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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东方大陆经历过一段风雨飘摇的黑暗时光。

百年间,群雄割据,风霜洗礼,国主残暴不仁,百姓深受其害,幸有武皇揭竿而起,推翻暴|政,改立国号陈,后退蛮夷、镇四方,这才有了如今万国来朝的繁荣安定。

陈国国土广袤,人民安乐富庶,其中尤以五座主城为首,——除了皇都临泽,再有便是江南扬州与柳州,两城比邻,隔江相望,其次蜀中泗水,最后边界新都,与境外交流沟通,贸易往来,同时也是人种最为驳杂的一座城。

从飞屏山往东南走,不日便抵达泗水城外。

入夏以来,天气极速升温,今天与昨天相比,又热了好几个度。沈非玉呼出一口灼气,看向一旁几乎不怎么流汗的洛闻初:“师父,我们要进城吗?”

洛闻初抬首望天:“太阳快落山了,进去找家客栈歇脚吧。”

进城时,守城官兵拦下师徒二人:“干什么的?”

洛闻初打开折扇遮住下半张脸,微微眯眼:“进城办事。”

官兵上下一打量,问:“办什么事?”

“这就不关你事了。”

“你——”

沈非玉连忙拉住官兵,“这位官爷,消消气,我兄弟二人欲前往柳州探亲,途经此地,见天色不早,只想进城寻家客栈住下。”

沈非玉态度温和有礼,官兵脸色稍缓:“进城先去那边登记。”

“登记?”沈非玉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两年前在下路过泗水城,那时还无需登记,可是近来发生了什么?”

沈非玉面若白瓷,瞧着嫩生生的,语调又软,看着就很顺眼,官兵忍不住同他多说两句:“前两月江湖上出现一个剑客,搞得腥风血雨,歇花宫主广发风云榜,近两月不少江湖人士都往泗水城跑,鱼龙混杂的,谁知道你是来帮忙还是添乱的。”

“原来如此,多谢这位官爷。”

这时,洛闻初也依言来到登记处。

等级的官兵头也未抬:“姓名。”

“洛闻初。”

“年龄。”

“二十八。”

“性别。”

“你不会自己看?”

那官兵抬头一看,撇撇嘴,又问:“是否婚配?”

“你们这儿登记人员信息还外带查户口?”

官兵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好挥手让下一个人上前:“姓名。”

“沈非玉。”

守城官兵突然问:“你不是说你们是兄弟吗?怎的兄弟不同姓?”

沈非玉啊了一声:“他是我小舅老丈人的女儿的姨母的儿子,唤一声大哥也是应该。”

守城官兵:“那你们这关系可隔得够远的。小兄弟,我看你长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我家有一待字闺中的妹妹,不知你可有中意人?若是没有……”

沈非玉:“……”

洛闻初在一旁等得失去耐心,见那守城官兵还拉着沈非玉不放,甚至还硬给他介绍妹妹,直接拉下脸:“说完了吗?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也不顾沈非玉挣扎,搂着他的脖子将人带离城门口。

行至半途,洛闻初忽然道:“看不出啊小非玉,骗人倒挺有一手。”

沈非玉面色微红,融入黄昏色中,瞧不太分明,“功夫不到家,可不就得另寻出路?”

“是么?”洛闻初笑吟吟地说。

许是这笑容太过温煦,和落日一般暖融,沈非玉一时看痴了。

“既是如此,叫声大哥来听听。”洛闻初用折扇轻挑沈非玉下巴,仔细端详,“除了长得好看,你我师徒还真不像。”

沈非玉别过脸,不自然的避开对方直白的目光,“师父,勿要拿弟子开玩笑。”

“面皮怎的这么薄?”洛闻初啧啧摇头,“让为师来给你练练你这一撩就软的性子。”

随即上手,啪啪两下。

“!!!!”沈非玉捂着屁股,脸上红得犹如火烧云。洛闻初调戏完人依然端着一副笑脸,沈非玉四下顾盼,好在天色昏暗,没人注意到这对师徒的放浪行迹。

“怎么这个表情?”洛闻初状似无辜的执起沈非玉的手,“生气了?不然为师让你打两下?左右你也不会吃亏。”

“师、父。”

这一声可谓咬碎了牙。

洛闻初笑容甜蜜:“诶,为师在此。”

沈非玉:“……”

他这造的什么孽啊。

.

城门处,洛沈师徒二人背影彻底消失不见,负责登记的官兵收回八卦的目光,戳了戳守城官兵:“诶,燕别,你说他们会不会是那种关系?”

名唤燕别的官兵疑惑的看着他:“哪种关系?”

“就是,这种关系啊,”说着竖起大拇指,比了个亲嘴的手势,“有的江湖人可不就喜欢哥哥弟弟相称么?你还介绍妹妹给他,没看他‘哥哥’那快要杀人的眼神吗?”

燕别:“说什么呢你。”

“那不然人怎么到这个岁数还没成家?你啊,也不先问问清楚再介绍,以你家现在这条件,你妹妹还愁找不到好人家?”

天色大暗,燕别跟其他人一起拉上城门,这才苦恼道:“你不懂,以我家小妹的标准,家境好不好都是次要,我们家养得起,关键是看脸——长得丑的不要,长得矮的不要,长得胖了也不要,要面目端庄,气质柔和,最好像我大哥那样翩翩公子潇潇剑客才好。”

“跟燕林生一样?你妹还不如终生不嫁。”

“你再这么说信不信我揍人了啊。”

“别介啊……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嘛,真是。”

与守夜同伴交接,燕别脱下官兵的服饰,一身粗衣麻布,混入人群中不过是最最普通的模样,然而这位“貌不惊人”的燕别,走进人声鼎沸的繁荣街道,停在一座大气别致的宅院前,立即便有家仆侍女迎接他:“二公子回来了,晚膳已经备好,大公子和小姐正在等您。”

“别叫我公子,怪不习惯的。”都说由俭入奢易,可燕别从小穷到大,贫穷时的俭已深刻入骨,哪怕搬进这样豪华的住宅有一段时日,燕别依旧感到别扭。

家仆连声称是,面上笑容未减。

燕别知道自己说了对方也未必听得进去,心中叹息:家里有个过分优秀的大哥,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

厅中,燕林生与燕离已经落座,燕离正拽着燕林生的衣角同他撒娇:“哥,你这次回家就住上些时日吧,歇花宫明明就在泗水城内,可这一年也不见你着家几次,我可想你了。”

燕林生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侧首望来时最是勾魂,眼角泪痣更为这张脸平添几分难以言说的惑人,然而他天生不苟言笑,嘴角下撇,也只在弟弟妹妹面前,才有一点笑容:“最近因为那无名剑客的事,门内忙得很。明日是你生辰,我才得空回来,今晚呆一晚,明日午饭后便要回去。”

“诶?不嘛不嘛。”

燕离与燕林生长得像,从小就是美人坯子,瘪嘴撒娇的模样我见犹怜。

燕别站在院中,望着厅内二人有说有笑,顿时生出一种格格不入之感,不过他很快就将这种情绪抛出脑海,负手步入厅内,“大哥,小梨儿,我回来了。”

燕林生微微颔首:“回来了。”

燕别娇嗔:“二哥再不回来,菜都要凉了。”

“这不是去给我家小梨儿弄生辰礼物去了么?”

“是什么呀?”燕离好奇的睁大双眼。

“我知你爱花,所以便去采了些,”燕别从背后拿出一束捧花,欢喜道,“当当当当,喜欢吗?”

叫燕离失望的是,这束捧花不是什么名贵花种,而是随处可见的、路边野花。

登时犹如遭人戏耍,而这个人还是最亲的哥哥,燕离扁嘴,不悦道:“二哥,你耍我呢!拿开拿开,难看死了。这礼物一点儿也不好,我不要!”

燕别抚着她的发说:“野花有什么不好?质朴、坚韧,过去的我们不正如这些野花,虽然无人可求助,无港可避风,无家可依托,不也茂盛生长起来了?做人,不能忘本。”

燕离至今不过二八年华,年纪最小的她一直是两个哥哥的掌中宝,哪怕小时候再苦也苦不着她,未真正经历风雨,她还不能明白燕别话中之意。

燕林生却道:“这也是你二哥的一番心意,且收下吧。”

燕别回首与他对视,燕林生很快将目光移向别处。

燕离无奈接过花放在一旁,看也不看燕别一眼,只顾着同燕林生说话:“大哥,这次我生辰,你可想好送什么了?”

燕林生放下筷子,擦擦嘴角,动作得体,挑不出一丝差错,“听小梨儿这么说,是有想要的东西了吧。”

“嗯嗯!”

“但说无妨。”

“我不缺什么,我就想知道,大哥你是真的打过剑圣前辈了么?”

一年前,燕林生退出凌绝派转投歇花宫,隔不久便与江湖中的老前辈,素有剑圣之名的闻人客比了一场,也是这一场比试,让燕林生从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跻身江湖名人榜前列,那一个月的飞花楼江湖版首全在讴歌燕林生的事迹。

说他家道中落,清贫中自有一分不屈傲骨,弃笔从武,投入凌绝派,却不得志,幸而后来遇到谢卫河这位伯乐。

他一出现在世人眼前,便携着无限风光与掌声,随之而来的,是无数世家子弟与名门正派的结交与追捧,地方富豪更愿意花重金聘请名人榜上侠士。燕林生靠着聘请金偿还凌绝派的“违约金”,甚至还在泗水城寸土寸金的繁华地段置办了两套房产。

对上燕离殷切的目光,燕林生无言。

当时他与剑圣闻人客的那一战,事后落入说书先生口中,添了无数形容词,什么“惊天动地”,什么“气摇山河”,不一而足,比试结果倒成了次要。亦有人追问结果,都被一句轻描淡写的“二人经此一战,结为论剑道友”堵了回来。

剑圣承认的朋友,那剑法还用得着质疑吗?

比武论剑,论剑到最后,成了以剑会友,这难道不是对对方最直白的认可吗?

某些笔者福至心灵,埋头数日,熬干墨水,将燕林生的事迹记入传记志谈中,供世人传看赞颂,他们亦能收取一笔可观的费用。

燕离几乎把这些传记都买完了,每一本都看得津津有味,只觉自家大哥真如书中描述那般,是世上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才,武功高到可摧山抽河,简直和那下凡的神仙没什么两样,哦不,神仙可能都没她哥长得帅!

“大哥你说呀,你是胜了的吧?”

燕林生尽量放柔了语气问:“小梨儿为何如此执着此事?”

燕离闻言撅起嘴:“还不都怪那成是非,一天到晚搬弄口舌,仗着自己肚里有点儿墨水,写了一篇狗屁不通的东西。”

那是一篇不同于主流的传记,笔者成是非在传记里说燕林生与闻人客那一战根本就是弄虚作假,骂他毫无大侠风骨,尽做些龌龊小人才干的勾当,极尽恶劣之词。

不巧,这篇传记让燕离给买了回来,看完后火冒三丈,当即找到成是非理论。

奈何根本说不过人家,这才急于找燕林生求证。

燕林生不赞同的看着她:“小梨儿,姑娘家说话怎能如此没轻没重,那成是非是什么人,别脏了自己的嘴。”

“哦。”燕离吐了吐舌头,仍是对这问题穷追不舍,“哥,你倒是说呀,你有没有赢?”

注视着妹妹崇拜又闪着希冀的目光,燕林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含糊的唔了一声:“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我就说嘛!大哥最厉害了!”燕离果然高兴起来,跳下凳子,搂住燕林生的脖子原地蹦了两下,尔后倚着燕林生的胸口,满目欢欣,“我就知道,大哥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最最最最——厉害!”

“小梨儿你这样大哥吃不了饭了。”燕别将燕离扒拉下来,按回凳子上,燕离娇哼一声,不欲理人。

燕别见燕林生神色难辨,心中疑虑更甚。

每每提到这件事,大哥的表情就不对劲,到底是否真如大哥所说,还有待确认。

不过这些还是别让小梨儿知道得好。燕别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小梨儿,你不是说叫我守城时帮你物色物色未来夫君么?我今天瞧见一个。”

“二哥你别骗我。”燕离睁大眼睛说,“我要肤白貌美、腰细腿长的小公子,最好还会使剑。”

“肤白貌美,腰细腿长?”燕林生难得调笑道,“没想到我家小梨儿这么喜欢自己。”

“大哥!”

“别是花架子就好。”

燕别:“瞧着还真像小公子,不过会不会使剑就不知道了,他哥哥看着倒像个蛮厉害的江湖人。”

剑客一生所求,不过剑之极限,听闻有强者,燕林生顿时来了兴致:“哦?叫什么?”

傍晚时才听到的名字,倒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燕别仔细回忆一番:“好像是叫……洛闻初?对,是这个名字。”

燕林生瞳孔猛缩,右手下意识按上重剑成狂,“二弟,你说谁?”

“二哥,那个小公子呢?叫什么?”

双重发问,燕别谁的问题也没听清。燕离见他不答,又扒着他的手臂晃:“二哥,你说呀,那小公子叫什么?好不好看我听名字就知道了。”

这丫头……

燕别失笑:“名字挺好听的,姓沈,名非玉。虽然叫非玉,可我看他的气质如玉温润,精雕细琢,好看得紧。”

“哥,听你这么说,你该不会也瞧上人家了吧?”

“丫头瞎说啥呢。”

二人的打趣声燕林生浑然不觉,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名字。

洛闻初。

沈非玉。

不会错的,是师父来了。

燕林生攥紧成狂,兴奋得连手掌都在发抖。

.

泗水城客栈内,洛闻初提笔写信,沈非玉看了开头,是写给贺知萧的。

两人刚入住客栈,贺知萧的信紧跟着就来了。信中追问洛闻初到底是何打算,为何走之前连句招呼都不打。

师徒二人此番下山走得匆忙,甚至没能跟贺知萧见面,只留下一封书信。这会儿洛闻初正在给贺知萧报平安,以及安排后续事宜。

都说字如其人,洛闻初的字随了主人,同样的放浪不羁,一列看下来全是歪七扭八的扭扭字,叫人不忍直视。

也不晓得贺师叔收到这样一封回信会作何感想。

洛闻初在信件最末写了个狂草的洛,吹干墨渍,交由沈非玉。

沈非玉来到凭栏跟前,吹响口哨,紧接着一只灰白杂色相间的鸽子扑扇着翅膀落到手臂上。这是专门训练用以在特定人之间传递消息的信鸽,它长途跋涉来到此地,沈非玉细心地喂了水和食物,信鸽满是不舍的蹭着沈非玉手指,直到沈非玉连番催促,这才振翅离开。

就在沈非玉转身进屋时,浓浓夜色中横劈过来一道剑光,擦着沈非玉臂膀穿过,强韧的剑风劈断栏杆,留下一道可怖剑痕,窗门皆毁。

飞扬的木屑与烟尘中,一道人影迅速掠出,沈非玉眼前一花,顷刻间人便来到屋顶。

洛闻初攥着他的肩,颦紧的眉在发现沈非玉毫发无损后才舒展开来,回望来人,折扇已捏在指尖,“阁下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撒什么泼?”

一道高挑人影穿过夜色,携剑而来。

“不过一年而已,师父便认不出弟子了吗?”

在这泗水城,有这个能耐探听到他的行踪,还张口就喊师父的,除了燕林生,洛闻初不作他想。

收起外放的杀气,洛闻初摇开折扇,“燕小兄弟千万慎言,这话若是叫谢卫河那老家伙听见了,岂不得跟我闹翻天。”

燕林生一顿,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是林生不懂规矩,还望洛掌门多多见谅。”

“好说。”

燕林生提剑来到洛闻初眼前,如画眉眼,眼角泪痣,天生下撇的嘴角,极精致也极冷漠的一张脸,在这黑夜中仿若鬼魅。

“林生听闻洛掌门抵达泗水,兴奋难遏,遂决定前来拜会,不知洛掌门可否赏脸?”

“你都把洛某房子拆了还来问我赏不赏脸,小林生,出来一年都学会不要脸了。”

“哪里哪里,都是洛掌门当初交予林生的东西罢了。”

“……”

两人谁都不愿让对方占口头便宜,沈非玉好奇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来回穿梭。

还在凌绝派时,这位燕师兄不苟言笑,最喜清净,人前的他向来维持着矜傲冷清的形象,沈非玉还从没看过他这般与人呛嘴,难免稀奇,盯着瞧上一会儿,额头便被不轻不重的弹了弹。

“眼神儿收着点,待会儿师父让你看个够。”沈非玉捂住额头,敢怒不敢言。

洛闻初十分自然的收回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对燕林生说:“夜深阑静,你我三个大男人立于房顶,传出去影响不好,尤其对你来说。”

燕林生:“林生不在乎这些虚名。”

洛闻初嗤笑,根本不与他客气:“看来你出来这些日子听了不少鬼话,现在连人话都听不懂了。我是叫你有话快说,说完赶紧赔钱。”

燕林生的目光扫过栏杆与门窗,微微无语,尔后像是没看到般移开目光,右手执剑,剑尖朝下,往洛闻初面前一推。

在江湖上,这便是挑战的意思。

“你想挑战我?”洛闻初以扇抵唇,眸中两点微光冷若寒星。

燕林生:“正是,本想在问剑大会上击败洛掌门,奈何洛掌门当了好几年缩头乌龟,这一次,林生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大会上同洛掌门交手。今日听说洛掌门光临,林生四处打探,终于让我寻到洛掌门的落脚处,若是今日不找上门,林生不知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完成这个愿望。”

“不巧,本派正打算参加本届问剑大会,消息应该很快就能传到泗水城了。小林生,你的愿望很快就有着落了。”

燕林生紧握剑柄,胸腔内激越着澎湃战意,一想到洛闻初此刻就站在面前谈笑风生,他就冷静不了,浑身都在叫嚣着与之一战,“无需多言,今日,洛掌门不想拔剑,也不得不拔剑。”

洛闻初满脸无辜:“可洛某压根儿没带剑。”

燕林生:“……”

他几乎咬碎了一口牙:“洛掌门还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依旧如此狂妄自大。”

“不带剑就狂妄了?”洛闻初询问的看向沈非玉,沈非玉摊手,表示师父就是很狂,洛闻初会错意,“林生你看嘛,非玉都觉得你这话没道理。”

沈非玉:“?”

不是,我是觉得你没道理啊喂!

接着,沈非玉切身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没道理。

“我看不如这样,非玉呢现在是我弟子,就由他替我一战了,若你能胜他,便有资格挑战洛某,若胜不了,就乖乖赔钱。”

沈非玉带着满脑门的问号,被推至燕林生跟前,面对这位曾经的师兄,沈非玉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最后倔强了一把:“燕师兄晚上好,夜已深,我看咱们不如洗洗睡,明天再讨论比武一事?”

回应他的,是重剑成狂的冰冷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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