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以往的程莹是一只顽皮的小猫，那今日的她便像是一头发疯的猛虎，凌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却知道她定然还隐瞒着什么。
爱怜的抚着她那湿滑的俏脸，凌世终究还是问道：“你究竟是怎么了，忽然就变的这么奇怪？”
程莹摇了摇头，出言反驳道：“奇怪的是夫君吧，明明那么厉害，却要与这么普通的我在一起，知不知道，这让我多么的辛苦，也想要报答你。”
“你哪里普通了，你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女孩子呢。”
“就知道哄人家。”程莹撇了撇嘴，轻轻的一叹，“你可知道，为何凝霜姐姐她一直没有回来，要在恶劣的环境下独自的历练？”
见凌世沉默，程莹又笑了笑，笑容却极其的苦涩，“青鸾姐姐，她是青鸾神鸟，强大的神兽后裔，穆红栾也是凰鸟的后裔，甚至可能会成为朱雀，她们现在便如此强大，将来还能借助山海图录的力量变强，你知道吗，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痛恨自己只是一个渺小的人类。”
“莹莹你不用这么在意，你是你自己啊，为何要和别人比呢？”
“不比可以吗，她们也是你的女人，不是吗？”
程莹咬唇，愤恨的甚至咬破了嘴唇，“她们比我更漂亮，也比我更强，将来会有多闪耀，我都想象不出来，你现在是疼我，可以后呢？谁知道你会不会变，这让我怎么能放心呢？”
知道了她不安的来源，凌世咧了咧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程莹见状也更苦涩了，“你的保证是没有用的，我不会放心，而且不单是我，凝霜姐姐也不会放心，不然她怎么会那么拼命，舍得离开你。”
“那我又该怎么做呢？”凌世苦笑道。
“你不用特意做什么，像以前一样就好了。”程莹笑了笑，眼中也有了一丝的玩味，“就算我们能关住你的人，也关不住你的心啊，如果你真喜欢了什么人，难道我们还能阻止了不成？”
“莹莹，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凌世，你喜欢我吗，如果有一天，我不再纯洁，也不再是我了，换了另外一具身体，还有另外的脸，你还....疼我吗？”看書喇
听闻此言，凌世的瞳孔缓缓的收缩，终于明白了程莹想要做什么。
那是夺舍，她想放弃现在这道己身，去抢占别人的身体。
“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吗？又何必呢？”
凌世苦笑着，可眼中的怜惜之色却更加浓郁，不觉的轻抚着眼前那张正在颤抖的脸庞。
“因为人家也不想当花瓶呀。”程莹笑了笑，依在凌世怀里，“现在的你这般模样，就有了这么多女人，甚至还有薇子婧，云倾那样的爱慕者，若是你重回自己，以你如今的资质，加上令凝霜姐姐倾倒的面容，这又让我怎么安心？”
“那也不至于放弃你现在的身体，去夺舍。”
“人家也不想啊，可是这个想法，抛不掉，而且已经生根，然后发芽了。”
“是红蛇吗？”凌世出言询问道，话音也渐渐的低沉。
夺舍是神府境以后才会触及到的领域，除了红蛇，凌世想不到其他能将程莹影响成这样的人。
“不怪姐姐，怪我自己。”程莹笑着，脸上却滑下来了两行热泪，“怪我自己太弱了，才让姐姐那么担心，为什么我只是个普通人，为什么我就没有什么强大的体质呢？”
“程莹，没关系的，我不在意的。”
“可是我在意！”程莹咬牙，坚决道：“我的男人举世无双，如果让别人笑话他娶了一个花瓶，那将是对他莫大的羞辱，我决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会竭尽全力，让我成为配得上你的女人！”
“好吧，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反对了。”
“真的？”程莹迟疑，可还是开了口，“那如果我让你放弃薇子婧，还有云倾呢？”
“这都依你。”凌世摇头，疑惑的道：“为什么你会想到那两个人？虽然她们还不错，但也不至于让你如此在意吧？”
“还不是你，那么花心！”
羞恼的看了凌世一眼，程莹叹息，“她们虽然不怎么漂亮，却对你有着莫名的好感，如果加上刺激，或许就直接向你表白，然后献身了，我并不是说这么做不对，只是我不希望你的身上有太多的枷锁。”
程莹的声音很轻，可凌世却从中听出了杀意，可以想象，如果凌世有一天开始了滥情，她会下杀手。
凌世叹息，没想到青鸾的离去会对程莹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可还不待他彻底的消化这些，便见程莹再度说道，“天斗域，我也不去了，不是不喜欢她们，只是我不想和她们混的太熟。”
此言一出，凌世的表情也愈加的苦涩。
这一刻，他方才清楚的明白程莹此举想做的多绝。
可以想象，如果将来纳兰朔月与洛茯苓拖了后腿，将他置于什么险境，那两个女人，她也同样会杀。
“你若是在王庭，肯定是一名毒妃。”
“毒就毒吧，我才不在乎外人怎么想呢，我只在乎你。”
听到程莹这么真挚的告白，凌世苦笑着，却也将她拥得更紧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