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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烟水路

青雀教中向来是右护法主外事,左护法主内事,秦瑟做教主以来,左护法的位子不知为何一直空闲,所主事务以前是秦瑟亲自经手,顾玉竹长大之后,便交给了他,却一直没担这个名分。

每到月末时候,帐目总收盘查十分繁忙,直到深夜才能合眼,顾玉竹接连忙碌几日,终于空闲下来。他并无职位,因此也没另设堂口,处理事务一直在秦瑟的书房,秦瑟有事召属下商议时,多数选在自己住处的花厅。

午后时候,一名下属临时有些事情寻顾玉竹拿主意,走到书房前,却见门窗紧闭,无人看守。他一时不知顾玉竹在不在房里,上前敲了敲门,道:“少主,属下六安堂主求见。”

房内似乎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响动,他一开口,那声音顿时停住了。那人等了半晌,不见有人回答,虽有些疑心,但少主房间不便闯入,只得转身走了。

房内,秦瑟低声在顾玉竹耳边笑道:“他走了。”一面慢慢抽动一下。

顾玉竹趴着桌上,上身还算是整齐,下身衣裳却是乱七八糟,两层夏衫下摆都撩在腰背上,裤子堆在脚边,双腿光溜溜的,被秦瑟分开来任意玩弄。他左手里抓着一张也不知写了些什么的纸,早已揉得不像样子。秦瑟捏捏他的腰,低声笑道:“别耽误正事。”

顾玉竹恨恨地咬了咬牙,道:“谁?”说得一个字,随即低头紧紧咬住自己袖子,将呻吟声堵在嗓子里。

那人已走开几步,听到顾玉竹的声音,急忙转回来,道:“属下刘……”

顾玉竹只听见这三个字,秦瑟忽然将他的腰往上一提,加快了速度重重抽送,他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只剩下随着秦瑟的动作涌上来的一波波快感。秦瑟看着他失神的眼睛,忍不住一笑,暗自平了平气息,道:“就按你说的办,去吧。”

那人听出秦瑟的声音,不由得一惊,道:“是!教主!”走开十几丈远,忽然想起两位教主的关系,这才明白那两人在房里做什么勾当。心道自己扰人好事,也不知教主和少主会不会计较,心下不免惴惴。

此时书房里已是云收雨散,顾玉竹扶着桌沿撑起身子,整理自己衣裳,羞恼道:“下次别……别在这里!”

秦瑟笑道:“这里有什么不好?我最喜欢偷情。”

那日宴罢,众帮主各自回去,心思种种不一,懒得折腾、情愿顺从的有,打定了主意阳奉阴违的有,吃撑了想要抱成一团反抗的也有。不久传出消息,说是几个帮派坚决不肯顺从青雀教管辖,已被尽数诛灭,众人立时服贴。秦瑟将局势整顿过来,这才吩咐下属放些甜头给他们吃,慢慢收拢人心。

一日季涟到花厅来寻秦瑟,恰好顾玉竹也在,他二人说完了正事。秦瑟忽道:“镇江府飞梁寨有什么响动没有?”

季涟一怔,道:“属下惭愧,这寨子今日才听说。”

顾玉竹也是一怔,道:“我这里也没见过他们的帐目。”

秦瑟笑着拍了拍椅子扶手,道:“不知道也不奇怪,这小寨子不过十几个人。”

季涟恍然“哦”了一声,道:“是那位李公子。”

顾玉竹更加迷惑,从未听秦瑟说起过什么“李公子”,便不做声,听他说下去。

秦瑟点了点头,道:“小涟你叫人去打探一下,那边有什么动静,过几日我或许会到镇江走一趟。你们有事便去忙。”

两人出了门来,季涟忽然顿住脚,道:“少主,你对教主究竟是什么心思?”

顾玉竹原本默不作声地琢磨那位“李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从未听说此人名字,师父却似乎很是上心,正自暗暗排查识得的李姓之人,想不到季涟问出这么一句话来。随口道:“怎么?”他与季涟面上还算融洽,却没真正亲近过,这句话却是交浅言深。

季涟道:“属下是好意,无论少主对教主真心还是假意,眼下都是机会。”

顾玉竹站住了脚,一声不响,拿眼看着他。

季涟道:“教主从没任命过左护法,便是为李公子留着的。”

顾玉竹冷冷地道:“那又怎样。”

季涟道:“少主若是有心,这时候便对教主亲近些,若是无意,便趁机让教主同李公子多亲近亲近。”看顾玉竹面色愈冷,叹了口气,道:“这话我本不该说,少主的心思也不是属下该妄自揣测的,教主行事张狂肆意是真,但山水秋色楼灭门与青雀教确实无干,少主心思不定,属下始终觉得悬心。”

顾玉竹静了半晌,道:“谁说无干,是我干的。”说完转头走了。

夜里顾玉竹迟迟没有回来,秦瑟在卧房里等了许久,心中奇怪,也没叫人,披了衣裳自己外出寻找,走到院门前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什么响动,回头便见顾玉竹坐在房顶上,身边放着一把酒壶。秦瑟跃上房去,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顾玉竹喝得半醉,抬头瞧着他道:“师父,你真的不怪我?”

秦瑟奇道:“什么?”他闻这酒的气味,知道是百年腊酒,不由得皱眉,道:“你酒量不好,少喝这种烈酒。”

顾玉竹也不知听见没有,喃喃道:“那你为什么不罚我?”

秦瑟在他身边坐下,将他手中酒杯拿过来丢在一旁,笑道:“我当真计较这事,你有几条命也不够罚。”

顾玉竹怔怔地道:“那天你说你知道了,我就没想过还能活着。”

秦瑟看他摇摇晃晃地坐也坐不稳,怕他滚下去,伸手将他抱在怀里,微笑道:“我舍不得杀你。”

顾玉竹顺势躺下去,枕在他腿上,直直看着满天星斗,道:“我以为你就算不杀我,也会赶我走。”

秦瑟道:“你以前做教主时候,也得罪了一些人,赶你走同杀了你有什么分别?”

顾玉竹将眼光转到秦瑟脸上,却依然是直勾勾地,道:“你不怪我?”

秦瑟哄劝道:“怪你怪你。”

顾玉竹将脸埋在他衣裳里,低声道:“那你罚我吧。”

秦瑟想起他近日平时总带着些爱理不理的样子,被索求时却分外顺从,不由得暗自微笑,伸手抚摸他头发,道:“过些日子我带你出门玩一玩。”

顾玉竹茫然看他,道:“去哪里?”

秦瑟微微一笑,道:“去了就知道。”将他打横抱起,道:“不早了,回去睡了。”

顾玉竹乖乖被他抱回房去,洗浴时候酒劲忽然泛上来,泡在浴桶里唱曲子,他嗓子算不得好,喝醉了酒,更加不在调上,秦瑟脱了外衣,挽起了袖子替他擦洗身体,耳朵还要受折磨,忍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下去,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喝道:“安安静静的!”

顾玉竹委屈地眨了眨眼,果然安分下来,下巴搁在浴桶边上,一双眼睛慢慢眨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秦瑟捏了捏他的脸,一双手搓洗下去,正有些想入非非,忽然又见顾玉竹嘴脣动了动,含糊不清地道:“窗……”

秦瑟回头看了一眼窗户,并无异样,道:“什么?”

顾玉竹一改之前不成字句的醉调,字正腔圆地念道:“隔窗儿咳嗽了一声,他启朱唇急来答应。”

秦瑟道:“不是说了不许唱曲子?

顾玉竹委屈道:“我没唱……也不是曲子……”

秦瑟又好气又好笑,道:“是什么?”

顾玉竹喃喃道:“是崔莺莺夜听琴。”

秦瑟笑着喝道:“听琴也不许!”

顾玉竹扁嘴道:“你欺负人……”被秦瑟撩着水在身上揉来揉去,又哼哼唧唧地唱起来:“春在……小梅枝……”

秦瑟心知这是唱到柳梦梅发坟了,心中好笑,在他身后密穴处轻轻一按,凑在他耳边道:“再折腾,就唱一折幽媾给我听听。”

顾玉竹睁大了眼睛看他,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却始终不肯听话,秦瑟没法子跟醉人计较,两人一直折腾到半夜才睡下。

之后风平浪静地过了几个月,待立了秋,天气渐渐凉爽,秦瑟将教中事务交代给季涟,果然带着顾玉竹出门游玩。两人骑着马从无锡城里穿过去,顾玉竹转了转眼珠,道:“师父,我们去苏州玩。”

秦瑟道:“先去镇江府。”

顾玉竹勒住马磨蹭道:“镇江蚊子大,咬人厉害。”

秦瑟道:“这时节哪有蚊子。”

顾玉竹道:“东西不好吃。”

秦瑟道:“还可以。”

顾玉竹道:“路不好走。”

秦瑟道:“八抬大轿送你过去。”

顾玉竹道:“天气不好。”

秦瑟又气又笑,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道:“少废话,快走。”

镇江距太湖极近,所乘马匹脚力又好,两人半日便到了城里,秦瑟也没什么特别的举动,只是要顾玉竹到飞梁寨走一趟传话,送一个匣子。顾玉竹见秦瑟并不亲自前去,也乐得跑腿,半路上想来想去,总觉得李雁书可疑,青雀教在镇江也设有分舵,主持之人是顾玉竹的亲信,顾玉竹便先去见了此人一面,吩咐他打探李雁书的来历,随即寻到长江水边的飞梁寨去。

那时正是傍晚,只见寨子里高台上,一人妆扮了正在唱戏。顾玉竹将这小小水寨打量一番,算定寨中人数不会多过十五个,再看台下居中而坐的那人,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眉目俊美,英气勃勃,想来便是寨主李雁书了。

顾玉竹立在那处,津津有味地听完一出戏,这才有人瞧见他,喝道:“什么人?”

顾玉竹道:“青雀教顾玉竹,请李寨主相见。”

江湖上不知顾玉竹这名字的只怕没几个,居中那人果然站起,抱拳道:“在下李雁书,顾教主这边请。”便要将顾玉竹带到前方一所房屋中详谈。

戏台上那人跳下来,警觉道:“大哥,我陪你!”

李雁书笑笑道:“不必。”一面看了顾玉竹一眼。顾玉竹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十分亲切,心中不由得奇怪。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李雁书倒了杯茶给他,道:“有什么事?”口气居然很是亲切。

顾玉竹暗中仔仔细细打量那李雁书一番,认定此人比不上自己,一颗心放下一半,接过了茶杯道谢,并不喝,道:“敝上命我将此物交给寨主。”

李雁书笑道:“什么?”

顾玉竹从怀里将那小匣子摸出来,递了过去,道:“便是此物。”

李雁书打开看了一眼,当即皱眉,顾玉竹好奇看了一眼,见是一枚白玉牌,却看不清上面的字样花纹。便听李雁书道:“你回去同……同你们教主说,就说我知道了。”一面将匣子合上了,交还给顾玉竹,笑道:“你带回去。咦,你怎地这般客气?”

顾玉竹不知他为何要自己将这匣子带回去,却也没多问,接了下来。他觉得这李雁书太过自来熟,心下不大喜欢,道:“什么?”

李雁书笑得更加开心,道:“你不知道我同秦瑟是什么关系?”

顾玉竹心中警钟大作,想起季涟的话,更是妒恨交加,面上却不动声色,道:“确实不知,还请李寨主示下。”

李雁书笑道:“他不说,我自然也是不能说的。你想知道,回去问他就是。”

顾玉竹也不多言,点点头告辞出来。

他从飞梁寨出来,到了与秦瑟约好见面的码头,便见秦瑟立在一艘船上观赏风景,当下招呼道:“师父。”也不待船家放下舢板,脚尖一点便跃了上去。

秦瑟道:“怎样?”

顾玉竹道:“李寨主答应了。”将那匣子交给秦瑟,顿了一顿,又道:“师父,你以前识得李雁书是吗?”

秦瑟微笑道:“嗯,见过面。”

顾玉竹道:“只怕不止。”

秦瑟伸手摸他脑袋,笑道:“我同他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来,进来坐一会儿。”

镇江此行,秦瑟并未同那李雁书见面,顾玉竹心下不由信了八分,跟着秦瑟进了船舱,这船外面不起眼,舱内倒是舒服宽敞得很,道:“我们这便走了?”

秦瑟微笑道:“蚊子大,东西不好吃,路不好走,天气也不好,自然早走。”

顾玉竹脸颊微红,道:“去哪里?”

秦瑟道:“你不是要去苏州吗?”

顾玉竹只是不想他去见李雁书,既然这两人没碰面,也就无所谓去哪里,漫漫道:“都好。”

秦瑟温言道:“去山水秋色楼那边看一看?”

顾玉竹摇了摇头,道:“不必看了,全都烧成白地。”

秦瑟柔声道:“还惦记着当年的事情?”

顾玉竹道:“不。”

秦瑟道:“你若是仍旧放不开,我便助你重建山水秋色楼。你想回去重振家业,那也由得你。”

顾玉竹沉默半晌,仍是摇头,道:“那时候我太小,只知道爹娘,不知道什么山水秋色楼,我只要报仇,别的什么都无所谓。”顿了一顿,靠过去抱着秦瑟的腰,低声道:“师父,我不离开你。”

秦瑟微微一笑,道:“嗯。”

那船家从船舱后面大喇喇地走过来,道:“教主,少主,晚饭好了。”

船上菜色胜在鱼虾新鲜,两个人吃了晚饭,立在船头乘凉,秦瑟闲极无聊,拿铜钱打了一会儿水漂,忽然道:“我们去偷东西。”

顾玉竹奇道:“偷什么?”

秦瑟笑道:“江对面便是扬州府,禅智寺方丈藏了几两好茶叶,我们偷来尝尝。”

顾玉竹道:“和尚的茶有什么好喝?”

秦瑟将他搂在怀里,伸手到他衣裳里乱摸,道:“说不定喝了能清心寡欲,早登西方极乐世界。”旅途不便,两人往镇江府这几日没怎么亲热,这时当真有几分动火。

顾玉竹反手抱住他脖颈,笑道:“那有什么意思?极乐世界又何必到别处寻。”

秦瑟埋在他颈侧笑了几声,在他大腿内侧摸了几把,抽回了手,笑道:“当心弄翻了船。去,叫萧老三开船。”

那禅智寺在扬州府东门外不远,建在一处叫做蜀冈的小冈子上。这蜀冈水土极宜茶树,因此也辟了一座茶园,味道不输蒙顶,远近驰名,方丈房中藏着的自然更是个中绝品。禅智寺诸僧不通武艺,秦瑟二人翻墙跳进去,轻轻巧巧避过守夜僧人,摸到方丈房中去。秦瑟使唤顾玉竹进去偷茶,自己在外把风。

顾玉竹不得不从,轻轻拉开窗子跳进去,刚落地便皱起了眉,心道和尚也打呼噜打得这般响亮,一面四处翻找。青雀教少主初次做贼,不免手生,袖子带翻了一个茶杯,在桌子上骨碌碌滚了几圈,那声响在静夜中尤其刺耳,眼看便要摔到地上,险险被他接住。

那方丈原本好好地睡在木床上,此时似是有几分醒了,咕哝道:“……智见?”

顾玉竹知道他不懂武艺,却也不想多生枝节,捏着嗓子学猫儿喵了一声。

那方丈不以为意,咕哝几声,翻个身睡了。顾玉竹屏息又等了一会儿,只听见秦瑟在外面低低笑出声来。他知道秦瑟看不见,仍是忍不住向外瞪一眼,不久从大花瓶里摸到一个小小锡瓶,心知就是此物,便从窗子里跳出去,向秦瑟道:“走了。”

两人仍旧翻墙出去,走出去没多远,秦瑟忽然将顾玉竹拉进一片黑魆魆的林子里,顾玉竹以为他看到什么,小声道:“怎么了?”

秦瑟将他推在一棵树上,解他衣带,低笑道:“想我不想?”

顾玉竹难为情道:“别在这种地方。”

秦瑟道:“没人。”将他衣裳剥了,揉搓他肌肤,低笑道,“方才你不是恋恋不舍吗?这就喂饱你。”

顾玉竹知道逃不开,仍然忍不住挣扎几下,道:“别在外面……”

秦瑟手下不停,摸他大腿,笑道:“回船上?”

顾玉竹点了点头,低喘道:“回去。”

秦瑟却不挪步,将他转过去按在树上,低声笑道:“萧老三耳力最好,你若不怕,我倒也没什么。”言罢也不待顾玉竹回答,分开他臀瓣便捅了进去。秦瑟好些日子没同他亲热,此时温柔手段一概不用,只管重重地一下一下抽插到底。

顾玉竹几乎要被他的动作弄得发疯,眼一闭,也不管是在哪里,扶着那棵树呻吟出声。

这场情事热切而短暂,秦瑟整好了衣裳,看顾玉竹全身发软,将他横抱起来,笑道:“回去了。”

两人回了船上,萧老三不待秦瑟吩咐,将船缓缓划到江心,放下绳子提了一桶江水上来,又搬出一套茶具放在船头,自到船尾歇息去了。

秦瑟从船舱里摸出一床垫子铺在船头,让顾玉竹躺在上面,一面往风炉里丢了几块桑木炭烧水,笑道:“扬子江中泠水,倒也配得上这茶叶。”

顾玉竹半合着眼睛,道:“原来你还会搞这个。”

秦瑟微笑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顾玉竹懒洋洋地躺着,看着秦瑟意态悠闲地玩弄手中竹夹等着水沸,心道这人真是古怪得很,方才还不要脸地将自己按在寺庙外面的树丛里野合,这时候又在附庸风雅。

秦瑟道:“在想什么?”

顾玉竹道:“在想你。”

秦瑟笑道:“想我什么?”

顾玉竹道:“想你越来越无耻,一开始在客栈里,后来在书房里,现在外面也来。日后说不定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也要搞。”

秦瑟笑道:“我可舍不得你给别人看。”说话间茶铛里水声渐变,秦瑟揭了盖子,便瞧见鱼眼一样的水泡从茶铛底冒上来,又等了一等,道:“差不多了。”便舀起一瓢水倾入放了茶叶的瓷碗中,一股真香登时四溢散出。

顾玉竹拿过茶碗,端起来尝了一口。

秦瑟道:“怎样?”

顾玉竹舔了舔嘴唇,道:“也没觉得清心寡欲。”

秦瑟微笑道:“刚从极乐世界回来,哪有这样容易清心寡欲?”

顾玉竹懊恼道:“你说这话真对不起这茶。”

秦瑟一笑,自己也倒了一碗茶来喝。

此时已近中夜,江水泠泠从船下流过,一轮圆月悬在江边,映得满江都是流光。两旁树木都是枝叶疏朗,越觉天地清旷。

秦瑟拿过茶匙轻轻敲打瓷碗,就着不知哪里的调子哼唱:“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顾玉竹道:“是秋月。”

秦瑟顿了一顿,改唱道:“流波将月去,潮水共星来。”

顾玉竹道:“前头还有句‘春花满正开’。”

秦瑟唔了一声,就着原先的调子又唱:“秋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顾玉竹忍不住笑出声来,向后倚在他肩上,笑微微地看着天上圆月,也不说话。

顾玉竹虽说并不想念家乡,秦瑟仍然命萧老三将船驶到苏州,陪顾玉竹小住几日,尝了尝糕点小食,这才重又动身。顾玉竹不知秦瑟要带自己到哪里去,问了几次,秦瑟只是笑微微地不说,只见一叶小舟逆流而上,缓缓而行,沿途江南秋景,也大有可玩赏之处。顾玉竹听秦瑟说船家萧老三耳力出众,便不肯在船上同他温存,秦瑟一笑,夜晚泊船歇息时便与顾玉竹就近寻个客栈歇息。

顾玉竹对以前之事仍有些放不开,秦瑟越不在意,他便越是介怀。但路上时间久了,距青雀教越来越远,也不必接触教中事务,这件心事终于渐渐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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