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必读小说>古代言情>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 第36章 番外出海记

第36章 番外出海记

海上风浪不小,好在我们乘的是一艘大船,也显不出颠簸来。

我觉得自从捡了条命回来,我好像就添了点毛病,不是说哑巴这个毛病,这不算新添的。

我横躺在船舱的床上,抱着谢时洵的腰身来回来去的打滚儿,扭动得正起劲,又将鼻尖贴近他的衣衫上,猛嗅他的气息。

他倚着床头拿着本书在看,神情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我向上蹭去,直钻进他的手臂之中,倚着他的肩膀闭上双眼。

额头被书卷轻轻砸了一下,片刻后却有一双手臂环上了我的腰背,登时那属于他的浅淡气息便全然沁了进来。

我这新添的毛病有些愁人,自打醒转那日直到今天,不论作甚我都要勾着他的衣袖,一时一刻也见不得他离开我的视线,到了人后就更甚了,只恨自己少生了几条手臂,恨不得化身一条八爪鱼扒在他身上。

也不知这个症状什么时候能好。

正想着,他的身躯覆了上来将我压在床上,那双黑幽幽的眸子凝着我,道:“老实点,昨日你非要下海抓鱼,今日我就看你一直打喷嚏,去把药喝了。”

我抚了抚脖颈,被他一说,也觉出方才打喷嚏时牵动了喉痛,我强撑着颜面动唇道:“太子哥哥!你把我看得太精细啦,我不是你那样金贵的人!”

与他那种自小被众星捧月的太子殿下不同,我母妃养我十分粗枝大叶,我幼时学骑马时,有次自马上跌下来摔断了腿,被宫人抬回宫时,我母妃被他们如丧考妣的模样吓了一跳,吓得流泪问道:“我儿还有气吗?摔断脖子了吗?”

得知只是摔断了小腿,她立刻松怠下来,一抹泪珠,轻快道:“那没事,都散了吧,也莫要难为骑射师父了,小孩子骑马嘛,哪有不摔的。”

故而被她如此一路摔摔打打的养大,我只要四肢俱在,就自觉什么都不打紧了。

昨日我们的船队行到一处小岛补给,下船休息时,谢时洵带我寻了一处僻静之地看海。

我这小半生都在京都府和黄沙大漠中打转,来到海边还是头一次,自然见到什么都惊奇,更何况得以如愿与谢时洵厮守,我心中总是欢喜过头,如此看看他,看看海,看看海又看看他,看着看着,看到那清澈见底的浅滩上有大鱼游来游去,登时心动不已。

故而一时兴起,我拉着他的衣袖,一手指着那鱼大咧咧道:“我去抓回来!好不好?”

谢时洵也是看得懂我的唇语的,甚至更多时候我还未开口,他只望一眼我的眸子便能猜到我的心思,顿时眉梢一跳,一把抓住我的后颈,道:“抓什么鱼?那海水看着浅,实则极深,纵然你水性好,但是这片海域你又不识得,”说到此处,他很觉心累似的叹了口气,道:“亏你想得出来不许去,莫叫我担心。”

我十分失望,身子像被抽了骨头一般倚着他的胸膛缓缓滑了下去,抱住他的大腿,我仰头看他,不死心道:“我不去深的地方,就去浅滩抓一下试试,抓不到我就回来了。”

谢时洵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无言良久,终是垂头问我:“谢时舒,你是多大的人了?”

闻得话中默许含义,我顿时丢开外袍衣衫,打着赤膊下海抓鱼。

鱼儿游得是比我快了些,我又念着谢时洵,时不时便要探出水面看他一眼,自是一条也没有抓到。

有一次我回首望向岸边的谢时洵时,见他也望着我微微笑了起来。

那时间,海风清爽,远处有不知名的海鸟鸣叫着,一派海阔天高的壮然景色,我仿佛被那道含笑的目光所牵引着,心道:我这一生所求,也就是如此了。

故而就算为这冒失的抓鱼一事偶然风寒,也不妨碍我继续欢喜不已。

我一连喝了几日药,待到痊愈,船已抵达了婆利。

阿宁将我们各处都细细安置打点妥当了,谢时洵便打发他回去照管生意,阿宁拖了几日,终究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便在一日乘上返程的商船含泪离去了。

如此,最后一个故土的熟人也走了。

事实上,从京都府行到东津府码头,这一路走,一路散。

绿雪本是斩钉截铁誓要随我们一同出海的,但是我念着她尚有父兄在世,不忍他们骨肉分离,而且绿雪又未出阁,只怕到了婆利这种言语不通之地,也难寻到如意郎君,于是我好言相劝了一番,甚是废墨,足足写了八页纸。

绿雪初时不依,大哭道:“殿下,我不在你身边,还有哪个知冷知热的来照顾你?你如今又不能说话,到时候下人愚笨偷懒你都指使不动,可怎么好?”

我正色写道:“听说婆利女子也是很温柔知意的……”

见她作势要打我,我忙一把将她的拳头收入掌中,认真提笔相劝道:“绿雪,你已经跟了我十多年,何时为自己活过?如今你也大了,哪有还跟在我身边的道理,留下吧,我托苏喻给你做个媒,去寻个俊俏的小郎君踏踏实实过日子,岂不更好?”

如此这般劝了又劝,还找来她的父兄大嫂一起劝,终是劝得绿雪不情不愿的应了,她一应了,我立马跳上马车,催着车夫赶紧跑,生怕她等下反悔。

十多年的朝夕相伴,我如何能不知她的性子,果然她见状立时就反悔了,不依不饶地追在马车后跑了一阵儿,直到踉跄地跌进驿道尘沙里。

我放下车帘,过了一阵儿才渐渐敛去了嬉笑神情,猛地扑进车厢中那人怀中,无声地掉起泪来。

微凉的指尖划在我的面上,我顺着力道仰头望他,他轻轻凑过来,吻去我的泪痕,用耳语一般的气声道:“明明你也为分离所苦,偏又要摆出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给谁看?”

我一边思索,一边躺在他怀中,拽着他的广袖蒙在面上,心道:换做以往也不至于,只是如今在太子哥哥身边,我总是要忍不住委屈的。

这实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在他身边,我好像变得格外脆弱,却也……极为坚毅。

犹记得我一脚踏进鬼门关时,那碗孟婆汤都举起来了,我正在和鬼差打着商量,耍赖道:“这样吧,我表演个滚刀山,换少喝一口行不行?”

鬼差笑道:“你这少喝一口,是为了记得哪个?”

我深深叹息道:“还能是哪个,还不是我那苦命的太子哥哥,唉,我这下走了,谁来陪他……”

说着这话,我想起了清涵,松了口气,却又活生生呕了口血。

鬼差又笑,道:“你这人当真是出尔反尔,明明你说的是怀玉者与你来世有约,怎么,就因着你早来一步,这话就不作数了吗?”

我被噎得无话可说,正气得哽咽,忽听一人遥遥唤我道:“老九,醒过来,我带你走……”

我怔愣片刻,才知临死前那眼竟不是幻觉,登时“咣”一声摔了孟婆汤,指着鬼差大骂道:“既然谈不拢,我不喝了!放我回去!”

鬼差哪里肯依,与我闹将起来,费了我好大一番力气,才偷了个空儿,挣回驱壳。

这魂魄一落地,我顿时被疼得恨不得再钻下地去。

可是那个人将我揽在怀中,手指极为怜惜地划过我的脸颊,划过我身上每一道伤痕,伴着这样的抚摸,他轻轻唤着我。

如此,我便什么都能忍了。

或者说,如果不是生生捱着这些痛楚,我反倒觉得像假的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全然驱使不动这具身体,就这般挺尸一样躺着,虽然五感俱全,却连眼皮都动不得一下,像是被千钧枷锁困在铁匣中,只能生生捱着胸口喉间的绵长之痛。

有一日,床边有人道:“殿下伤势太重,这毒又被拖了一夜才寻得解法,如今太医院与草民皆已竭尽所能,殿下能否醒过来,唯看他自己能否挺过这一劫。”

声音依旧很温润悦耳,我一听便知是苏喻,就是其中带着许多我从未听过的沙哑和疲惫。

待苏喻被引下去休息,我身边那人轻轻拍着我的脸颊,幽幽道:“老九……你向来是最听我话的,我唤你醒来,你就敢不听了吗?”

我呐喊道:不是的!

心中一急,竟似挣脱了周身的束缚,将这一声喊出了口。

我这一声自觉喊得震耳欲聋,但是屋内仍然寂静,我的视线一寸寸向上望去,只见那双魂牵梦萦的黑眸此刻正怔怔望着我。

我喉咙极痛,却抬不起手去触碰,只能竭力嘶哑道:“我……我听你的话。”

说完这句,喉咙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涓涓涌出来,我只觉疲惫不堪,有心与他多说几句,却再也抬不起眼帘。

我强撑着不肯闭眼,在这只剩一线的视线中,竟然看到这床帷间落了一滴雨。

那雨滴落在我的眼尾,与我的泪混在一起淌入鬓角,紧接着,一滴滴连坠而下,我看着手痒想去抓,刚动了动手指,却被那人一把握住。

在一片慌乱的脚步声与唤人声中,我听到那人缓声道:“老九……做得很好。”

回忆至此,我突然开始疑心,我意识模糊时看到的那雨,是不是……是不是……

一颗心刚悸动起来,忽觉有人拍了下我的腰身。

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我就已控制不住地唇角一扬,向右微微一滚,在藤椅上让出了个空儿。

谢时洵嘉奖似的在我脸上抚了一下,也在这斜躺下来。

藤椅不算宽,但是我就是爱它不够宽这点,待他躺了,我回身一骨碌钻进他的臂弯中,一连换了几个姿势,终于选了一种挨得最紧的陪他躺了。

谢时洵一手揽着我的肩,口中却淡淡道:“你这狸奴,一天到晚除了睡就是睡,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寐。”

我睁开一只眼睛,睡眼惺忪地望着他,本想反驳两句,但是又觉得阳光太好,晒得我越发懒洋洋,连动唇都嫌累了,故而头一歪,又枕回他的肩头,用唇贴着他的脖颈来回轻蹭。

阿宁办事伶俐妥当,他在婆利为我们寻了一精致院落,虽比不得东宫和九王府,但也大差不差,十分合我心意。

最合我心意的还是这里终年炎热的气候,自打住下之后,我的背伤只在连日暴雨时犯过,其余时候我都仿佛挣脱了这刻在骨子中的诅咒,十分快活。

没了背伤掣肘,像是要一口气把这十多年缺的觉补回来似的,我时常在白天的庭院中一边补眠,一边听着身后廊下那个人所发出的轻微响动。

例如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茶盏轻放在案上碰触声,翻书的沙沙声,这一切由他发出的声动,都让我十分安心。

偶尔他也会像现在这般,陪我躺着顺便看一会儿书,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就搂着我小憩一下。

每当这时候,我便不由心生感慨,即便上天坑我这么多次,但还是它亏了,我赚了。

越想越得意,我忍不住手欠,抬手按在他手中书籍上,将他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刚被他轻轻拨开,我锲而不舍地再次覆了上去。

他不动了,只是侧垂下眸子看着我,低低道:“嗯?”

我抱住他的腰,道:“太子哥哥,别看书了,看我,看我!”

谢时舒当真将书放在身侧,专注地望着我道:“看你什么?”

不知是刚睡醒,还是这大好的午后阳光给我晒出了一种微醺的飘飘然,我笑道:“看什么都可以。”

谢时洵在我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轻描淡写道:“哪里没看过,天天晚上都脱成那样钻进来……”

我嘿嘿傻笑起来,又狠狠贴着他的衣襟蹭了蹭。

蹭着蹭着,我越发不满足了起来,索性横腿跨在他的腰间,目光一寸寸描绘着他的眉眼,终是压不住色心,贴上去试探着想去吻他。

自从我被他唤醒后,他不知因何原因,对我的态度着实温柔了许多,就连这般直白的索吻,我都有八九成把握了!

可惜今日算得剩下的那一二成,就在我即将贴到他的双唇时,后颈又被他钳住了。

他的目光中带了些品鉴意味,半晌才道:“你的眸色在光下也太浅了,真的像狗。”

我登时倚疯撒邪起来,在他手掌下挣扎着道:“到底是狸奴还是狗!太子哥哥你给个准话啊!我当年就想问了,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横竖不像人就对了!”

谢时洵当真思索片刻,悠悠道:“嗯……换作以往这话也就不说了,不过既然此处以后只有你我还是像狸奴多些,我第一次见你是你的满月,那时我就在想,好大一只白猫。”

“……”我不知是惊异还是哭笑不得,一时愣住了,回味了半天,也只品出一个“好恨喉咙伤得彻底,不能嚎出来给他听听”。

可是还没等我当真施展一番,谢时洵的眼神忽然一柔,抬手抚上我的脸颊。

被这样一触,我立时就把胡闹的念头抛诸脑后,只顾歪着头蹭他的手,蹭着蹭着又伏到他的胸膛上,闭上双眼享受他的抚摸。

谢时洵环着我的腰身,一手轻轻拍着,一手流连在我的眉峰上,不知是在摸那道隐在眉间的伤疤还是怎的,一下下轻抚着。

我受用了半晌,觉出些许不对劲儿了,又仰头看他,对他轻轻抱怨道:“哪有逆着摸的!”

抚摸我的眉峰也就罢了,为什么他偏要从眉尾逆着摸到眉头,摸狗都没有这般摸的!

谢时洵半阖黑眸,摇着藤椅一派闲适神态,见状唇边溢出一丝笑意,道:“你自己摸摸,毛茸茸的……又有些刺手,颇有意思。”说着,他握着我的手腕也抚了上去,他的笑意又深了些许,竟然夸了一句:“你的眉生得好,浓秀英挺,就算生在旁人面上,也能增色不少。”

我微微一怔,莫名有些脸红,当真顺着他的手摸了摸,咕哝道:“毛茸茸的……什么毛茸茸的……”

不过被他夸奖,不论是夸什么都足以让我心花怒放,于是我又忍不住抽风起来,一手解开腰带,拽着他的手往其中探去,很是不要脸道:“这里也毛茸茸的……”

“啪”的一声,谢时洵拍在我的腰臀上,拍完却又往上拖了拖,仍旧是那般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知真假的叹息道:“再闹?怎么如此学不乖,昨夜也是这般闹,最后又要求饶。”

虽觉脸上更是发烫,却不妨碍我继续道:“两码事!两码事!太子哥哥你摸摸我!”

话还未说完,那只手当真握住了我。

只是如此的触碰,我便忍不住满足地喟叹一声,四肢皆软了下去,瘫在他的胸膛上享受着他的抚摸。

即便最敏感脆弱那处被他握在掌中把玩,我在一波波的快感中仍是不忘对他笑道:“是不是毛茸茸的!”

谢时洵忍不住笑了一下,侧过脸吻着我的眉间,带了几分无奈口气道:“学不乖。”

他的手指极为灵巧,只抚动了没两下,我便激动地不能自已,抵不住本能驱使,耸动着腰身在他的腰侧蹭动起来。

比起最后一瞬灭顶的快感,我反倒更喜欢现下这种情状,仿佛带了几分自虐般忍受着快感,只为延长他的亲狎抚摸,只是这不可宣之于口的心思倒似被他猜到,过了半晌,他忽然坏心眼地用指尖抵入我顶端的小孔些许,我措手不及,浑身一激灵,一股难言快感从尾椎直冲天灵,登时泄在他手中。

待我好不容易回过神,对上他好整以暇的眼神,便气急败坏地抓起他的手腕,仔细对准了之前的牙印,将两颗牙抵了上去。

谢时洵晃了晃手腕,道:“松口。”

我抬眼看他,但仍是半真半假地咬着他的手腕,就是不放。

他这才将另一只手从我裤中抽出来,见他掌中白浊流淌进袖中,我更是脸红,牙尖更是用了些力气。

谢时洵道:“当真不放?”

我赌气似的闭上眼,哪知下一刻,脸颊上一凉,一股腥膻味道传入鼻中。

我猛地松口,半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抹去脸上白浊,气得我眼眶湿润,正不知所措之际,却闻得谢时洵失笑道:“怎么连自己的东西都嫌……你明明……”

我知道他下半句要说什么,纵然厚脸皮如我,也窘迫地去探头去堵他的嘴,他微微向后一仰,还是将后半句说了出来:“吞下我的东西时倒是痛快……”

等他说完这句,我才堪堪贴上他的双唇,着实晚了一步。

好生胡闹了一番,不知何时又归于寂静了。

谢时洵拿起手边的帕子细细擦拭了手指,擦完一遍,又唤侍女取了湿帕子来拭了一回。

如今排场不比在京都府时,这座院落中只有个当地哑妇和她的一儿一女,权做侍女和小厮,预备等他们大些便放出去,在庄子中学些手艺做个正经营生。

阿宁当时想从中原带些下人过来,我想着若是只有我一人倒也没什么,我是个在哪都能活的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些疑心我天生不该是什么皇子王爷,我自打出生味觉就不大灵敏,龙肝凤胆和清粥白菜在我口中也没两样,这属人间极乐的口腹之欲便不大能享受得到,而使奴唤婢前呼后拥的日子我更觉麻烦,在宫中时没法子,等自己开府做得主后就全依性子来,连个轿子都不愿坐,旁人看来觉得寒酸,我却觉得十分自在。

可是这日子我过得,却只怕……

只怕太子哥哥金枝玉叶,没了惯用的下人服侍会住不惯,当时我想到此处,便应了阿宁,特意嘱咐了一句“要家生的,愿意一家子随迁的最好”。

不过说给谢时洵时,他却道:“你心疼绿雪远离故土,怎么待旁人如此爽快。”

我心道:这“旁人”与我又不认识,心疼什么?

嘴上却顺着他的话道:“既然如此,那便到了那边再寻些妥当的吧,只是那样的话就最好带上程恩,是你使趁手的人,他都求见几日了,说是想要随侍旧主左右……”

谢时洵微垂着黑眸思索了一阵儿,最终摇头道:“我与他的缘分早在十三年前就尽了,此次也是难为他了,你叫他回去吧,不许再来了。”

我应了一声,原本没觉出什么,只是思了一轮,又品出几分酸楚来,很郑重地拉着他的手道:“都好,有我在,我会照顾你,生计什么的也不妨碍,了不起……”我一咬牙,道:“我还可以去赌钱养太子哥哥!”

话音刚落,谢时洵眼帘一抬,不等我反应便将我按倒,扬手狠狠拍打了两下。

当时清涵还在,见状就隔着八丈远抬了抬手,假模假式地拦了一下,打趣道:“这病猫又说什么了?这倒好了,现在他说话只有你和苏喻听得懂,怎么惹了你我们都不知道,实在无从劝起。”

看清涵那身随遇而安的潇洒做派,我本以为他是会随我们去婆利的。

他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只是随着我与谢时洵的车驾一路行到渡口。

就在登船的前一夜我们还吃了顿饭,席间饮酒聊天,聊婆利的风土人情,聊他们开拓到婆利的产业,清涵左一声“猫”右一声“狗”的打趣我,一切如常。

可是待到第二日,我们再去寻他时,却见他在客栈的房间空无一人,甚至连住宿的痕迹都没有,清涵就这样飘然而去,只言片语都未曾留下。

清涵道长走得潇洒,可是我和阿宁俱是惊愕不已,准备叫停船队,遣人去寻他,谢时洵在他的房间站了许久,神色难辨。

等他独自出得房门来,便只对我们平静道:“出发吧。”

清涵是不是在这一晚得证大道飞升成仙了,我想了许久,无从得知。

好在等真到了婆利,境况虽不比京都府,但也没有沦落到我去赌钱养家的地步。

阿宁所持产业本也分布了许多在婆利,我与谢时洵一来,他欲留在此地不得,只得退而求其次,从别处抽掉了许多银子扶持这边产业,还顺便买了个马场送我,可惜婆利盛产的是矮马,我骑上去两条腿几乎要拖到地上,活像骑了个猴,十分滑稽。

我在谢时洵怀中伸了个懒腰,心心念念着海里的鱼,上次没有捕到,这次我特意寻了个伙计学撒网,在陆地上仿着他的模样撒了两次就寻到了窍门,连那世代捕鱼为生的伙计都惊异我学得快,非说是他从未见过的捕鱼奇才。我听了哭笑不得,又顿生恍然大悟之感,心道我果然不是什么天潢贵胄,比起那些治国御民帝王心术,倒是这种捕鱼驯马的活计学得一个比一个顺当。

如此想了想,又转念盘算起了我的马场,准备等下次阿宁过来,央他帮我带些鲜卑骏马来配种,此地炎热,水草极盛,只要有良种马驹,不出几年,定能繁衍出许多良驹来。

我越想越激动,按捺不住地在谢时洵怀中滚了两圈,恨不得现在就去给阿宁修书一封。

“又怎么?”谢时洵见我不安分,垂目看我,修长的手指插入我的长发中,慢条斯理地梳理着。

我望着他眨了眨眼,被他摸得实在熨帖,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于是头一歪又倚回他肩头,婆利特有的大日头晒得我全身暖洋洋的,本来只是假寐,只是装着装着当真有些困意了。

意识模模糊糊中,我心道:不着急,再和太子哥哥躺一会儿,旁的事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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