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有些怒了，直直的把手伸到了我们面前。
“哪里是脏的？！你们看看哪里是脏的？！”
那双挥舞在我面前的手，完完整整的十根手指，除了有些粗糙之外没有任何的伤痕。
我看向夏玉雯，夏玉雯也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烧烤摊老板还在那里喋喋不休，我忙拉着夏玉雯和他道了个歉。
“不好意思啊大哥，她有点喝多了，实在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说完我连拉带拽的把夏玉雯带回到我们那桌旁边。
我看着夏玉雯嘲笑道：“我还以为你要用什么美人计呢，结果你是去碰瓷的啊。”
夏玉雯白了我一眼，忿忿的说道：“你才是去碰瓷的！我上次来真的看到他是六根手指！”
我转头看了眼还气呼呼的老板，说道：“你确定你上次不是喝多了看出重影了？”
夏玉雯甩开我的手：“不可能！别说我上次没喝多了，就算是喝多了也根本不可能看错的！”
“可是人家就是清清楚楚的五根手指啊。”
我这句话一出，夏玉雯也没了话说，只能悻悻的坐回到桌边，忿忿的吃着烤串儿。
就好像那串儿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我们三人吃了没一会儿，小吴突然用手肘推了推我。
“怎么了？”
小吴用眼神示意我：“你看那边。”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那边那桌刚坐下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这不是我上次看到的那个教导主任吗？
教导主任身边还带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学生。
小吴喝了一口啤酒对我笑道：“看着这些老师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其实暗地里尽做些这样的事情。”
我推了他一把：“喝多了吧你？别乱说啊！”
说完我又抬头看去，这时教导主任身边的那个女学生也刚刚好转过头来。
“卧槽？”我不禁惊呼出声。
这个女学生，不就是那天见到“尸体教室”被叫到教导处的学生之一吗？
夏玉雯和小吴都被我吸引了注意力：“怎么了？”
我立刻意识到我失态了，摆了摆手：“没，没怎么，硌到牙了。”
说完我又拿了一把串儿，边吃边观察着那个女学生。
和那个变成“蛊尸”的女生不同，这个女学生看起来很清醒，还能和教导主任有说有笑的。
但是食量是真的不小。
他们才刚坐下没一会儿，女生面前就堆起了小山一般的烧烤签。
我怼了怼夏玉雯：“喂，那边那个女生，你认识吗？”
夏玉雯抬起头：“认识啊。”
“谁啊这是。”
“舞蹈系三班的班长，上次去借教室的时候她也在。”说着夏玉雯压低了声音：“那个教室出事的事情也是她告诉我的。”
我摸了摸下巴，心里觉得这个所谓的三班班长有些蹊跷。
现在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吃东西的心情，全神贯注的盯着教导主任的那一桌，桌子上剩下的烤串和啤酒都被小吴和夏玉雯两个人给吃光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教导主任起身去结了账，给钱的时候还和烧烤摊的老板寒暄了几句，看起来很熟络的样子。
我忙起身走到老板身边。
老板抬头看是我，直接就把身子扭了过去。
我从旁边的额冰箱里掏出了一瓶冰啤酒，然后在指缝里夹了十块钱递给烧烤摊老板。
“大哥，我这是来和你赔不是的，刚才我那个朋友有点冒犯，这瓶啤酒算是我请你的。”
老板接过酒和钱，这才对我有点笑模样。
我和他东拉西扯的聊了几句，随后就把话题引向了刚刚离开的教导主任。
“老板，刚才走的那个戴眼镜儿的，你认识？”
老板喝了一口啤酒：“认识啊，不就是你们学校的那个教导主任吗。”
“哦？那他是经常来咯？”
老板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连忙赔笑：“是这样的，我有个亲戚家的孩子，想来这上学，听说这个教导主任管招生，我这不是——”
我随便扯了个谎，烧烤摊老板立刻就懂了。
“哦，这个人是经常来，而且我和你说，每次来还都带不一样的女学生呢！”
我故作惊讶：“是吗？！原来他还有这癖好？”
“嗨，现在这个大学的主任啊啥的，有什么干净的啊？”
“就他之前带来的那个女学生，就是……就是……前阵子你们学校死的那几个！我还去看了，他都带来过！”
老板神秘兮兮的和我说：“你看那几个女孩儿前脚刚死，后脚人家不也和没事儿人似的带新的学生过来？”
“要我说，家里要是个干净清白的女娃啊，可别送到这个学校来，学校邪门，里面的人更邪门！”
我谢过老板，看着教导主任离开的方向，心里怎么想怎么不是个滋味。
死过的女学生都和教导主任有过干系，看起来这个教导主任身上的秘密自然也是不会少。
我一口闷了手中剩下的酒，回去就捞起小吴：“走，和我去个地方。”
小吴正和夏玉雯聊得开心：“不是，陈哥，这去哪儿啊？”
我拉着他头也不回：“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陈长生！陈长生！”夏玉雯在后面拼了命的喊我，我也没有回头。
等到一直走到能恍惚看见教导主任的背影了，我才放慢了脚步。
小吴好像喝的有点多了，脚步虚浮：“陈哥，我们这是去干嘛啊？”
“闭嘴，别说话。”
教导主任一路走，我一路跟，很快就跟到了学校的教职工宿舍。
等到教导主任和那个女学生进了宿舍，小吴这才明白过来。
“卧槽！他不会是在宿舍里和人——”
我忙捂住了小吴的嘴：“你这张嘴就多余长出来，别出声！”
教导主任的宿舍在一楼，很快那个房间就亮起了灯。
我带着小吴一步步的挪到教导主任的窗户下面，透过窗帘的一个小缝隙，刚好可以看到宿舍里面的情况。
小吴还在我耳边念叨着：“明明是两个保安，尽干些个小偷干的事情……”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