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蒙蒙天里, 其他嘉宾竟然都已经穿戴整齐地到了街道上，三三俩俩地在一块说话。
楚瑜山打着哈欠：“冉澄哥，你也起来了啊？”
冉澄点点头：“这位导演这么轰动的吗？”
“Of course。”楚瑜山说，“虽然比不上商泽远那种国际名导, 但至少在国内排得上号吧。你想想, 梁老师能演普通人的电影吗？”
冉澄颇为赞同，又问：“那怎么会来综艺？”
“梁老师不也来了吗？”
“......”冉澄微微皱起眉头, 一只手摸着下巴。
楚瑜山急急地给他介绍了一些赵迟的厉害之处。
又给他八卦：“听说这导演重情重义, 对自己家里人特别好。而且老来得女, 把女儿宠得和宝贝似的，经常上热搜。”
冉澄稍微放下心：“太好了。听上去他人还挺好的。”
“不, 他脾气很爆，总是把演员骂哭, 也经常上热搜。”
“......”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楚瑜山做总结, “性情中人。”
和这边的两个人不同, 其他嘉宾都对赵迟的到来表现出了极高的兴趣。
尤其是宋祁。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导演, 顺眼了就直接指定一个角色, 可比讨好梁易来得快多了。
冉澄从楚瑜山那儿听了半天，转悠着回到梁易旁边，若有所思：“这位导演好像真的很厉害。”
梁易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很快，节目组的专车就来了, 还不是大巴车, 而是一辆高级的贴标私家车。
众人站在路旁欢迎, 车停稳之后, 从上面下来了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 头发花白, 嘴角下撇，气质一看就很导演。
他搭着虞雅岚的手下来，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梁易。
梁易道：“赵导，好久没见。”
赵迟板着脸，显得很严厉：“我可不敢，梁老师。”
这一声说得充满嘲讽。虞雅岚轻轻拍了拍赵迟的胳膊。
梁易神色未变：“赵导这样称呼，实在当不起。”
赵迟被拍了之后反而更加火大，和梁易说：“我之前嘱咐你多照顾雅岚。结果听说你给她摆脸色，对一个不知名的小龙套都比对她好？”
虽然现在没到直播的点，摄像头没开，但是嘉宾们几乎都在场，赵迟这是存了心要当众让梁易下不来台，其他人都不敢做声。
这刚下车就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一看就是虞雅岚在车上运足了势。
梁易淡声道：“赵导，我觉得更应该讲究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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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僵持，其他人怕再这样就要殃及池鱼，不知谁带了头，都开始说话。
“赵导，久仰大名啊。”
“赵导好，我是宋祁。十来年前演过您的电影。”
赵迟被七嘴八舌地围了起来，但是火没发完，吊着脸谁都不搭理。
冉澄在人群外偷偷问梁易：“来者不善，咋办呀？”
梁易听他的语气，不由好笑，问：“你说呢？”
“要不你答应和虞老师吃饭吧。”冉澄忧心忡忡，“感觉好凶啊。”
梁易没说话。
一会儿之后冉澄自己改口，“我收回刚刚的话。不能吃，她对你图谋不轨，而且要是被拍到的话CP排名又得上升了。”
冉澄稍微脑补了一下，仿佛已经看到两人一起吃饭的照片被发到微博里，底下评论叫着般配，他觉得难以接受。
这时候赵迟已经推开其他人，走过来找梁易，似乎稍微冷静了一些，道：
“导演这活儿不是那么好当的，我要替雅岚她们组和你比一比。”
冉澄刚刚听楚瑜山说过，赵迟虽然脾气暴躁一根筋，但是业内口碑很好，执导的不少文艺片和公益片都拿过奖。
如果比的话，即使赢了也不会在舆论上有好的评价，简直一点都不划算。
虞雅岚挑了挑嘴角，一双描绘精致的眼睛看着梁易，细眉微挑。
这个动作有点内个，冉澄悄悄挪了挪，挡住她的视线。
赵迟这才注意到他，问虞雅岚：“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龙套演员？”
冉澄硬着头皮打招呼：“您好，我是冉澄。”
赵迟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道：“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名字也好像听过。”
冉澄想了想，道：“可能是我在您的电影《崖》里跑过龙套。”
当时只看到导演一直在给梁易讲戏，他没打过照面，也没注意是不是眼前这个人。
赵迟摇头：“不对。我从来不会记得龙套，浪费时间。”
“......”
看到冉澄吃瘪，大多嘉宾还是很开心的，期待地看着赵导再开口。
他问冉澄：“你以前是不是有个唱跳组合？”
赵迟这种年纪，即使当年5A组合再火，也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忽然问这个，十有八九是发难。
有几个人颇为期待地准备看笑话。
冉澄浑然不觉，只是惊讶道：“是的。您怎么知道？”
赵迟表情放松了些：“我女儿那时候还在上高中，她很喜欢你，我还托别人要过你的签名。”
秋奕忽然激动了，站到前面：“赵导，我也和他一个组合。您女儿喜欢是我的荣幸。”
赵迟不悦地打量了他一眼：“也想起来了，我女儿最不喜欢你。说你总是嫉妒队友，人品很差。”
秋奕瞬间讪讪，面上仍是赔笑。
赵迟又转头和冉澄说：“你当时还给我女儿手写了信，我对你印象还行。现在在演戏？有没有兴趣...”
“赵导。”梁易和虞雅岚同时开口。
虞雅岚匆匆搀着他离开：“到节目组发早饭的点了，吃完就要开始直播。那个我特意让节目组准备了您爱吃的，我们去看看。”
导演走了之后，其他嘉宾也作鸟雀散，临走前都明着暗着多看了几眼冉澄。
秋奕和宋祁咬得牙根发酸。
回去的路上，冉澄仍是在回忆：“想不起来了，什么时候签的名。”
“毕竟你那时候四处留情。”梁易补充。
冉澄皱起眉：“你语文也没好到哪里去吧。你才四处留情，那么多CP，好烦。”
“......”
——
八点半一到，直播准时开始。
观众们早已收到消息，弹幕格外密集。
【哇哇哇，早就看到微博消息说赵导来了，人捏】
【赵导我的神，拍的电影我都爱死】
【谁请来的啊，虞雅岚吗】
【我还以为梁易请来的】
【热搜好像说是虞雅岚，之前不是听说赵迟是她亲戚吗】
【拉倒吧，雅岚美女纯靠努力，只是合作过熟悉而已，抱走——】
【不是，就没有人关注赵迟来了是干啥的吗，乡镇演出他能干啥】
【我去，不会也是拍舞台剧吧，那岂不是内定冠军，谁敢赢？】
【无语】
“我们换个时间吧。”
冉澄想到每次去排话剧的时候都能遇到虞雅岚，得换个时间避开，免得梁易和那位不好惹的赵导又起冲突。
“可以，就上午吧。中午休息一下再去练你的舞。”梁易答应。
两人出发，按照昨天的表演名单把演员们都找齐，睡梦中的山山糊里糊涂地就被抱了起来。
等来到地方，冉澄暗道不妙。
里面已经有一群年轻又有气质的人排队，把本就不大的地方堵得水泄不通。
“请问你们有什么活动吗？”冉澄上前问。
“我们是隔壁镇表演社的，路口听人说赵导打算挑演员，就都赶过来了。”前面的人答道。
冉澄赶紧要带着梁易换场地，迎面就看到了走过来的赵迟。
冉澄：“......”
作者有话说：
冉澄：放心，有我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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