愉又懂得各种服侍技巧的人,抛开一切伪装与迎合,真正沉浸在情欲之中,该是怎样一种模样?

醇浓的酒香里混杂着男性腥膻的气息,冒了头的小家伙在嘴里变硬,雄赳赳气昂昂地伸长了身子挺起头来,一直顶到了严玉阙的喉口。

喉口被压迫而泛起一阵恶心,严玉阙将那从有些可爱变得怒胀狰狞的阳物从嘴里退了出来,抬头之时,正对上琉琦投过来的不解视线,那一双点漆一般的眸子,湿湿润润的,睁得很大,像是见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事情,里头写满了疑惑。

耳边莫名响起了那一日在码头上,自己派人陷害琉琦,让他的货船上夹带了私盐而被官府带走时,他对自己说的话语。

‘严玉阙!你心里除了你自己,还能容得下任何一粒沙粒、一颗石子吗?’

严玉阙当时没有办法回答他,但是现在心里却似乎有了答案,只是他没有说出来,而像是要证明自己心里那个答案一样,他低头凑了下去将琉琦的阳物含进嘴里。

从顶端一直舔到根部,将刚才倾倒其上的酒液一滴不剩地舔去,舔到囊袋的时候,用齿尖轻咬叼起薄薄的皮肤,引得琉琦发出甜腻的呻吟,却是比陈酒更勾人情欲。

浇下的酒液顺着臀缝隐没在那个私密的地方,严玉阙一边用手抚慰琉琦的欲望,另一只手藉着酒液一下便滑进了那个温暖紧致的地方,那里就像是记得他一般,热情地蠕动吮吸着。

「真是淫荡,光是手指便就成了这样……」

严玉阙轻道了一声,但琉琦向来不把这种话放在耳边,越是这么说,便越是放浪,此际严玉阙这话一出,琉琦用手肘直起上半身,腰肢随着严玉阙在后面抽插的手指左右轻摆,脸上的笑意妖冶惑人,如庭院里最艳丽的牡丹那样肆意地绽放,尤其是那沾着酒水又被啃咬得有些红肿的唇瓣,晶莹柔亮,像是沾了水露在阳光下熠熠闪闪的花瓣。

「大人不就喜欢小人这个样子吗?放着这么多娇俏佳人和温婉女子不爱,却独独喜欢干小人的这里。」

娇甜的声音,讥讽着严玉阙此生恐怕都无法医治的「病根」。他用药物,用淫荡的身子,让严玉阙只对他一个人能起情欲,着恐怕是向来以男风为耻的严玉阙最不能忍受的事,藉此,他便达成了自己报复的目的,让那个当年在牢房里羞辱他,嗤笑他的男人,这辈子只能被自己满足,就算心里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屈就在自己胯间……

这话直直地戳在严玉阙的痛处上,但不知是酒液的作用,还是相隔了数日被情欲支配了意识,严玉阙并没有露出让琉琦得意的在情欲与厌恶间挣扎矛盾的懊恼表情,反而毫不在意地勾唇一笑,从他后穴里撤出手指,撩起衣摆换上自己昂扬火热的硬挺。

「既然心知肚明,还不快来服侍本官?」说罢便往前用力一送。

「呜……」琉琦蹙起眉头发出一声略有些痛苦的低吟,但下一刻身下那物便开始一下一下往里头凿去,连半刻喘息的功夫也不留给他。

「啊……啊……大人……慢一点……好大……会裂的~」

嘴上虽是这样的哀求着,但腰胯却按着严玉阙抽送的规律向他迎合起来。

「贱人……浪货!」

「嗯嗯……大人那里好热……好深……小人还要……」

肉体撞击发出啪啪的声响,夹杂着「咕叽咕叽」的湿润水声在室内回荡,烛火摇曳将两人交合的身影在墙上投下明灭的光影,就见桌上那人发髻披散,手撑着桌子直起上半身,粗硬如杵的肉棍一下一下捅进玉股间,将他顶得身子向后一耸一耸的,仿佛风雨之中的枝叶,被雨水打得一片凌乱,而就是这样一片凌乱的模样,泪光盈盈的星眸,却更激起人的情欲。

「呜……哈啊……啊啊……大人……不行了……大人……」  先前总是一派游刃有余甚至还有闲心讥笑嘲讽的人,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便总是率先败下阵来,扭动腰肢,往后挪动着想要从那一下更比一下深入、几乎要将他捅穿的鞑伐里逃走。

严玉阙一下就识穿了他的举动,双手把住他的胯部将他往自己这边一拽,同时身下狠狠往前一进,整根肉棍都滑了进去,那穴口几乎被撑开到了极致。

「呜……」

琉琦猛地仰起头咬着下唇发出一声悲鸣,晶莹的水滴凝结在眼角,几缕散乱的发丝贴在脸颊和肩膀上,身子挺起,脊背弯成拱形,严玉阙一低头,便叼住了那送到面前的一边红蕊,齿尖咬啮,几度蹂躏才松开,接着便抱着琉琦的胯部让他整个臀部几乎离开了桌面,双脚圈在自己腰间,自下而上的顶送。

「啊……啊!不要了……啊啊!」

琉琦像是已经承受不住一般,双手圈住严玉阙的颈脖,身体耸动,脸上泪痕蜿然,但如何都制止不了身下的深入,反而觉得那要人命的东西在身体里又胀了一圈,于是恨极了似地,张嘴在严玉阙颈脖上留下一个渗着血丝的齿印。

咬完看到严玉阙侧过头来,却见他只是轻笑,「不是天香阁的红牌吗?这么几下子就不行了?还是说……比起连玉楼那嫩雏,我还是要更胜上几分?」

微微弯起的眼睛里包含着万分宠溺的眼神,加之温柔的语气,让琉琦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

见琉琦傻了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严玉阙停下了身下挺进的动作,凑了过去,舔去他唇上沾到的血丝,然后又去舔他脸上的泪痕,嘴里轻轻咂了两下,「苦的……」喃喃着嘟哝了一句,唇舌挪到了那道伤痕上,虽然只是舌尖点触了一下,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缩了回去,严玉阙的脑袋退了开来,定定地看着那道伤痕,半晌,腾出一只手来,将琉琦左脸颊那里的发丝捋到耳后,那道从额角划到脸颊的伤痕越发清晰地曝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琉琦只觉得被他注视的地方越来越烫,好像过去的伤处又被他撕了开来,让他不由想起那段时日,暗不见天日的牢房,潮湿的霉味混杂着铁锈的味道,施予在身上的刑罚,以及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语侮辱,在他那还不谙世事的心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创伤。

从那个时候起,他明白自己身为男倌以色事人是多下贱的活计,从那个时候起,他也知道这世上还有人竟然厌恶男风到这种地步,更加明白这个叫做严玉阙的男人有多残忍。

但是此刻自己身下却被昔日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之人的东西贯满着,虽然不动,那上面的脉动也似一跳一跳地传达过来,那样紧密的相连,一丝缝隙都没有,而心口亦随着那脉动突突地跳着,仿佛彼此的心率融为了一起。

而这样的事,除了去馆子里寻欢作乐,不该是像连二和樊重以及他们家爷和厉捕头那样的关系才会发生的吗?

还是如连二所说的,自己为了报复他做到了这种地步,真的值得吗?就算得逞了之后,又能怎样?自己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快意……

伴着涌上心头的酸涩一起的是夺眶而出的眼泪,比之先前被严玉阙的鞑伐逼出的情泪汹涌百倍,让正舔舐他脸上那道伤痕的严玉阙愣了一愣。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琉琦哭,往常在床笫间将他欺负狠了,他便一边哭着一边求饶。那时候他还是刘琦,假意做戏从「连五」那里抢救被烧掉的布料,回来绫锦院后意识松懈烫伤处的痛漫上来后,他也哭过,虽然不知那是真的还是假的;以及在牢房里,将蛇放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也被吓哭了。

但这一次的落泪,又和先前这些有所不同,而自己仿佛也能感觉得到他心里那些情绪的流淌,能感觉到此刻他是真的心里难过至此才会落泪。

难道身体上的交合,能让彼此的心意也互通?

琉琦撇开头去,像是不想让严玉阙看到他这样子一般,卸去了身为连五时的沉静与心计,也没有了那妩媚惑人的姿态,此刻的琉琦像个孩子一般的纯澈,毫无遮掩却又想掩饰,最后无能为力地将自己的情绪完全表达了出来。

让人觉得心疼之余,又很是可爱。

严玉阙一时束手无措,此刻自己的欲望还深埋在他身体里,只想将他摁倒了再来个百十回合,直将他的伪装撞得七零八落全部丢弃,露出原原本本的自己才好,然见他哭成这样,心里又有些舍不得再欺负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地会变成这样,但严玉阙心想,这多少是和自己有关吧?

想到这个问题,他突然脑中有一道光亮划过。

是啊,今时今日的琉琦,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不就是为了自己?这个人身上的每一丝每一毫都紧紧和自己纠缠在一起,纵然想分,都已经分不开来了。

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扳转过来,抹去他左边脸上的泪痕之后,用手指指背在他左脸那道伤痕上反覆摸索。

「很疼吧?那个时候……」

其实严玉阙早已记不得当时的情形,他从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过,只记得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到最后都没有从连玉楼手里弄到那幅缂丝画的懊恼与怒气,却不知道,自己的私欲将一个无辜的人牵涉进来,甚至给他造成了这样大的伤害。

琉琦先是不敢相信,抬起头有些惊愣地看着严玉阙,过了片刻,才道:「大人,你不用对我好……要知道,我可是那个在绫锦院骗了你两年,给你下药害你不能人道,又让你变成现在这样身体的琉琦,是用霓裳羽衣和豆豆要胁你,要让你家破人亡、一无所有的连五……」说到后面不免有些激动。

严玉阙也是沉吟了片刻,脸上的表情却很是平静,手指依然在他脸上的伤痕那里摩挲,「但是……你也是那个味绫锦院复原了无数珍贵花本的刘琦,是最后关头拿出霓裳羽衣帮我救场的连五,也是……替我将豆豆留了下来的琉琦……」

虽然他们之间有着过节,但在绫锦院相处的那两年,却是实实在在的,用任何办法任何言语都是没有办法抹消其存在的。

严玉阙依然记得很清楚,绫锦院走廊最里头的那一间,时常好几个晚上都通宵亮着灯火,人影摇曳,那时候刘琦为了赶制花本而通宵达旦。他也记得,整个绫锦院上下,只有这个看来温和亲切的人才敢和自己叫板,毫不吝惜言辞的加以指责自己的错误。以及那一天,在刘琦一直编结花本的屋子里,这个看来亲切温和,洁身自好的人,用腰带蒙上了自己的眼睛,那双捏惯了丝线的手轻轻解开自己的裤头……  说什么自己心里除了自己已经容不下一粒沙子、一颗石头,但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把他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晰。

琉琦在听了严玉阙那番话后,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哗哗」地流了开来,将脑袋抵着严玉阙的肩头,「我也一直记得,那个在程家织坊帮我解围又分了我一个月饼的大人……」

严玉阙只觉心里有一阵动容,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让整个内心都流淌过一股暖意,而埋在湿润温热地方的东西也再次蠢蠢欲动了起来,于是抬起琉琦的臀部,将那根被淫水浸润得油光发亮的肉棍抽出几分之后,又重重地顶了进去。

「嗯……啊啊!大人……不要这么突然……」

琉琦被顶撞得发不出完整的句子,双臂紧紧圈住严玉阙的颈脖,似乎一松手就要被那激狂的抽送给弄得散架一般。

「啊啊……那里……」

这是一场毫无顾忌的情事,抛开了过去的恩怨,抛开了各自心里的筹谋,只是简简单单地享受身体交合的欢愉,于是两人便都有些收不住,在桌上做了一回,到了床榻上又来了两回,直到琉琦哭着再洩不出什么来之后严玉阙才放过了他。

欲望纾解之后的惬意让严玉阙很快沉入梦境。

梦里他又回到了当年连玉楼和二娘一直住的那个破落小院,「哢哢」的织机声伴着二娘轻哼的小曲儿,连玉楼还不会走,在榻上爬来爬去的声音从那道紧闭的房门里传出来。

严玉阙低头,发现自己还是现在的模样,并非几岁的小孩子,手里拿着的也不是二娘编给自己玩的稻草蚱蜢,而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拿着刀子出现在这里,然后听到房里传来二娘柔柔甜甜的声音。

「玉楼,你要快点长大,长大了,就能跟着你的玉阙哥哥上学堂念书,然后还能帮着你爹亲打理生意,你爹这么忙,你将来要有出息多帮帮你爹。」

捏着刀子的手抖了抖。

谁想要带你上学堂?

谁要你来打理产业?

严家的少爷只有我一个!

你这个野种……

野种!

凭什么和我争夺爹的关怀?凭什么来和我争夺家产?

再也抑制不住肩膀的颤抖,严玉阙抬脚将门踹了开来……

早点消失便就一干二净,不会再有顾虑,也不会再有现在发生的这一切了!

「连玉楼,怪就怪你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冲进房内,举刀便向着床上砍了过去,但是那孩子抬起头来的时候,却不是连玉楼,而是豆豆。

严玉阙几乎要将刀刺了下去,但在看清楚孩子面貌的时候生生将手停住。

他不明白豆豆怎么会在这里,豆豆不是应该在琉琦那里的吗?

严玉阙回头,发现织机那里坐着的也不是二娘,而是琉琦,他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地望着自己,点漆一样的瞳仁,望进去如一汪深潭一样深邃和平静。

严玉阙正纳闷眼前这一切的转变的时候,身旁传来一个小心翼翼又甜糯的声音。

「爹……」

严玉阙转身看向坐在床榻上正看着自己的豆豆,不由惊讶,「你叫我什么?」

豆豆笑了起来,那样子就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他晃了晃大大的脑袋,但就是不肯张口,于是严玉阙将他抱了起来,让他的视线和自己齐平,「豆豆,你刚才叫我什么?再叫一声……来~」

豆豆张了张嘴,但是严玉阙没有听到便就这么醒了过来。

「豆豆……?」

一下从睡梦中惊醒,严玉阙盯着床帐顶部半天才回过神来。

身边的床榻是空的,严玉阙微微坐了起来,才发现琉琦已经起身,正坐在桌边看着什么,桌上堆了厚厚一叠的应该是账册之类的东西,他一页一页地翻着摊开在面前的东西,不时用笔在上面圈画。窗外淡薄的初阳透过疏窗照了进来,落在他身上,笼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给人添了几分柔和,让严玉阙有种又回到了绫锦院里的错觉,而坐在桌前的便是那个时候温和亲切的刘琦。

只可惜,那个刘琦再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了,不会再有人通宵熬夜为绫锦院赶制花本,不会有人再为了微不足道的错误顶撞自己,也不会再有人能像他那样,用着柔和温软的语气,唤着自己——

「大人……」

现实的声音与记忆里的声音交叠在了一起。

严玉阙回神,原来是琉琦见他醒了过来,放下手里的笔起身走到他这里,顺手还取来了挂在架子上的衣衫,「入冬了之后早晨冷得很,大人小心别着凉了。」说着将那衣衫落在了严玉阙的肩头,这原本该是小厮做的事情,但他却做的如此自然。

严玉阙对上他清澈的眼眸,脑中便又浮现起昨晚他在自己怀里垂泪的那一幕,继而又想到了醒来前做的那个梦。

琉琦见严玉阙一声不响地看着自己,以为脸上生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抬手摸了摸,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便问道:「大人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吗?」

严玉阙没出声,伸手撩起他垂落在鬓畔的发丝,露出他左脸上的那道伤痕,指背贴着那条凹凸不平轻相贴抚,「我看你身上的伤,只有前些时日在牢里留下的伤痕,不怎么看得出过去留下的痕迹,但是为什么脸上这一道却这么深?」

琉琦愣过之后,轻笑,抬手将严玉阙的手覆住,「是我让它这么留着的,让它可以时时刻刻地提醒我,当初是谁在我脸上留下它的……」

严玉阙的眼睛大睁了一下,接着沉敛下脸色,将手收了回来,见他如此,琉琦也收了脸上柔婉的表情,从榻上起身将其他的衣服扔给严玉阙,用着冷冰冰的话语问道:「大人是要在这里用早膳,还是回去自己府上?」

昨晚的温存兴许只是严玉阙喝多了,就算严玉阙没有喝多,这样的表情琉琦也看得太多,这个男人无论在床榻间再如何失控,再如何柔情,他都过不了他自己的那一关,因为他潜意识里一直觉得他是厌恶男风的,会和自己做这种事,仅仅只是因为自己这些年在暗中做了手脚……

身后沉默了一阵,琉琦奇怪这种问题都要想吗?正要不耐烦地自己给他做决定的时候,听到身后的严玉阙开了口,但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严玉阙道:「我想和豆豆相认……不管连玉楼提出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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