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地，九十年代初，还没有私人侦探。
当时的报纸和杂志不炒作绯闻，而且非常正规。
以当时影响力极大的《大众电影》为例，那里的照片虽然都是美女帅哥，但衣服穿得整整齐齐。
不像现在，都穿着很简单的衣服。
尤其女人，只要不露点就算性感。
所以有人问，如果男人穿着象鼻子内裤照相，是不是也算性感呢？
当然不算。
如果男人这样穿，就算耍流氓。
而女人这样穿，男人多看一眼，也算耍流氓。
所以说，当男人太不容易了。
就像现在，凌志琳坐在周秉昆对面，上身只穿着一个清凉小衫。
那小衫薄如纸，轻如丝，很容易望穿秋水。
所以周秉昆闪烁着目光，眼睛都没有地方放。
这个时候，包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咚咚咚……”
凌志琳软绵绵的说道：“请进。”
门一开，一个白面书生一样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个男子大概三十岁左右，其貌不扬，稍显猥琐，但由于皮肤白，并不让人觉得讨厌。
“周总，我给你介绍一下。”凌志琳笑吟吟的说道，“这位是戴成，我给你找的私人侦探。”
“你好。”周秉昆起身握了握手，礼貌道，“请坐。”
“谢谢。”戴成将椅子往边上挪了挪。
三个人呈三角形坐下。
“戴先生从事这个行业多少年了？”周秉昆开门见山的问道。
“十年。”
“这么久？”周秉昆再次打量着他的相貌。
戴成笑道：“我今年三十五，以前是报社摄影记者，后来和别人混，最近几年才单干。”
“哦。”周秉昆点点头，没想到他长的如此年轻。
戴成从包里拿出一些照片，递给了周秉昆，说道：“这些就是我跟踪的照片。”
周秉昆拿起照片看了看，发现戴成对这些照片处理的很好。
既让你看到了照片里的内容，又让你看不到当事人的脸。
这点令周秉昆很满意，知道戴成很懂保护委托人的隐私。
“你们几个人？”
“三个人。”戴成回答。
周秉昆将水自流的名片拿出来，从桌面上推给了他，说道：“我要调查这个人。”
戴成拿起名片瞄了一眼，说道：“有他的照片吗？”
“没有，这个得你们来做。”
戴成想了想，说道：“这个也不难。”看書溂
“多久能调查出来？”
戴成笑笑：“这个不好说，看这个人背景的复杂程度。”
“好，你调查的越详细越好，我也不急。”
“我需要一台车，有吗？”
周秉昆应道：“有，我给你个电话，你们到深城以后和他联系，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好的。”
“再有，水自流的老板叫骆世宾，这个人我也需要调查。”
“有他资料吗？”
“没有。”
“那这个也许就更慢了。”
“只要调查仔细，慢点没有问题。”周秉昆坚定的说道。
“那好，我会尽快给你结果。”
两个人也不墨迹，谈好了价格，这件事就算成交了。
……
当天，周秉昆飞回了深城，来到了位于深城市郊的工厂。
工厂里忙忙碌碌，一车又一车的产品被运出了防空洞。
唐向阳顶着炎炎烈日，站在洞口忙碌的指挥着。
“快走，快走，别堵在这里。”
“喂，那辆车，你往边上靠靠。”
周秉昆慢悠悠的从他后面走了过去，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唐向阳条件反射的回头，忍不住咧嘴笑了。
“你怎么来了？”
周秉昆笑道：“突然袭击。”
“你也真够突然袭击的了，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周秉昆实话实话：“我去蛙岛办点事，顺道就过来了。”
“学习机在蛙岛卖的怎么样？”
唐向阳还以为周秉昆去见代理商，兴冲冲的问道。
“卖的还可以，毕竟是小虎队代言的，蛙岛还是很给面子的。”
“那挺好。”
周秉昆望着川流不息的车队，问道：“你怎么当上指挥了？”
“最近实在是忙不过来，一个人顶三个人干，没办法啊。”
唐向阳看似诉苦，实则特别的自豪。
周秉昆很满意，说道：“这样吧，你去忙工厂的事情，这里我来负责。”
“这怎么行，你刚下飞机，还是办公室休息吧。”
“没啥不行的，我也不干活。”周秉昆笑道，“工厂运营离不开你，你去忙吧。”
“那好，那好，我去忙了。”
自从春晚以后，学习机的销量暴涨。
深城的工厂作为南方市场的供应商，每天特别的忙。
虽然说现在工厂三班倒，但还是供应吃紧。
所以才让周秉昆有了在沪城建新厂的想法。
晚上八点，繁星点点。
两个人终于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坐到了一家烧烤摊上。
“老板，先来四个啤酒，要冰的。”唐向阳扯着嗓门喊道。
周秉昆笑他：“你真是南方人了。”
“怎么？”
“我们北方都叫凉的。”
唐向阳哈哈一笑：“可不是嘛，你不说我都忘了。”
周秉昆看着他的样子，欣慰道：“向阳，你的性格变化不小啊。”
唐向阳拿起肉串撸了一口，又举起酒瓶嘴对嘴的灌下。
然后打了个嗝，说道：“你也看到这里的生活节奏了，不变化怎么可能，一天天急三火四的。”
周秉昆认同道：“是啊，这里的节奏真快，不过也好，这样会让你的性格更加开朗。”
唐向阳苦笑道：“何止开朗，天天忙的我都没有时间多愁善感，当初我在化工厂的时候，每天特别的迷茫。”
“所以说，这一步你走对了，是吧？”
“走对了。”唐向阳又撸了一个肉串，边嚼边说道，“心里也充实了，挣得也多了。”看書喇
一说起这个，周秉昆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挣钱以后，和乐乐的关系改善了吗？”
唐向阳嘿嘿的笑道：“改善了，我发现金钱真是治愈家庭关系的精神良药啊。”
周秉昆肯定道：“那是一定，贫贱夫妻百事哀不是瞎说的，所有老话都是老祖宗依照生活总结下来的。”
“是的，而且我听我爸说，乐乐对我爸也好了不少。”
“唐叔现在身体怎么样？”周秉昆关心道。
“挺好的，我给他买了个一楼，又找了一个保姆，紧挨着我家，乐乐没事也去看看。”
周秉昆舒畅道：“那可太好了。”
唐向阳举杯：“秉昆，这些事都得谢谢你啊，是你帮我改变的。”
“兄弟之间不说这个。”
周秉昆没有和他碰杯，自顾自的干了。
喝完，他极其认真的说道：“向阳，今天我也想请你帮我个忙。”
唐向阳一怔，没想到周秉昆如此的郑重其事。
他愣愣的问道：“怎么了？”
周秉昆突然哑然，不知道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