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那场觉文徵睡得很沉。

  脑子里闪过很多事, 昏暗不明的,混沌恍惚的,有瞬间好像回到了那天晚上。

  窗外仿佛风雪交加, 她如置身热笼, 却又冰凉至极。

  她睡得不是很安稳。

  反正越到后面越不安。

  直到她醒了。

  人骤然从万里高空跌落, 身子颤栗一下,醒了。

  车内仅开了一盏照明不强的顶灯,光线晕染。

  她睁眼就看见黑漆漆的车窗, 还有熟悉的车门。

  她在宋南津车上。

  文徵忽然想到小时候写作业, 写不完不想面对, 逃避,作业撕了, 出去疯玩,可当时痛快,时间过去回到了家爸妈的苛责还是不可避免。

  有些事是避不过去的。

  就像她害怕, 还是要到这一刻。

  她怕见宋南津,宋南津还是会找她。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一觉醒来出现在了这儿。

  宋南津去找她了,她睡着的时候把她接了回来?

  文徵不知道。

  她脑子里在思考对策。

  想宋南津现在是什么想法, 她又要怎么样能把这件事渡过去。

  她在想能短时间把这男人哄好的几率。

  那天宋南津下去后文徵洗澡冲热时确实有过很多想法,换完衣服下去好好吃饭?再或者等他上来, 两个人再温存一下, 说会情话。宋南津很温柔, 会哄她, 叫她徵徵。

  可然后呢?

  他们再是什么关系, 什么状态, 老夫老妻还是相爱的情侣。

  太奇怪了。

  她怎么想也做不出来。

  哪怕在床上和磁场再合拍的人度过一晚, 那也不代表她就能直接省略步骤, 跟对方像情侣一样自然黏腻相处。

  所以她跑了,像那年一样,醒了索性不面对,反正两个人爽也爽过了,事后还是和平常一样,当事情没发生过,也挺好的。

  她知道宋南津会生气。

  宋南津不喜欢这种做法。

  他肯定要她负责。

  要她说一些什么平时不爱说的话,比如,我爱你,喜欢你,她说了,然后呢,她就是真的爱了吗,她自己也不敢说百分百保证。

  脑子里挣扎半天,她人动了,慢慢扶着额坐直身,绷着呼吸,轻呼一口气。

  “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问驾驶座的男人。

  刚醒,还有点发懵。

  可宋南津已经在她身旁坐很久了,他在抽烟,也不打扰她,车窗开了在透风口抽。

  左手胳膊搭在窗沿上,烟雾会在释放的一瞬间被外面冷风刮散。

  他的驾驶座和文徵的副座如屏障隔着。

  在那边的她,温暖安睡。

  这边的他,冬夜晚风刺骨至极。

  他就是这么固执地坐着,两小时,或三小时,他不知道。

  从开车驶到他们家门口开始。

  他就坐在这等文徵。

  等她醒来的那一刻。

  宋南津坐姿未变,眼也没抬。

  “在你跟别人在人群里擦来擦去的时候。”

  “那不叫擦来擦去,跟我一起玩的都是女生,我没……”

  “我知道,我故意这么说,看你会是什么反应。”

  她止语。有点无奈。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找到我朋友的。”

  “在你一觉醒来哄完我又不告而别的时候。”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我是知道,所以这句也是故意说的。”

  她闭眼半晌,知道宋南津又在内涵她。

  终是有点艰难地面对这个问题。

  “你怎么找到他们的?”

  “去了酒吧,还是找人打电话。”文徵问的时候设想了很多可能,微微不安:“我是什么时候上你车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你跟他们吵架了?还是和他们说了什么,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不喊醒我,随便把我交给一个人,你跟他们又不认识。”

  宋南津手指轻点烟管,淡笑。

  “你当然没有印象,你醉得不行了。我原来是跟他们不认识,但现在认识了。”

  “什么意思?”

  “你说巧不巧,如果不是那天你跟着你那位姓柳的姐妹去餐厅,或许我现在还不会认识她,也不会认识你朋友圈子里的这些人。”

  他轻描淡写的样子温柔得好像没有攻击性。

  “你朋友们真好说话,问我叫什么,和你是怎么认识的,我说我们很熟,认识了十多年,我说我和你是临时兴起说去结婚,我说徵徵很依赖我,他们都相信了,还要跟我做朋友。我说这太客气,加了微信,你人也就抱回来了。”

  文徵闭了闭眼。

  原来他还找到了柳碧琳那里,她就说这几天他怎么没有动静,怎么不生气。

  敢情在这给她留了一手。

  “那么现在是要怎么样。你要找我算账,把我骂一顿,还是说什么?”

  窗外的风好像更明显了。

  宋南津手里那根烟灭完,落到了门外地上。

  冷风好像有瞬间透过窗户飘进来,凉了文徵后颈一个度。

  他说:“能怎么样呢,我又不能说你什么,质问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或者直接很生气地把你现在在车上怎么样?我也没这个权利,哪怕我想做,估计你回头又会拿什么话来说我,没意思。”

  文徵醒了。

  现在是彻底清醒了。

  她知道宋南津就是来找她算账的,他看似好说话,实则句句在阴阳,他没有那么好相处,她知道他肯定在她朋友那儿做得很好,但那并不是真正的宋南津。

  她说:“那我们先回去行吗,回去再好好说这件事。我有点累,也几天没看书了。”

  她开门,可推了两下车把手没开,车门落锁,出不去。

  “那件事,我可以解释。”

  她试着开口,轻轻松了一口气,试着去碰他的右手。

  手指覆上面。

  试探地,轻轻抚他指节。

  宋南津手指很凉,明明车里这么暖和,她都要发热了,他的手还是凉的,也不知是映照内心还是天生如此。

  “那天我好累,脑子里也很乱,我可能觉得有点尴尬,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我承认我不跟你打招呼,也只是和姑母她们简单说了一句就走这很不好,但你相信我,我真没有别的意思,好吗?”

  他没理。

  文徵又捏着他手指推了推:“宋南津?”

  他终于开口:“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你以为有你那张欺骗性的脸,服软哄我两句,我就好了?”

  “好,那你要怎么样。”

  宋南津终于有所动作,侧目看向她。

  这是今晚文徵第一次和他面对面对视。

  刚刚他没看她。

  她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情绪什么表情。

  现在看到了,宋南津是真没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任她哄的意思。他还是那个宋南津,可他第一次看自己的眼神是那样冷。

  文徵又想跑了,又是之前那种感觉。

  可此刻她跑不了,她在宋南津眼前,他的车上,落了锁,她出不去。

  “过来。”

  文徵手指抖了下,微微无措地坐直身,摇头:“哥,我们都回家了,就不能先下车回去了再好好说吗,我朋友应该也等很急了,我还没给他们打电话。”

  “电话我已经打过了,他们那边你不用担心。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宋南津又复述了一遍:“徵徵,你先过来。”

  文徵还是有点抗拒,但人还是很听话地朝他靠过去。

  她小声说:“我刚睡醒,人都没清醒,如果有些说的话没过脑子,你不能当真,不能跟一个喝醉的人生气。”

  宋南津笑了,手越过椅背伸过去。

  手掌贴着她的后颈。

  文徵感觉那一刻她的命脉都像被人无形拎起,说不了话。

  宋南津侧过头,唇半贴她耳廓。

  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

  “谁让你那天跑了?把我睡完就跑,睡完以后还哄我说马上下去,床上的时候喊我老公,下了床又翻脸不认人,文徵,谁教你这样始乱终弃的本事,我教你的吗?几年前你这样,几年后你还敢这样和我玩,我是不是那天对你还是太有所收敛了,没把你做得起不来床,你很不甘心是吗。那天你在床上你怎么迎合我的你忘了吗,我是你泄.欲的工具吗,你爽了就能随便踢到一边,把人的功劳苦劳全抹得一干二净?”

  他开黄腔的那张脸实在太晃眼。

  文徵心脏发着抖,都不知道他那么干净漂亮的一张嘴是怎么冠冕堂皇说出这么多荤话。

  她脑袋里各种应对话术纷飞。

  “我以为,情况不会那样的。我只是想小小地逃避一下,过个几天再面对。”

  “在你看来上床就是吃饭刷牙的小事?”

  “不是。”文徵说,“那天不是也挺突然的吗,你心情不好,我也就想着那随便了,大家你情我愿,或许没什么。”

  宋南津看着她的脸:“你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床上床下可不能当一回事。”

  “你的意思是床上比较爽,说话做事可以顺从一点,下床了不是那个你了,就不一样了。”

  “宋南津,”文徵尴尬得手指都要抓紧了:“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的意思,你能不能跟我讲话不要这么粗俗。”

  “粗俗吗。”宋南津笑了笑,“我倒是觉得这很亲切,显得两个人关系好,我很少和人讲这样直白的话,你是独一个,而且你忘了。”

  他凑近她,声线更轻。

  “你那天还说不够,叫我再深,你忘了吗。”

  人骤然被她推开。

  宋南津靠了回去,文徵背脊兀然紧贴车窗,呼吸都开始上下提紧。

  她有些无措地往四周看了看,没有别人,也没有什么手机通话。

  只有他们两人,深夜,车内,家外。

  “你疯了。”她呼吸收紧,面颊带红,甚至有点气恼。

  她这样宋南津倒有点还了一口气似的,心里舒坦了些。

  “原来你也会生气,我还以为你一直像那样情绪不会有什么动荡,只有你伤别人心的份,没有别人破你防的时候,做事说话有利给予关注,无利过河拆桥。是吗?”

  “我没有。”

  “好,那你那天为什么走。”

  “我朋友临时有事……”

  宋南津面上没半点变化:“都这时候了你还在应付我,还在找理由,还在撒谎。”

  “你朋友那儿我都问了。”

  “柳碧琳,当时没什么事,你的大学同学们,元旦都在家过节,他们都很好,你那天去了孙滢那儿,她男友不在,你去她那儿过了几天。”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找琳琳了?”

  他置若罔闻,扯唇:“你朋友态度还算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当时惊讶了下,很快就把你朋友圈的大概信息都告诉了我,然后我才知道的。今天你们聚会,嗯,你们列表共友多,我能知道地方也不是难事?”

  文徵有些恼意了,说:“你怎么这样,怎么能不经过我同意随便找我朋友那儿去,打听我的个人行程。宋南津,你能这样吗,仗着自己有点权利,总是这样不顾我个人隐私。”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是个人隐私什么又是夫妻权益。”宋南津声音也一下一下在梗:“我只知道在你心里我连朋友都比不过。我从没见过你朋友是什么样,也没有被你接纳过,哪怕被你接纳,被你喜欢,好,也是特定场景特定情况,我怎么侵犯你个人隐私权了?文徵,你自己摸摸你良心说话,我们之间到底谁才是厚道的那一个?”

  文徵脑子里也嗡嗡地在闪。

  她试图冷静。

  “我没有这么说,我可能只是需要一个整理思绪的时间,你,你……”

  可想到宋南津的话也很生气,又说:“更何况那天我也有哄你,我都让你体内了……这够意思了吧?大家谁也别说谁。”

  “那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那天。”

  来了。

  她就知道,宋南津肯定要问,要一个答案。

  可她现在心情不好,脑袋也没清醒。

  “我还没想好。”

  “所以?”

  “所以,”文徵微微顿了下,“当一夜情吧。”

  声音像石子坠入湖底。

  空气骤然死寂。

  她感受到了宋南津的僵滞。

  那一刻属于他那边身体的明显变化。

  好像有什么在无形中坠到地上。

  碎了。

  他说:“文徵,我从没有这样被一个女人玩过,没有。”

  文徵也不知道说什么。

  只想到电影一个片段。

  她想说一句那你现在感受到了。

  可大脑告诉她现在她有点上头,生气之余人不冷静,一些话不能说。

  所以她稍微组织了一下措辞:“当然,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大家现在这个关系,也就是正常夫妻生活,我觉得没有什么,哪怕我走也没什么,我又不是不回去,你看我也只是在朋友那儿待了几天,玩了一下,你今天还来接我,你就不能稍微大发慈悲一点,当这事过了吗。”

  “过不了。”他摇头:“永远过不了。”

  “好,那你要怎么样。”

  宋南津没说话,他们之间好像就这样僵持了。

  永远不会好。

  文徵胳膊发紧,腿也没忍住缩紧。

  她脑子里僵持一片,直直盯着眼前方向,忽然绷出来两个字:“离婚。”

  “什么?”

  宋南津声音出来时文徵就开始发颤了。

  手指,指节,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说这两个字费了多大勇气。

  她话出口就意识到不行了。

  可泼出去的水就没有收回来的余地。

  文徵声音颤抖着,有点赌气,也有点破罐子破摔。

  “我说离婚。”

  “既然在一起这么不开心那就算了,本来一开始也是被迫捆绑到一起的,你说结婚,我脑子不清醒就同意了。现在想想也许是我们没有考虑清楚,我们不合适,我当时说了我状态不好可能不适合立马投入一段感情。也许,你没了我会更开心一点。”

  说到这,文徵短短停滞,不敢看他。

  望了望漆黑的窗外,喉咙发涩,发疼。

  “更何况你根本就是骗我的。你是真的想为我好吗,你敢承认你说那句只结两年的时候就没有半点偏私,你敢说自己心里是这样想的吗?”

  “我要跟你离婚,我自己一个人过,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以后我找别人,找别的男人,都跟你没关系。”

  “现在就离。”

  宋南津看着她,说:“你说什么。”

  “离婚。”

  “上一句。”

  “我说我做什么都跟你没关系。”

  “这一句的上一句,再说一遍。”

  文徵脑海自动回弹上一句,找别的男人。

  她知道宋南津在意这个,他绝对会生气。

  她不敢说,她害怕,可执拗着,还是坚持:“你根本就是骗我的,你从一开始就是,你从来都没想过什么两年离婚或者无性婚姻,你不会放过我的,我就要分手,要离婚,我不要跟你在一起。”

  他笑了。

  有些嘲讽的。

  “我只是生个气,你都已经上升到要离婚的程度。”

  文徵吸着气,不吭声。

  “咔嚓”一声。

  车门锁开了。

  宋南津抽出车钥匙丢操控台上,熄了火,车内瞬间什么声音也没有,包括一直以来的暖气风声、流动空气。

  他盯着方向盘,声音毫无波动:“那下去吧。既然要走,别坐我的车了。”

  文徵看向他:“你同意了?”

  “是。你说离就离,我也同意离。”

  “真的吗。”

  “我宋南津还不至于非腆着巴着要一个女人。”

  文徵呼吸慢慢缓释,说:“那……”

  她看了眼窗外。

  现在半夜,她开始想跟宋南津闹成这样她要去哪。

  要他送肯定是不行的了,那要去姐妹那儿?还是说自己打车。

  他说得对,宋南津那么骄傲有尊严的一个人,被她那些话刺激到,现在会改变决定也正常。

  他确实不缺她这么一个女人。

  “我们明天去办离婚?”

  “是。”

  “我把东西从你这儿都搬走,你到时候也先别改家里密码,我们明天去民政局?”

  “你决定就行。”

  她拿起包,起身要开车门。

  手握上门把手的那一刻微微犹疑。

  宋南津眼睫抬着,像没看见。

  他真的一点不舍得的意思也没有。

  “我走了,希望你遵守承诺,明天能出现。”

  伸手去拧门把手,咔地一声,门开了。

  外面的冷风瞬间灌入到内。

  文徵衣角都被吹起来,迈开步要下车。

  可也是那一刻,她的衣服突然被人从后拽了过去。

  人还没反应过来,车门被他关上。

  文徵刚回头唇就被人狠狠咬了住,呼吸霎时憋紧,她下意识去挣,去抓他衣服,可宋南津掐住了她的手,他单手死死扣着她后脑勺,舌去跟她纠缠,狠搅。

  文徵混乱中说:“宋南津,宋南津!”

  她拼命挣扎,去抓车座靠背,抓车门,手腕反而被她再次牢牢拽住。

  她下意识去咬他的唇,下狠口,出了血。

  他还是不放,甚至回咬她,文徵闷哼一声,血腥味传了出来,麻意一片。

  她的人被他扣了过去,近乎狼狈地按到了操控台上。

  他的呼吸并不平静。

  唇泛着阵阵麻的痛,她才听见他一字一句的话。

  “我只是跟你生个气你就想到了离婚,那你平时心里都是怎么想的,你是真要做绝到这种地步,还是说在你的世界处理事情的方式只有离婚这一项?”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我拿你完全没办法?你可以咬我,但我也会反咬回来,我不是没有脾气,我也有自己性格。”

  终于能呼吸,她大口喘着粗气。

  怎么挣扎也没用,她被他抱到他身上,背对着,手腕被他完全桎梏着根本使不上力。

  宋南津也是真生气了,单手去解皮带,抽出来,文徵再回神双手手腕就被他绑在了方向盘上,他绑得极紧,文徵怎么去挣也是徒劳,反而勒得手腕出红痕。

  “你疯了,宋南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放开我!”

  文徵衣服混乱中都崩坏了两颗扣,背对着她根本看不见他表情,看不见他在做什么,她只能大喘着气,她吓哭了,眼角发红地哭。

  “你最好别这样对我,宋南津,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说话不行吗,宋南津……”

  她知道现在宋南津很生气,他有点不冷静。

  可她不希望他们之间变成这样。

  她衣服都快要被他扒光了。

  可她却连他的面也见不着。

  生理和心理的委屈涌上来,文徵大喘着气,忽然就这样哭了起来,眼泪大滴大滴地落,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你欺负人。你一直都是在欺负我。我,我跟你结婚,说两句气话怎么了,谁不说气话,出去哪怕任何一个男人追我要这样都得哄我,我说这种话都不会讲我什么,只有你。你要这样,谁跟你结婚不委屈。”

  宋南津动作停了下来。

  她还在哭,哭得要断气的那种,一抽一抽的,眼角泛红,眼泪都沾了脸。

  宋南津把她抱了过来,侧坐着。

  他手掌轻轻去擦她眼泪,说:“我欺负你什么了?你倒是好好跟我说说,生气就生气,提离婚做什么,你真的想离吗,你刚刚说什么,说嫁给我委屈了?”

  作者有话说:

  上章红包已发。

  么么哒。

  会甜的,别担心,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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