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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楚予垆的心思

  夜里的御花园, 静谧清幽,凉风习习,楚予昭站在其中, 只觉得耳朵终于不再嗡嗡响, 心头的燥郁也被涤清。

  只是洛白那如同魔音般的歌声时不时就要在脑子里响起:冤家猫猫王啊……呜呜呜……

  他甩了甩头,企图把那魔音甩出脑中,成公公在身后小心地问:“陛下可是有些凉了?”

  “没事,再站一会儿吧。”

  看洛白那劲头, 估计泡完澡还得有一阵。

  有几名宫女内侍路过,发现站在这里的竟然是皇帝,都惊了一跳, 施礼后匆匆离去, 只在心里琢磨, 这大黑天的, 陛下怎么会站在园子里。

  楚予昭又站了许久, 这才转身回寝殿, 成公公拎着灯笼赶紧跟上。

  到了回廊口, 他对成公公道:“今天你也累了, 早点休息吧,不用守夜。”

  “老奴不累, 老奴还能守夜的。”

  楚予昭语气淡淡地道:“王太医擅长风湿,你明日便去他那里看诊, 开个方子。”

  成寿一怔, 明白这是皇帝见他今日走路不太利索, 知道他风湿又犯了, 所以让太医院给他看腿。

  “陛下, 老奴, 老奴……”成寿眼眶一热,剩下的话竟然都说不出口。

  楚予昭也不再说,径直走向寝殿,只是在屋门口停下脚,面对着那扇雕花房门没动,直到确定里面已经没有了歌声,这才推门进去。

  屋内很安静,没有任何人,掉在地上的那些折子已经被捡了起来,整齐地在书案上码成一摞。他走向浴房,看见房门开着,里面也没有人。

  这是终于回玉清宫了吗?

  楚予昭心里诧异,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

  时辰已经不早了,他一边解着睡袍系带,一边走向屋中央那架大床,结果刚绕过屏风,就被点穴般顿住了动作。

  那宽大的黄梨木雕花大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了个人,被子下隆起一团,一只白皙的手搭在被面上。

  他视线顺着那只手缓缓向上,落在一张漂亮的脸上,压住内心翻腾汹涌的情绪,不动声色地问了声:“你在做什么?”

  “睡觉呀,时间很晚了,该睡觉了。”洛白往大床里面挪了挪,让出更多范围,还贴心地掀开被子一角,热情邀约:“快进被子来,外面有些凉。”

  楚予昭听到了自己的错牙声,努力维持平静:“你要留在这儿过夜,就去碧纱橱的软塌上睡。”

  “可是我不想去软塌上睡,我想和朕一起睡。”洛白慢慢撑起身,从躺姿换成了坐姿。

  被子从他肩头滑落,堆积了一大圈在腰腹,显得他像是陷入在被子中似的,整个人看上去娇小了一分。那件过大的睡袍系带已经松了,大片肌肤暴露在灯火下,锁骨处现出凹陷的阴影,像展翅欲飞的蝴蝶。

  灯光下,洛白眉眼漆黑肌肤如雪,嘴唇又红如点绛,强烈的色彩对比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楚予昭心中似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下,这时才猛然醒悟,眼前这名少年不是名小孩子,他已经成人了。

  “来嘛,我们一起睡嘛。”洛白又拍了拍空着的床侧,“我已经洗得一点味都没了,连皮都泡得皱皱的。”

  说完便伸出手,动着几根手指:“看,看我手指,皱了。”

  楚予昭视线从那截露出来的皓白手腕上掠过,冷声道:“立即从我床上下来,去软塌上睡。”

  虽然楚予昭随时看着都在生气,但洛白已经能够从他的话里,辨别出那是真的生气还是有一点点生气。眼下这语气和表情,代表着这事没有缓和余地,楚予昭是在真的生气。

  洛白不敢再坚持,一边挪动着下床,一边不满地小声嘟囔:“真小气,明明床这么大的,何况我又不占地儿,就睡个角落……”

  他挪到床边,将两只脚放进木屐里,脚趾一点点向前蠕动,嘴里的嘟囔一直未停:“立即从我床上下来,去软塌上睡,不然就给我回玉清宫。你没说不然就给我回玉清宫那句,我是在帮你说完。”

  他抬起头,对上楚予昭的视线,又坚定地补充道:“我去软塌睡,反正不会回玉清宫的。”

  楚予昭垂着眼眸一言不发,看着他穿好鞋,又踢踢踏踏地走去碧纱橱。

  碧纱橱是在一处窗边,窗下摆放着一架古琴,楚予昭偶尔会在窗前抚琴,累了就去碧纱橱的软塌上歇一歇。

  “我的枕头呢?被子呢?”洛白在大声问。

  软塌上一直都有枕头和软被,楚予昭知道他是在故意找茬,便没有搭理。

  “我要自己的枕头和被子,睡其他的会睡不着。”洛白还在理直气壮地道。

  楚予昭对他的抱怨置若罔闻,只拿起床边案头上的一本书,半躺下去,靠着床背看书。

  洛白没有继续说话,碧纱橱那边只传来拍打枕头的声音,显然他也上了软塌。

  楚予昭从书页中取出用玉片打磨成树叶状的薄薄书签,接着昨晚的内容接着看,可还没看上两行,就听到洛白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啊!”

  楚予昭一怔,拿着书坐起了身,还没待他问出口,那边洛白又惊喜地道:“啊!这枕头和被子上有哥哥的味道。啊!”

  洛白趴在枕头上深深嗅闻,无比陶醉地道:“好香啊,全是哥哥的味道,好好闻啊,比我刚才泡了那花池子后好闻多啦。”

  他抱着被子在软塌上翻滚,滚一圈,将脸埋进被子里闻一下,接着再滚一圈,再将脸埋进去陶醉地深呼吸。

  楚予昭坐在床上,将那本书越捏越紧,终于忍不住喝道:“洛白,你再发出一点动静——”

  “就给我回玉清宫去。”洛白大声将他的话补完,又好言好语地道:“我知道了,我不打着滚闻了,我悄悄的闻。”

  “悄悄闻也不许。”楚予昭厉声道。

  洛白不是很走心地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接下来的时间,碧纱橱那边果然没有传来动静,楚予昭也就半躺回床上继续看书。

  他眼睛盯着那几行字,脑里却情不自禁浮现出洛白正搂着枕头嗅闻的画面,无论如何也驱之不去。

  就这样过了半晌,他终于心烦意乱地将书丢下,起身穿鞋去了碧纱橱。谁知刚走到软塌前,便看见洛白已经睡着了。

  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给下眼睑投下一片弧形阴影,一缕发丝搭在脸颊处,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嘴唇微张着,可以看到一小段粉红的舌尖。

  楚予昭沉默地转身,走出两步后又回头,俯身去吹熄软塌旁的那盏灯火。

  “漂亮哥哥……”

  他倏地看向塌上,发现洛白依然沉睡着,只是发出了一声呓语,又翻身朝向了里面。

  楚予昭回到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身体,直直地平躺着,双手交叠放在胸腹处。

  远处传来一慢两快的打更声:“梆——梆梆!三更了,平安无事……”

  因为这打更声,反而凸显得夜晚更加静谧,楚予昭知道这又会是个不眠之夜,他将躺着等到天明,接着去上朝,在头痛欲裂中听那些臣子的争吵。

  每到夜里,他体内的那股气息就会涌动,虽然不是像大发作那般剧烈的疼痛,但头骨里似是嵌入了一把小刀,时不时就轻轻搅动一下,胸腹部也闷涨气促。

  他已经习惯了就这样躺在床上等待天明,在那时不时的钝痛中,朦胧的迷糊上一阵,权当做休息。

  他想起今晚发生的诸多事情,不由自主伸手摸向肩头。刚才沐浴时他已经看过了,肩头上那处牙印正在愈合,淤青也在淡去。

  他又躺了会儿,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突然惊觉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那股气息还没在身体里流动。并没有如同其他的每一个夜晚般,在他闭目静躺时,就悄无声息地开始了对他的折磨。

  楚予昭的那点睡意顿消,睁大眼睛盯着床帐。

  这是为什么呢?

  他想起前两次大发作时,洛白和小豹都能指挥那股气息,难道今晚是因为洛白睡在房内,所以气息就蛰伏着,不再出来游走吗?

  洛白一觉睡醒,天已经亮了,他揉着眼睛坐起身,刚想唤元福姨,就发现自己没在玉清宫,而是在乾德宫寝殿。

  他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到大床边时,发现楚予昭已经没在了,便慢吞吞地爬上床,钻进了锦被里。

  唔……哥哥的床真舒服,味道比软塌里更好闻。

  躺在这充盈着楚予昭气息的被窝里,洛白极快的又睡着了。

  再次睡醒时,阳光已经透过窗棂洒在地板上,他懒洋洋的不动,还想再躺会儿,但殿门被推开了,进来了两名宫女。

  “公子您醒啦?”一名圆脸宫女将手中水盆放到桌上,笑眯眯地道。

  “我醒了。”洛白躺着回答。

  圆脸宫女抿唇一笑:“那公子现在起床吗?”

  洛白问:“姐姐,我哥哥去哪儿了?”

  “哥哥?”圆脸宫女有些茫然,另一名宫女却反应过来,温声道:“陛下去上朝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

  “公子您还在睡觉的时候陛下就去上朝了。”

  洛白也就不再问,任由宫女们给自己洗漱,又换上了一身新衣衫。

  他虽然分不清布料好坏,却也知道这新衣衫比自己之前穿的要好,虽然都是月牙白,这件却有银色暗纹,举手抬足之间光华流转。

  “这件衣服真好看啊。”他在宫女端着的铜镜前来回照,又指着镜子里的自己问宫女:“姐姐,你看这个猫猫王漂不漂亮?”

  他容貌生得俊俏,说话又一团天真懵懂,宫女喜欢得紧,忙赞道:“漂亮,漂亮。”

  宫女们胆子也大了起来,圆脸宫女性格活泼,一边给他理衣衫,一边道:“公子若是以后好好为陛下侍寝,想要什么样的好看衣裳都有。”

  “侍寝?侍寝是什么?”洛白好奇地问。

  圆脸宫女捂着嘴笑:“你昨夜睡在陛下寝殿里,可不就是侍寝吗?”

  洛白认真点头:“哦,那我的确侍寝了,我陪哥哥睡觉的。”

  两名宫女没想他竟然如此直白,脸一下红了,另一名宫女瞪了圆脸宫女一眼,圆脸宫女也自知失言,不再莽撞做声。

  等到用过早膳,他觉得应该回玉清宫,昨日只在元福那里请了一天的假,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得回去一趟。于是忍住想去朝堂上找哥哥的想法,准备回玉清宫。

  洛白对乾德宫回玉清宫的路非常熟,还知道哪里可以抄近道,便没有顺着大道走,而是穿过林子,沿着荷花池边的小径前行。

  没走一段,前方路口出现一座小亭,远远的就听到里面传来谈话声。

  洛白还从未在这条路上见着人,心下好奇,边走边频频往亭内看。待到近了,他看清亭里坐着两人,一名不认识,长得倒是挺顺眼,另一名他在朝堂上见过,是不光喝了他泡的茶,还让哥哥很不痛快的那个人,好像叫禄王。

  禄王楚予垆正和左相辛源的儿子辛至曲坐在这里观荷,顺便谈一点其他事情。

  辛源这人和谁都不结交,也不属于任何派系,楚予垆想拉拢他,只得从他儿子辛至曲身上下手。

  辛至曲刚入了翰林院,还是一名小翰林,他爹虽然是左相,但家风严格,所以他也不和京城里的高官子弟过多来往,在其他纨绔们策马纵街,四处寻欢作乐时,他只在府中看书,倒成了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那一例。

  楚予垆为了和他拉近关系,也算是煞费苦心,直到知道他想看御花园里的荷花,却又不敢求他那左相爹后,才想了个法子接近,热情地将他带进了宫。

  因为时间不凑巧,他连今天的早朝都没去,到了殿里后推说身体不适,告了假提前离开了。

  只是辛至曲看荷便是真的看荷,每当楚予垆试探着递出话风时,他都扯去其他话题,或者干脆就品茶,闭嘴不言。

  楚予垆聪明的不再提朝堂之事,两人品着上好的茶水,就着这一池荷花谈山谈水。

  楚予垆说了句笑话,辛至曲刚端起茶,就听到旁边传来了脚步声。

  两人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处走来一名唇红齿白的小公子,身形稍显单薄,着一件月牙白的长衫,腰肢被束得盈盈一握。

  洛白在朝堂上见过楚予垆,但楚予垆当时却并没有注意到他,此时在看清他那张脸后,先是目露惊艳,接着就升起一丝疑惑。

  他确定自己从来没在宫中见过洛白这号人物,如果见过,这样的长相肯定不会忘。穿着打扮也不是宫人,那件月牙白长衫,如果他没认错的话,所用布料应该是滇西贡品暮云缎。

  能在宫内行走,穿着如此贵重的衣衫,莫非是哪位大臣家没见过的公子?

  楚予垆脑内念头飞转,脸上随即露出个春风和煦的微笑,对着洛白举了举茶杯,姿态风流地邀约:“公子,清风暖日,荷香阵阵,只有品上一杯上好的清茶,才不至辜负这早秋美景。”

  他说的这通话,洛白听不懂,但不妨碍他能听懂清茶两个字,瞬时也联想到那次在朝堂上,他给朕泡的茶,结果被这人喝了那事。

  那杯茶喝了也就罢了,可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端着茶杯向我显摆?

  洛白不太高兴,又见这人一直盯着他笑,那笑容粘稠浓腻,像是在他身上罩上了一层蜘蛛丝,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昂着下巴继续往前走。

  洛白走出几步后又停步回头,楚予垆以为他改变了主意,脸上笑意更甚,再次举了举茶杯。

  然后他就看见那名粉雕玉琢的小公子,突然对他用一根手指推高鼻子,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洛白看着禄王脸上的笑容僵住,这才满意转身,往玉清宫走去。

  楚予垆转向石桌对面的辛至曲,正想就这小公子说上两句,却见辛至曲依然看着小道尽头,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道背影。

  他便咽下了嘴里的话,只慢慢啜饮着茶水,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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