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有问题。”雷震深呼吸一口气，“我……”
“原不原谅我，是你的意愿，我也没有资格强迫你。”江如惨淡的笑了下，他做过的错事太多太多，手上沾了太多太多的鲜血，以及数不清的‘债’。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有生之年我也体会过了，你说这样，是不是也算的上是圆满？”雷震苦笑，“瑾伊在我一无所有的就跟着我，我们风风雨雨多年，经历了数不清的事情，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我辜负了她……”
“我……”
“别说对不起，对不起，呵呵，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三个字！”雷震表情苍凉的看着江如，“我和瑾伊，说过太多太多的对不起，但是没有一次对不起后，我真正做到了我说的承诺。”
“老江，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过你了……”
雷震刹那间老泪纵横，过往的情绪涌上心头，直接崩溃，“我在里面呆了那么些年，我改造好了，但是……从你们又找上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只要我活着，这条黑路，就没有尽头……”
“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给我注射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我能明显的感受到我的情绪会不受我控制，会发疯，一如曾经那样……”
雷震的语气中，是历经岁月沧桑的无奈感，是厚重的无力感，“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没有走上这条不归路，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家庭美满？”
“如果你也没有走上这条路，那我们现在，是不是……”
雷震做着假设，眼睛无神，“可惜，没有如果……”
“老雷，放下过去，释然吧。”
“老江，过去的事情，不必提起，你我，过好当下，能活一秒是一秒。”雷震拍着江如的肩膀，眸中红血丝泛起，江如鼻尖酸涩，猛灌掉玻璃杯中的水，热泪盈眶，可能释怀。
雷震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没有如果的如果，只能接受当下。
一秒钟，哪怕是一个眼神、一句话，你感知到了，也算是某种意义上，你和他们重合在一起，也算是你停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浅短的存在。
没有人、没有物会记得，但是有这个片刻，何尝不是一种美好……
“哐当——”
重物落地的声音，江如和雷震同时间看过去，在不到5秒的时间，一阵人带来的小狂风吹过两人，待空气中的气息逐渐平静下来时，江如已经被捏住命运的喉咙，“咳……”
野迹眸子猩红，手中的力度加重，江如的脖子青筋凸起，颜色由浅红色转变为深红色，再到青紫色，“当初，那个女人到底生下几个孩子？！”
雷震伸出去制止的手在半空中停下，他已经怯弱到这种程度了。
不敢有所作为，不敢有所反抗，更不敢有所动作。
“野迹大人，您再用力一点点，他可就小命呜呼了~小心得不偿失呦~”雷震忽然出声，语调他自己听着都有点不得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