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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征徭役

刘氏越想越觉得自己睿智:还好当初咬定了要守孝之后才能圆房, 不然自家哥儿就让那姓宋的给毁了, 那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咱们还是去人市买一个,卖身契攥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他想走也不能走。你喜欢长得好看的, 咱们就买长得好看的,县里没有就多去几个地儿看看, 总能买到合心意的!”刘氏道:“好在现在你也学会了认菌子的手艺了, 别怕花钱!你救了他一命, 从他那儿学点儿手艺, 这就算两清了, 以后一刀两断!”

沈慕:……

沈慕一个头两个大, 可又不敢立刻说出实情, 怕刘氏又受什么刺激。只能搪塞道:“ 娘, 这婚书一式两份, 不光咱们手里也, 柏哥……”顶着刘氏不悦的目光,沈慕只能改口:“宋柏手里的不撕,也是不顶用的。再说青山叔那里也有记录了。”

柏哥,真是委屈你了……

“他也不是不回来了……吧, 他只是回去看看他阿姆。”沈慕小心翼翼道。

“真是可恶!”刘氏完全没听到沈慕打的补丁,犹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恨恨的捶床。

沈慕费了好大的功夫, 才劝得刘氏同意不撕婚书。“娘你想想看, 这半年来咱家本来就在风口浪尖儿上, 不知道多少人眼气,多少人等着看咱家的笑话呢。要是把婚书撕了再买个人回来,少不得又要被村里人说嘴。虽然咱们不怕人说嘴,但那又何苦呢?”

见刘氏不语,沈慕赶紧劝道:“虽然现在沈老二死了,不能让人再上门强娶我了,但我爷不是还在他也不是个消停的,咱们留着这张婚书能省不少麻烦呢。就是要再做打算也不必这么着急,等我出了孝不好么?”

刘氏把这话听进去了,沈老二让人堵门娶沈慕的事儿还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的,想到沈老汉也不是个好玩意儿,最终勉强同意了。但心里还是不爽快,忍不住又骂了宋柏几句。

沈慕硬着头皮替宋柏说好话:“不管怎么说……他当初出现,也算是解了咱家的燃眉之急了。还没花一文钱——就是去县里买个最便宜的人,也要三两银子呢。说起来还是咱家赚了的,就别怨他了。”

这和买的人能一样吗?在宋柏身上,他们家可是倾入了感情的!刘氏瞧一眼沈慕,这最亏的就是自己家的哥儿了,沈慕当初多喜欢宋柏她是看得出来的!直到现在小慕还替他说情,还要来安抚自己,他内心不知道有多难受呢。

这样一想,刘氏便心疼起来,柔声对沈慕道:“你说的不错,这事儿也不着急。等你出了孝再说。”

可是嘴上这样说,等沈慕走了剩刘氏一个人,内心依然愤愤不平,但也无人可诉说。平常她都是对沈老大的牌位说的,现在牌位不在身边,刘氏心中烦闷非常。

终于有一天她实在忍不住,蹲在祠堂后门念叨了起来。

沈慕:……

好了,这下不止自己爹,连列祖列宗的都知道宋柏的“劣行”了……

刘氏蹲在祠堂后头念叨的事儿也让村里人惊恐了起来,他们离得远,并听不清刘氏说的是什么。但直觉就是,刘氏有啥事儿在跟沈老大告状……

……敢情儿之前沈老大发怒显灵,都是刘氏在背后告的状吗……

这真是太令人害怕了。为了打消刘氏“告状”的行为,村里的妇女们开始空前热情的邀请刘氏一起做针线活儿,一起摘野菜,一起洗衣服。倒是渐渐的让刘氏放下了丧夫之痛。

沈慕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就让刘氏跟着那些婶子大娘做家务,自己把地里的活儿接手过去。冬小麦刚下种,正是出苗的时候,每天拔拔草捉捉虫也挺忙的。还有家里的菜地也种了萝卜,人说冬吃萝卜夏吃姜,这萝卜可得好好侍弄,是冬日里主要的菜。

阿黄天天跟着他下地,在田间地头跑来跑去,半个月下来整只狗壮了一圈儿。

再有空下来的时间,沈慕就开始抄书。让自己忙起来,倒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想念宋柏了,日子也就没那么难捱了。

村子一共就那么大的地儿,村里慢慢也有人发现宋柏不在了,但是碍于沈老大的“余威”,谁也不敢明着议论。只是最近刘氏和好几个村里的妇人们交好,有人就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连沈青山的媳妇方氏也很是好奇。

刘氏在沈慕的授意下,为了不丢脸,也没说宋柏的坏话。“他家里阿姆病了,回去看看他阿姆。前些日子我身子也不舒服,小慕留下来照顾我,就没跟着一起去。”

几个妇人面面相觑,还是方氏问道:“之前你家在热孝里头,咱们也不能好好说说话,这小宋家在哪儿啊?到底什么来头?”

宋柏在沈青山家住过一阵儿,方氏对这个俊俏后生的印象还挺好的。

“在兴安县,也没啥来头,就普通人家呗。”刘氏缠着线团子,漫不经心的回道。

“兴安县?那可离咱们这儿远着呢!”有那稍微见过些世面的,便惊呼出声。“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呀?”

刘氏越发有些不耐烦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等他阿姆好了吧,他就该回来了。”

听出刘氏语气中的不耐烦,几人立时闭嘴了,就怕刘氏一个不高兴,又上祠堂后头跟沈老大告状去了。

不过各人心里,对于宋柏的离开,是各有个的看法儿的。但再有看法,她们也不敢议论、不敢乱嚼舌根。这一点儿还是让刘氏很满意的,于是之后仍然和她们一处做活儿一处说笑。

日子就这样慢悠悠的过去,沈慕一边等宋柏回来,一边儿想着怎么慢慢跟刘氏把实情说了,又不刺激到她。

霜降一过,阴雨绵绵日夜不歇,截连下了好几日。地里冬小麦的种子还没来得及长成苗儿,根就已经泡坏了烂在地里了。村里一时也没人唠闲嗑儿了,一个个儿的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下地,忙得不着家。可即便如此,也没换来老天爷的同情,不过几日的工夫,村中人人愁眉不展,见面说话开口先叹一声儿气。

沈慕也跟着下地忙了几天,刘氏日日在家给他煮姜汤,生怕他淋了雨再病了。到了后来,沈慕干脆也不出门了,事已至此,再去地里守着也没用,粮食是救不回来了,淋坏了身子看病吃药又是一笔花销,得不偿失。

于是这两日都只收拾一下菜地就回来。阿黄跟着他跑过来,抬起自己沾了泥巴的爪子,沈慕拿着块布巾给他把四只爪子都擦干净了,才放它进屋。

“这一回地里的粮食怕是要绝收了。”刘氏端着碗望着窗外像珠帘一样的雨幕,忍不住叹息。家里有水田的可能还好些,要是像他们家这种只有旱田的人家儿,这日子可怎么过呦。

沈慕倒是不担心日子怎么过,他手里攥着一千八百多两银子呢!只是他也心疼粮食啊:“这雨再这么下下去,不说地里的粮食没了,粮仓里的粮食也得受潮发霉。”

“老天爷为难庄稼人,不给活路了。”刘氏叹道。

沈慕倒是乐观一些,只要脑子灵活,再怎么也不能饿死。别说他手里有钱了,就是没钱,他也照样能把日子过下去。

地里不去了,沈慕就精心的侍弄后院的二分菜地,还冒雨出去搭了个简易的草棚子。他和刘氏两个人吃的也不多,后院的那一片儿菜地沈慕还忙得过来,侍弄好了尽够他们母子嚼用了。

这地里的粮食没了,可不就得节俭些,把亏损的省下来么?家里钱再多,沈慕还是那个质(kou)朴(men)的沈慕。

雨又下了两日,半点儿不见要停的迹象。

他们州府虽然靠着海边,但好在他们所在的县城是接近内陆的,历年来虽说雨水多容易涝,但却并不用担心遭了水灾。

人只要命在,地里的收成纵然差了,熬过苦日子总是会有希望的。

一直下了半个月雨,地里的庄稼彻底都涝死了,再无救回的可能。村里也不再有人冒雨下地干活了,出来走动的人更少,全村一片愁云惨淡,死气沉沉。

沈慕更是眼皮子一直跳,总觉得不安。

终于,这日村子里忽然呼啦啦来了好些衙门的人,挨个儿到底下村子征徭役修坝。

他们丰水县虽然没事儿,但州府靠海河的堤坝却被冲坏,周边县城造了灾,府衙下令征徭役修堤坝,整个儿州府,每家都要出一个壮丁去服外役。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都算,五日之后,就得出发。

这一下子,村里可炸了锅。收到通知的沈青山立刻就开了祠堂,把全村的人都叫了来通知这事儿。

这是大事儿,村子里二十多年没征过外役了,之前的徭役都是在本县干上一个月就行。无非是修修路修修桥什么的,离家近,也没什么危险。有个啥事儿还能托人往家带个话。

现在可好,要到别的县去!还要去修堤坝!这有命去修,还能有命回来吗?让大水给卷走了算谁的?

当时就有几个老赖的人家儿哭闹起来,不愿意去。比如说杜金花他们家。

沈青山黑着脸:“和我闹没用,这是上头做的决定,不是我一个村长能决定的。到时候每家一个壮丁,你们不肯去上头就派人来抓,今天来村里的官老爷你们怕是也见着了。”

听沈青山这么一说,几个哭闹的人声音就小了下去。可是又响起了新的哭声:“这就没法子了?这不是明知道是去送命的事儿么?”

沈青山的声音干巴巴的,他自己都不确信,可是也只能把上头的话传达下来:“也……未必。到时候每个村子的人分在一起劳作,互相之间能有个照应,不会有事儿的。”

这苍白的语言并没有给村人带来太多的安慰。沈青山也无奈,拿出户籍本子,开始挨家挨户点名。有壮丁的人家,就得出一个壮丁去。

沈慕和刘氏坐在角落,刘氏一直远远的看着沈老大的牌位,沈慕也在走神,想着这么大的雨,宋柏在路上好不好走?也许兴安县那边儿并不下雨,但沈慕心里就忍不住去担忧。

之前他天天给自己找活儿,尽量让自己没空儿去想念。现在一空下来,就不受自己控制的去想宋柏。

这时候,他却听到了沈青山喊宋柏的名字。

沈慕一愣,他原本以为根本没自家的事儿的。以往,沈老大活着的时候,因为沈老大是秀才,各种徭役和他家都没关系。被沈青山这一点名儿,沈慕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沈青山解释道:“你家宋柏是入赘的,入了你家的户籍,你家这回也得出一个壮丁。我听说宋柏回他家看他阿姆去了?给他递个信儿,还能不能赶回来?”

沈慕这才想到,他家已经没有秀才身份了,宋柏也得跟着出徭役……

可是宋柏人不在啊?

“赶不回来了,他家在兴安县,都不在咱们州府。”沈慕也愁了:“这就是上我们家抓也没人可抓啊?要不我去?”

沈慕自己觉得自己干活儿是不必汉子差的。

刘氏闻言立刻收回目光,紧紧抓住他的袖子:“你一个小哥儿,你凑啥热闹?”又对沈青山道:“这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是宋柏先走的,后头才说的要征徭役,我们也没法子啊?”

沈青山也为难:“你一个小哥儿,就是想去,人家衙门的人也未必要你啊。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要不,我帮你们问问,你们拿银子赎?”往年招兵役,是可以赎的。普通的徭役和外役倒是没人赎过,不是像兵役那么凶险、九死一生的事儿,谁家也不愿意出那个钱。

沈慕一听“赎”这个字儿就觉得心痛,但也没别的法子。他只能安慰自己,反正是宋柏赚的银子,替宋柏赎了就赎了:“那……那青山叔帮着问问,要多少银子才能赎吧。”

沈慕话音一落,就感觉数道目光唰唰的射到自己身上。

且不说村里人如何愁苦、孩子多的人家怎么决定由谁去服外役,只说沈慕这头儿,等过了两日沈青山就帮忙打听出来,得了准信儿可以用五两银子赎外役。

沈慕松了口气儿,还好五两,不算太多。都不用动那一千八百两整的,他和宋柏靠卖红菇赚的也够了。

刘氏十分不满,一整天都跟沈慕唠唠叨叨:“娘就说该把那婚书撕了,跟他扯开了。现在还得替他赎徭役。他倒好,拍拍屁股人就走了。咱们家能有多少钱?五两够咱们娘俩过上三年了。”

沈慕忍了又忍,才没把那一千八百两拿出来给刘氏看。不过他怕刘氏忧心,还是抽出来一张给刘氏看:“娘,柏哥走的时候给我留钱了。”

刘氏嘴里还念叨着:“他走的时候不是说把钱带走当盘缠了?能给你留多……”少字还没说出口,刘氏看见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刘氏:!!!

刘氏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钱用袖子捂住,紧张的看了看周围。

沈慕哭笑不得:“这是在咱自己家,您还怕人看见不成?”

“当然怕了,那天你青山叔说可以用钱赎之后,你没看村里人那眼神儿?多少双眼睛都盯着看,村里谁家有钱呢。那上门儿借的还好,谁知道会不会有那偷鸡摸狗的?”刘氏紧张万分,“怎么这么多的钱?”

她也不知道宋柏具体有多少家底儿,之前宋柏说盖祠堂五十两银子,她只以为宋柏能有个百八十两的银子,已经是很多了。现在宋柏带走了一部分当盘缠,按照沈慕的说法,宋柏给他留了“一点点”,在刘氏心里,能有个三五两顶天了。

这怎么拿出来一百两?!

“嗯……他怕他走之后咱们钱不够花,特意留给我的。”沈慕趁机给宋柏说好话:“娘,柏哥是会回来的。他阿姆病了,他不得不走。”

刘氏疑惑的看了看钱,又看了看沈慕,没做声。

她总觉得这里头有蹊跷?

不过有钱是好事儿,手里有钱,心里就不慌了。“你把这钱好好儿收起来,千万别让人看见了。” 要是看见了,那可保不住了。

沈慕点点头。倒不是他们真的铁石心肠看村里人去送死,可是有人来借钱,你借了这家,那家借不借?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些还都沾着亲戚关系,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每家都借,他们又不是冤大头。又会暴露他们家的家底儿,孤儿寡母的太危险了。

即便如此,等沈慕把五两银子送到沈青山那儿之后,村里也接连有人上门了。

“呜呜呜,妹子,俺们也是真没办法了,俺家老头子今年都四十九了,还得去服徭役。真怕他有命去没命回来啊。”一个头发都白了一半的大娘坐在刘氏跟前哭。“咱们可是亲戚,俺家老头子和你家文老弟是堂兄弟啊,就是文老弟活着也得帮他哥一把啊。你可不能那么狠心啊。”

刘氏无奈道:“二堂嫂说的是,堂哥年纪是不小了。可你家不是有四个儿子么?”

二堂嫂吃惊的看着刘氏:“他们还都是孩子啊,还小呢,你怎么忍心让你侄儿们去服徭役?”

还小?都当爹了还小?刘氏在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侄儿们就舍得让二堂哥去服徭役?再说堂嫂家二十多亩地呢,卖一亩赎徭役的钱不就有了?”

“你怎么能让我家卖地?这地可是庄稼人的根本啊!”二堂嫂的吃惊都快变愤怒了。

“我家连庄稼人的根本可都没有呢。就不留二堂嫂吃饭了,这会儿雨小了一点儿,我去祠堂附近转转。”刘氏起身就拽着二堂嫂一同往外走,“走我送送您。”

“你……”二堂嫂被扯着,就拉出了沈慕家的门。

回头刘氏跟沈慕说:“呸,什么堂哥堂嫂,当初我们被净身出户的时候,连把韭菜也没给我们送过。你爹帮过他们多少次了?占便宜的时候没够,有事儿了躲的比谁都远。”

又叹了口气:“要是你爹的那些好兄弟,你青山叔、二楞叔他们需要帮忙,咱们还是得偷偷帮一帮的。”

沈青山家是拿得出赎徭役的钱的,但他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去了。服徭役的时候有自己这个村长在,村里人也会安心很多。

至于刘二愣他们几个,都是不怕服徭役的。哥儿几个商量的好好儿的,一同去。

沈慕想了一回,“娘,我爹的这些人情我也不是太清楚,要不我放十两银子在您这儿,您看着谁该帮,就帮一把吧。”

刘氏戏谑道:“十两银子?好大的手笔,你不心疼了?”

“娘给出去就给出去了,别和我说,”沈慕脸皱成一团儿:“我不知道,就不心疼了。”

接下来两天,又有七八家人来跟刘氏借钱。都是关系极近的亲戚。

没办法,别的人怕沈老大显灵,有心也不敢来借啊。这些亲戚多数是和沈老大关系近的,觉得就是沈老大活着,也会借给他们的。

结果刘氏一个没借,还跟沈慕说:“关系好的一个没来,倒是这些你爹活着的时候就好占你爹便宜的,一窝蜂的都来了。”

“这也不是办法啊。现在拒绝了他们,他们服徭役的时候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说不得还会怪在咱们头上,怪咱们不借钱。”沈慕也烦得很。每天看人来人往的进自己家门,没个都想从自家的口袋里往外掏钱,沈慕的心理承受能力快塌了。

“那也没办法啊,难不成关着门儿不给开?”刘氏也烦的很,但也没法子。

母子两个说了会儿话就各自回房睡了,阿黄睡在沈慕房间里的窗子下面。刘氏拿破衣服给它缝了个窝,里面填了芦花。暖和倒没有多暖和,却软得很,阿黄很喜欢。

可惜它最近长个头,已经是一条壮壮的半大狗了,想要再钻进小小的窝里就只能可怜巴巴的团成一团,刘氏正想着最近再给它重新做一个大的。

阿黄还没睡,窝太小,不是后腿掉出来,就是尾巴没塞进窝里,折腾到半夜。

为什么!明明以前自己整只狗都可以躺进窝里的!阿黄不解又难过。

正在它忧愁的蹲在窝里怀疑狗生的时候,忽然听到窗外“啪嗒”一声响,接着是陌生的、轻悄悄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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