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坏消息！”李靖一大早就冲到了皇宫里。
李世民闻言，脸上不悦：“药师，你跟朕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
李靖叹息一声：“咱们大唐的商队，在草原上做生意，被突厥王庭那些人假扮匪贼给包围了。”
“齐州的商贾？”
“陛下您怎么知道？”
李世民摸了摸胡子，强忍着激动：“好消息！”
李靖本来严肃的脸骤然绽放出菊花一般的笑容：“陛下，您怎么知道还有好消息！就知道瞒不过您！”
“咱们齐州的商贾召唤天雷，直接把草原上那些崽子吓傻了！”
“这一回，草原王庭直接歇菜，叶护可汗天天饮酒，也不谈打仗的事情了。”
“草原的人，平定了！”
李靖兴奋的一句接一句，李世民脑瓜子里嗡嗡作响。
这又是什么情况？齐州之地，你说折冲府有点厉害也就罢了，你说李祐厉害也就罢了，现在一个商贾，一队商贾，手无缚鸡之力，面对突厥王庭的人，直接把人打的屁滚尿流？
“李靖，你的消息可靠吗？”
“陛下，臣的消息，是侯君集传来的。”
李靖退下来之后，侯君集代替李靖镇守边疆，他的消息，绝对是可靠的。
李世民点点头：“侯君集忠心不二，朕知道了。”
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一个能让李祐吃瘪的人？
太上皇送过去之后，如今和李祐打成一片，听说开始种地了，别看太上皇在种地，可这个种地的，赚的是真的多。
魏征风尘仆仆到了齐州之后，再也没有了音讯，偶尔送回来的奏折，说的都还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长安都知道了，你魏征才想起来这回事？
房玄龄去了齐州一趟，回来之后成了啥？
麻将好手，青楼常客，现在人称长安青楼首席鉴定师，满朝文武想去青楼之中体验古道热肠，还得问房玄龄。
曾经多好的人啊，现在怎么这样了。
这世界怎么了。
“李靖，朕问你，是不是朕真的落后了。”
李靖错愕了一下，皱眉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李靖眼中的李世民，那不光是慧眼识人，而且极有魄力，当年如果不是陛下关键时候直接掀桌子，现在天策府上将跟前的人，哪个都不会好过。
大唐的权力中心还在那些人手里的话，李靖认识的，一个也不会有现在的地位。
现在的五姓七望也不会那么消沉，现在的大唐也不会如此繁荣。
陛下一直都善于学习，为何会这么说呢？
李世民叹息一声：“朕有一件事，从没有给你讲过。”
“那是朕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鄙夷……”
“那一年，朕九岁……”
……
李世民讲述的事情很隐秘，李靖听得是心惊肉跳。
临了，李世民叹息一声：“这下，你知道朕为什么一定要逼迫着父皇退位了吧？”
李靖心里面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太上皇从那会儿就对陛下有些偏见了。
按照李家的规模，这些青年俊杰，到最后如果得到天下，那注定也会是一场大战，只不过，九岁的时候，陛下也太调皮了吧？
哪有人为了给父亲买燕窝补补身子，直接从树上扒拉下来一两个丢锅里煮了，那玩意儿能喝吗？
李靖想了想当今陛下，又想了想李祐，不由叹息，原来带孝子根子在这里啊！
“朕那会儿是不是很欠揍？”
“陛下，没有的事。”
“朕看你咬牙切齿的样子，就知道了。”
李世民摸着胡子：“太上皇当时最喜欢大哥，他知书达理，不会出错。”
“朕只不过是一个喜好玩耍不学无术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
李世民自嘲一笑，猛然打了几个激烈的喷嚏，面前的桌子上，一坨他不想看到的东西爬了一整个书本。br>
“谁他么在说朕呢！药师，朕再给你讲一件事，朕九岁那年……”
……
齐州城外，李渊终于脱掉了身上的外衣，那黑色的外衣在夏天到来之后，桃儿就不断的劝他。
终于，李渊承认，自己很热。
脱掉外衣，一旁的桃儿捂着嘴偷笑：“老爷这样子，让我想起来一个扒衣老爷。”
李渊哈哈大笑着，瞬间秒懂，摸出来一根华子点上，戴着斗笠，钻进车里，里面有冰块儿和经过制作挂在马车车厢上的扇子，只要有风，就会动起来，清凉无比。
“我给你讲过家里的事情没？”
桃儿摇摇头，她不想知道，但也听人说过，老爷子以前家里很有势力。
“那是我儿子九岁那年，他就是个混小子，那天晚上……”
李世民的故事，李渊这里有很多。
讲故事的时候，李渊不停的打喷嚏，每一次打喷嚏，鼻孔里总是喷出一道烟雾。
为什么是一边鼻孔？别问，问就是另一个正休息呢。
鼻子也得轮休是吧？
桃儿听的花枝乱颤，郊外的农田尽头，巨大的杨树阴影之下，一辆马车幽静的停着，马车外面，车夫坐在远处嘴里冒烟，时不时还喝两口冰镇的酒，吃一口瓜。
阴影里的马车里，时不时传来银铃一般的笑声，就连杨树也跟着开始颤动了。
“老爷，您说的那个儿子，是第几个儿子啊？”
“哦，是第二个。”
桃儿惊讶的捂着嘴巴：“老爷，原来你有好几个儿子啊。”
李渊得意一笑：“那可不是嘛，老夫当年有好几个儿子，当然，后来因为一场祸端，就剩老二了。”
“其实老夫当年还有个女儿，很厉害。”
一说起自己的女儿，李渊一脸骄傲。
虽然那些人已经消失了，但李渊心头一直都在怀念，他不会忘记玄武门发生的事情，但也不会让自己永远困在那件事里面。
“老爷，你家事好多啊。”
李渊错愕了一下，随后开怀大笑。
可不是嘛！皇家，是非多。
“里面的人注意点啊，大白天的，马车都快塌了。”
李渊和桃儿沉浸在互相讲故事的氛围之中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亲亲我我动手动脚。
李渊挑着眉毛，整理衣衫，掀开帘子，瞬间怒气消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