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殷悦的调笑，凌世无言以对。
他还以为殷悦彻底失忆，所以才迟疑，可从事实来看，她明显没有忘记，甚至还保留着一定的自我，这样的话，介怀她先前的事仿佛也成了笑话。
不过，从另一点来看，凌世却发现了自身的一个问题。
出于对青鸾等人的爱，他曾立志不再找更多女人。
同样是出于对寂无痕的看重，他不想与殷悦相识，认为这会伤了前者的心，可从事实来看，这都是自找麻烦，没必要的事情，由此可见，他在无形之中便将自己束缚了，也变得狭隘，而这样的作为与凌世心中的王也明显是有更多的偏移。
“搞砸了么？”
凌世苦笑，却忽然想起了宇文朝歌说过的话。
想做什么，那便去做，无拘无束，这才是王。
诚然，这是一种办法，可凌世却有些质疑，因为这种做法与以往的他有些偏移，也令他踌躇，然而，就在这时，殷悦却忽然开口，“想那么多，你烦不烦啊，为自己而活，那不就够了，还是说，你要为旁人而改变自己，你有那么善良？”
“好像没有。”凌世摇头，感觉今后的道路又明朗了一些。
就在这时，殷悦又坏笑道：“那不就够了，在乎别人做什么，你又不普通，何必让自己来迁就人，做一个暴君吧，去无法无天，征战整个世界吧。”
这一番话，说的凌世热血沸腾，也令一旁的寂无痕心惊胆战。
他未曾谈过恋爱，最接近的事也是先前被殷悦调侃，束手无策时，而到如今他才真正明白，女人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可以柔情，也可以暴戾，但相同的是，她都可以改变一个人，由此可见，想要道心坚定的话，就要远离这种生物，不然什么时候就被带偏了也不知道。
“还好不是我。”
寂无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旋即便目视前方，不再飘移。
与此同时，凌世口中也发出一声轻笑，“我又不是凡人，何必迁就别人，这话你说的很好，不愧是狐族少主，多少有点见识，不过你知道你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在培养一个暴君，也是夺你性命的刽子手。”
“那又怎样，你以为我会怕么？”
殷悦鄙夷，旋即便嗤笑道：“我才没你那么多心思，想那么多事，我只要自己快乐，那就够了，至于其他，我才没想过，倒是你，要让我保持新鲜感哦，不然，什么时候背叛了你，我都不知道呢。”
这一番话，无疑是对凌世的挑衅，让他别太放肆，也别太狂，这点他虽然听出来了，却不在乎。
本性难移，这话可并非吹嘘，凌世骨子里的傲气太盛，要说他会输，那是真的没想过。
可是，要说他完全相信殷悦，那也不现实，再加上他本就十分自私，自然不会什么都不做，于是，便见凌世手掌伸出，放在殷悦心口，轻轻抚动。
“你在做什么！”
殷悦怒斥，娇躯微微颤动，可凌世却不管不顾，坏笑道：“给你点东西，相信我，这可是个好东西，一旦你背叛我，那便会被炸个粉碎，连灵识也无法避免，要彻底的灰飞烟灭。”
听闻此话，殷悦黛眉一蹙，旋即便摇了摇头，“服了你了，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不怕我会伤心么。”
“不怕。”凌世摇头，认真道：“而且不是这样的话，你已经死了，别忘了，你的命可是在我手里。”
“霸道的家伙。”
殷悦撇嘴，点了点凌世的额头，“你现在可真像个暴君。”
对于此话，凌世不置可否，不过他认同的是，的确这样行事痛快了许多，也没有那么多忌惮，由此可见，想要更痛快一些，的确需要自私，唯我。看書喇
看出他的想法，殷悦笑着，询问道：“如何，是不是感觉现在这样更好？”
凌世摇头，道：“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这样确实很舒服，总的说，这种感觉，倒也不坏。”
“那就好。”殷悦说着，眼神飘移，去到寂无痕身上，尔后，她道出的话更是尖锐，令其又再度一颤。
然而，凌世却不觉得这番话有问题，甚至还在反复的呢喃着，“你要的追随者本就异于常人，是那种别具一格的人，所以你也不能将他们当普通人看待，也不需要这么做，你需要的，是更好的驾驭他们，也提升他们的力量，让他们为你办更多的事，除此之外，都不需要去想。”
不得不说，这番话又说到了凌世心里，也令他豁然开朗，不过考虑到殷悦先前事端，他还是有些怀疑。
对此殷悦也不意外，懒散道：“我可是狐族少主，虽然不喜欢算计，但类似的书可看了不少，要不是看你为此困扰，我才不会提醒，你可别倒打一耙，错怪了好人。”
“你是好人？”凌世耻笑，又摸住了她的尾巴，“这不是狐狸么，还装人呢？”
对于此言，殷悦愤愤一哼，懒得理会，不过心里也有些怪异。
就在之前，她还以为自己入魔，这才喜欢上凌世，可现在又恢复正常，反而是开始讲述驭人之术，着实奇怪。
不过对于这些她也懒得深想，反正现在的心情很好，又何必自讨苦吃。
而凌世的想法也与她类似，既然得不到结果，计较太多也无用，索性便将美人搂的更紧，至少不会亏待自己。
见此事已经过去，二人都看向薛武灵与迦叶的战场，开始观摩。
紧随其后，便见凌世问道：“你如今实力怎样，与武灵比应该要强一些吧。”
“那可强的多。”
殷悦挽着耳旁青丝，释然道：“过去怕迷失自我，所以我一直不敢使出全力，简单的说，便是自己束缚了自己，而现在却不同，不但是历经几度升华，甚至连枷锁也消失不见，所以说，比起你那个跟班，我可要强得多。”
对于如此结论，凌世并不质疑。
不说殷悦原先实力便超越四怪，如今几度升华，再加上她那白狐嫡女的血脉，未来一路平川，单论她本人心气便不在薛武灵之下，由此可见，即便剔除外在因素，她的成就也未必比薛武灵差。
可是，血脉的因素毕竟存在，所以凌世也不会将其无视。
他回首望去，凝望着殷悦的脸颊道：“作为白狐嫡女，苦难是你的宿命，可如今却有了改变，所以我也挺好奇的，你以后还会不会失忆，会不会走上过去那些嫡女的老路。”
听闻此话，殷悦眼皮一跳，旋即便无奈的撇了撇嘴，“那种事我怎么知道，不过按照惯例应该还是会失忆的吧，到了那时，还记不记得你，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