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嘤嘤嘤叫也没用！”
“你就没事拍拍海面得了，别得寸进尺啊！”
程处默起身，指着海面上，大喝：“退！退！退！”
可海里的巨鱼根本不管他兴奋的发出嘤嘤嘤的叫声，巨大的尾巴像是有眼睛一般，扫着海水扑腾到程处默身上。
一下子世界就凉爽了。
然后，程处默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那巨大的鱼在船底丝滑无比，化身巨兽，悄然穿过，无声无息。
如此来回几次，程处默要哭了。
“回去得问问王爷，这都是啥东西啊，一天天就知道蹭船。”
长孙冲在一旁嘴里吧唧着，“默子，我之前好像听王爷说过，这海里面，有一些奇怪的鱼，调皮的很。”
“说的应该就是这种吧。”
程处默很无语，过了一会儿，蹭了很久的巨鱼突然从海里面探出头，巨大的脑壳上传来了炸雷一般的声音。
“噗噗噗……”
“我真是……它朝我吐口水……”程处默急了，拿起一旁的陌刀就要跳下去干架。
随行的人直接拉住程处默。
“别冲动，默子。”
“算了算了……老大，算了……”
程处默面红耳赤，难受的很，指着海里破口大骂：“要不是看你孤零零的可怜，老子立马下去宰了你！”
然后，天空之中，下起了雨。
程处默惊讶的抬起头，不对，这不是雨。
这是鱼……
天地之间，突然黑压压一片，那些鱼像是长翅膀一般，从海面上起飞，钻出水面，朝着大船的方向就冲了过来。
大船很高，吃水极深，稳稳当当，可程处默就不稳当了。
啪啪啪啪……
哗哗哗哗……
巨大的声音夹杂着尖锐的破空之声，霎时间吓蒙了所有人。
谁见过这样的场景？
你们见过灰飞的鱼？
程处默和长孙冲很明显不经常出海，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都懵了。
直到脸上糊了一只鱼的时候，他两个才发出一声鬼叫，趴在甲板上。
头顶上的鱼飞天而过，程处默咧开嘴笑。
一旁的长孙冲想要说什么，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说，蹭咱们船的，是不是海龙王？”
“为什么你骂了几句，它就给咱送了这么多鱼？”
飞鱼终于结束了，现在已经远离了任何一个小岛和陆地，海上想要维修船只是很难的。
程处默带着人耐心的检查了所有船只之后，这才放心的吐了一口气。
可不敢被那些飞鱼给弄坏了。
煤炭烧的正旺，炉子的边缘位置上，挂着一条又一条的鱼，散发着一阵阵肉香味儿。
刚刚想出去透透气，夜色已经降下，明月挂在天穹。
程处默突然有些想家了。
“冲子，咱还有多久能到那些地方？”
“用不了多久了吧？按照殿下给的海图，很快了。”
长孙冲现在是整个船队的大脑，死死盯着海图之上的痕迹，对照着海上的变化，船舱之中的司南几乎是整日不离身。
“嗯？默子，你是不是又招惹那大家伙了。”
程处默一愣，“冲子你说啥呢？”
一回头，月光之下，海面之中星光点点。
那是海中的各色生物正在发出一些微弱的荧光。
荧光虽小，但架不住多，密密麻麻，极为诱人。
一瞬间，程处默和长孙冲只觉得背后全都是鸡皮疙瘩。
随后，更加恐怖的场景出现了。
长孙冲立马浑身开始颤抖起来，那巨大的鱼，现在就在船底，发出的声音悠远而野性，在这寂静的夜色之中，在这浩渺无边的海面上，让人浑身上下充满了颤栗。
程处默战战兢兢说道：“我没有招惹它啊。”
“你骂那么难听，它能不生气吗？”
“它能听懂吗？”
庞然大物似乎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一个水下转身，海上掀起一阵微小的波澜之后，吐出来一条鱼。
砰！
这条鱼在巨鱼口中完全就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但在程处默长孙冲两人看来，已经不小了。
“它……这是感谢我？”
“有可能！”
程处默和长孙冲并不知道为什么这巨大的海中霸主非要蹭船，他们也没有发现藤壶这种东西。
巨大的鲸身上长着无数藤壶，浑身上下瘙痒无比，这种时候，肯定会需要找个地方蹭蹭，当然，也只是蹭蹭不进去。
当然，也没有什么能承受如此庞然大物。
鲸又没有手，除了蹭还有啥办法？
程处默和长孙冲也不知道，这头巨大的鲸是整个海洋之中最大的生物，但游的速度太慢了，因为太慢，所以藤壶才有了生存的空间。
像虎鲸和鲨鱼那种东西，怎么可能被藤壶寄生？
大鱼远去了，海底的星光还在闪耀，头顶的月色依旧柔美。
程处默和长孙冲兴奋的从船舷边上收回脑袋，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张血盆大口。
“龟龟……这是啥东西？”
“冲子，这鱼的牙看起来很锋利。”
“狗日的，这就是那大家伙给咱的礼物？”
……
“臭豆腐，齐州的特产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
川蜀的声音响彻整个平康坊，路边的小商贩卖力的吆喝着。
从川蜀到齐州，再到长安，这是一个漫长的旅途，他相信自己走过这一段艰苦的日子之后，一定会迎来转机，赚大钱！
但万万没想到，迎接他的，竟然是沙包大的拳头。
“你个夯货，骗人是吧？”
“这东西闻着臭，吃着香？那你多吃点！”
说完，那黑汉子直接拿起臭豆腐就要往小商贩嘴里塞。
“住手！”
“黑子，你别如此暴躁。”
两个巨大的黑汉子身后，走过来一个笑嘻嘻的中年人，慈眉善目，看起来似乎不错。
小商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这位官人，您给小的做主啊，小的推着小车卖着臭豆腐，突然就被人给揍了，上哪里说理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