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称呼彼此的昵称后苏向雪来的更肆无忌惮了，只要哪天没课就一定会来医院，他没在就跟科室里其他人聊天，等着他下班。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默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时间一久，连季忆都茫然了，这好像跟他们之前说的不太一样。
订婚只是幌子，他们不该交涉过深。
如今除去手术时间，苏向雪几乎渗透了他的生活，这种感觉让他不安。
季忆很少抽烟，只有遇到解不开的难题时才会抽一两根，今天他却连续抽了五根，也没想出个合理的解释。
苏向雪来的时候正见他又拿着支烟往嘴里送，率先一步抢过，皱着眉略带不满的嘟囔：“忆宝宝，你怎么抽烟呀，你不是不会抽烟的嘛？”
季忆看着她，终是没再抽下去，将烟盒塞进裤袋里：“不是不会，只是很少。”
苏向雪很诧异，“你学坏了呀。”
季忆觉着好笑，反问她：“会抽烟就是学坏了？”
“这个嘛。”苏向雪摸了摸下巴，“应该不算吧，算了，会抽烟就会抽烟吧，我又不嫌弃你，抽烟的男人也帅。”
季忆听后顿了顿，问出了围绕在心间许久的问题。
他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苏向雪怔了一下，笑了：“你猜呀。”
季忆垂眸，看向窗外：“你不喜欢相亲，我也不喜欢，所以我们订婚了，解决了彼此的麻烦，我们算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吧。”
听着他的话苏向雪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喃喃道：“合作伙伴？”
季忆点头，刚想开口，便听苏向雪道：“我以为我表现的足够明显了，忆宝宝，打一开始我就没想跟你做什么合作伙伴，我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做你对象。”
要不是喜欢，谁会吃多了天天不厌其烦的给他发消息？甚至有时候一天都得不到一句回应？
苏向雪从看到季忆的第一眼就有了目的。
说是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她就是中意上了。
后来随着两人逐渐熟悉，苏向雪更喜欢这个人了。
不懂风情是真的，可季忆有季忆的发光点，他跟别人不一样，她还以为这段时间他们联系的这么密是季忆已经接受她了，结果只是合作伙伴？看書喇
苏向雪半眯着眼，替季忆理了理衣襟：“忆宝宝，现在明白了吗？”
季忆的身子紧绷着，看着她许久才开口：“不行。”
“为什么？”
“我没那种意思。”
“咱们相处这么久，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个...季忆沉默了，他不知道。怎样才算是有感觉？
苏向雪见此笑的更灿烂了，“你看，你犹豫了，说明对我还是有感觉的。”
季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摘了眼镜，捏了捏眉心，神色有些疲倦：“小雪，别闹了。”
苏向雪的笑意有所收敛，“行，不闹啦，今天我是来办正事的。”
苏向雪跑去把自己带来的资料书摊在他的办公桌上，挪开椅子，弯腰双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朝她挤眉弄眼的：“忆宝宝，救命，有几道题我不太懂，求解惑。”
季忆被她逗笑了，走过去坐下。
苏向雪学习很好还是贺女士告诉他的，这次看到讲题，季忆又多看了她几眼，“准备考研？”
“是啊。”
季忆不再多言，问她哪里不懂，给她讲解。
季忆讲的很细，苏向雪听着不禁偷偷看了他一眼，也就是这种时候季忆会格外的温柔。
关于季忆的事情早在他们决定订婚的那一天贺女士就跟她说的很明白，季忆跟其他人不一样，希望她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免得最后伤心，但苏向雪却不这么认为。
情感淡漠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要方法用对了，会治好的。
*
眨眼便到了苏向雪20岁生日。
苏向雪用了三年多的时间走向季忆，从17岁初见到20，得到了许多别人没有的特权，可以肆无忌惮的跟他撒娇，她把订婚的事看的无比重要。
20岁生日那晚，季忆有手术没来，朋友给她庆祝的生日。
等散场后苏向雪一个人捧着小块蛋糕坐在医院等，想听季忆亲口跟她说一声生日快乐，可惜还是迟了。
季忆临时有事，忙到将近一点才下楼，出了电梯就看到大厅里等睡着的人，没把人叫醒，而是抱起来回了他家。
这些年苏向雪偶尔也会来他家借宿，他家里有属于苏向雪的房间。
刚把人放床上，苏向雪就醒了。
两人对视几秒，季忆往后缩，苏向雪不让，强行搂着他的脖子，泪汪汪的：“什么时候了。”
季忆看了一眼腕表：“一点半。”
“那我的生日都过了。”
季忆没说话，她又问：“跟我说过生日快乐了吗？”
季忆顿了顿，“生日快乐。”
一晚上，她就只想着听这一句话，如今听到了，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许是酒精作祟，苏向雪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抓着他要一起睡觉。
后边...自然没睡成。
季忆不知道从哪儿找了绳子，连带着被子把她绑的结结实实都不带犹豫的。
她在地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季忆不见了。
后来她才知道，季忆为了躲她，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