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堂堂王爷, 又不同他这样贪吃, 自然不会和幼清抢一只兔子。薛白让侍女抱出兔子以后,这才宽衣躺下, 他将念叨不停的幼清一把揽入怀里,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抚过少年的肚腹, 薛白的嗓音低沉, “只是怀胎三月, 为何已经显肚子了?”

指尖轻轻蹭过圆鼓鼓的肚皮, 幼清嫌痒,踹了薛白一下, “才不是显肚子。”

“是、是吃饱了撑的!”

薛白问他:“既然已经吃饱了,还吃得下兔腿?”

幼清答不上来, 又悄悄踹人,他过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说:“不是我想吃兔腿, 是你的小世子要吃。”

薛白抱住幼清低笑几声。

他的下颔抵在少年的头顶,鼻息间尽是少年身上清清甜甜的味道,而一垂下眸,就能望见少年颈侧那处瓷白的肤色,像极了蒸熟的糯米糍, 香软甜糯, 薛白不由心思微动,低头轻咬一口,“……果真是糯米糍的味道。”

幼清皱起脸指责道:“你咬我!”

薛白的眸色很深很深,“本王不止想咬你, 还想吃了你。”

幼清从薛白的怀抱里钻出来,乌黑的眼瞳瞟着薛白警惕地说:“我都把四只兔腿全部让给你了,你要吃就吃兔子,离我远一点儿。”

他披散着黑发,肤白似雪,唇红齿白,水汪汪的眼神绵软又纯粹,薛白再度把人按进怀里,哑声道:“可惜……”

到了四个月,才可以行房事。

薛白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弄着幼清的肚子,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幼清被他揉舒服了,也不再嫌薛白讨厌,干脆乖乖地躺平,当真像个糯米团子,任人揉圆捏扁,浑然不觉枕边人越发深暗的目光。

过完中秋节,又下了几场雨,连日来闷热的暑气终于降下来,天气稍微转凉了。

这段时日,幼清总爱摇摇晃晃地在王府里跑来跑去,侍女只好捧着一碗安胎药跟前跟后,毕竟这位小祖宗不肯老实喝安胎药。他的理由倒是多,一会儿要先散步,一会儿又说太苦了,得和杨梅一起吃,结果说好的一口杨梅一口安胎药,幼清光把杨梅吃干净,自个儿却一溜烟儿地跑开了。

平日一动不肯动的人,一提到喝药,耳朵支得比从宫里抱回来的兔子还长,跑得也比这只兔子快。

管家叫苦不迭,但是这家伙再不靠谱,也是他们王府里的王妃,只有王爷管得住,他便一得空就找到薛白唉声叹气,向他报告幼清又干了什么好事儿,“王爷,王妃拿安胎药浇了你那盆价值万两黄金的莲瓣兰。”

“王爷,王妃用安胎药去喂池塘里的鱼了。”

“王爷,王妃把安胎药倒进你书房的那块砚台里,还和人打赌你肯定猜不到。”

“……”

薛白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幼清越来越不老实,他便把人拎进书房,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亲自盯着他喝药。

“又要喝药。”

幼清就知道薛白把自己提溜过来准没好事儿,他被按坐在怀里,面前是一碗才煮好的安胎药,幼清低下头戳了几下自己的肚子,小声地嘀咕道:“你成熟点好不好,饿了我帮你吃,长大你得自己来,不要再害我喝药了。”

薛白摸着他的肚子,眉头一动,“往日你不肯喝避子汤,现在只好用这安胎药补回来。”

幼清绝望地往后一躺,蹭在薛白的怀里,难过不已地说:“可是我已经喝了好多好多好多碗安胎药,避子汤才不要喝这么多。”

薛白意味深长地问他:“你怎么知道避子汤不需要喝这么多?”

“安胎药你只要喝这一个月,避子汤却是日日都要喝的。”

幼清抬起脸茫然地看了几眼薛白,他虽然不太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但是一听见日日都得喝药,还是下意识地皱起了脸。幼清不满地总结道:“没有怀孕要喝避子汤,怀孕了要喝安胎药,果然不能成亲,天天都得喝药。”

他想一出是一出,幼清慢慢地从薛白的怀里坐起来,捧着脸含糊不清地说:“我们还是和离。”

薛白捏住幼清的脸,“休想。”

幼清从薛白的怀里挣脱出来,推开门探头探脑地往外张望,已经打算溜了,结果薛白头也不抬地翻过手里的书页,淡淡地向守在门外的侍卫吩咐道:“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要让王妃踏出这里半步。”

侍卫便恭敬道:“王妃,请回书房。”

幼清扭过头不可置信地说:“只是一碗药而已!”

薛白抬眉道:“既然只是一碗药,你喝了它便可以出去了。”

幼清气鼓鼓地说:“过不下去了,我要跟你和离。”

薛白抬眼瞥过来,倒没有哄人,只是慢条斯理地啜饮一口茶水。

幼清见他不搭理自己,开始在书房里哐哐当当地捣乱,存心烦人,直到他从书架里翻出来一本套着《融翟随笔》书封的画册,随手翻开来,书房总算安静下来了。

见幼清闹到一半自己消了气,薛白颇有些意外,他大致扫了一眼幼清手里的书,《融翟随笔》从诸子百家、诗词歌赋、医卜到星历都有所涉猎,依着幼清的性子,通篇文绉绉,他自然是看不下去的。

而少年这会儿捧着书,睁圆了一对乌溜溜的眼,面色也是红扑扑的,当真是少见有这般专注。

“砰”的一声,薛白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地向幼清走来。

薛白侧眸一瞥,这册《融翟随笔》的书页里,通篇皆是男女裸身相对。

“……”

他的脚步顿住,旋即一把夺过幼清手里的书,并轻轻合上,这才发觉只是一本套着《融翟随笔》封页的春宫图册,至于自己那册珍藏的真迹,已经被扯得乱七八糟,胡乱地塞在书架的最底层。

不用想,有这种法子的,除了幼清自己,也无旁人做得出来。

幼清吓了一跳,红着脸问他:“你、你干什么呀?”

薛白说:“不要乱看。”

“才不是乱看。”幼清眨了眨眼睛,仗着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理直气壮地说:“这是你的书,我只是把它从书架里翻出来看了几眼而已,而且它又不是话本,是正经书,凭什么你不许我看?”

说着,幼清忍不住异想天开:“要是先生给我们讲的文章也是这样的,那我肯定不会老是被他往外撵了,说不定还能考个状元!”

“……”

薛白轻轻地把书放下,似笑非笑地问道:“正经书?”

幼清点了点头,一脸天真地指着封面,“它还是随笔!”

薛白深黑的眼瞳从他身上掠过,随后轻描淡写地说:“既然如此,不若我们来做一些正经事。”

幼清稍微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道:“什么正经事?”

薛白扣住少年的下颔,“书里画的正经事。”

话落,他不待幼清回答,低头吻住幼清的唇,而后又趁着少年被亲得使不上力,把人抱到书案上。

幼清的眼神湿漉漉的,“为、为什么要把我抱在这里?”

薛白稍微抬起头,低笑着答道:“清清该上桌了。”

他一把扯散幼清的衣带,加深了这个吻,藕荷色的衣衫在此刻松松垮垮地落下来,露出白皙而圆润的肩,而贴着脖颈的黑发越发衬得少年肤色白腻,犹如羊脂玉。一只修长的手探入衣摆内,幼清却有些走神,只顾着瞟向桌边的安胎药,几秒以后,他假装失手把这碗药推了下去。

“我不是故意的。”幼清努力扮无辜,“我一伸手,它自己就掉下去了。”

“……”

薛白嗓音沉沉,他握住少年的前端,“还能走神?嗯?”

“你不要摸、不要摸……呀。”

幼清把脸埋进薛白的颈窝,细细地喘息,声音软得像是猫叫。他撒娇一样地说:“好、好奇怪。”

薛白的神色不变,他低头哄道:“随笔里便是这些。”

幼清失了忆,薛白只是用手,就把他欺负的趴在薛白的怀里不肯抬起头。薛白慢条斯理地把衣衫给幼清一层一层地穿好,幼清缓了半天,面色还是一片潮红,他哼哼唧唧地说:“读书果然好累人的。”

薛白一顿,怀里的少年自己倒是舒服了,他却动不得一下,结果这小家伙还抱怨着自己累。

想到这里,薛白半阖着眼帘,目光沉沉地问道:“你累什么?”

幼清揉了揉眼睛,“你亲的我好累!”

说完,他当真有几分困倦,在薛白的怀里蹭了蹭,又打算睡了的。

薛白见状把侍女传唤进来,低声交待了几句,不多时,幼清还没有睡熟,薛白的一个吻再度落下来,少年下意识抬起脸,乖乖地给他亲,谁知道薛白是喝了一口安胎药,给自己灌进来了。

幼清倏然睁开眼睛,安胎药苦得他脸都皱了起来,只好眼泪汪汪地盯着薛白,满脸都是控诉。

薛白捏住他的下颔,直到幼清不得已咽下这口安胎药,才松开手。

幼清懵了好一会儿,受不来这委屈,他一边咬着自己从荷包里拿出来的杨梅,一边抽抽噎噎地指责道:“你、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喝安胎药!”

京城真的待不下去了,他要回金陵。

作者有话要说:  幼清清:你们城里人怎么回事,对我这样又那样,原来只是想让我乖乖喝药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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