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乔羽商动作一僵:“什,什么?”

  石悦文靠得很近,半拥着他,道:“小商,你可愿意把身子给我?”

  “师兄怎么突然这么问?”乔羽商窘得想退开石悦文的禁锢,却被他抓得更紧,又往怀里带了带。

  “你考虑得如何了?你愿意重新爱我吗?我一直在等你。”

  “怎么突然说这个?我,你别逼我……”乔羽商有些慌乱,因为石悦文看起来不像是想好好谈谈的,更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

  石悦文听不到满意的答案,也没心听他辩解,捏着他的下巴就强硬地吻下来。这完全不再是他戴着面具时那样假意温柔的触碰,而是用力捏开了他的嘴,舌头长驱直入,霸道地侵占了他的口腔。

  乔羽商被这人的唇舌触碰的一瞬间,心里简直炸了,反射性地想挣扎,却立刻被石悦文用巨大的力气抱住了双手,嘴里更是狂热地扫过他的口腔内壁,暴虐地侵略。

  乔羽商此刻哪里还想得到什么演戏不演戏的,用力咬了一口不断压迫进入的唇舌,直到尝到了血腥味,这人才终于退开。

  石悦文脸上已经不再挂着温柔,眼神中透着阴鹜。

  乔羽商喘着气,紧皱着眉看他:“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石悦文声音很冷:“有人跟我说最近消息泄露严重,是你吗,小商?你的心真的在我这里吗?还是你说的都是假话?”

  乔羽商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需要冷静,他抿了抿唇,轻声道:“师兄不信我?”

  “我想信你。可你要用什么证明?”

  乔羽商装作生气的样子:“师兄一心怀疑我,要我如何证明?”

  “你若真的有心留在我身边,就把自己给我。”

  说完,他将乔羽商一把抱起跃到床边,用力按进了柔软的被褥之中。

  乔羽商一阵天旋地转,待回过神来,立刻翻身起来出手攻向了石悦文,打算趁机逃开。

  石悦文一把将他捞回来重重摔在床上,撞得他一瞬有些头晕眼花。两人究竟实力悬殊,石悦文几下拨开躲过他的攻击,一拳打在他腹部,就让他痛得蜷了起来,喉头涌上一股腥味。

  “你这样反抗,莫非是真的如他们所说,对我是虚情假意?”石悦文摁着他,一口用力咬在他的脖子上,让乔羽商微微颤抖起来。

  乔羽商心里是真的有些慌,但还没放弃,道:“我没有,你相信我,师兄……”

  石悦文却像已经完全撕开了假面,狰狞的样子格外可怖,哪里还见平日的什么君子模样?

  “我真想钻到你心里,去看看你还是不是我以前那个小商。”他阴沉的说着。

  只听刺啦一声,石悦文用力撕开了乔羽商的衣服,然后是内衫、裤子。只要乔羽商一反抗,他便打他一拳,下手并未留情,让他几乎没有力气再动作。裂帛之声和乔羽商的隐忍的痛呼响彻房间,听起来淫靡骇人。

  很快那结实的胸膛便暴露在空气中,连同圆润的肩膀和紧实的腹部。那腹股沟迷人的线条渐渐延伸进亵裤的遮掩中,惹得石悦文眼色深沉,不知是暴虐的怒火抑或欲望。

  “师兄,你别这样……”乔羽商打不过,只能试图说服,“你先冷静一下,我们……”

  石悦文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道:“小商,我也不想这么心急。本来为了你,等久一点是没关系的。可我若不真的得到你,实在难以说服自己相信你的心意。”

  乔羽商说不出话,心里焦躁万分,浑身都疼得没了力气。

  石悦文一手猛地将他两个手腕压在头顶,另一只手从后面探入那亵裤之中。

  乔羽商倒抽一口气,剧烈地扭动挣扎,却只让石悦文更是浑身冒火,用膝盖用力砸向他的腹部,压制住他的动作。

  碰到了那触感光滑柔韧的臀瓣时,石悦文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手上用力抓揉了起来。

  乔羽商咬唇忍着,血已经渗了出来。他有些颓然地松了力气,可脑子却未曾停过一刻地思考着。

  若是以前,或许他不会那么在意这具身子。丢了就丢了,只要进不到他的心里,这人就算碰了他又如何?但现在不一样了,一想到莫离如果知道了会有多痛苦,乔羽商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无所谓。

  石悦文已经不满足于只是抚摸,他埋头在他颈边舔吻,在他胸膛上留下一点点痕迹,手指也若有似无地探向臀缝。

  乔羽商一咬牙,低声说道:“师兄,你可看清了?”

  石悦文一愣:“什么?”

  “你看不清我的心,但我的伤,你可看清了?”

  石悦文以为他说的是刚才打他的瘀伤,道:“你若不反抗,我也不会下手如此之狠……”

  刚才石悦文是真的没有手下留情的,除了没打脸,其它地方都没有幸免。乔羽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手腕更是被勒得有些肿,泛着深深的红痕,光滑的皮肤上还掺着牙印和吻痕,一副饱受蹂躏的样子。

  乔羽商缓缓说道:“我的胸膛上还能隐约看见好几个伤疤,那是曾经为师兄承受的武林各派的惩罚……我为你挡下那一箭,扎出了一个血窟窿的伤口,现在也还清楚的在那里……师兄,我的命都已给你,身体再给你又有何不可?”乔羽商看着他,“只是你这般羞辱,到底还是因为不曾相信过我罢了。”

  石悦文一瞬愣住了,停了动作,盯着他的胸膛,复又看向他的眼。

  那胸膛上的好几道伤痕都浅浅的,细看却能想象得出这伤口有多可怖。他记得,当年午华派和越峰山是下手最狠的,出来“讨一个公道”的弟子都不是温和派,将乔羽商几乎是往死里打。他看在眼里,当时心里想的,是之后会好好补偿小商的,因为其他门派答应了翎羽山庄会饶乔羽商一命。却不料,这个死心眼的师弟只因为自己一句重话就跳了崖……

  那一晚被暗算,他其实自己就可以逃过那些攻击,可小商却满脸紧张的推开了他,宁可自己牺牲性命也不愿他受到伤害……

  乔羽商嘴唇还沾着血滴,眼眶因为焦急泛着如伤心哭泣过的红,死死盯着石悦文。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一滴泪珠从乔羽商眼角滑出来,那个满身压迫感的男人才突然回过神来,像是被人抹去了刚才的暴戾,变得有些无措起来。

  乔羽商闭上眼,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石悦文心里蓦地卷成了一团。他很讨厌这种感觉,包括今晚满溢而出的怒气,包括被乔羽商的一举一动影响的情绪,包括他被轻易勾起的情欲……他十分受不了这么缺乏理智的自己。

  良久,石悦文低下头来亲吻住乔羽商染血的唇,又恢复了最早的温柔,不敢用力了半分。

  乔羽商不为所动,任他舔舐走唇瓣上的腥甜。

  他听见石悦文起身要离开,补上一句:“师兄最近还是别到我这来了,为了……以防我泄露消息吧。”

  石悦文脚步一顿,用低得有些听不清的声音道:“对不起……”

  等石悦文一出去,乔羽商重重呼出一口气,浑身的紧张这才卸下。刚才被石悦文打的痛感重新席卷回来,让他每动一下都要倒抽一口气。

  刚才不知道怎么就哭了出来,感觉有些窝囊,想被强迫的黄花闺女似的。虽然他被石悦文打得很疼,也不至于打个架就要哭鼻子吧?但说实话,乔羽商此刻却有些神清气爽——那些曾在心中纠缠过的感情,那些委屈、不甘、绝望,仿佛都随着那滴眼泪流掉了。那一刻他想起的,只是莫离从身后将他拥入怀时的暖意。

  若有什么能化开他曾经冰封的感情,也只有那个外硬内软、一心只想着他的家伙吧。

  那之后,石悦文竟然还是三天两头来找他,仿佛那晚的事没有发生过。

  比之前不同的是,石悦文对他更加小心翼翼,虽然还是有些避讳在他面前办事,但偶尔又为了展现自己的信任,还是会只言片语地提到目前的状况。

  因此乔羽商得知,朝中二王爷似乎已经被打压到喘不过气了。阿飞从透露出的蛛丝马迹中判断,二王爷很快就会按捺不住。难怪石悦文之前那么暴躁,看来二王爷已经不满他的部署,甚至心急到开始不听他的意见了。

  秋天仿佛一天之内就降临了京城,卷过了黄叶的风送来干燥而凉爽的气息,乔羽商一个人摆着棋谱,摆着摆着就出了错,步步都是自己和莫离下过的棋路。

  似乎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

  尽管他们有互通消息,而且很多时候附着重要消息的,还有莫离的耍流氓,诸如“乔,好想抱你”“晚上沐浴时记得想我”“今晚睡时一起不穿衣服吧”“别让老狐狸碰你一根汗毛,让我知道了叫你下不了床”“我亲过这颗棋子哦,你可得留着”之类的……

  乔羽商虽不爱回话,但恐怕现在如果莫离说要做个三天三夜,他也不会拒绝吧。

  他叹了口气,从怀中摸了一颗棋子,凑在唇边,冰冰凉凉的。

  秋天将会有丰收祭,那是王朝最盛大的节日。尽管离正式庆典还有一个月,但地方官员已经开始动身朝京城赶来,谁也不敢怠慢。一时京城多了不少人,看似热闹,却隐隐藏着骚动的不安。

  祭祀前半个月的深夜,石悦文突然闯进了乔羽商的房间。乔羽商一向浅眠,瞬间就醒了。

  “快收拾一下,跟我走。”石悦文拉他起来,急道。

  乔羽商看见石悦文另一手捂着胸口,血不断浸出来,吓了一大跳。刚要问,突然窗子被冲破开来,阿飞利剑直指石悦文。

  石悦文立刻松开乔羽商,和阿飞对打起来。

  一个阿飞当然不是石悦文的对手,但很快有更多人加入进来。由黑色与蓝色面具人带头,跟着数十个身形矫健如少年的人,竟全是天云派的。二王府的侍卫仿佛都消失了,影子都不见。

  “快帮我!”石悦文冲乔羽商喊道。

  乔羽商自然不会动,只静静看着石悦文越来越处于下风。

  “小商,你——!”

  石悦文终于明白了乔羽商到底还是骗了他,一瞬间睚眦欲裂,瞪着眼几乎咬碎了一口牙。他当下顾不得再多,集中精力应对一群蒙面人。虽然被划伤了好几处,敌人数量又多,但石悦文凭借强硬的功夫,还是强行破开了包围,冲了出去。

  封泽和阿飞带着人紧追其后,袭秋留下来对乔羽商说:“二王爷提前起兵行动了,但应该不是太子对手。只是现在情况有些乱,你先跟我走。”

  “莫离呢?”乔羽商问。

  袭秋没回话,只一径用轻功向外跑。乔羽商跟上去,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

  29

  袭秋带着乔羽商回了莫离家,嘱咐说:“外面现在很乱,有一部分二王爷的队伍进了京,你不要随处跑,先待在莫离这里。”

  乔羽商忍不住又问:“莫离呢?”

  袭秋犹豫了一会儿,道:“他没事,只是跟太子进了宫。今夜事多,祺王府不可能不被卷进来。”

  “什么叫卷进来?”乔羽商感觉出不对了。

  袭秋怕自己越解释越说不清,烦躁道:“总之你老实待在这,别让莫离担心就是了,等天亮我才能探听到出了什么事。”

  乔羽商不说话了,但心里的不安愈加强烈。袭秋的表现,分明就是祺王府有了麻烦。可他只能安静地待在家里,捧着冰凉的茶水无眠度过这一夜。

  天微亮时,袭秋回来了,眼神里是难以掩饰的焦虑:“莫离入狱了。”

  “为什么?”乔羽商惊得站起来,杯里的水全洒了。

  “宫里说是他和二王爷串通谋反,昨晚在宫里行刺皇上。”袭秋咬牙道。

  虽知道石悦文要拖祺王下水,很多行径都泼了莫离脏水,所以昨晚皇上才连夜宣他进宫。可袭秋怎么也猜不到他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安了莫离这样一个大罪。

  乔羽商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弑君之罪可是要灭门的!他很想努力冷静下来思考,但整个人都有些找不着方向了。

  感觉过了好一会儿,乔羽商才终于缓过来,急问道:“祺王府不是太子一派的吗?首领和太子打算怎么办?”

  袭秋道:“太子昨夜也在场,首领半夜就去了太子府等他,现在怕是在商量。我得负责协助太子的属下调派京中人手,现在永王已经被抓了,他的军队也基本落网。你也别太慌,首领不会坐视不理的。”

  乔羽商显得有些怀疑,在他印象中,一直不觉得芸妃对莫离有多好。毕竟只是儿子的替身,又不是亲生的。

  袭秋见他那怀疑的样子,安慰道:“你别看首领那样,虽然莫离不是他亲生的,但她这些年有时又真像将他当成了自己儿子。有一年莫离和她在后山遇见老虎,首领可是替莫离挨了一口咬,小腿肉都掉了一块,险些就要瘸了。”

  乔羽商满心担忧,只愿真如袭秋所说吧。

  京城剧变之事被传遍街头巷尾,说法各异。其中最广泛流传的版本,是说永王记恨当年柳妃之死,陷害太子不成起兵谋反,被太子提前看穿,部署好了瓮中捉鳖。而永王从小的玩伴祺王辜负了圣上的恩宠,深夜企图弑君,给几代良臣的祺王府抹了黑。

  乔羽商在一个小酒楼的包厢里听阿飞说完这些个消息,道:“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王爷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阿飞说:“你帮了我那么大忙,我自然不会负了你的委托。王爷也没怎样,虽然在牢里,倒也没人敢虐待他。事情没查清之前,谁敢得罪堂堂一个王爷啊。”

  “那你查清了那晚到底怎么回事了吗?”乔羽商问。

  阿飞点点头:“我跟宫中侍卫有些交情,据说当时王爷给皇上敬茶,谁知皇上喝了一口就有些晕,立刻摔了杯子。结果御医一来,查出杯子里有东西,但单种药物没什么效用,直到御医闻到王爷袖子上沾了药粉,发现二者合在一起,才让皇上发了毒。皇上因此暴怒,立刻下令把王爷关了起来。”

  乔羽商思索道:“杯中有毒可能是宫中人陷害,那袖子上有毒……”

  阿飞接道:“怕是王爷在府中就被下了手。”

  “……欧阳婉?”乔羽商猛地想起来他们先前的怀疑。

  阿飞同意道:“怕是了。我还在找人查她,本来以为她这几个月都没什么动静,就没太注意,没想到竟挑了最混乱这个时候下了手。这样一看,她背后必定是有人的。”

  乔羽商皱着眉头思索,没再说话。

  阿飞突然说:“我还以为你会问我那晚有没有抓到石悦文呢,谁想你竟一句话都没问,满心都是你的小王爷。”

  “哦对了,他怎样了?”乔羽商这才想起来。

  阿飞倒真有点可怜石悦文起来:“被他逃了。不过我和那黑面具把他打成了重伤,他一时半会儿也不能作威作福,你无须担心。”

  乔羽商倒真的不能担心了,因为他根本没时间去担心。

  祺王刺杀的调查进行得格外迅速,短短三日之后,宣布属实。皇上震怒,念在祺王府几代的忠心,免了灭门之罪,但祺王嘉恒死罪难逃,定于五日之后问斩,由刑部黎旬岸亲自监督行刑。

  事情来得太快,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乔羽商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上,他抓起剑就起身,被袭秋一把按住:“你干嘛?”

  乔羽商用很冷静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劫狱。”

  袭秋无语道:“你怎么比我还冲动?”

  “五日之后就行刑,你让我怎么理智?”乔羽商沉着脸。

  “你先听我说完,这么快行刑是太子和首领商量过后,向皇上提的。莫离在这次永王案里被石悦文陷害得不浅,朝中也对他之前的罪名草草了事有诸多不满,加上这次弑君之罪实在难以洗清,就算强行将他放出来,怕以后也很难在朝中立足,反成了太子的累赘。本来太子是想就这样弃了祺王这颗棋子的,但首领说她向太子求了情,会在行刑当天将莫离换出来,放他逃离京城。”

  听了袭秋的解释,乔羽商才松了口气。

  袭秋继续道:“所以那天你准备好行礼等在城门口,假莫离斩首的时候,就是你带着他私奔的时候了。”

  听他说私奔,乔羽商一时有点不好意思,只说了声:“谢谢你们。”

  袭秋摇头道:“我没做什么,我听莫离说之前首领阻止你们在一起,这次就当是补偿了,也不枉莫离为他卖命这些年。”

  这五天对乔羽商来说,是等待重新开始的日子。而对莫离来说,却是最痛苦绝望的时刻。

  他待在阴冷黑暗的牢房里,抬头只能望到小小一个方块的明亮天色。值得庆幸的是,在他上路之前,还有机会见乔羽商最后一面。

  太子在宣布莫离罪名那天晚上来看他了,对他说了一个隐藏了很多年的秘密。

  十六年前芸妃出嫁时,其实已经怀有了身孕。在遇到祺王之前,她早已与当时的皇上相爱,并有了他的孩子,却一直没有告诉他。那一年嘉恒去世,芸妃在绝望中隐退,又让莫离顶替了祺王的位置。

  种种这些,太子却是早就查到了的。

  本来莫离并非真祺王,就算知道再多秘密,太子也不觉得她是威胁。但去年的时候,欧阳婉透露说皇上其实早就怀疑祺王是他的孩子,又如此器重宠爱。如果以后莫离有心称自己是皇上的儿子,怕皇上多半是要信的,毕竟那眉眼还是能看出皇上年轻时的一些影子。

  一个“皇室血脉”知晓自己太多秘密,太子自然将莫离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借着石悦文和永王的陷阱,他在朝中煽动群臣对祺王的敌意,又让早就已经收归自己麾下的欧阳婉派人刺杀,谁料还是让莫离逃脱。如今这一场弑君戏,他终于成功将莫离拖下水。

  为了不让天云派暴动,太子和芸妃商议,谎称会在行刑前将莫离换出来,让他远走高飞。那么,他就终于能正大光明除掉这个碍事的祺王了。自此之后,祺王府自然就掌握在了欧阳婉手中。

  听欧阳婉说,莫离还佩服她对组织的忠诚,真是天真。欧阳婉与他青梅竹马,嫁给莫离之时,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了。

  听了所有这一切,莫离自然是震惊的。不仅是因为他一直效忠的太子竟是最后要杀他的人,更因为芸妃对他这个假儿子没有半点心软,为了太子一句话就轻易可以除掉。

  那一晚,莫离并未表现出惊慌或恐惧,只是对太子说:“看在我效忠你多年的份上,让我在死之前见一见我爱的人吧。”

  太子看了他良久,终于点头:“可以,但你若是给出半点暗示,闹出什么骚动,我就立刻让人杀了他。”

  行刑前的一晚上,乔羽商被带到了莫离面前。被关照过的狱卒很给面子,将乔羽商放入了监牢之后,退了下去。

  莫离一见他,就忍不住一下搂住了这个想了好久好久的人。

  乔羽商被勒住腰背,险些喘不过气来,失笑道:“明天就一起走了,你非要急着现在见我做什么?”

  莫离眼眶一红,鼻子泛着酸,不敢松了手让乔羽商看见他现在的模样,只好搂着他道:“我好想你。你知道监牢里又冷又无聊,我实在忍不住。”

  他原想见了面就与乔羽商大吵一架,然后让他放弃自己赶紧走,那他就不会知道自己死去的消息。可一见到这人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他,莫离无论如何都克制不了抱紧他的手。

  莫离松开乔羽商,亲吻他的眼睛,“以前我真傻,居然总把乔这么漂亮的眼睛遮起来。”

  乔羽商脸一红:“瞎说什么呢。”

  “乔,记不记得我说过,你看见了我的模样,要八抬大轿娶我回家的。你的腰带就先给我作聘礼吧。”莫离突然说。

  乔羽商都没来得及阻止,腰带已经三下五除二被解下来,他哭笑不得:“你别胡闹,这是在牢里呢。”

  “放心,我交代过,他们不会打扰我们的,最多就听听墙脚。”莫离说着,已经将手探入乔羽商衣襟中,一下找到了他的乳尖,捻弄起来。

  乔羽商敏感的身子有些酥麻,都不知道莫离为何这样急切,可他就是没办法拒绝这人,半推半就中已经被他推倒墙边,衣衫半解地摸了个遍,两人很快就热成了一团。

  等到莫离稍稍褪下裤子,从他身后进入的时候,乔羽商腿都软了,伏在墙上不断喘着气。许久不曾欢爱的后`穴尤其的紧,疼痛与结合的快乐牢牢攥紧了他,让他每一处都敏感至极。

  莫离似乎久旷难耐,捏着他的腰臀顶撞得极狠,像是要镶嵌在他身体里似的,弄得他快要跪到地上去。

  乔羽商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只能咬着牙,还是泄出了细细的低吟,撩动着身后人的耳膜。

  莫离亲吻他的后颈:“感觉到我了吗?乔。”

  “嗯……”乔羽商侧头与他唇舌交缠,上面与下面都不放过与之交融的机会。

  莫离深深埋入他的体内,轻声说道:“乔,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你……”

  他不甘心,他做鬼也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乔羽商。他就是任性到即使做了鬼,也想缠他一辈子。

  …… ……

  第二日,乔羽商早早就等候在了约定的郊外林子里。虽说约的是午后,可他有些等不及了。

  前些日他就已经拜别了徐大夫和莺莺。莺莺那丫头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哭了出来,哭了一会儿又笑,笑他个情场傻瓜终于修成了正果,又开始吐槽莫离是个任性的小子,也只有乔羽商受得了。

  可这个任性的小子必定不舍得让他受任何苦吧。乔羽商心里想着,一个人在阳光斑驳的林子里笑弯了眼睛。

  昨天莫离欺负得他很凶,让他现在都还腰疼。他就靠着树等着,等候他即将牵手度过此生的人。秋天的黄叶从他身边落下,乔羽商从来未曾觉得时间这样漫长,又这样满胀着期待。

  从早晨等到午后,乔羽商吃了点干粮,喝了些水。看看天,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有一会儿了。距离斩首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莫离按说应该到了。

  兴许和袭秋他们道别耽误了时间?乔羽商心里有些着急,但他只能安静地等着那人出现,也不敢回城,怕坏了计划。

  突然,一阵不同寻常的风刮过,乔羽商整个人警惕起来。

  两人突然同时从他身后砍了过来!

  乔羽商狼狈地闪到一边,抽出剑格挡,但对方招招满是杀意,他被逼退了好几步。仔细一看,来人起码有五个,蒙着脸,身手很像当初在北山刺杀莫离的那批人。

  “你们是什么人?”乔羽商沉声问。

  “不就是你要等的人。”其中一人道。

  乔羽商立刻反应过来:“莫离呢?”

  那人嘲笑道:“你说假祺王?午时就已经斩首了,那么多双眼睛瞧着呢。可惜那漂亮的脸蛋就这样滚到了地上,沾满了血和灰。”

  乔羽商脸色发白:“你说谎!”

  “我骗你一个将死之人作什么?你以为主子当真会救你那假祺王?不过一颗棋子罢了。等杀了你,大家就都会以为你们俩私奔去了,谁还会知道你们私奔到了阎王殿哈哈。”那人显然十分得意,享受着乔羽商惊慌的眼神。

  乔羽商根本没法相信这个事实。他的身上还留着莫离的味道,那人昨晚还跟他说要让他八抬大轿娶回家,还说要教他做饭……对了,莫离昨晚似乎真的很反常!难道他那时已经知道所谓的计划都是假的?!乔羽商眼前蓦然一黑,险些晕下去,只得扶住了树干才站稳。

  “好了,让你做个明白鬼,现在该上路了。”那人一声令下,数人齐齐朝乔羽商攻去。

  乔羽商心绪已全乱,哪里还能应战,何况五人实力都不浅,纵使他尽全力闪躲反击,也都占不了丝毫上风。

  那些刀剑一下下落在他身上,他的衣衫很快被血染透,可再如何,乔羽商都不觉得这些伤有心脏上的绞痛万分之一厉害。

  他在打斗中已抑制不住巨恸,每一次眨眼都有滚热的液体汹涌而出,落在他的身上,和入他的血里。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反抗——若莫离已经走了,他还活着作什么?

  30

  这一场战斗,乔羽商似乎要将心中的绝望都倾泻出来,招招不顾性命打向敌人。

  他想,反正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多拉一个人陪葬,也算是为莫离报了仇。

  他这样同归于尽的打法,敌人很快就被他伤了不少。一开始说话那人被砍伤手臂,又痛又怒,一剑刺穿了乔羽商的腹部。

  鲜血喷涌而出,乔羽商捂着伤口,跪倒在地,有些愤恨自己没能带走一个敌人,又有些解脱似的,觉得自己终于即将离开这里,随莫离而去。

  其中一个蒙面人想给乔羽商补最后一刀时,被砍伤手臂那人拦住他说:“不急,他刚刚这么嚣张,怎么能轻易给他个痛快?”

  另一个人有些不满:“主子交给我们的任务就是杀了他,何必浪费时间?”这人每次都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些幺蛾子,性格残暴跋扈,实在让他不爽很久了。

  那人显然不将他放在眼里,“你要是赶时间就先走,不用管我。”

  他还真就不买账,带着其他人转身就走,只说:“随便你。”

  乔羽商此时已经神志不清,模模糊糊的看到其他人已经离去,唯独剩下这个看似嗜血之人。

  那人一声冷笑,踩着乔羽商的肩膀,将不知何时拿在手中的粉末撒在乔羽商眼中。

  乔羽商眼中火辣辣的,捂住眼睛痛叫出声。

  “这样就急着叫唤?等会我还得砍了你手脚呢,你叫那么大声,我是不是得先割了你的舌头?”

  乔羽商在地上颤抖,恍惚想着:不知道若是尸体不全,他的鬼魂还能不能完整的见到莫离?

  可他已经不能知道结果了,因为在这个人拿刀靠近他面颊的那一刻,他完全晕了过去。

  …… ……

  乔羽商逐渐苏醒时,觉得自己一定已经死了。因为他睁开眼,却看不见任何东西,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就是阴曹地府之中。

  可他试着动了动,身上的伤口便开始剧烈疼痛起来,他就知道自己依然活着,可他又手脚无力,仿佛鬼压床。

  “乔……?”不远处的人似乎发现了他的动静,轻声唤道。

  乔羽商立刻认出了这是莫离的声音,很是激动,却一点都不能动弹,想着或许是莫离的鬼魂在上路前来见他最后一面。

  “别,你现在不能乱动。”莫离说道。他此刻刚刚端着药进来,小心翼翼的。

  他和阿飞赶到的时候,正好把那蒙面人一刀毙命,将乔羽商救出来。看乔羽商被这样对待,莫离气得将那人的尸体砍了个面目全非,还是阿飞及时拉住了他。

  乔羽商身上伤势不轻,眼睛还被撒了毒粉,莫离便听了阿飞的建议,带他回翎羽山庄医治,也刚好躲过太子他们的视线。阿飞则派人制造了那蒙面人挑事被山贼杀害的假相,以免太子生疑。

  这个阿飞,说起来倒真有些来头。当年金圣手从天云派隐退,只来得及带走自己的二儿子阿飞,而将大儿子阿宝和徒弟徐大夫留在了天云派。可金圣手经不住疾病和颠簸,很快便去世了,阿飞这才流浪到翎羽山庄,拜在了二师兄门下,打算逍遥度日。谁料几年前,他师父被陷害,手脚筋脉尽断,他亲眼目睹了石悦文是如何用肮脏的手段登上了庄主之位。他那时便明白,居高位者若不正义,何来安宁逍遥?

  这次多亏了阿飞一直在查欧阳婉,发现他是太子的人之后,便明白太子所谓的救莫离的计划都是阴谋。当时情况紧急,阿飞来不及通知乔羽商,连夜去找了阿宝,给另一个死囚临时易了容。可牢里守满了太子的人,让他们根本没机会下手。

  那时天已经亮了,所有人都有些绝望无措,他们看着督刑的黎旬岸要来将压人,已经做好劫囚车的准备了。

  可等车队到达一处人少的街道时,突然拐入了一个僻静的巷子,让阿飞他们都愣住了。

  黎旬岸由贴身侍卫遮挡着,上前亲自给莫离开了门,道:“王爷,你快走。”

  莫离惊讶道:“黎大人,你……!”

  黎旬岸拱手行了个礼:“过去这些年,每次我出了什么事,小儿黎昌都来找王爷搭救,我的命早就是王爷的了。何况我知道王爷一向对皇上忠心,怎忍心看着你遭奸人陷害?”

  “可这样一来,你们岂不都要被害了性命?”莫离不愿意连累这么多人。

  黎旬岸笑道:“王爷无须担心,自有人送来替身。”说完向四周道,“壮士们跟了一路,此时可该现身了。”

  阿飞他们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的行踪竟已经被黎旬岸察觉,不得不感叹朝中卧虎藏龙。

  黎旬岸并未解释太多,专心掩护他们离去,只在最后对莫离说了一句:“他们的行动昨晚就已经泄露,只是那人不愿让你送命,便叫人偷偷给我送了消息,我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莫离一愣,似乎恍惚明白了那人是谁。

  这么些年,谁真分得清演戏还是真情?当年那人护他于虎口之下,怕也不是做戏吧。哪怕最初以为自己是铁石心肠,终究也还是不能眼睁睁看他被害死。

  莫离并不知道太子告诉乔羽商等他的地点,着急地四处搜寻,因此差点就救不回心上人了,现在想想都让他心悸后怕。

  看着乔羽商满身是伤、眼睛也暂时失明了,莫离心疼得要命,日日守在他身边照顾,晚上就睡在他身侧,等着他清醒过来。

  此时乔羽商好容易醒了,莫离赶紧走到床边,谁料乔羽商突然颤声开口说:“莫离,你的鬼魂就在我身边吗?”

  莫离一愣,猛然明白过来乔羽商大概是以为他死了,张嘴要解释,突然又顿了顿,鬼使神差的悠悠答道:“是……”

  乔羽商眼泪一下子滑了下来:“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莫离心里一软,柔声道:“我怎么舍得让你一起死?”

  “那你就舍得留我一人独活?”乔羽商有些急,“你怎么放得下心留我在世上?”

  莫离能感受得到乔羽商对他的在乎和感情,欣喜又满足,“乔,我死了之后,你会想我吗?会想到再也没法爱上别的人吗?”

  谁知乔羽商嘴唇一抿,一边掉泪一边狠声道:“你不是最讨厌我看着别人吗?你若真丢下我自己去死了,我便再去找个人与我相爱厮守,一定是个貌美少年,比你温柔,比你热情,比你……”

  “你敢!”莫离大怒道。

  乔羽商眨了眨没有焦距又如水般透彻的眼睛,稍稍缓了情绪,道:“你要真不愿,就把我带走。黄泉路上你若冷了,我还能给你抱着取暖……你不是说要我八抬大轿娶你吗?若阎王爷准许,我们还能办个鬼婚……”

  莫离被他说得眼眶一酸,不禁暗骂自己真是混账。乔羽商对他深情不易,他却总是要患得患失,都到这时了还要欺负他。

  他赶忙上前,趴在床边将乔羽商轻轻搂在怀中,道:“别哭了,都是骗你的,我没死呢。”

  乔羽商感受到了他的体温,一时愣住了,只是眼泪还在流。

  他停了停,突然怒道:“滚!”

  秋天最是让人容易伤怀,莫离靠在窗边看着萧萧落下的黄叶,觉得自己这样一幅美人伤秋的模样应该有个谁来欣赏一下。

  但以往痴迷欣赏的那人,已经半个月都不怎么搭理他了。亏得他并未完全闲着,经常还被阿飞叫去处理一些事情,否则这十多天如何熬得过去?

  莫离知道自己也是活该,明明那时乔羽商就已经心力交瘁、身受重伤,他还嘴贱去骗他,就为了看他紧张自己的模样。

  以前乔羽商知道他骗了他两年的时候,都不曾这样生气过,没想到这次一向好脾气的他恼羞成怒得连话都不跟他说了。

  如果是以前的莫离,面对乔羽商这样的冷战,怕是连一个时辰都憋不住,就该摁住乔羽商狠狠吻一通,把他的怒气都亲没了。可现在看着躺在床上的乔,身上处处包扎着,每隔半天就要用药水洗眼睛,温和的面容上却是被伤害过的委屈冷漠,他就觉得自己真是犯了该被天打雷劈的过错。

  他只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陪在他身侧,不敢有半点强迫。就连晚上乔羽商不肯与他同睡,他也不敢有意见,小媳妇似的搬了个躺椅在一边陪着。

  不过说实话,照顾眼睛看不见的乔羽商,莫离也能苦中作乐。

  比如吃饭的时候,他就端着碗凑在乔羽商身边,看他张嘴把菜吞进嘴里,称不上多雅致斯文,但每次那软软的粉红的唇舌碰到他递过去的勺子,都把他看得心猿意马的。偏偏这人毫不知情,睁着黑漆漆的瞳眸,每一眨眼,那睫毛都像刷在了他心口上似的,叫他万分难耐。

  更别说给他擦身的时候,虽然乔羽商身上有那么多伤,让莫离心疼得要命,可心疼过后,看着那紧致的肌肤,忍不住就想着它滑腻的触感,擦着擦着,就有意无意的用指腹摩挲。这时乔羽商会细微的一颤,敏感的样子分明就是在勾`引他!

  莫离每次给他擦完澡都浑身是火,只好去给自己浇冷水。可入了深秋,天已经很凉,他晚上回到房间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惹得乔羽商皱了皱眉,但就是不问他怎么了。

  莫离委屈得要命,眼珠子转了一圈,酝酿了一下,又打了两个喷嚏。

  乔羽商忍不住了,问:“你怎么了?”

  莫离咳了两声,说:“或许昨夜有些受寒,又总是冲凉水。”

  乔羽商果然眉头皱得更深:“怎么冲凉水?”

  莫离顿了好一会儿,才说:“身上燥热……”

  乔羽商刚想问“为什么”,猛然想起刚莫离给他擦身时已经越来越忍不住要摸他了,他不是没察觉,只是这一点挨挨碰碰的他总不好拿出来说,显得矫情。这样一想,莫离刚才必定是憋不住了,乔羽商不禁面上有些红,愣是没问下去。

  莫离看着这样的乔羽商,舔了舔唇,刚灭下去的火又开始有点冒苗头……哎,冒有什么用?虽然乔羽商因为山庄中珍惜药材多,恢复得很好,据阿飞说眼睛估计也很快就能看见,但现在一定是不能剧烈运动的,他就算想做,也做不到太深入啊……

  莫离已经在考虑深不深入的问题了,转念一想,人家还不愿意理他呢,只得凑过去软声说:“一个人睡躺椅实在冷,乔就给我让个位子吧?”

  乔羽商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给莫离一个教训的,一边告诉自己不要因为莫离撒娇就让步,一边又心疼他着了凉,道:“都叫你去别的房间睡。”

  莫离自然不肯,厚脸皮道:“不要,我是有相公的人了,怎么能孤枕独眠?”说着,莫离扁着嘴委屈道,“腰带为证,你都给我下了聘,转过背就要我自己去别处睡,真是好狠的心。”

  乔羽商被他这话说得无言以对,一声“相公”喊得他羞窘不已。

  此刻莫离瞧着乔羽商表情软化了,不断挨着乔羽商,嘴唇都要亲到了他脸上:“每晚乔就在我身边躺着,我却连抱一抱都不能,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乔羽商被说得都要觉得是自己的错了,好容易想起来那天被骗时的愤怒,硬是转过了头,冷道:“你这难过,比得上我当时的万分之一吗?”

  莫离心虚不已,但知道这会儿肯定不能再退回去,不然今晚又是要自己睡,只能轻轻抱着乔羽商:“是我不对……”

  “你哪里不对?”乔羽商反问。

  “我不该骗你。”莫离说完,见乔羽商毫无反应,又说:“我不该拿生死之事开这么大玩笑……”乔羽商还是不理他,莫离有些心急了,“你说,你说我就改。”

  乔羽商叹了口气:“莫离,如果我说我不相信你对我的感情呢?”

  “为什么?”莫离激动道,“我对你如何,你还感觉不出来吗?从两年多前开始,我就一心只喜欢你一人。”

  “那你当时为何不好好与我说清,非要瞒着我、强迫我?”

  “那时你说你爱上了祺王,要为了他留下当暗卫,我实在气不过……凭什么一个我假装出来的人,反而能得到你的感情?你还那样迷恋的样子……”一说起来,莫离就有些忿忿不平。

  “所以后来不论我对你说多少次喜欢,你都觉得我把你当成了别人?”乔羽商反问道。

  莫离终于意识到乔羽商的意思了。怕是自己那天这样骗他,让他感觉出自己对这感情的……不自信吧?

  他自小做惯了嘉恒的替身,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迷茫,又如何对原来口口声声说喜欢嘉恒的乔羽商毫无芥蒂呢?就算莫离口中不承认,但他总是觉得不安,总是想听到乔羽商更多的保证,想听他不断说只喜欢自己。

  “如果你非要让我说一个爱你的原因,说我只是喜欢你这个人,而不是因为你有嘉恒的容貌,我确实说不出来。我只相信我自己的感受,你信不信,我左右不了。既然如此,你便让我就这样瞎着吧,看不见你的样子,便不会将你当成嘉恒了。”

  莫离一听,急了:“这怎么行?!”

  乔羽商哼了一声,不理他,径自躺下去背过身子,一副要休息了的样子。

  莫离期期艾艾挤上去,乔羽商竟也没拦着他,让莫离觉得他兴许已经心软了,就是嘴上只是气话,便欣喜又小心的将他揽进怀中,闻着他的体香,又满足又心痒。

  可没料到,之后的日子,乔羽商竟真的拒绝给眼睛用药了。不管莫离如何恳求认错,他当真都不再理会,一意孤行起来。

  莫离才想起,他一向温柔的乔,其实是个倔脾气。

  等到乔羽商已经可以下床走动,莫离就更是担心了。因为乔羽商仗着自己熟悉山庄的地形,听觉和嗅觉又都是一流,便常常在自己有事没陪着的时候到处转悠,还不许有人跟着。

  这天傍晚他回房,乔羽商又不见了,莫离一听丫鬟说他往药园那边走去,心道“糟了”,急急忙忙赶过去。

  乔羽商并未到药园。他沿着自己小时候常走的那附近的僻静小道,慢慢嗅着草药的味道,摸着石壁前行。

  突然他听见有人轻功落在了他身侧。

  “莫离?”乔羽商问。见那人不回答,他又道:“阿飞吗?”

  还是没有回应,乔羽商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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