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睢的吻落下,郁宁都以为他是说着玩的。
然而秦睢很快就‘身体力行’地告诉他,自己没有在开玩笑。
炽烈的吻从唇角挪到脖颈,滚烫的呼吸喷吐在颈侧,感受到身下人的战栗,秦睢低低笑了一声,往下咬了口郁宁的锁骨。
“怎么,怕了?”
“谁、谁怕了?”郁宁虚张声势地反驳,随即主动解了罗帷,回身学着秦睢的模样主动往他喉结上咬了一口。
秦睢闷哼一声,乌黑瞳眸不禁带了几分浓重的欲。
绣着金纹的黑色的轻纱落下,似有若无地遮挡住床内两人的身形。
“很疼吗?”郁宁还以为是自己咬的太重,凑过头去又在秦睢带着齿痕的喉结上舔了舔。
“够了。”秦睢忍无可忍,按着郁宁的手腕,翻过身伏在郁宁身上。
那双凌厉的凤眸此刻似乎多了几分肆虐,郁宁还没明白他怎么忽然就生气了,刚张口要问,秦睢的吻就铺天盖地侵压过来。
房间里空荡荡的,两侧窗户都被关紧,巨大的书桌上没了往日的凌乱,折子不见了,只有两边放着研好的彩墨和几支毛笔。
秦睢在画一幅画,桌上却没有用以作画的宣纸。
再一看,却有一衣衫凌乱的白衣男子仰坐在桌上,他唇瓣被揉弄的嫣红,嘴里咬着一根细细的毛笔,衣襟尽数散开。
少年赤裸的身体精致美好,细长的花梗从白皙的脖颈蜿蜒到胸口,只浅浅勾勒出花叶形状,便已极尽靡艳丽。
他就是秦睢的画纸。
“咬好,别抖。”秦睢不紧不慢地蘸了特质的颜料,用工笔细细描出花朵。
这颜料干的很快,能保持半月,遇水颜色更漂亮。
“呜……”郁宁轻轻呜咽了一声。
肌肤被毛笔的笔尖轻轻划过的痒意逼的郁宁眼尾通红,双眸含泪,偏生此刻秦睢的笔尖已画到了左胸前。
粗糙的毛笔划过细嫩的肌肤,郁宁柔软的胸口被画出一朵漂亮的花,秦睢的手很稳,一笔笔勾勒出花朵的线条,花瓣肆意延展,花蕊堆积在微微凸起的乳粒上,毛笔尖不断刺弄着乳头,疼痛让郁宁眼角渗出几滴晶莹的泪,他歪过头吐出口中的笔,喘了口气,委屈地看着眼前的秦睢。
“陛下,好疼。”
“马上就好了。”秦睢按在郁宁细腰上的左手轻轻抚了抚,俯下身安抚地吻了吻他柔软的唇。
待勾勒好花朵的最后一笔,秦睢满意地放下笔,向后站了站看着眼前的郁宁。
“画好了吗?”泪水浸的郁宁双眼朦胧,几乎要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急什么?才画了一半。”秦睢挑眉,复又拿起笔,蘸了蘸颜料,开始勾勒右边的图案。
蜿蜒诡艳的花朵从胸口延伸到小腹,花枝的根茎延伸到亵裤里,秦睢满意地收了最后一笔,眉峰微挑,看着郁宁顶起的亵裤。
“还没上色呢,宁宁就急不可耐了?”秦睢调笑一句,附身去吻郁宁的唇。
唇瓣相贴的瞬间郁宁就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轻吟,他顺从地张开了嘴,任由秦睢的舌尖强势探入,带着与刚才和缓的笔触不同的急切,舌尖勾缠贴弄,郁宁唇角抑制不住地流出一丝晶莹,秦睢眸中泛起笑意,松开了郁宁的唇。
郁宁却不愿放开他,本能地追过去吻他,却被秦睢的手桎梏住双颊。
“怎、怎么了?”郁宁含糊不清地说着,眸中泛起一丝茫然。
“还没画完呢。”秦睢换了只干净的毛笔,道:“张嘴。”
郁宁还没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茫然地张开嘴,吐出微红的舌尖。
秦睢凤眸幽深,捏起笔将笔尖放在郁宁湿润的舌尖上,轻轻沾了沾。
郁宁闷哼一声,却没后退,反而主动伸出舌尖舔弄着毛笔尖。
“真乖。”秦睢从他口中拔出笔尖,低头去蘸取红色颜料,低头认真往郁宁左胸口那朵硕大艳丽的花上涂。
冰凉的颜料在身上画过,郁宁险些稳不住身体,桌面被他的指尖扣出几道划痕,秦睢画完那朵花的一瞬间,郁宁几乎是脱力般躺在桌上。
“宁宁真漂亮。”秦睢目光中带着连他自己也没发现的痴迷,他正要换支笔蘸取别的颜料,身前的郁宁却已经抱过来了。
“别弄了……陛下。”
郁宁眸中泛起一丝委屈,唇瓣寻到秦睢的耳朵,轻轻在他耳垂上咬了口:“疼疼我。”
……
脂膏被紧密湿热的后穴包裹着融化,郁宁再次维持着刚刚的姿势躺坐在桌上,下身却已是赤裸的。
秦睢替他做了扩张,伸手抚弄一番,让郁宁先射了一次,才扶着自己的性器缓缓抵入郁宁紧窄嫩红的后穴。
“疼……”郁宁哼了一声,一口咬住秦睢的肩。
“每次你都这么说。”秦睢将性器全部送进去,轻喘了一声:“这不也全吃进去了?”
话是这么说,秦睢的动作还是缓了不少,等郁宁慢慢适应,才缓缓抽送起来。
他按着郁宁的胸膛,去看他心口绽开的那朵花,却发现颜料还没干透就被郁宁蹭花了。
好在并不难看,红色花朵像是被蒙上一层清纱,比起刚才的诡艳靡丽又多了几分朦胧。
秦睢俯身吻上这朵花,牙齿衔住乳粒轻轻啃弄,花蕊舔弄成更加红艳的颜色。
“别、别舔了……好脏,都是颜料……”郁宁搂住秦睢的脖子,手却口不应心地按住不愿松开。
“你尝尝。”秦睢舔了半天,复又吻住郁宁的唇,将舌尖的味道传递过去。
两人吻在一处,秦睢搂着郁宁的腰将人抱起来,双手随即托住他柔软挺翘的臀,手指在密口轻轻抹了一把。
“流水了。”
秦睢轻笑一声,随即更加用力操弄,郁宁额上出了汗,泪水将视线彻底模糊,他哭叫着去寻秦睢的唇,直到被吻住才哼咛一声。
夜还很长。
事实证明,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秦睢像是要为自己正名,从下午开始,一直到深夜才堪堪放过郁宁。
期间宫人没一个敢来打扰的,文廷倒是晚膳时来过,听见动静在门口就停下了。
默了一瞬,他转头吩咐宫人去准备热水。
半夜时秦睢才叫了水,抱起郁宁简单洗了洗,见他精神好一些,又带他去侧殿的温泉好好泡一泡。
郁宁浑身上下尽是痕迹,连说话都懒得说,抬了抬手,秦睢就自知理亏地将他抱到了偏殿。
宫人们看见陛下抱着人过来,乌压压跪倒一片,秦睢脚步顿了顿,冷声吩咐道:“去做些软烂的粥端到寝殿。”
“是。”
热气腾腾的温泉暂时让郁宁褪去几分疲倦,他懒洋洋地泡在水里打瞌睡,像是困极,眼睛都睁不开了。
最后泡完了还是秦睢将人抱回去的。
郁宁刚躺下就忍不住睡觉,秦睢接过宫人手里的粥,好脾气地叫他:“宁宁,起来吃点东西。”
郁宁被他扶起来,像是四肢都动不了了,闭着眼张开嘴,等着秦睢投喂。
紧接着,那来送粥的宫人就看见他们从来冷淡无常的陛下坐在床畔喂皇后吃东西,动作神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
然而更惊掉他眼球的还在后边,皇后似乎胃口不好,只吃了半碗就不吃了,而他们的陛下,居然也不嫌弃,将他吃剩的半碗粥吃了个干净!
许是内心受到的惊吓太大,宫人也没注意自己端来的两碗粥都被秦睢吃了个干净,端着空碗恍恍惚惚走出去,差点撞上人。
郁宁毫不知道自己在宫人眼中做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他只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腰上,腿上都疼得厉害。
当然最疼的还是屁股。
疼痛之中他感觉似乎有人给自己上了药,然而此时已经睁不开眼了,想来应该是秦睢,郁宁也就没想那么多。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郁宁再次醒来时秦睢已经不在了,他抬了抬胳膊觉得好受一点,才起身穿衣服。
应该是药膏的作用,郁宁再看时身上的痕迹已经消除大半,除了腰上的掌印和腿上的红痕还有些明显之外,其他都已经看不见了。
郁宁没忍住伸手摸了把屁股,感觉不是很疼了,但依旧不大舒服。
想起秦睢昨晚折腾的力度,郁宁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太可怕了。
刚穿好衣服起身,屏风外听见动静的小林子就过来了,他满脸喜意,看见郁宁就跪下道喜:“恭喜殿下承蒙龙恩。”
郁宁:“……”
虽然是祝福的话,听着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呢?
不会勤政殿和甘泉宫里的都知道了吧……
一想到这里,郁宁就恨不得还钻进被窝里不出来。
可是事情终究还是要面对的,郁宁硬着头皮挥挥手:“此事不必大肆传扬,咳咳,就、就当跟平常一样就好了。”
小林子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可这不是喜事……”
“好了。”郁宁臊得不行,连忙打断他没说完的话,只吩咐道:“你去让厨房做点吃的来,最好是肉。”
他都好几顿没吃了,早就饥肠辘辘,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是。”小林子连忙转身去准备,像是想起什么,又连忙回身对郁宁道:“殿下,陛下吩咐了,不让您吃太油腻的食物,奴才去让人给您熬些粥,再做几道清淡小菜吧。”
郁宁闻言一愣,一股怨气腾地冒出来。
把我折腾成这样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饭都不给我吃了?
男人,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我就要吃肉。”郁宁气的够呛,冷着脸寒声道:“你是我的人还是他的?”
“是是,自然是您的。”小林子闻言连忙点头答应,心里却是不由得佩服陛下的神机妙算。
他是怎么知道殿下一听到这些就要发脾气的?
得了秦睢的提前嘱咐,小林子阳奉阴违地端来了清粥小菜,当着郁宁的面放下粥就走了。
郁宁气的要命,叫小林子他不回头,想追上去又因为屁股疼的走不动路,最后只好坐下来喝那些粥。
好在御厨的水准还是十分不错的,做的鸡丝瘦肉粥鲜嫩爽口,郁宁倒也吃饱了。
郁宁前脚刚吃完,后脚秦睢就回来了。
“吃饱了?”半天不见,秦睢仍是那副俊美模样,只是脖颈上一处鲜红的挠痕看着格外扎眼。
郁宁想起秦睢今天顶着这伤上朝,又晃悠了一上午,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时倒也没来得及计较秦睢不让他吃肉的事。
“既然皇后吃饱了,那就上菜吧。”秦睢在他身旁坐下来,慢悠悠品着手中的茶。
郁宁:“?”
不等他确定秦睢话中的意思,就看见端着一盘盘美食佳肴的宫人们鱼贯而入,放在两人身前的桌子上。
郁宁:“……”
“要不要再吃点?”秦睢夹了片肉,在郁宁眼前晃了晃。
“不吃了,气也气饱了!”
郁宁蹭地站起来,打算躺回床上留给秦睢一个孤傲的背影,然而他站起的速度太快,牵动伤口,疼的郁宁双腿一软,差点跪在秦睢面前。
“皇后倒也不必行此大礼。”秦睢幸而眼疾手快,笑着扶了他一把。
“……”郁宁气的甩开他的手,一瘸一拐气呼呼地回了床上。
呵!男人!
.因着郁宁这两天身体不太方便,两人推迟了去雾隐山的日子。
秦睢前几天真没空陪他,这两天倒是闲下来了,顺势陪郁宁走这一遭。
因着上次被刺杀的事件,这次守卫加强许多,一大堆人轰轰荡荡来到雾隐山脚驻扎,惊飞了不少飞鸟。
上山自然不用这么多人,贺带着十五个混在守卫中的自己人贴身保护秦睢,一行人轻装简从,就这么上了山。
雾隐山名号听着高深,山却并不高,郁宁这些日子没少锻炼,体力倒也跟得上。
山道走到一半时秦睢脚步一停,余光瞥了眼郁宁额角的汗,淡淡道:“停下来休息会儿。”
“陛下,现在快正午了,现在若是停下来,一会儿到山顶时太阳会更大。”一旁的贺不禁劝道。
现在已然入夏,天气也渐渐炎热起来,大中午的温度已然很高了,贺也是担忧主子的身体,才会反对。
“是啊,咱们还是快走吧。”郁宁也赞同地点点头。
他最畏热,现如今四周有山间风吹着还好,一会儿可就不一定了。
秦睢默了默,抬眸看他一眼:“那你上来。”
“什么?”郁宁没反应过来。
秦睢弯了弯腰。
“陛下千金之躯,要不还是卑职来吧。”贺犹豫着上前,还给呆站着的郁宁使了不少眼色。
秦睢可是皇帝,哪有皇帝纡尊降贵背人的。
一旁受了贺眼色的郁宁回神,连忙上前,附在秦睢耳边小声道:“你怎么要背我?我可以走的。别背了,你没看贺要把我生吃了。”
“多事。”秦睢闻言神情不耐地瞥了眼贺。
贺:“……”
牵住郁宁的手,秦睢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两人速度还是很快的,只费了半个时辰就上了山顶。
山顶面积看着还是挺大的,四周掩映着松竹,郁宁正要往前,手被秦睢用力拉了一下。
“等等。”
郁宁还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见贺先一步地走进了林子里,不同于平常走路,他的身法看着诡异至极,脚步也很快,一会儿就没影了。
郁宁此刻已然明白了眼前这片山林不简单。
两人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贺才回来,面色看着不是很好。
他走到秦睢身前,摇了摇头:“阵法似是被人改动过,已经跟咱们那次来截然不同了。”
秦睢“嗯”了一声,道:“不急,等着吧,一会儿自然有人来接我们。”
然而转机比他想象中来的更快,几乎是秦睢话音刚落,林中就传来一道清越男声。
“不知贵客来访,所为何事?”
“为一桩几年前的旧事。”秦睢淡淡答。
林中人沉默一瞬,道:“若是来问几年前的旧事,那便请回吧,我们这里没有客人要找的东西。”
秦睢沉默一瞬,正要说话,一旁的郁宁先急了:“谁说没有?”
“我们此次来是找道长求姻缘,敢问庙里是没有道长,还是道长连姻缘也不会算?”
秦睢:“……”
林中人:“……”
“那便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