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湛渊想他就算记性坏了,但心性定不会变,就装出转身要走的样儿,“罢了,你既然负心忘了我,那我现在就回去,常卧青灯古佛旁了此残生吧。”

“别别别,娘子留步!”段干卓果然忙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下,“娘子有话好说。我……我记性不好,记不住以前的事了,只记得我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好娘子,忘了你是我不该,你快同我讲讲咱们的事,你讲讲,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

湛渊没料到两句话就让他信了,想果然还是自己的那个大傻子,又庆幸还好没被人先拐了去。

湛渊抿了抿唇,暗暗思量了一会儿,“当初我是不想同你好的。我家境好,相貌品行端正,你本是个浪荡江湖的术士,哪里配得上我?而且自小家里就为我说定了一门亲事,我与那姑娘也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来那姑娘都要过门了,可是我突然生了场大病,请了无数大夫都医不好,你一日突然寻上门来自荐说可以医好我。母亲无奈,只得让你试一试。我吃了你的药后身子果然渐渐好转,我父亲母亲喜不自胜,将你奉为座上宾,日日好茶好饭款待。”

“我知道了!”段干卓喜抢道,“咱们两个日久生情,你便嫁与我了,那如此说来我们果真是一对人人艳羡的夫妻了!”

湛渊心里想笑,这个傻子怎么傻成这样了?比以前还傻!好歹死死憋住了,“才不是,那时我哪里瞧得上你?是你贪图我的美貌,不知何时对我起了淫心,一日在我的药里掺了迷药,趁我昏睡之际将我奸污了。”

“啊?!”段干卓大惊失色,“这……这……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好娘子,可不是你记错了?”虽然嘴上如此说,但段干卓深知自己好色的秉性,再看他相貌姣好,知道自己一时犯了淫心做出这番事来也不足怪。又暗暗喜滋滋地想,管他怎么搞上手的呢,反正他这娘子相貌绝佳,言谈举止俱是高贵,对自己又是这样一番情谊,不惜千里迢迢苦寻自己三载,无论怎么算都是自己赚大发了,可万不敢再让他跑了。哼,王寡妇还嫌弃小爷,不肯跟了小爷,现在小爷也是有了娘子的人了,让她后悔去吧!忙紧紧攥住了湛渊的手,怕到手的好娘子再飞走了,装出一脸哀痛道:“都是为夫不好。以后一定好好对娘子,不辜负了娘子的一片心意。那……后来呢?我们为何分开了?”

湛渊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颊,“后来你便以这桩事相要挟,夜夜偷偷爬上我的床,我怕这桩丑事被外人知道,只得屈服在你的淫威下,夜夜半推半就地从了你。”

段干卓听得连连叹息,心里却乐得飞上了天,自己那时候该多么有艳福啊!

湛渊也跟着叹了口气,“后来事情还是败露了。也怨你后来愈发放肆,一日竟扯了我大白天的在后花园里做那事。父亲与友人正在不远处饮茶,发现后气得差点昏厥过去,让人绑了你要浸你猪笼。”

“啊……那……”

“因我们夜夜颠鸾倒凤,我也……也不知不觉中对你有了情谊,便跪着向父亲求情,后来更是以死相逼,才成就了我们后来一段姻缘。”

段干卓听罢满心感动,“好娘子,原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放心,我日后一定报答你的恩情与深情。”

湛渊笑了一声,“说得好听。我们刚成亲那段日子你也是这样向我保证的,我们那时倒也举案齐眉像对恩爱夫妻。可是,后来你就变了,起初先是日日晚归,后来更是夜不归宿,流连章台柳巷,你可知我夜夜独守空房的滋味?我想规劝你,可刚一张嘴你对我便是非打即骂……”

段干卓听罢急得跳脚,“我……我竟然做出这等事……该打该打!”说着就要扇自己耳光,被湛渊急忙拦下了。

“你打吧,你若敢伤害自己,我便伤害自己百倍来偿!”湛渊低了低头,掩了眼神里的恨意,咬牙道:“记着,你是我的!此生……此生我定不教你受一丝伤害!”

段干卓吓得缩了缩脖,小心觑着他,“娘子莫气,为夫都记下了。”

湛渊回过神来忙收了心中的暴虐,笑了,“你可是好狠的心。我不过是不让你娶小你便赌气离家出走了,这些年都不回去看看我。后来父母病故,因战乱家道中落,我又思念你成疾,便散尽家财出来找你,只盼着死前能再见你一面,好不容易寻到你可不想你竟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段干卓听罢满是感慨,之前他算卦之余就爱听些情短情长的说书,万不想自己的情事便是如此曲折宕人心肠,不由得感动万千,握住他两手道:“原来我沦落至此都是自己任性妄为害的。只是我不知为何忘记之前的事了,不然肯定早就回去了,好娘子,难为你千里寻夫,还愿意原谅为夫,此后为夫一定唯娘子的话是从,与娘子恩恩爱爱相携一生。”

“当真?”湛渊不觉红了眼眶,“阿卓,之前你同我说过成千上万句假话,我傻分辨不清……这句是真是假?若你再骗我,我这命怕是要折在你身上了。”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我这就带你回家,医好你,一辈子同你欢欢喜喜的再也不分离了。”段干卓说着弓身就要背他。

“阿卓,不用,我可以……”

段干卓也红了眼眶,不由分说地将他背上了肩。

趴在这个坚实而又熟悉的肩上,湛渊说不出一句话,他愿用万世孤寂飘零来换此生相携相守,一滴泪不由自眼角滚落。

段干卓吸了吸鼻子,“真是苦了我的好娘子了,这就带你回家。”

一路上,不时有引车卖浆者流好奇的打量着他问:“算命的,你又从哪捡了个人回来医?自己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就别充烂好人了。”

段干卓乐颠颠地往上托托湛渊,朗声显摆道:“这是我娘子!来寻我来了!我就跟你们说我也是有妻室的人吧,你们还不信,还说我吹牛皮。喏,这下都瞧见了吧?我娘子可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他家里的钱多得两间屋子都放不下,他爹可是十里八乡顶有名的大员外!”

湛渊抬了眼去看那些人,那些人都被他的眼神吓得不敢吭气,暗暗嘀咕这算命的怕是想娘子想得疯癫了,怎么捡了个男罗煞当娘子?只有一个胆大的好事者冲豆腐摊丢了个石子,“王麻子,让你不跟算命的,这下好,怕是要悔得睡不好觉了吧?”

一个又肥又满是麻子的女人挥了挥大铁勺,“老娘守一辈子寡也不会跟个傻子!”话是这样说,王麻子还是忍不住地去瞧段干卓背上的人,却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得浑身一哆嗦。

段干卓似察出了湛渊的不高兴,忙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屁股,“他们混说着玩的,别当真。”

湛渊这才浑身僵硬着点了点头,还是将那个女人牢牢记住了。

好不容易才到家,段干卓刚推开栅栏门,一头跛脚的小猪就欢快的跑了出去。段干卓急得在它身后大喊,“哼哧哧,哧哧哼哼!”奈何那猪没听明白,飞快的跑没影了。

湛渊鼻头一酸,想他一点都没变,还是自己那个傻大憨。

段干卓一边背他进屋小心的放在土炕上,一边絮絮叨叨地吆喝,“馒头啊,起了没啊?你快去追追小白,不然它就让老蔡给宰了!馒头啊,馒头,快起来吧,太阳都晒屁股了。”

“馒头是谁?”湛渊刚皱着眉头问完,就见一个光着屁股的小胖孩打着呵欠摇摇晃晃从里屋走了出来。

小胖孩气呼呼道:“你天天瞎吆喝啥?!烦不烦?没看我睡觉呢吗?我的烤鸡呢?”

段干卓挡了挡他,“怎么又不穿衣服?大白天的像什么话?这是你师娘,快问师娘好。”

小胖孩瞅了湛渊一眼,白楞了个白眼,“蠢蛋!哪有捡个男的当娘子的?真是想要娘子想疯了。我不要他做师娘,你快把他丢出去。”

湛渊斜卧榻上怒极反笑,拉了段干卓一只手,“阿卓,他是谁?”

段干卓忙安抚似的捏了捏他的手,“好娘子,这是我养的小徒儿,被我惯坏了。你多担待他些。”又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儿,一手掐腰瞪眼冲那馒头道:“快穿好衣服,把小白找回来,再烧火做饭去!”

馒头眨了眨眼,似有不解,“我烧火做饭?凭什么?不都是你做饭吗?你都没做好饭叫我起床做什么?还有答应给我的烧鸡呢?”

段干卓顿时哑口,一点情理都没了,唯唯诺诺道:“这……为师今日没挣着钱,改日吧,改日吧。你先把小白寻回来,一会儿为师做饭。”

馒头一听不干了,当即一屁股坐地上开始哭着撒泼打滚,“不嘛不嘛,吃烧鸡烧鸡!大骗子大骗子!你给我买去!我现在就要吃!……”

段干卓最怕他来这一招,当即被他闹得头疼,连连哄着,“你起来嘛,不起来打你屁股了啊。明天好不好?明天为师一定给你买!”见他闹得更凶,段干卓只得求助般看向湛渊,“好娘子,你可否借我两个钱?改日、改日为夫便还。”

湛渊盯着那胖孩看够了,便拿了一锭金子给他,笑道:“阿卓,以后不许同我再说这种生分的话。连我都是你的。”

段干卓忙感恩戴德地接过来,连着那张药方子一把塞给馒头,“快自己买烧鸡吃去。把小白找回来,顺便抓这些药回来,再买些吃食回来。剩下的别乱花,回来记得还给师娘。”

那馒头看到金子两眼闪闪发亮,夺过来一溜儿烟的跑了,哪里还听得清他说什么。

看终于把这个小冤家打发走了,段干卓才擦着汗长出口气。

湛渊往里靠了靠,“阿卓,上来陪我躺会。”

段干卓忙上去性急地将他搂进怀里。

“阿卓,这个馒头是谁?不是你同别人生的孩子吧?”湛渊眼一眯,一脸委屈。

“!你瞎想什么呢?馒头是我捡来的,见他无父无母,我就收他当了个小徒儿。他跟了我也是可怜见而的,天天跟着我吃苦受累,今日是他生辰,本来许诺给他买只烧鸡的,都怪……为夫太无能了。娘子,你不会嫌弃为夫吧?”

湛渊乖乖地躺他怀里,拿了他一只手放在眼前细细端量,“我哪里会嫌弃你,只是怕你会不要我……他吃苦受累了?我瞧着都快被你惯成个小祖宗了。”

“没。馒头平时很乖的,可听我话了,我让他做啥他就做啥。”

看他这么急着维护他,又对他这般好,湛渊心里动了酸气,丢开他的手背了身,“之前我们也养过一头猪,叫小花。现在你又养了个小白,对它那么好,哪里还记得小花。”

段干卓不知道他为何生气,更不知道为何又扯到小白身上了,忙搂住他的肩道:“小白一生下来就跛了一条腿,韩老爹就把它丢了,我拾了回来,谁知道养着养着就活了。娘子,你生气了?是小白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湛渊心里叹口气,跟这个傻子生这些酸气纯粹是自己找难受,他能懂才怪了。便不再闹,回身细细的看着他,“没生气。阿卓,你脱了衣服,我想看看你的身子。”

段干卓一下子羞红了脸,低下头嘿嘿傻笑着搓手,“这大白天的……你身子又这样,不好吧。我这就把门关上!”说罢急不可耐的关了门,三两下扒干净了自己的衣服“噌”地窜上了床,暗搓搓地想先睡上一遭就不怕小娘子再跑了。

湛渊眯眼把他从头到脚、前前后后的细细打量了一遍,确定他身上没一点伤痕,心里说不出的喜悦。

湛渊双手怜惜般轻轻摸着他的腰肢,“阿卓,我还想问你件事。你说无根草能‘起死人’是假的,那‘肉白骨’是否是真的?”

“谁知道呢……或许吧……”段干卓说着喉结滚了两滚,毫无章法的拉扯着他的腰带。

湛渊但笑不语,看他急乎乎地在自己胸前不得其法地亲来蹭去,便伸手插进了他的发丝,轻轻抚摸着胸前这个脑袋,“慢些,任由你。”

段干卓哼哧哼哧喘着粗气亲了一会儿突然不动了。湛渊睁开迷离的眼随着他的目光一看,见他是望着自己身上的几处伤疤愣神。

湛渊半支起身伸手遮了遮,“阿卓?我头发白了,身上又有这么多伤疤,你会嫌弃我吗?”

段干卓低头拿开他的手,一一舔过那些伤疤,又吻过他的发丝,低沉道:“心疼。”

湛渊心中一动,一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发丝划过段干卓重重起伏的胸膛,“阿卓。我想要你,给我吧,这次我一定轻轻的,再也不让你疼了。”说罢不等他答应,一伸嘴轻轻咬在了他的喉结上。

段干卓被他撩得浑身火热,随着他的呼吸难耐地,“好,好娘子你快教我如何做。”

“不用你做,你只要躺着好好享受就是了,一会儿保管你快活。”湛渊挑眉咬唇一笑,勾得段干卓顿时酥软的丢了三魂七魄,乖乖躺着任由他摆弄,一手忍不住掐上了他的肩膀。

【作者有话说:好想写肉肉,但应该会被打死……想问下,还要不要虐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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