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铃铃铃……”
周秉昆拿起大哥大，拨打出一个号码。
片刻，一个女人用俄语说道：”“%#@*（）”
“你好。”周秉昆用英语问候，“请问阿莉塔小姐在吗？”
对方改成了英语：“你好，我就是。”
“你好，我是周秉义的弟弟，我叫周秉昆。”周秉昆自我介绍道。
“你好啊。”阿莉塔变得热情起来，“周秉义好吗？”
周秉昆笑道：“我哥挺好的，他也向你问好。”
“谢谢。”阿莉塔笑意盈盈。
“阿莉塔小姐，今天我冒昧的给你打电话，有一个事想问问。”周秉昆客气的说道。
“你说吧。”
周秉昆便把情况说了。
但没说卫生局想要购买设备的事，只说想用轻工产品赚点美金。看書溂
阿莉塔沉吟片刻说道：“我这边没有这方面的渠道。”
周秉昆有些失望。
不过，阿莉塔的语气只是停了停，继续说道：“我现在急需粮食，你能弄到吗？”
周秉昆精神一震：“粮食？哪种粮食？”
阿莉塔说的极其认真：“哪种都行，我国现在急需粮食，如果你能弄到粮食，我给你结算美元。”
周秉昆连忙问道：“你需要多少吨？”
“当然是越多越好。”
九十年代，毛熊国解体的原因之一，就是粮食的产量不够。
不得不用外汇买粮食，造成了经济崩溃。
后期，国家严管外汇外流，以稳定经济形势。
哪知道适得其反，造成了卢布贬值，粮价飞涨。
“那好，我明天问问，会很快给你消息。”
周秉昆似乎看到了希望，心里很透亮。
……
第二天，周秉昆开车来到了吉春市粮库。
与粮库领导一说，他要采购成百上千吨粮食。
粮库领导直接回绝：“这么多粮食，必须有政府的批文，粮食属于管控产品。”
周秉昆有点懵了。
其实他不知道，粮食放开采购权是九十年代后期的事情。
此时的粮食还属于计划经济的范畴。
九三年左右才取消粮票。看書喇
当晚，回到家，周秉昆的心情有点郁闷。
拿出昨天剩的半瓶酒，自斟自饮，想着办法。
“秉昆……”一个大嗓门从窗外喊来。
周秉昆朝窗外看去，是孙赶超的货车停在他家院门前。
“啥事？”周秉昆走到窗户边，朝外面喊道。
“出来喝点啊。”
“不了，我都吃一半了。”
“出来吧，国庆也在车上。”
周秉昆不好意思拒绝：“你俩等我一下。”
关上窗户，他来到卧室：“娟儿，我出去一趟。”
“我听到了，你少点喝。”
“我知道。”
周秉昆穿上夹克，走出了房门。
“滴滴滴。”孙赶超按喇叭，催促他快点。
他紧跑几步，站到了驾驶室门外的踏板上，说道：“急什么？”
“我们快饿死了。”
“你们怎么才吃饭？”
“仓库施工哪有时间吃饭啊？”
说着话，货车停到了月华楼饭店门口。
饭店刘总看到周秉昆挂在车外，开玩笑喊道：“周总扒火车来的啊？”
“哈哈。”周秉昆哈哈一笑，“刘总接客呢？”
“你也不看看，哪有客啊？”刘总十分感慨。
周秉昆从踏板上跳下来，问道：“现在生意不好吗？”
“唉，一天不如一天。”
“那好，今天我捧捧场。”
“好咧。”刘总配合的唱和一声。
其实他也知道周秉昆说捧场，也不过多点两个菜罢了。
进了饭店，三个人点了几个菜。
周秉昆吃了一些，也不饿，看着他们两个胡吃海塞。
过了一阵，两个人吃差不多了，开始喝酒。
周秉昆在家喝了三两白酒，便说道：“我喝啤酒吧。”
“那可不行，你在家喝的不算。”肖国庆非要给周秉昆倒上。
周秉昆捂着杯，拒绝道：“我不喝白酒了，喝多难受。”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你就来吧。”肖国庆歪理邪说的劝道。
周秉昆脑筋一闪，问了句：“你说什么？”
“什么？”肖国庆愣了，不明白周秉昆为什么问了这么一句。
突然间，周秉昆咧开了嘴，对肖国庆笑道：“酒是粮食精，是吧？”
“啊！”肖国庆傻傻的回答。
“那你说毛熊国的那些粮食都去哪了？”
“啥？”
“老毛子是不是宁可饿肚子也得喝酒？”
“啊？”
肖国庆被周秉昆的一串提问，问的一头雾水。
周秉昆笑笑，起身说道：“你俩先喝，我打个电话。”
说着话，往外走。
背后传来肖国庆的一声不满：“你有病吧？”
周秉昆微微一笑，拨通了阿莉塔的大哥大。
“你好，我是周秉昆。”
“你好。”阿莉塔热情的回应。
周秉昆开门见山：“粮食我弄不到，白酒行吗？”
“行啊。”阿莉塔的语气很轻快，“我们这里也缺酒。”
“能要多少？”
“这个我得问问我朋友。”
“你朋友在做这行？”
“是的。”
“能用美金结账吗？”
“没问题，他给所有国家结账都是美金结账。”阿莉塔十分认真的说道。
转而，又带着笑意，“但是先说要，我可要佣金的。”
周秉昆满口答应：“这个没有问题，只要能成交，我们再谈佣金怎么样？”
“可以，等我吧，我会尽快给你消息。”
两个人三言两语把事情谈完，挂断了电话。
走回了酒桌，周秉昆很是兴奋。
拿起酒杯，对哥俩说道：“来，我们干了。”
肖国庆看向了孙赶超，说道：“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孙赶超笑道：“是的，一天天跟精神病似的。”
周秉昆也不介意，强行撞杯，催促道：“干了，干了。”
三个人举杯，一仰脖，干了。
周秉昆吃了口菜，对肖国庆说道：“你又来活了。”
“啥活？”
“这两天去附近城市的酒厂问问散白酒的价格。”
肖国庆疑惑道：“大哥，你这又是玩哪出啊？”
“你先别管了。”
肖国庆彻底懵了：“大哥，你这是要多少啊？”
“多少我也不知道，你先问吧，反正越多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