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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又见故人

宫梓兮的性情,屋里的人应该都知道,就算是才被宫梓兮带进城的美人也不敢出声插话,只是宫梓兮的全部注意力给了一个似乎是名不见经传的少年,让总被人捧着的思雪心里不是滋味。

  那双打量着臻黎的眼睛,没有透露任何情绪,但那眸里的精光,在无人察觉的地方,一闪而过。

  说话间,臻黎有注意到一旁的美人,那似曾相识的容貌,无法让他不侧目。

  世上相似的人应该有吧,等有机会,到时问问单雪卿算了,现在可不好老盯着别人爱宠瞧,很失礼。

之后,宫梓兮让管家再另外安排职位给臻黎。

  只是让他来表演魔术?有可能吗?臻黎还是怀疑。

  尽管有疑问,臻黎觉得也无所谓了,反正是他要接近宫梓兮,现在宫梓兮自己抛了橄榄枝,他顺着人家城主的意思,要实现自己的目的,还更快。

  如果能做到宫梓兮的侍者,那就更好了,因为只有宫梓兮的随侍和护卫,才有更多机会进宫梓兮的大院潇湘院。之前臻黎有查探过,要混进潇湘院难度很高。

  现在,臻黎脱离了仆人的身份,变成一个城主随传随到的自由人。城中很多人不明白,一个颇受宫梓兮关注的少年,即不是情人也不是仆人甚至还达不到艺者的要求,少年的工作也相当轻松,在接下来宫梓兮在城的日子里,被城主传唤的次数并不多但每一次总能让城主满意。城主的脾气向来总是阴晴不定,就算是城主身边再优秀的人,也不一定能让城主总是保持好心情,如今,只有少年是个例外,也不知道少年是用了什么方法。

  如果别人的想法被臻黎听到,他估计会呕血,枉他想了很多魔术,每一次总是拿最好的过去,最后他还是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而且,就算是进了宫梓兮的大院,他也被人看管得紧紧的。

  难道是他做不了一个合格的偷?

  “黎少,城主传唤。”

  终于有了一个机会。之前臻黎打听到,宫梓兮喜欢将宝物锁在一个地方,跟大家所知道的宝库不同,那外人所知道的宝库,有时宫梓兮都还会带他的宠侍去挑选东西,之前偶然有一次机会,臻黎也跟着去看了,后来他再去查探,并没有发现里头有他要找的东西。

  而这一次,臻黎被传唤,他去的是潇湘院的内院,到了那里,宫梓兮正与美人戏玩,宫梓兮从未带宠侍来他的房间,而且这一次,竟然也让他过来。

  也许,只要美人合宫梓兮的意,到时宫梓兮就会去取宝物“赐”给美人,那他就可以知道那个传闻中的秘室在哪里了。

  臻黎有调查过,若是平时他能潜进来,最多就只有一盏茶时间找宝物,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可得好好利用。

  “雪儿嘻欢看什么?”

  对于新人的宠爱,雪儿达到了最高,从他能进宫梓兮主室就可以看出来。而臻黎也猜想,他现在能到来应该是思雪的要求了,如果之后思雪能让宫梓兮打开秘室的话,那更好。

  “就看釜底抽薪吧。”思雪已经看过臻黎的表演,他想了想,点了个节目。

  “呀,衣服脏了!”宫梓兮搂着美人亲小嘴时,思雪欲拒还迎,那时,他手中的水果,不小心掉了,思雪身上白红相间的衣衫,立即沾到了紫色的葡萄汁。

  宫梓兮有洁癖,所以,思雪提出洗漱。

  臻黎以为宫梓兮会一起去,毕竟这是能亲近偷香的机会,但宫梓兮还是一样懒懒地坐着,接着还让旁边的一个侍者按肩。

  臻黎巴不得宫梓兮跟美人进去,然后他可以四处查看。可惜……人家不急色,平常不是挺急色的!

  正想着,宫梓兮让他退下了。

  臻黎出来的时候,没有人跟着,现在他常出入潇湘院,护院只要看着他离开就行,也没有太过注意其他,臻黎到了院外,然后用轻功又回到院中。

  咦?有人跟他一样!?

  一个身影,比他更早潜入院里,又或者早就在院中了,正向内院飞跃。

  臻黎没想什么,就跟了上去,那人转了几圈就从一扇窗户跳了进去,他的轻功不一般啊!

  但这个窗户,不就是……

  里头是思雪洗漱的地方!登徒子?可屋里头也没有尖叫……如果是色狼,才会让思雪大叫,估计直接砍晕或者迷晕思雪还好些。

  臻黎凑了过去,透过窗户的细缝,他只看到一个美背,还有褪下衣服的瞬间。

  什么嘛,思雪正在脱衣服。

  这时,屋里的思雪突然转过身,而那时,臻黎除了惊讶就被一个力量拉走。

  “金夕!?”

  为什么刚刚没有听到金夕的脚步声?汗,现在连这点警惕性都没了。而且,如果不是金夕拉他离开的话,刚刚他肯定被思雪的暗器袭击到,也许思雪不会击中他,但是那时他竟然没有将思雪与那个鬼祟的人联系在一起。

  “不该看的,最好别看。”在金夕的监督下,臻黎又一次离开了大院,臻黎以为金夕会上报宫梓兮,但接下去宫梓兮那边并无异样,是金夕没有上报,还是宫梓兮已经开始在暗地里查他了?也从那一次开始,他好像再一次被宫梓兮遗忘。

  直到,思雪出事了。

  “黎少,你知道雪公子的事情吗?”

  现在跟臻黎要好的沈四,一见到臻黎,又滔滔不绝起来。

  “大家都在传,雪公子被打进冷宫了。”

  呃,城中也有冷宫?臻黎不算太吃惊,他隐隐约约知道思雪可能是因为某些事而被宫梓兮捉起来,并不是沈四所说的,打入冷宫。如果思雪出了事,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他?

  宫样兮身边的高手,像金夕,深藏不露,心思缜密,以金夕对宫家的忠诚度,怕是自己迟早会被召唤。

  正说着,门外来了一人,说是城主有请。

  沈四挤眉弄眼,直说臻黎受宠,只有臻黎知道,这一次,可跟平常的召唤不同。

  但到了大堂外,臻黎开始有些疑惑,四周的护卫比平常多,而且在其中,他看到了齐国的军士。

  又走了几步,他想起来了,这些人不就是宗政覃的护军!

  宗政覃来夏国了。那么那人也快来了吧。

  宗政倾华才继帝位,夏国就邀请新帝来赴缔结联盟之约,两国的共同外敌,屡次骚扰边境,之前还曾夺去夏国的一个郡,后来夏国打得很艰辛才夺回。

  两国此次相约的地方,就是长洲宫家水上城。

  臻黎以为可以在两国皇帝来之前偷到宝物,离开长洲。

  要不要见见他再走?

  反正东西也没找到。

  不行,真的见到了,那么自己才下定的决心估计不会很坚决。

  一定要快点找到东西,在宗政倾华来之前就走。

  心里想着事情,臻黎也没注意到,他才来到大堂,几方人物的不同反应。

  宫梓兮从一开始请臻黎来水上城,就不单纯,现在他唯一能查到的,仅是少年与宗政覃认识,以他的势力,没能查到一个看似普通的少年的底细,很匪夷所思,他心里,有将少年跟宗政覃联系在一起。

  而且,臻黎在水上城,表面安静,底下也有目的,宫梓兮曾有想过,少年会不会是宗政覃的暗探?但是,某些调查结果看来,这里头又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今次让他们直接见面,宫样兮也想看看,打乱了一盘沙之后,会有什么结果。

  “我当向导?”臻黎听了安排,有点吃惊,表现上他对水上城只能说是一般熟悉,虽然他夜里已经几乎将每一个角落都探过,宫样兮应该有其他用意吧,也许顺便还可以试他的底细或者他跟宗政覃的关系。

  本来臻黎并不想跟宗政覃有过多接触,但他心里又想从宗政覃那里得到齐国新帝的信息,对于宫样兮的安排,也是默认了。

  他在这里,偶尔还会听到关于齐惠帝的零星消息,就算再怎么避开,他心里其实还是想知道。

  宗政倾华终于坐上了帝座……

  哎,怎么又想起这些了。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在臻黎与另一个侍者送宗政覃去休息时,宗政覃跟他攀谈起来。

  “我也没曾想能在这里见到王爷。”

  臻黎笑了笑,他知道,现在宗政覃对他的好,只是因为他“像宗政郦”,这人还没放弃搜找宗政郦的下落。

第一百二十六章 百花教主

夜凉如水,天空只有几颗暗淡的星辰,而月也被浓云给掩去,早前才下了大雪,如今四处积着厚雪,寒冷更甚,所有人都不愿出屋,躲在屋内各自取着暖。

如此的恶劣天气,也还有暗中活动的人,其中有包括臻黎。

突然,西边的方向,有一个黑影引起了臻黎的注意,他本来要去的方向是西南的钟楼,那个黑影移动的速度很快,而且去的地方是关押重犯的地牢,失宠的思雪就被关在那里。

那人会不会是思雪的同伙?思雪当初也是要找宫家的宝物才被捉到,那件东西如果与自己是一样的,不如现在跟过去看?

等臻黎到了地牢,那些守卫都东倒西歪地躺着,他顺着地牢的微弱光线,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你还来干什么?”

是思雪的声音,果然是同伙的。

“我已经没有价值了,没想到教主还会亲自来。”

那个黑衣人一直没有开口,倒是思雪有点激动,黑衣人正在打开牢门,但思雪一点感激都没有。

不过,思雪称那人为教主?什么教的教主?

臻黎正想着,外面有了动静,估计还有一会宫家的人就来了,那名黑衣人也应该知道外面的动态,三两下先除了思雪的手链,但是脚链一时间也砍不断。

“没用的,他们用了玄铁。你走吧,宫家人很阴险,以后小心。”

思雪后面说得有点哽咽,也许她之前对黑衣人那样,只是想赶走人而已。

臻黎暗忖这两人的关系,思雪明摆着很关心这个教主,黑衣人也并不是不重视这个人,让衷心的下属来做卧底,如果没有心的话,失败了也是可以不必来救人的。

当然,也不排除思雪身上还有重要的东西,让这个黑衣人重视。

正想间,那黑衣人突然转过身来,看向臻黎站着的方向,那时臻黎躲得很快,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个捕捉到。

臻黎转身赶紧溜了。

不多久,逃出来的臻黎感觉到身后有股异样的气息靠近,他回头便看见刚刚的黑衣人追他来了。

KAO,你不继续救人倒来追我,这次救不出思雪的话,下次可没那么容易。对了,这个人这么晚了怎么过那片水域的。

入夜之后,如果没有宫梓兮的手谕或者令牌,任何人是不能进出水上城的。

臻黎很快被追上,一方面,他不能回自己的大院,另一方面,那个黑衣人武功不差,臻黎便停下来,面对追来的黑衣人。

“大侠,只要往东南方向走,会安全点。”臻黎觉得摆脱不了黑衣人,索性告知人家逃走的路线,他要以诚心告诉这个人,他不会与人为敌,大家各走各的。

可惜,人家不领情。

“大侠再不走,宫家的卫队可就都来了,到时想逃也困难,也许还会连累旁人。”

对方一听,轻笑了一声。臻黎挑了挑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黑衣人没有杀意,也只是单纯跟着他而已。

话说,有单纯追踪别人的刺客吗?这黑衣人还真是奇怪。

“活捉百花教教主者,城主重重有赏!”

不远处,飘来的高亢声音还有脚步声,说明他们已经被盯上了。

该死,这个啥教主别害他。等等,百花教?怎么这么耳熟。

“你是百花教教主?”臻黎想起来了,百花教与宗政倾华有关联,以前宗政倾华送他的樱花,还是百花教的圣物。

眼看追踪的人都向他们靠近,臻黎也没多想,他做了一个有点愚蠢的决定,他拉着黑衣人按他探查过的路线,躲避着宫家护卫的搜查。

到了一处安全地,臻黎停了下来。

“你到底是不是百花教教主?”

夜色下,对方的脸是蒙着的,不过那双眼睛却露在外头,教主的眼中,是一股玩味。

“你很大胆,都没弄清楚我的身份就带我逃走。”

臻黎听了,无话反驳,只要是宗政倾华有关的事情,他的智商总会变差。

这人如无意外,肯定是百花教教主了,臻黎看到这人所持的武器,配饰就是樱花玉,而且黑衣人的话外音,就是承认了身份了。

“你快走吧,这里也不安全。”

“等等。”

臻黎被叫住,他避开了黑衣人的碰触。

黑衣人收回手,只是说道:“后会有期。”

莫名其妙……叫住他,就只是说再见?这个人的内息,好熟悉。当然,黑衣人不会是宗政倾华。

他到底是谁?

臻黎总觉得他应该认识这个百花教教主,另外,他也开始有了疑问,为何宗政倾华会有百花教的圣物?

说起来,樱花丢了臻黎怀念也可惜,在离开宗政倾华之后,他身边没有宗政倾华的一件纪念品,太遗憾了。

罢了,赶紧回去,这里也不安全。想到这里,臻黎赶紧抄小路回自己的院子。

但是,臻黎还是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他在路过宗政覃的住处时,看到宗政覃的护卫匆忙回来。

臻黎避开视线,来到宗政覃屋外。

“主子,刚刚百花教闯进水上城,现在城中戒备,我们的人也出不去。”

“明日再走也不迟。”

“主子,那牢狱的人,也是偷圣水宝物的。”

“哦?百花教也关心圣水,野心可不小。你们再探,宫家一有动静立即来报。我们务心在皇上到来之前,确定圣水是否在水上城。”

……

圣水?会不会是他找的绿灵水?按宗政覃的说法,如果圣水不在水上城的话,宗政倾华不会来。

臻黎的俊眉,微皱。宗政倾华这次来,会不会有危险?

虽说水上城是一个中立的城市,但毕竟是夏国所管辖,皇帝一进来,到时宫家真的想扣押,很容易。

臻黎想了想,摇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担心,宗政倾华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就入瓮的,宗政覃的提前出发,已经在部署,而且夏国外敌压境,目前不是对付齐国的时机。

思来想去,臻黎觉得他要找的东西,身价在升级,接下去要偷难度会越来越大,但反过来想,如果绿灵水是两国谈判之物,那么在两国皇帝到来之时,肯定会现身,那他只要等待时机就行……

只要再等三天,两国皇帝就来了。

臻黎听完室内的谈话,在别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撤退离去。

这三天里,水上城的保卫更加严密,臻黎比之前可以探到的消息更少,直到第三天,他终于有了一个机会。

也许是天意,这天宫梓兮接待一个神秘人后,不知道是啥原因,竟然跑去钟楼。

钟楼,就是臻黎锁定的藏宝处,开启藏宝秘宝的方法,只有宫梓兮掌握。

宫梓兮令其他人都守在钟楼外面,他自己进去。臻黎找准时机,悄悄溜了进去,今天真是天助他啊,金夕和其他城主的得力干将,都被外派,而宫梓兮的武功一般。

臻黎在暗处,看清了一切。

宫梓兮进去了秘室,不久后就出来了。离去前特别吩咐了钟楼守卫要多加注意。

谁会知道一个普通的钟楼里,就藏有一个秘室,而且,这里的守卫还是全城最弱的,只是里面的机关重重,轻易进不了,但偷盗者一般都会被表象的情形骗了,更多人都会去光顾另一处大家所知道的金库。

臻黎心情很激动,秘室他顺利打开了,而且取物也很顺利。

没想到所谓的绿灵水,就是装一个瓷瓶中的绿色液体,绿灵水无毒无味,一般得跟雪莲搭配入药方可产生它的真正功效,如果再用其他两宝配制,还会有更神奇的药效。

在城中呆了二十多天的臻黎,终于得到了绿灵水,那天晚上,他几乎都没有睡着,现在他只等着隔天热闹的时候,就可以离开水上城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再见倾华

这一天,天突降大雪,两帝抵达长洲城。

宫梓兮亲带众城民迎接。

臻黎化了妆混在跟随出城的侍者和城民中,成功混出了水上城。现在,他就在长洲城的大街上。

本来,臻黎可以出长洲城了,但是一路听着路人在讲两国皇帝的到来,特别是听到了大家谈论齐惠帝风采时,他又控制不住,停留了。

“回避!”

“回避!”

长洲城的街上,人群被护军拦在两旁,臻黎因为注意着不远处走来的队伍,失了神,被人撞了出去,在当时就显得有点突兀,更麻烦的是,他被人注意到了。

这人好死不死,就是金夕。

臻黎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心中暗忖:自己的化妆技术还可以,金夕不可能认出他。

“你是异乡人?”金夕多看了几眼眼前瘦小的男子。

“呜呜……”臻黎急中生智,手笔画着,装哑巴,他刚刚见到金夕没有像其他城民一样行礼,金夕应该有疑问,不如来个装傻充愣糊弄过去。

还好这时皇帝的队伍来了,金夕也没有再问话。

当夏帝通过时,人们全都跪了下来,臻黎也不例外。

“那就是齐惠帝……”

身旁的百姓有胆大的,小声地议论着。

臻黎按着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倾华就在他面前,他已经成为一个帝王了。

能这么近的距离看他,足够了。

就是,倾华周身的冷厉能去掉一些,更好。

队伍,很快就过去了,人们又可以自由行走。

臻黎却是站在原地,久久无法挪动脚步。

他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夏国国都,现在都动身,否则三个月内取回宝物的约定,会延迟。咬咬牙,臻黎整理了情绪,出了城。

城外风景,皆是白色,这让臻黎想起了祁连山。这几天的雪是历年来最大的,现在,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臻黎前世是南方人,以前只有在影视剧里才能见到雪景,他本以为自己不能适应这样的天气,只是他有高深的功力御寒,冬天再冷,他也不会感到不适。

如果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他这些天也不必穿成跟棕子一般。现在走起路来,也怪异呢。

突然一阵异样的气息让他提高了警戒,很快他就知道了对方是那晚的黑衣人。

“出来!”臻黎站住,向树林的某一个方向喊。

不久,他前面树林,走出来一人,果然就是那晚的黑衣人百花教教主。

黑衣人跟着他!而他刚刚才发现,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着的?

这人这时候出现,可有点不寻常,而且,他们的目标本都是宫家的绿灵水。

“这么巧。”

不是巧吧。臻黎心里否定,嘴上却说:“教主不必客气,相送千里终需一别。”

“哈哈……黎少可比在宫家里能言善辩了许多。”

臻黎心里一惊,这教主潜伏在宫家很久了?对他的情况好像知晓不少。

“在下可是在此恭候多时了,想要邀请黎少去表演节目,不知道黎少是否赏脸?”

臻黎当下心里不快,要绿灵水也不必使这些花招吧,好像跟他很熟似的。“不好意思,本人从不为陌生人表演节目,现在也刚好要赶路。”

对方听了,也不恼,只是耸肩道:“真可惜,我是难得这么客气地请人到百花教做客。”

这人终于不打自招了吧,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臻黎心想自己根本没时间去百花教,打定了主意之后,便运轻功逃离。

可是,跑不到几里路,他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怎么好像内息乱了?而且还有使不上劲的感觉?

“咚”

臻黎全身一软,整个人趴在了雪地上,在倒下那刻,他心里暗骂:小人!竟然给他下药。怪不得那人也不急着追他。

不多久,一身黑衣的教主来到了臻黎面前,他蹲了下来,啧啧了几声,“真是的,害我多跑几里路,要是让某人等太久,我可会受不了他的冷气。”

接着,臻黎就被人扛上了肩,劫走了。

重要的是,他被点了哑穴,想喊想问都没机会。

另外,臻黎也纳闷,这教主为什么不搜他的身,他身上可有绿灵水,或者百花教主根本不知道绿灵水在他身上。

且看这人会带他去哪里吧。这人真的很像……

臻黎联想到一个人,但有可能吗,一正一邪,但这个世界总是奇怪啊,就像别人准猜不出,齐帝是当今的武林盟主。

大约有半个时辰时间,臻黎才被带到目的地,不过,早些时候,他的眼睛被蒙了布,现在他也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不过教主之前不是有说,要带他到百花教。

想他还是皇帝的时候,百花教就被“灭教”,那时其实是百花教弄了个空城计,他们早就金蝉脱壳,连宗政墨宇也被摆了一道。没想到百花教其实是搬到了夏国,还在水上城附近。

其实臻黎被带到的地方只是百花教的一个分坛而已,地点就在长洲城。也就是说,他才逃离又被人给带回来了。

臻黎被带到百花教分坛之后,被安排住下,他除了被点穴限制了自由外,百花教的人并没有为难他,而那个说是要带他去见某个人的教主,来了之后就消失了。

但进来的人,让臻黎差点掉下巴。

“巫汶悠!”这个人便是臻黎一直猜测的对象,现在的巫汶悠光明正大地去了遮掩物,站在他面前。

“你竟然就是百花教教主?!”

巫汶悠笑着,然后坐到屋里的椅子上,他的笑就是在承认臻黎的猜测。

世界还真是太奇妙,而且巫汶悠可以争取做一下任的武林盟主,像宗政倾华如今肯定是分身乏术,没想到他竟然就是邪教之主。

巫汶悠伸出手,手指轻轻一弹。他看出了臻黎已经冲破穴道了,关键时刻发了暗器,又打在臻黎的穴道上。

臻黎怒,问巫汶悠:“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的身份?”

“我想让你知道,没有理由。”

臻黎一听,表情古怪。这人敢情是要拉他入伙?他可没兴趣。

“我是无党派人士,不加入任何组织。”

“哈哈……”巫汶悠听了,又笑了,比起原来总是绷着脸的少年,如今会冒些奇怪话语的他,更有活力。

“放心,我不会让你加入组织,但我相信你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真是怪人。虽然他是没兴趣到处宣扬正派人士巫汶悠就是邪教教主,但是,这个人这么相信他,这让臻黎心生怪异,而且,巫汶悠眼中的异样情绪,他非常熟悉,再发展下去,可不好。

“我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保密,教主还是另选他人吧。”

“太迟了。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现在人两个选择,一是杀人灭口,二是选择沉默。”

真是固执。巫汶悠刚刚不高兴,应该是听出他的话外音,强求又能换来什么?

臻黎思来想去,他是什么时候引起巫汶悠的注意的?在青山的时候,好像跟巫汶悠的接触也不多。

而且,巫汶悠身边的小兔子,对巫汶悠的感情可不一般,巫汶悠如果能抛弃伦理,选择小兔子,那应是更好的选择。

“他来了。”

臻黎还有思考时,就被巫汶悠搂起来。巫汶悠要带他去见一个人,之前巫汶悠在绑他时,就有提到过。

“他是我的好友,听说有个黎少很像画中人,他也想见见。”

咯噔

臻黎心里突然不安起来。

百花教跟那人的关系,本就不一般,而且在青山时,他就知道巫汶悠的好友,就是宗政倾华。

宗政倾华不是应该在水上城里吗?怎么就跑到百花教来了。

臻黎心里拼命地祈祷,等会要见的人千万不要是宗政倾华,但是上帝、太上老君、圣母玛利亚没有一个神听到他的祈祷。

“怎么那么慢?”

臻黎鸵鸟地缩着,这一声慵懒的声音,不就是宗政倾华的!

他就在眼前!

可是自己并没有心理准备见到倾华。

被解开穴道的臻黎,缩在巫汶悠的身后。

宗政倾华突然坐起身,他听说黎少很像臻黎,所以不顾其他就跑来了,结果真如巫汶悠所言,非常像,只是皮相不同,还年轻了。但是,这个少年的气息,太像了!

感觉到宗政倾华变得严肃,巫汶悠有点后悔,他想护着身后的人,宗政倾华从来不会对不在意的事物产生这样的情绪,而且宗政倾华不是已经有虞美人了,怎么还……

“别怕,他是我的好友,今天是要介绍你们认识的。”

宗政倾华一听巫汶悠温柔的语调,心里暗不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友对一个跟臻黎相似人的保护,让他也吃味。

少年只是像臻黎的人罢了。

想到这里,宗政倾华按捺自己的心情,尽量让自己不再严肃,因为他是带着半边的皮制面具,自身的功力又好,只要没有控制住,散发的一股煞气会让人胆寒,少年应该就是被他的煞气惊到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做我的皇后

臻黎的心虚,让他坐在里头双手不时总是揪着衣物,他低垂着眼帘,只看自己前面的茶杯,他心里只有希望在场的两人赶紧说完话,赶紧让他离开。

可惜,久不见面的两人,一直喝着茶,话不多,但也不结束会面,当然更没有要让臻黎离开的意思了。他们一个奇怪少年突然变得安静,一个奇怪少年给他的感觉。

“是不是茶杯有问题?”

臻黎一惊一怔,他坐着的椅子发出明显的磕碰声,因为宗政倾华突然拿走他的杯子,他挪到了椅子。

另外的两人,立即知道了少年的紧张。

宗政倾华又多看了几眼少年,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动作,怎么会吓到少年?而且听巫汶悠描述,少年应该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沉着冷静之人。现在那些遮下来的刘海,他还真想拨开,而且,虽然是平凡无奇的脸,但是少年那双隐藏着的眼睛,很明亮,这时眼帘低垂着,完全看不到里头的风景。

“臧轲总爱吓人,来,我再换一个杯子,这茶必须是热着喝,味道才更佳。”巫汶悠打了个圆场,少年的紧张让他也意外,少年连邪教教主都不怕,怎么会怕武林盟主?况且宗政倾华一直很淡陌,如果不是少年的躲藏和紧张,也许也引不起宗政倾华的注意。

“你叫黎少?”

“是。”臻黎的面前刚好放下一杯新茶,尽管他表现得极其冷静,还是有少许不自在,当他看到茶水,直接就拿起,饮了。

“咳咳……”水是刚开的,茶汤很熟,臻黎被烫到了。

有人比宗政倾华更快作了反应,连忙取了温开水和湿巾过来。

“谢谢。”臻黎接过之后,不忘道谢,其实就是这声谢,才让宗政倾华本压下的心又抬高了。

接着,有很长时间,房内寂静。

“吃点东西吧。”巫汶悠打破了冷场,将茶食推到臻黎面前。

之前巫汶悠怕少年喝不惯茶,又拿人送了些茶食进来,就是一些糕点和花生。

花生,那可是宗政郦的杀手。

宗政倾华微挑着眉,注意着少年的动作。

臻黎前生本是很喜欢吃花生,可惜今生的身体体质特殊,一碰花生就会有过敏,严重时还会有生命之忧。

“我不喜欢喝茶吃东西,食物只会淡了茶香。”

巫汶悠不疑有他,宗政倾华俊眉又挑,臻黎表现淡然处之。

宗政倾华不会逼少年吃花生来证明,如果他爱臻黎,更不会让臻黎冒险,所以,再怎么说,宗政倾华想通过吃花生来确认,只有失败。

但事情就是那么巧……

喝完茶就到了吃饭的时间,臻黎又不得已跟他们一起吃饭,只是他才吃了一点菜,就出事了。

当时,他开始只有肚痛,后来症状立即冒了上来。

“黎少,怎么啦?”

“没……事。”臻黎直冒冷汗,脸色可不像是没事。

“碰”臻黎痛得手撑着桌上。

那时宗政倾华反而懵了,不过他还立即反应了过来,他急忙捉住臻黎的手,将衣袖掀高,那皮肤上的红疹起了很多。

“汶悠,快点请大夫来。”宗政倾华立即将臻黎打了横抱,冲了出去。

巫汶悠愣神在当场,这是怎么回事?

救人要紧,巫汶悠只有立即让教中的医者过来。他才吩咐好,立即跟了过去。

宗政倾华是将少年抱到自己的房间,向来连作为好友的自己也不能挨到他的床或者床边。巫汶悠更加疑惑了。

“黎,怎么会两种东西都吃了!?你不知道那样会中毒而不是过敏!”

巫汶悠站在外面,听到宗政倾华的话时,他怔在当场,黎少就是宗政倾华口中的虞美人!?

怎么可能?

那年纪就不对,不过容貌……

臻黎很痛苦,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误将两种东西混在一起吃了,现在宗政倾华这么担心他,应该是知道所有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我……怎么……知道里头……有那两种东西……”臻黎还没有说完,就被宗政倾华抱进怀里,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在宗政倾华颤抖的手臂中,传给了臻黎。

臻黎忍着痛,他靠着的熟悉胸膛,很宽大,他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压抑的情绪一过,他忍不住地想落泪,为抱着他痴爱的人。

“为什么还不来?”宗政倾华碰及那掉下的泪水,无措也心慌。

这时,医者刚好匆忙赶到,他还没有站稳,就被宗政倾华强拉到床边。“快点治。”

来人是一个老者,被宗政倾华的煞气吓到,手抖得厉害,几次没有握好脉。

臻黎想劝宗政倾华,想安抚焦急的人,可是他无法开口,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这时的臻黎,是开心的,尽管他全身都痛。

不必再隐藏身份,不必再强装对倾华无动于衷,就算之后无法醒来,他知道倾华一定会在身边。

……

“倾华!”

臻黎惊醒过来,他梦到了宗政倾华还没有跟他告别就离开了。

他四周看了看,他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这时屋内没人。

难道真的走了?

哎,倾华是以齐帝的身份来夏国,怎么有可能总陪在他身边。臻黎一脸默然,他心里自然是失望的。

下了床,他取了旁边放着的衣服穿上,打算找巫汶悠要解药。

要不是他中了巫汶悠的散功药,他肯定早就偷跑了,才不可能留下来。

有人来了!

臻黎正想转身,就被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包裹着,来人从身后抱着他,臻黎知道是谁,他没敢动半分。

“黎,你又想走?”

宗政倾华说话的语气,带着克制着的怒意,对于臻黎能醒来,他很高兴,但是一想到臻黎又要离开,而且以前还想尽方法逃离自己,他非常生气,甚至是怒到胸口生疼。

“我以为自己已经是个很绝情的人,没想到你更绝……”抱着僵直着身体的人儿,那日日夜夜的思念让宗政倾华放软了口气,他恨,但更爱,这个世上,也只有臻黎能让他如此。

想走吗?已经被他找到的人怎么有可能轻易放手!

宗政倾华猛地将人抱起来,只听到臻黎惊呼一声,他已经被宗政倾华“丢”床里头。

虽然被铺很软,但臻黎被撞得有点疼,眼也花,随后宗政倾华立即压上来,还没等他反应任何,他的下鄂被掐住,那上仰的迎合之势,被宗政倾华咬往。

宗政倾华即生气又激动,那么久的压抑如今在碰触到唇瓣的柔软,暴发了。

“黎,别逃了。我对你如何,你不会不知道。就算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追。”

臻黎一开始被动地承受着宗政倾华的爱,慢慢地,他放弃了挣扎。宗政倾华对他的思念之浓,也正如他对宗政倾华的相思之切。

唇舌间的争夺已经不够证明他们对彼此的渴望,宗政倾华稍一用力,就轻易扯去了臻黎的衣物。

当两人都没有了任何遮掩,宗政倾华反而小心翼翼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现在抱着的人就是消失了那么久的人。

“倾华?”

当他再看臻黎的隐忍与迷情,宗政倾华知道身下的人已经情动了,他摸索着臻黎戴上的假脸,慢慢掀去。

等一张脸皮去掉后,宗政倾华愕然了,臻黎真的是变年轻,并不是他所想的用了缩骨功之类的。

“倾华……”

美人水眸迷离,脸色潮红,红唇轻吐自己的名字,那一双纤长柔韧的手攀上了他的肩,他的脸。

什么疑惑在这时都给抛开了,宗政倾华脑中的弦绷断了,更何况臻黎还做了让人心跳加速的媚态邀请。

迷情正浓,漫漫春色无边,摇曳的轻纱芙蓉帐内,他们倾诉心声,索求彼此的温暖……

青丝虞美人香,铺满一床的错乱,纠缠着汗水和泪水,不能放手。

“黎,跟我回去。”

那时,臻黎嘶哑的嗓子轻轻哼了哼,他懒懒地趴着,暂时忘了自己要做的事,任由宗政倾华在他身上刻着印迹。

“黎,我没立皇后,以后也不会立。”

“嗯……”

“你就是我的皇后。”

“……”

第一百二十九章 请叫娘子

经过一场颠龙倒凤之后,宗政倾华非但没能放心反而将臻黎看得更紧,他该有多后悔让臻黎不再带假脸。

这要从早前说起,话说两人恩爱之后,宗政倾华突然瞥见被他扔在地上的精致人皮,一时火大,便毁了,他总觉得之前说不定在什么时候,臻黎就带着这个假面混过视听。

“倾华,那是好不容易才做的……”

“不必带,带着就碍眼。”宗政倾华一心想着以前的种种,气愤到忘了收敛口气,等他说完,他才发觉事情大条了。臻黎当时就瞪着他,然后将他推开。

“碍眼?那以后我永远不带假脸,还有,你很有空?”臻黎哼了哼,不管想辩白的人,他将宗政倾华的衣服整理出来,扔给想解释的某人。

“皇帝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黎,听我解释,我不就是气……”

“气什么?做了至高无上的皇帝,哪有这么随性的?”臻黎本不会较真,但是宗政倾华毕竟出身尊贵,又做了帝王,如果变得喜怒无常,那可离喜新厌旧差不多了,古代的男人,特别是皇帝,根本没有几个是痴心人,更何况两人都是男子,他还是年纪较大的血亲,臻黎很没有安全感。

所以臻黎也会钻牛角尖,但他却不知道宗政倾华心里也是小心翼翼和担忧。

臻黎如今十七八岁的风华,耀眼灵动,就像当年那站于云端的少年君王,十八岁的时候,宗政郦就已名满天下,当时他才从祁连山回朝,却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让全齐国朝野认识了一个风云皇子,那时的宗政郦睿智、残忍、果断、桀骜、矛盾体的他却让很多人追随奉承。

宗政倾华想毁的,并不只是一张假脸皮那么简单,可是面对已经蜕变的人,他无从下手,再加上他想起臻黎一直以来的逃跑,所以才会突然冒出一句气愤的话。

之后臻黎生气地说以后不再带假脸的时候,宗政倾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算没人知道当年的帝王容貌,单是以去了戾气和威严的美少年模样,准得吸引一堆狂蜂浪蝶。

“黎,别气,是我错了。”

知道错了?

臻黎不理会,自个整理着衣衫。

“黎,以后我敢再跟你大小声,你就罚我。”宗政倾华将置气的人搂回身边,拉着臻黎的手,“要不现在就打我吧,只要娘子大人消气就好。”说完了,宗政倾华一幅准备挨打的模样。

“你以为我不敢打!”臻黎只顾回前面那句,倒忘了后一句被占了便宜,等他发觉,立即气呼呼地抗议:“都说了,我才是夫!”

水灵灵的脸蛋“横眉怒对”的模样,有说不出的可爱。

惨了,宗政倾华觉得自己更加无可救药地迷上了各种风情的黎了,臻黎无论做什么动作说什么话,他都觉得是世上最动人最可爱的,而且现在还变得如此娇小可欺(武功还没恢复)。

“好,你是夫。”谁是夫无所谓了,只要臻黎高兴就行了。

“那夫人叫声相公来听听。”臻黎确实高兴了,高兴到忘了之前他们还在呕气,而且他直接趴在宗政倾华身上,乐滋滋地等着“夫人”“娇羞”的一声夫君。

“相公,你可坐到咱家的宝贝身上了,宝贝有意思,可否由相公安慰安慰?”

臻黎一听“相公”就乐了,哪里听出宗政倾华的话外音,他还继续不经意地扭动身体,等他感到异样时,已经来不及躲了。

“倾……倾华,你很忙的吧。”臻黎有点紧张,这次的紧张是来自他之前被做得筋疲力尽。

“很忙啊,其实你离开多久我就轻闲了多久,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活动,实在忍不住啊。而且相公太可爱,夫人我顶不住诱惑,我忙点无所谓。”

“你别忙,大不了我不做相公了。”

被雾气浓浓的眼睛哀求着,那张合的小嘴其实不是在说话,而是在诱人犯罪。

“给你做夫了,不要再继续……”臻黎拽着刚穿上去的裤子,就是不放手。

这情形,这对话……怎么有点像在强那啥暴?

“黎,我愿意做夫人。”

“不要……哪有这么强壮的夫人……”

宗政倾华心里偷着笑,他确实还想索要,再怎么说这么可口的美味放着不吃很难受,但臻黎确实真的很累,他本来就想忍着,只是一个邪恶的念头闪过,他想吧,可以换个福利,也不错。

“那好,叫声夫君,娘子。”

裤子保住了,臻黎松了口气,面对笑嘻嘻的某人,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是扭捏地叫了一声。

“太小声了,听不到啊。其实,我还是喜欢实际行动的好……”

“夫君”

尽管那声音吼得很大声,某人也叫得很不情愿,但宗政倾华乐得直点头,当下搂过臻黎,在臻黎脸上波了一口,觉得不够,再轻咬了一下嘟起的红唇。

这么一来二去,臻黎没得到好,反而被逼着做了娘子,所以更不想带假脸了,就算是宗政倾华取出另一张假脸来。

最后,宗政倾华也没办法。

宗政倾华终究不能在百花教呆太久,他如果回水上城,肯定带臻黎在身边,这一次,没有将人绑紧紧的,他不会放心,就算是臻黎没有恢复武功。

那有什么身份可以一直呆在皇帝身边呢,想来想去,凭臻黎如今的美貌,当然是男宠最适合不过了。

臻黎莫名地感到一阵寒,他看向宗政倾华,拉着宗政倾华的衣领,让高他一个头的人低下身来。“你在算计我什么?”

“哪敢算计我娘子,不过是想让娘子随时呆在为夫的身边嘛。”

“少贫。”

……

“这是给我穿的?原来的不是很好的?”

“那些?我太粗暴,有裂开的,还是换新的。”

“//////”

臻黎看着手上的精美华丽衣装,最后还是按着宗政倾华的意思穿上。

“喂,流口水了。”臻黎觉得别人夸张地目瞪口呆就算了,怎么连宗政倾华也像是花痴一样,盯着他直看。

“小娘子好水灵……”

“是娘子!”臻黎很感冒小娘子三个字,那怎么说都是调戏良家妇女用的,他是男的,最多让宗政倾华叫娘子。

“是,娘子教训得是,为夫错了。娘子美如天上仙,让为夫惊为天人啊。”

臻黎脸上有点发热,不是他听不了肉麻的话,而是现在屋里还有很多人啦,他也不知道外面大厅候着很多人,等宗政倾华拉着他的手出来的时候,他懵了。

那时臻黎难为情时的脸上浮上的一层绯红,更让人惊艳。

“很多人。”臻黎掐了一把口无遮拦的人。

“没事,都是我的亲卫。”

臻黎无语,亲卫就不是人了?再说,不还有一个巫汶悠。

其他人都不动声色地站着,就只有巫汶悠看着两人无视旁人,在打情骂悄的一对,少年的美,现在被宗政倾华点亮了,如果黎少就是虞美人,那么他只有退出了,宗政倾华是他的好友,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夺友之妻。

宗政倾华拉着臻黎在厅里坐下,然后与巫汶悠谈了一些事后,就带着臻黎离开大厅。

臻黎其实不太满意自己的衣装,很不方便,漂亮是漂亮,但总觉得累赘,穿在屋内还可以,现在宗政倾华是要带他出去吧,他正想说什么,这时才注意到,宗政倾华没有带面具。

现在宗政倾华的打扮更像是微服的皇帝……

“来,带上。”宗政倾华从手下那里取来一顶纱帽,让臻黎带上,然后推开前方的院门。

这里……是哪里的酒楼吧。臻黎边走边猜。

不久,他被宗政倾华带着从一个秘道转进了一音豪华包间,里头有人候着,当看到来人时,到臻黎愣了半天,以前只有宗政墨宇和宗政倾华两人站在一起,才会有如此的场面,如今,屋里竟然有一个跟宗政倾华一模一样的人。

“他是我的影子,我这两天不在,全由他代为处理事务。”宗政倾华解释的同时,挥手让人退下,他并没有注意到臻黎眼里的复杂神色。

臻黎心里正在纠结,刚刚见到影子,提醒了他,宗政墨宇需要他,现在还有两件宝物没有到手。

“我们走。”宗政倾华又带着臻黎离开酒楼。

臻黎知道是要回水上城了。

他才从那里出来。

“我们去水上城,那里面很漂亮……”

是很漂亮的一个城堡。

臻黎静静地听着宗政倾华为他介绍长洲城和水上城的一切,虽然他早就知道了,他靠着倾华的肩,听着听着,睡着了……

第一百三十章 湘妃怨

一室浓郁醇烈的酒香,沁人心脾,冬日煮酒每天一饮那是宫梓兮的习惯,此时杯中温酒热气不如之前,主人可是忘了酒该是热着饮,才更有韵味?

“宗政倾华很喜爱的宠,倒让我惊讶,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他喜欢男人。”

顿了顿,宫梓兮指腹碰着杯沿,轻敲几下,然后将酒倒了,再为自己换了一杯新煮的。他一手托着下巴,思考着什么,然后问站在一边的金夕。

“宫耀何时回来?他送来的酒可都被煮光了。”

“应该就这几日,之前说是因为大雪在路上耽搁了。”

“我可是想念他的酒想念得紧。”想到自己那不定心性的弟弟,宫梓兮不太认同金夕的话,“估计他不是被雪给耽搁到了,而是被人耽搁了。”

金夕微抬眼帘,城主明鉴。宫耀的品性与宫梓兮南辕北辙,不喜欢打理商业事务,整日带着把竹萧,找志同道合的人把酒谱乐。宫家兄弟看起来都不像是生意人,特别是宫耀,整日浸淫在音乐词曲中,而且他也爱酒,以收集美酒和乐器为志向,在水上城,就有专门一音乐器室,传供二城主使用。

“没事就退下吧。”宫梓兮挥退所有人,独自品着酒,这时他突然想起宫耀之前送的箱子,而且那个箱子只有他在路上碰到的少年才能用,到时宫耀回来,该有多惊讶。

对了,很久没召唤那个少年来了。

宫梓兮想起了臻黎,便让人去找,可想而知,臻黎消失了将会有什么结果,这些日子水上城本就很忙,而臻黎又将水上城的一切安排妥当,这几天没有一个人找他,他平时常常是神龙见尾不见首,就算没看到人也属正常,要不是因为突然宫梓兮想起,怕是还要更长一段时间有人不知道臻黎不见了。

宫梓兮脸黑如墨,想他引以为敖的水上城,竟然无缘无故消失了个大活人,竟然没有人知道。在这个非常时期,他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接着,让他措不及防的事情还在后头,他的机关被人破了,而绿灵水被盗了!

这下,被他带来的叫黎少的少年成了首要嫌疑犯,宫家立即下令暗中追查。

当初带黎少来城里的初衷,是要让一直追着少年的几个势力浮出水面,毕竟跟少年有关系的,都是重要的角色,宫梓兮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没错的,宗政覃跟少年很熟悉,而且宗政覃很喜欢少年,齐国几个势力同时关注着少年,所以少年不会是一个简单人物。

随着少年的失踪,某些查探也只得停止不前。

宗政倾华那边倒是没必派人盗绿灵水,只有想破坏和谈的人,才有可能这么做,少年会跟政治有关吗?

怎么看怎么不像。

一时间,连看人很准的宫梓兮,也犯了迷糊,他看不透少年,一个普通老百姓家里很难培养出那么自信又引人注目的人……

分隔线

这一天,下了小雪,宫梓兮邀请两帝品酒,那是一个会谈之后的聚会,当时宗政倾华并不太乐意参加,夏临帝开玩笑道:“惠帝怕是思念美人香胜过些酒香。”

“闻香识人,吾只识虞美人之香。”

所有人其实只是听闻齐帝身边的美人之貌但总是无机会见到美人庐山真面目,齐帝越是喜爱,而且还总是深藏着,更加挑起了众人的窥美心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像夏帝所宠之人,总有在公共场合露面,美则美矣,并没有神秘感,而宫朴兮的美人,无论男女,都是妖娆,美艳太多,就显得没有特点。相比而言,那位被齐帝闻香识人的虞美人,不知不觉中,成了众人谈论的对象。

其实连宫梓兮和夏帝这些见惯了美人的贵人们,对虞美人的好奇,也是与日俱增。

分隔线

空灵琴声,不绝如缕,如鸣坏,回荡绕梁。

“好!好!好!”三声好字,让琴音突止。

臻黎看向好墙头翻越过来的人,他叫住了护卫。虽是生人,但那人腰处别着的乐器可是价值连城之物,那三声好,是同是爱乐之人的赞美。

“你是何人?”来者惊叹弹琴者的风华卓越之姿。

但这话,不应该是臻黎来问?臻黎看着这个有点吊儿郎当的年轻人,总觉得像一个人,但这人的不修连幅,却跟那人搭不上边。

“客人不觉得唐突?”臻黎本是客,不过来到他住的地方,他人亦是客,更何况是突然而至的访客。

“哈哈……我是第一次在家中被人说是客。”

臻黎猜到眼前人的身份了,这人应该就是二城主宫耀了,他有听说宫耀经常不在城内,喜欢四处结交朋友,喜欢喝醉,对了,传闻中二城主是个爱乐成痴的人。

“我叫宫耀,你叫什么?”

臻黎微怔宫耀的直接,这个人的性格完成不同于宫梓兮,想那宫梓兮就是表里不一的狐狸。

“臻。”在水上城,黎字他不会再用。

“真?好你叫我耀就行了。”

两人对话着,而一旁的护卫开始为难了,他们的主子要是知道公子跟一个陌生男人谈得来,怕是会先灭了他们吧。但是公子他们也不敢得罪,万一吹个枕头风之类的,他们可是会万劫不复。

“刚才那曲,不错,叫什么?可否将前面的再弹一次?”宫耀只从中间听起,然后被乐声吸引而来,有这么好的音乐,他肯定要收集了。

“这曲叫湘妃怨。”

宫耀愣了愣,左右看了看,护卫是齐国衣装,眼前的男子又长得如此超凡脱俗,再加上曲名叫什么妃什么怨,宫耀立即明白了,他前面的人,是齐帝的男宠。

但男宠又如何,能弹出那么空灵的音乐出来,那就是才子。

“你真想听,我便再弹一次。”臻黎也不矫情,他反手一按,纤指一挑,音符便在手下拨弄出来。

听者如痴如醉,弹者沉浸曲中意境。

户外,此时小雪翩然而下,如棉絮般。

一身红装的冰肌玉骨佳人,是雪中美景,这曲就是景中华丽的装点。

就算是宗政倾华早就看过如此美景,他还是禁不住失了神,连多出了陌生男人也被暂时无视了,他不打扰那份和谐。

不过曲毕,这和谐可就得扫一扫了,到底是谁那么大胆,敢让陌生人接近臻黎!!!

“你现在不受宠吗?是谁会这么挑剔,连你也厌倦?”

臻黎有点汗颜,他看起来有那么哀怨吗?而且,宫耀也是口无遮拦的人啊,现在,宗政倾华可在后面,冒冷气……

连护卫都替宫耀捏了把汗。

“倾华……”臻黎赶紧走到宗政倾华旁边,拉着要暴走的人。

宫耀看了看眼前的,连连称奇,他要把之前的话收回!来人应该就是传闻中几乎不近女色的齐惠帝?暴躁倒是真的,但却是美人的绕指柔哦,只是美人轻轻的一声叫唤,黑压压的脸色立即春光明媚。

那美人干嘛还弹湘妃怨?明明也是一幅爱在其中的模样。

喂喂喂,他可不是透明人,你们浓情蜜意的可别当着他的面啊,好在他已经有一个好色的哥哥常光明正大的表演春宫秀,现在定力才好了些。

突然,宫耀迎上了齐帝的目光。

哟,终于正视他了嘛。“齐帝陛下,在下宫耀,水上城的二城主。”

“原来是二城主。”

寒暄了几句,宫耀开门见山地跟臻黎说起自己的想法。

臻黎一听,就是要让他看些乐器和乐谱,古代的谱,他可看不懂,另外,他的心思不在这里,虽然宫耀有很多名乐器和名曲,最后,臻黎拒绝了。

宫耀让臻黎再考虑,臻黎一口拒绝,这让宫耀很失望,宫耀觉得自己是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高手,而且留在水上城的时间也不多。

“二城主请见谅了,我真的无法答应。”

没办法,宫耀只得失望而回。

等宫耀离开,宗政倾华对臻黎说:“如果你想看好些乐器,可以去玩玩。”

臻黎摇摇头,“乐曲只是消遣罢了,我没有宫耀那么执着。”

是不执着还是另有所想?宗政倾华真希望是前者。并不是只有宫耀能听出臻黎心中的情绪,湘妃怨的表达,更深处的东西,宗政倾华真的不敢去想。

到目前为止,宗政倾华还不敢给臻黎散功散的解药。

分隔线

宫耀直奔阅香阁,他想啊,比他早到的美酒,他的哥哥应该是在品了吧。

“咦?金夕!”宫耀拦下金夕,他是很久没见金夕了,以前金夕常在暗处,现在已经调为明线了,“一起过去喝酒吧。”

“二城主,属下还有急事。”

“还有什么急事,交给手下去做就行,走!难得这一次是几十年的女儿红啊。”宫耀拉着金夕往阅香阁去,其实金夕也才从那里报告情况出来。

见到同时出现的宫耀和金夕,宫梓兮也没意外,他只是坐正了,然后简单地问宫耀,道:“你留下金夕,是否是要替金夕之职?”

闻言,宫耀立即放手,他才不要替金夕的职位,那根本不是人干的,很久以前,他其实就怀疑金夕不是人,呃,不是一般人,那么多的事,他一个人怎么包得下来。

宫梓兮挥手让金夕立即去办事,然后取了个玉杯倒了酒,放到宫耀面前。

两兄弟一起饮酒,每天宫耀回来的第一件事必然是这个,但今次,宫耀可是先去了其他地方。

水上城还有哪里能让宫耀那么关注?

“哥哥,我之前见到一个美人,弹琴好厉害,可惜啊,只能藏于深宫,君王独赏。”

“我怎么听着有股酸味呢?”宫梓兮不以为然地口气下,其实已经在猜测,宫耀所说的应该就是虞美人了,这美人还有让音乐才子都为之倾倒的才情,更加不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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