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昆坐到了花蝴蝶的边上，拽着他的头发，做出恶狠狠的样子，问道：“白天你抢的娇衫呢？”
“你说什么？我不懂。”
周秉昆从杜胜利的手中拿过尖刀，在他的面前一晃：“现在懂了吗？”
“我真的不懂。”花蝴蝶死不承认。
杜胜利嘿嘿的笑了，看着周秉昆说道：“别装了，你干脏活真不行。”
周秉昆有些尴尬，其实他想自己出头，不想给杜胜利留麻烦。
反正他吓唬完，就会离开粤州，花蝴蝶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把窗户关严，窗帘拉上。”杜胜利低喝道。
一个身影走到窗户前，麻利的关上了窗户，密实的拉紧了窗帘。
杜胜利打开手电筒，晃了一下那个女人，嘴里骂了一句：“草，是你。”
女人也看清楚了杜胜利，顿时容颜失色：“求求你，别告诉我老公啊。”
原来这个女人的男人也在站前混，是另一个团伙的老大。
杜胜利冷冷一笑，一把将花蝴蝶拉了起来，讥讽道：“小子，你真是不忌口啊。”
花蝴蝶也认出了杜胜利，露出了嬉皮笑脸的神色：“杜哥，我哪得罪你了？”
“少废话，娇衫呢？”
“杜哥，墙上挂着呢。”
“我再问你一句，那些娇衫呢？”杜胜利的语气开始发狠。
“还啥娇衫啊？我就这么一件。”
“你和我装傻？”
“我真的不知道啊。”
杜胜利不再和他废话，夹着他的脖子往厨房走。
走到厨房，把他往地上一丢，喝道：“把他捆了。”
两个壮汉抹肩头拢二背，把他捆个严严实实。
这下花蝴蝶真的怕了，跪在地上不住的哀求：“杜哥，我没有得罪你，你就放过我吧。”
“娇衫呢？”
“我不明白你说的。”
杜胜利目光一寒，拉住他后背上的绳结，将他拎到水缸边。
一个壮汉迅速将一个塑料袋套到了他的头上。
花蝴蝶惊恐的大叫：“啊……”
声音未落，脑袋已经被杜胜利按进了水缸。
周秉昆心中一颤，这杜胜利真够狠。
如果只把人按进水缸里，人还可以喝几口水缓冲缓冲。
而现在塑料袋蒙住了口鼻，根本没有喝水的机会。
用不了多久，人就窒息了。
花蝴蝶的上身挂到了缸沿，双腿不停的乱蹬。
两只被绑住的手，也不住的颤抖着。
按了一会，杜胜利觉得火候到了，猛然将他拎了出来。
花蝴蝶双目圆睁，极为惊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想起来了吗？“杜胜利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我……”花蝴蝶上气不接下气，胸膛急剧的起伏着。
可他又不敢不说，憋闷道：“我……我……想起来了。”
“说。”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在边上憋闷很久的肖国庆，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气愤，一拳擂到花蝴蝶胸口上。
“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可我真的没有。”花蝴蝶死不承认。
肖国庆挤开杜胜利，拽住绳子，一压手腕，再次把花蝴蝶按进了水缸。
花蝴蝶双腿乱蹬，身体乱颤。
肖国庆就是不松手。
周秉昆也不劝，就那么冷冷的看着。
这一次的时间，远远大于上次浸水的时间。
等再拉出来，花蝴蝶已经翻了白眼，裤子也湿了，发出一股很骚的味道。
“想起来了吗？”肖国庆一声咆哮。
花蝴蝶依旧嘴硬：“我……没有。”
周秉昆看到他滚刀肉的样子，无名火从心头涌起。
他俯身抱住花蝴蝶的双腿，一挺身，直接把他大头朝下的扔进了水缸。
“哗……”水漫出一地。
“秉昆，别……”他这个举动，连杜胜利都怕了。
周秉昆手一挥，不让他往下说。
心中默念：
5！
4！
3！
2！
1！
随即，他喊了一声：“把他拉出来。”
几个人上前，手忙脚乱的拉出了花蝴蝶。
虽说这次浸水的时间很短，但对内心的摧毁极大。
花蝴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翻着死鱼般的眼睛，魂都吓飞了。
“娇衫呢？”周秉昆蹲下身，目光如刀的盯着他。
“西屋……柜子的最下面。”花蝴蝶有气无力的说着。
话音刚落，肖国庆已经冲进了西屋。
片刻，肖国庆的声音传来：“找到了。”
周秉昆大喜，也走进了西屋。
看到肖国庆从柜子里拽出几个袋子，扔到了地上。
周秉昆打开袋子清点，发现只缺了一个娇衫，这才松了一口气。
厨房里，杜胜利趁机黑吃黑。
“我朋友的事情怎么算？”
“杜哥，你说怎么算？”
“赔五千块钱。”
花蝴蝶慌乱：“杜哥，我哪有五千啊。”
“你存折呢？”
“裤子里。”
杜胜利走进东屋，看到枕头边有条裤子，拿起来翻了翻。
发现裤腰那里有一个暗兜，已经用线缝上了。
杜胜利用刀划开，看到存折上有三千多块钱，心满意足的笑笑。
又把墙上挂着的娇衫一摘，哼着小曲朝门外走去。
“走了走了。”
一行人往外走。
那个女人追了出来：“杜哥，求求你别……”
杜胜利头都没回，潇洒的挥手：“你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没看到。”
……
宵夜。
周秉昆叫了满满一大桌，招待着刚才去帮忙的人。
杜胜利笑呵呵的说道：“秉昆，这有点客气啦。”
“兄弟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真不是客气。”
杜胜利神情一变，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秉昆，你爷在渣滓洞当过打手吧？”
周秉昆知道他在逗他刚才下狠手的事，笑道：“你给我滚犊子。”
杜胜利也笑了：“你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想弄死他呢。”
“怎么可能，但当时我也是真生气了。”
“所以我说条子干不了脏活吧？”
周秉昆点点头：“那时候我才理解你说的。”
“行了，今晚好好喝点，祝你们明天一路顺风。”
周秉昆从兜里拿出五百块钱放到了桌子上，说道：“买完火车票就剩这些了，你给兄弟们买点烟。”
杜胜利把钱推了回来：“你们路上还得吃饭，要是真有想法，等下次来送我一双大利来皮鞋吧。”
周秉昆爽快的答应：“好啊，没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