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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晋江首发70

  长寿宫中, 几个太监在寝殿外探头探脑, 却不敢靠近。总管太监堆起满脸笑容, 瞅着翘着二郎腿, 坐在门口的聂云川, 低声道:“世子殿下,皇上服用赤玉丹的时间到了。您也知道,这药皇上一日离不开,若是……”

  聂云川笑笑,一脸没关系的摆摆手道:“公公不必焦虑,皇上传召颖王殿下,必是有要事商量的。说了不让任何人打扰,便是圣旨了。不管是你还是我, 都不能抗旨不是。”

  正说着,突然听到里面一声怒吼:“你这不肖子, 给朕滚出去!今天就立刻离开京城,永远不得踏进城门一步!”

  聂云川脸色一变, 转身看着殿门。就见姜麟满脸愠色地打开门,怒冲冲地走出来。

  聂云川急忙问:“怎么样?皇上……”

  “我们走!”姜麟面色苍白, 双目赤红, 咬牙道:“这个地方, 我一天都不想再待下去!”说罢怒冲冲地走向宫外,聂云川急忙跟上去。

  总管太监看着两人的背影, 唇边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随后拖着鼻音对小太监道:“来, 把赤玉丹给皇上送进去。”

  寝殿中,所有的蜡烛都熄灭了,姜成瑞坐在床榻上,看得出来十分生气。

  总管太监小心翼翼地将托盘地上前去,道:“皇上,该服药了。”

  “放那儿吧。”姜成瑞闷声闷气的道,显见得还在生气。

  总管太监犹豫了一下,满脸堆笑道:“奴才得尽到职责……”

  “怎么,你也要学那些个不孝子,来气朕么?”姜成瑞怒冲冲地伸手拿起手边的一个暖手炉,冲着总管太监就砸过去。总管太监没有提防,手炉恰好砸在脑门上,顿时鲜血直流。

  乾王府上,姜澈听着小平子的叙述,眉头紧皱起来:“父皇发了这么大脾气?”

  “是的。”小平子有些窃喜地道:“看来皇上对颖王真是毫不留情,今日颖王府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返回陕川了。”

  姜澈眼神动了动:“他真的会走么?”

  “不光如此。”小平子又道:“今日一早,淳王便依照惯例带着皇太孙和前太子妃去太庙为太子百日祈福。整个京城,便只有您一个皇子在了。”

  旁边的大学士陈巨潮抬抬下巴,眼神阴鸷地道:“殿下,这便是方才臣说的‘最好时机’。颖王离京,淳王也不在京城。整个京城没有防备,等于是空虚。咱们宜早不宜晚,臣认为,等待秋收节变数太多,反正咱们已经准备妥当,不如干脆于明日您进宫请安之时,就将大事办了。”

  姜澈眉头微微压低,神色凝重地站起身来,在书房中踱步两圈。这时候,另一个武官又道:“殿下,战场上两军对峙,实力相当就看谁能抢了先机。机不可失呀!”

  姜澈咬咬牙,眼神凛冽下来。紧紧地抿珉嘴唇,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好,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上天给了这个机会,本王又岂能浪费。叫御林军做好准备,明日随本王一起进宫请安。”

  京城外大路上,姜麟一行行至一处官家驿站。亲王仪仗一字排开。驿馆内,姜麟闷闷不乐,坐在桌边发呆,对满桌的食物视而不见。

  旁边的聂云川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算了,你也算尽了心。”

  姜麟抬起头,抱歉地看着聂云川:“对不起,我没有遵守诺言,给你拿回来宫中的翡翠。”

  “呵呵,没事,我有你,什么宝贝都不重要。”聂云川勾起一根手指,轻轻抚了抚姜麟的面颊:“其实这样也好,从今后,什么王位江山,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咱们只需自由自在,双宿双飞,神仙逍遥便可。”

  房子外面,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腾起,几个起落,鸟儿一般消失在夜色笼罩的围墙外面。

  太庙之中,灯火阑珊,一众僧道排开水陆道场,诵经之声不绝于耳。皇太孙姜景昀和太子妃庄明鸢跪在殿前,低头静默,双手合十,虔诚祭拜。

  姜沐坤坐在一旁,手中拿着一串数珠,垂目肃然。

  太庙外几匹快马飞驰而过,向着京城的方向奔去。

  京城的深秋冷的异常,一夜北风呼呼的刮个不停。早晨朦胧晨光初现之时,居然还飘落了小雪。

  乾王府中,几个太监婢女服侍姜澈穿好华服,姜澈转头看着窗外阴沉飘雪的天空,微蹙了下眉头。

  小平子看在眼里,立刻道:“天意都助殿下王,秋季飘雪,天地异象,乃变革之征兆。殿下登上大统,天命所归。”

  说着小平子躬身行了大礼:“奴才有幸看到这一天,死而无憾。”

  姜澈眉头舒展,眼神重新凛冽起来:“所得对,天地异象,必需变革。及十年磨一剑,今日终展露锋芒了。”

  姜澈走出殿门,陈巨潮等人已经等在那里。姜澈环视众人一眼,迈步登上马车。

  车驾肃穆庄严,浩浩荡荡走进皇宫宫门。凛冽的北风卷着小雪弥漫在安静的宫闱之中,仿佛连时间都预知了今日震动天下的变故。一切都有一种巨变前的宁静。

  马车到了长寿宫门口,姜澈下了车,整理下衣帽,看看身后跟着自己的那些文武大臣。陈巨潮向他使了眼色,一切准备就绪。

  姜澈整理下袍冠,仰起头,一步步走向还仿佛在睡梦中的长寿宫。

  长寿宫宫门已经打开,做内应的总管太监头上裹着纱布,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看得出来他的紧张,即使肃立,也抑制不住双手在袖笼里发抖。

  姜澈带着帝王的微笑,宽容地道:“公公辛苦。”

  “为了殿下大业,老奴万死不辞。”总管太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整个万寿宫的太监和宫女都已经齐刷刷地跪满院子。姜澈只觉得心中那一团热火腾腾地燃烧起来。

  仰望万寿宫那在阴沉天空下的飞檐,姜澈似乎听到十几年前那个声音:“你是皇子,有真龙天子的正宗血统……天下本来就是你的。”

  “母妃……”姜澈合上眼帘,深深吸了一口冰寒的空气:“你看到了么?你的愿望,儿子马上就要实现。”

  姜澈抬步走过跪在地上黑压压的宫奴,迈步走上那走过无数次的万寿宫台阶。

  “这里,以后便是本王的……万寿宫,只有真龙天子才配得上万寿无疆!”

  姜澈双眸发出光芒,长寿宫外的悸动他已经听见,那是御林军占领了整个皇宫的信号。

  他走进殿门,一步步走进寝殿,姜成瑞的身影在床上的纱账内隐现。

  “父皇,孩儿来给您请安。”姜澈行着礼,却并没有弯下腰。眼前这个被赤玉丹掏空身体的人,早就在姜澈心中失去了敬畏的地位。今日,就不必再再装了。

  姜成瑞在帷幔后坐直了身体,喉咙嘶哑地道:“澈儿,你来了。”

  姜澈皱皱眉头:“父皇,你身体是不是……”

  “没什么,这些天……想戒掉赤玉丹,咳咳。”姜成瑞虚弱的咳喘着:“朕想要好好把这天下交给你。”

  姜澈眉毛动了动,低声道;“父皇,赤玉丹您已经服用十几年,戒不掉了。”说着声音渐渐冷下来:“不如您现在就将皇位传给儿臣,父皇便能日日放心地享受赤玉丹,再也不用管任何事了。”

  “什么?”姜成瑞的话中有些许懵懂和惊慌:“你在说什么,朕不是说了,秋收节便会立你为储君。”

  “儿臣知道。”姜澈唇边的冷笑溢开:“只是儿臣卧薪尝胆,潜心谋划了这么多年,已经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姜成瑞瘦弱的身影在帷帐中哆嗦了一下:“你……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父皇下一道圣旨而已——就像以前一样,儿臣写了,父皇只需交出玉玺,盖上印章便可。”

  “什么圣旨?”

  “传位的圣旨。”姜澈说着伸出来一只手,身后跟随的陈巨潮递上一卷圣旨。

  姜澈走进帷帐几步,冷声道:“父皇,是您自己出来,还是儿臣让人将您扶出来?”

  姜成瑞沉默不语,姜澈眼神一冷,冲小平子使了个眼色,小平子立刻带着几个御林军冲过去。却只见帷帐中的姜成瑞急忙摆了摆手道:“急什么,我的儿,不就是传位圣旨么?朕早就拟好了。”

  姜澈听着那声音面色一变:“你,你是谁?”说着上前一把扯开帷帐,只见姜成瑞面色如常地坐在榻上,冲着自己咧嘴嘻嘻笑着。那神情配着阴暗的寝殿,格外诡谲。

  姜澈心中咯噔一声,厉声道:“你是何人,胆敢冒充父皇!”

  话没说完,四周灯光忽然“刷”地亮了起来。姜澈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眼花缭乱过后,整个场景居然都变了——这里根本不是长寿宫。

  姜澈惊慌之中,只听得身后一阵关门落锁,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让本王在后面等这么久,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姜澈瞪大眼睛,看着姜沐坤从自己身后带着寒气走过。

  方才还空无一人的长寿宫寝殿,不但一下子变成别的宫殿,宫殿两边还瞬间多出来两排手持刀剑的缇骑。姜澈、陈巨潮等人仿佛瓮中之鳖,被团团围住。

  姜澈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那张捶着帷幔的床榻,就见它咯吱了几声,竟轰然裂开。原来竟只不过是秸秆搭建的道具,四个身手利落的汉子带人瞬间将那些秸秆收走,几张八仙椅赫然出现。

  姜澈双眉紧紧压在眼眶上,眼中的阴寒和震惊掺杂在一起。他敏感地觉得脊背上一阵冰寒,就仿佛掉进冰冻陷阱里的待宰羔羊。

  “这……这是什么妖法!”见多识广的陈巨潮也失了风度,满脸惊魂未定地脱口而出:“殿下,这……这是怎么回事?”

  姜沐坤已经走到几张八仙椅前,不慌不忙地坐在了正中间的那张上,冷着脸对离开床榻的“姜成瑞”道:“乾王殿下等着你解释呢。”

  那“姜成瑞”一反常态,嬉皮笑脸地道:“王爷莫急,有几位老相识,乾王怎么也得见见,要不然臣下才疏学浅,怕解释不清呢。”

  说着伸手在脸上摸了一下,摸下来一张人皮面具,竟然是聂云川。

  聂云川对八仙椅后面的黑暗处恭敬地行了个礼道:“义父、军师,你们还不赶紧出来,乾王殿下费尽心机地要跟你们见面,你们就别客气了。”

  黑暗处脚步声传来,只见三个人缓缓步进灯光照亮的地方。

  姜澈面色一惊:“你……姜麟,你已经被父皇赶出京城,竟然敢抗旨不尊!”

  姜澈笑笑:“二哥莫急,臣弟不过是为了陪云川的义父来见见故人,绝不会跟皇兄争夺储位。”

  姜澈还要发作,却猛地呆住了。双目死死盯在姜麟身边两个人的身上:“方禅……楚……楚衍……你,你们……”

  楚衍勾着唇笑笑:“殿下别怕,草民是活生生的人,虽然当年差点死在你手上,但确实上天垂怜,又得方禅相救,苟活了十几年。”

  姜澈的面色变得苍白无比,他瞪大眼睛,呆在当场。虽然早知道方禅有可能逃过一死,但是楚衍,是他亲自弄死的,他怎么也想不通,楚衍如何能起死回生。

  不过姜澈毕竟是姜澈,经历了十几年的历练,惊慌过后,目光却转向姜麟。生硬地道:“哼,这个人就是害死丽妃的始作俑者,你跟他的养子在一起,对得起你的母妃吗?”

  姜麟冷冷地看着姜澈:“二哥,到了这般时候,你还以为我是那个任你欺骗利用的姜麟么?”

  这时候,姜澈身边的陈巨潮突然高声道:“这是干什么!你们用妖术将我和乾王殿下囚禁于此想做何干?这是犯上,是犯上!你们……你们把皇上弄到哪儿去了,难不成要造反!”

  姜沐坤抬抬眼皮:“陈大人,果然不愧满腹诗书,罪名张口就来。抬起你的狗眼看看,皇上就在上座。”

  说着他身后的灯光忽然亮起来,就见姜成瑞一身龙袍,端坐在一张雕龙的红木椅子上。双目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盯着姜澈。

  姜澈一看见姜成瑞,立刻呼道:“父皇,你看见了么,他们要造反。儿臣可是您将立的储君,您……”

  “朕就问你一件事,你让朕染上赤玉丹毒瘾,是何居心?”姜成瑞声音有些颤抖,眼神却十分凌厉,那是姜澈十几年都没见过的眼神。

  姜澈愣了一下,立刻道:“赤玉丹,是母妃拿给您的。您忘了么?母妃也一起服用了,还中毒身亡。”

  姜成瑞盯着姜澈的眼神没有移动半分,继续沉声问道:“那给太子下毒,害他性命的,也是你母妃?”

  “是,都是母妃所为。”姜澈面色立刻变得悔恨起来:“儿臣当时年纪太小,母妃说那些事都是为了儿臣好,儿臣也不敢说什么。”

  说着突然指指方禅和楚衍:“还有他们,没有他们在背后帮助母妃,母妃一个人也是不能成事的。儿臣也是被逼着,没办法。母妃的话,儿臣不能不听。”

  姜澈越说越激动,“扑通”一下跪下道:“母妃做了很多错事,儿臣虽然被逼无奈,也自知罪责深重,所以才请命去静心寺清修。”

  姜成瑞嘴角颤抖了两下,似笑非笑地道:“去静心寺清修?怎么清修?找美女作陪,害人性命么?”

  姜澈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身后一个娇嗲熟悉的女声道:“殿下,别来无恙。静心寺那么好的地方,奴家终身难忘呢。”

  “啊——鬼!鬼!”小平子惊叫着扑倒在地上,满面惊恐。姜澈回首一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只见一个娇媚的女子身着一身粗布衣裳走过来,虽然衣饰简陋粗糙,但却难以掩饰女子的风韵。

  “樱红!”姜澈呆住了。樱红看着姜澈的面色,笑的有些惨淡:“别怕,殿下,奴家运气好,被世子身边的左壮士救了出来。不过可惜,孩子没了。”

  姜澈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侍卫送来的血粼粼的包裹,明明说是樱红的。

  这时候,站在聂云川身边的向左瓮声瓮气地道:“殿下别费脑筋了。你今天都能被迷魂阵法骗到,骗你一个侍卫还不容易。你看到的,其实都是猪身上的零件,不过我用了些戏法,您就信以为真了。”

  姜澈整个人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僵在那里。姜成瑞的声音传来:“朕的静心寺,被你弄得乌烟瘴气,你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姜成瑞说着,深深叹了口气:“朕……怎么能大好江山,交给你这个孽子!”

  姜澈面色白如纸张,双目中的惊恐慢慢转为极致的疯狂和阴鸷。突然,他咧咧嘴,桀桀地笑起来:“父皇,这就由不得你了。太子死了,你只剩我一个儿子,你不传位给我,能给谁?”

  说着抬起头,一双眼睛充满血丝,死死盯着姜麟:“你不会想把皇位传给这个孽种吧。他可是你最爱的女人,跟别人生的孩子!”

  “闭嘴!”姜成瑞气的嘴唇哆嗦:“你……你们母子,机关算尽,害的朕妻离子散,太子薨没,后继无人,还敢在这里腆着脸狡辩!朕处理完你,便会下旨将周妃棺木移出妃寝,葬在庶民坟地!”

  姜澈冷笑道:“所以呢,您就打算将江山交给姜沐坤和姜麟两父子么?”

  姜成瑞满脸绝望,深深叹了口气道:“淳王,你将朕的圣旨宣读了吧。”

  姜沐坤起身行了礼,丘赫郑重地将圣旨递到他手上。

  姜澈一看,立刻焦急地道:“父皇,你不能这么糊涂呀。儿臣知错了,但皇位决不能旁落……”

  话没说完,就见旁边的一个小门“吱呀”一声开了,竟是庄明鸢带着姜景昀走了进来。

  姜澈看着姜景昀,突然脑子里“嗡”的一声响:“你们……你们居然如此算计我……”说着瘫倒在地。

  姜沐坤也没理会他,只打开圣旨道:“皇太孙姜景昀接旨!”

  姜澈完全听不见姜沐坤在说什么了,他脑子里只飞转着那些过往。少年的自己在周明兰的教导下,偷学了楚衍的法术,偷到了方禅的药剂。

  看着太子中毒,看着丽妃自尽、姜麟被赶出京城,姜澈一度以为自己的目的就要达到了。

  却不想,自己的疏忽毒死了母亲周明兰,也使得姜沐坤地位突升。为了陷害姜沐坤,姜澈自己在假山上摔断了腿,却不料姜成瑞静不相信他的说辞,还将服侍他的一个太监治了罪,说他服侍不利。

  姜澈明白自己错失了最佳时机,硬碰硬已经行不通,便干脆以退为进,自请撤了王位,去静心寺清俢。

  静心寺山高皇帝远,将车放开手脚,利用岳父陈巨潮笼络朝廷势力,丰满羽翼。又利用姜麟的弱点,拉拢他为自己卖命。

  一切都那么完美,原本应该天衣无缝,是什么时候事情出现了偏差呢?

  姜澈抬起头,目光落在跪在旁边的聂云川身上。

  是了,就是这个小山贼。若没有他,姜麟的三千死士早就是自己的了。争褚的道路也早就一帆风顺了,静心寺的秘密绝不会被姜成瑞发现。

  还有……汐月宫的计划,败的那么惨,都是他,这个该死的小山贼!

  姜成瑞眼中冒出血光,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计划完全失败的愤恨。他伸手从腰间拔出宝剑,突然刺向跪在地上的聂云川。

  一阵惊慌的叫喊声中,姜澈只觉得自己的剑锋利的力道变得软绵绵起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跌在地上,呼吸到了浓重的尘土味。

  “殿下,您这是妄图行刺皇上么?就算皇上不给您储位,您也是皇子,这是急什么呢?”聂云川笑着,垂眸看着被自己压在地上完全不能动弹的姜澈。

  姜澈听到姜成瑞嘶哑震怒的声音:“把这个孽子送到永巷去!朕永远不想再看见他!”

  姜澈喷出一口鲜血,眼一黑,晕阙过去。

  一个月后,武阳王府中,姜麟的车驾走进府中。姜麟下了车,看着迎上来的聂云川道:“二公子一家来了么?”

  “已经来了,都在王爷屋里呢。”聂云川笑笑道:“还叫二公子,该叫二哥了。你看看我多大方,早就叫淳王叔叔啦。”

  姜麟脸红了红,却不忘调侃道:“可是每次你喊皇叔的时候,他都会冷冷的瞪你,似乎很不乐意呢。”

  “那叫爱之深。”聂云川蛮不在乎地道:“你没看他还追杀你呢,不也是为了不让你进宫被皇上打。”

  姜麟尴尬地笑笑:“是,是呀。我原本的父亲总是打骂我,我亲生父亲更厉害,天天追杀我。”

  “所以只跟我待在一起就好了,我只会疼你,绝不会伤害你。”聂云川说着便搂过姜麟的脖颈送过嘴唇来。

  姜麟一把将聂云川推开道:“当着这么多人呢,也不害臊。”

  “有什么害臊的,你是皇帝赐婚给我的,圣旨都下了,谁敢置喙。”

  这时候,大管家过来道:“世子,王爷那边都好了,叫您过去呢。”

  两人跟着大管家来到聂暄的硕大客厅里,只见人都到齐了。长公子聂云翔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也娇嫩起来,若不了解的,绝不会知道他从前是个男子。

  二公子聂云鼎却正好相反,已经完全恢复成了一个男子的装扮。他身边还坐着一个身材微胖的女子和两个孩子。

  一个孩子有三岁左右,另一个还由奶妈抱在怀里。

  见聂云川和姜麟走进来,一干人等都站起来行礼。礼毕,聂云翔掩着嘴吧笑道:“若是你俩成亲,是颖王殿下做世子妃呢,还是咱们云川做颖王妃?”

  姜麟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聂云川却大方地道:“我们商量过了,既然二哥这里已经有了子嗣,便能继承武阳王府。我们成亲之后,我跟着姜麟去她府上。”

  聂暄听了点头道:“这样也好,颖王被皇上指派辅政,云川你该过去帮忙。”

  说罢又瞪了聂云鼎一眼道:“你这孽子,你媳妇是庶民也不用用扮女装的方法来欺骗本王,害本王以为武阳王府要绝后了呢。”

  聂云鼎看一眼身边微胖的妻子,讪讪地笑笑道:“儿子那会儿问过父王,若是儿子要娶一个屠户之女,父王要待如何。父王说那儿子还不如跟大哥一样,喜欢做女人算了,所以……”

  “那是本王玩笑只说,你……哎!也怪本王,为了世子的事情,太过着急了。”聂暄叹气道。

  聂云川笑道:“现在一切云开雾散,不是都挺好。父王也不必纠结于过去。”

  众人点头称是,一家其乐融融。

  静心寺中,姜沐坤抬头看着那尊栩栩如生的观音像。十几年前那一场梦,居然是真的。姜沐坤冰冷的眼眸中浮出泪光:丽妃,若知道那是真的,本王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母子受害……也许,今天会不同了吧。

  垂眸颔首,两滴晶莹的泪珠滚落在青砖上,慢慢地渗了进去。

  后殿,姜成瑞端坐在桌前,清瘦的脸上神色如常,手中的念珠一颗颗数着,念诵着眼前的佛经。

  退位之后,姜成瑞便重新回到了静心寺,将一切风云抛下。他知道自己欠了丽妃很多,也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他希望用自己虔诚的心,让那头等候已久的丽妃原谅自己。

  也许……下辈子还能再续前缘吧。

  永巷的冷宫中,铁索冰寒。姜澈披散着头发,憔悴地靠着墙角。一双眼睛飘忽疯癫地看小窗外面飘落的雪花。

  “天地异变……该我做皇帝了……呵呵”

  鹰嘴山上,方禅走进云南天的房间,将一封信递给他:“皇上还真的赐婚给云川了,那小子,果然不简单。”

  云南天——哦,已经恢复原来的身份——楚衍结果信封,看着笑笑道:“他的母亲就很不一般,坏了武阳王的孩子,还跟别人私奔了。走到这里生下孩子都没有看一眼,都是为了爱情能不顾一切的人。”

  方禅笑笑,伸手搂住楚衍:“我们不也都一样。”

  门外,鹰嘴山众人扒着门缝:“别说,大当家这幅模样,跟军师卿卿我我,看着就没有原来恶心了。”

  “真没想到,原来的大当家竟然死了十几年。鹰嘴山的一切,都是这个假冒的大当家做的。”

  “切,那有啥稀奇,这里是鹰嘴山,啥事没有。”

  “说的也是。”

  京城中,颖王府。

  聂云川打开窗户,惊喜道:“姜麟,你来看,下雪了。”

  姜麟过来,将脑袋靠在聂云川的肩膀上:“真的好大雪,多少年没见过了。”

  聂云川伸手搂住姜麟的肩膀:“那日若是咱们没有跟皇上谈拢,他不接受咱们的计划,那这么好的雪景就看不到了,要知道陕川可是很少下雪的。”

  姜麟转过头来,一双明眸望着聂云川:“有你这伶牙俐齿的,父皇怎会不同意。你这张嘴呀,我可是领教过的。”

  聂云川眉毛一挑,坏笑又涌上来:“还想再好好领教一下么?”

  姜麟愣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面色通红道:“又胡说什么。”

  “没胡说。”聂玉川满目热辣地盯着姜麟:“昨晚你回来太晚,总是没有尽兴。现在距离上朝还早,不如……”

  姜麟羞涩地推他一把:“早什么,你痴缠起来便没完,会误了正事……”

  聂云川却哪里肯听,伸手关上了窗户。

  雪花鹅毛般纷纷扬扬,却挡不住满屋子的春意盎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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