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
各个男爵面色惨白，每个人的脸上全是惶惶不安的神色。
可一言既出，以利亚从头到尾一丝要收回刚才话的念头都没有。
即使朱莉安是西奥多伯爵的妹妹，以利亚也没有一丝的动容。
许是被吵烦了，以利亚再次亮出了獠牙，血脉的压制力不言而喻。
“全都滚出去。”
听着是极为轻飘飘的一句话，甚至他还好心情地揽着明桑入怀，可落入他们的耳里却是如同灭顶般。
一群在各大陆都备受尊敬害怕的男爵们，此刻却像极了狼狈的丧家之犬，马不停蹄地就连滚带爬地走了。
还不忘关上了沉重的门扉。
一时间，食厅里的气氛变得十分的凝重起来。
以利亚垂下眸，有一搭没一搭地用着手指一圈一圈地绕着明桑黑卷发亮的发丝，缠绕了半根手指后再缓缓挣开，然后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一下子，他绕头发的力气有些大，明桑痛地“嘶”了一声，以利亚立马便松开了她的头发。
明桑坐在他的怀里，颇有些没好气地转过头来瞪他：“你怎么就这么闲呢？”
可以利亚却恍若未闻般，慢悠悠地用手支撑着额角，背依靠着凳背，神情中存了些思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为什么会在迷障森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明桑都懒得骂他了，便乍一听闻耳边的一声询问。
明桑挣扎他怀抱的动作显然一顿，原身的那些记忆不由自主地浮现了起来，连带着那些痛苦的记忆如裙带关系般立马飘浮了起来。
以利亚血红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眼中没有多余别的情绪，只有带着最初始的疑惑不解。
“我的医生、牧师和骑士为了保护我，想要将我穿过迷障森林然后去圣修女一族寻求庇护。”明桑停顿了一下，脑海中浮起老国王慈爱的脸庞，怅然难过之余多的是几分留恋。
“或许就连父皇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他最疼爱的小公主也会有叛逆他的一天吧。”
说完这话，明桑不自觉地自嘲了一声。
以利亚抬起眼眸，神色依旧平静：“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明桑有些没理解他这一声没头没尾的问话。
“为什么会亡国？”
或许是吸血鬼长长久久立足于四大陆的顶峰之上，也没有任何一族人敢擅动他们的权威，久而久之，就连寿命最长的以利亚也忘却了那份家破人亡的恐惧与不安。
以利亚的问话让明桑明显地陷入了怔愣。
她眨了眨眼，等她回过神来时，她笑着轻弯了弯唇角，颇有些自嘲的意味。
“父皇识人不清，看人不透，还格外地优柔寡断，导致国中内政不断。”明桑微微歪了歪头，与以利亚四目相对，停顿了一下，话中有话地点了他一句，“父皇总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无论再强大的帝国，也难逃这一定理。”
头是她乱盖的，但理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