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斌来到厂长办公室的门外，敲了敲厚重的门。
玛德在办公室里面大声地说道：“进来。”
吴斌推开开门走进去。
玛德正在大班台后面玩电脑游戏“魂斗罗”，头不抬眼不睁地问道：“不是放假了么？你怎么还来厂里啊？”
吴斌看着玛德平静地说道：“有件事想跟你反映一下。”
玛德抬起眼睛瞅了吴斌一下，说道：“你坐吧。”
吴斌在沙发里坐下看着玛德不停歇地玩着“魂斗罗”。玛德没带耳机，游戏的音乐声和各种机枪的扫射声不绝于耳。
过了十几分钟，玛德终于在游戏失败后停下来，他在班台后面舒舒服服地靠在靠背椅上，两眼倦怠地看着吴斌。
吴斌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听不少人说，咱们厂的工人们正在私下串联、打算集体去机械局上访呢。”看書喇
玛德不屑地笑问道：“这帮狗日的，他们上什么访？”
吴斌面露难色地道：“他们想请求机械局的领导撤掉你这个厂长，换其他人来，以摆脱咱们厂目前的困境。”
玛德摸着下巴上的胡子渣子，缄默不语，陷入沉思。
吴斌道：“工人们要是上访成功了，你将很没面子的。”
玛德外强中干地：“我早就向机械局递交了卸职申请，现在正等着机械局的批复呢。你以为我愿意当这个破厂长呢？”
吴斌看着玛德问道：“机械局的领导能在工人们上访之前批复你么？如果事后批复你，人们背后还是会说你是让工人们给撵走的，而不是正常的人事调动调离的。”
玛德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吴斌，故作精明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当工贼来告诉我这些呢？”
吴斌想了想，笑着说道：“看在我们平日里工作配合还算默契的份儿上、看在你还有回旋余地的份儿上。”
玛德眼睛一睁，问道：“我还有回旋余地？”
吴斌说道：“有哇！我有一招，最少能给你争取三个月的时间。在这三个月里工人们不会闹你。”
玛德点了点头说道：“你说说看。。。。。。”
吴斌说道：“把咱们手里那两百台刃磨机立即换成钱，给大家伙儿发发工资。”
玛德摇摇头说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我就算是降价处理、也没有经销商肯一下子买咱们那么多的刃磨机。”
吴斌往前探探身子道：“咱要是降价处理的话，我想，王升有可能会一下子全部吃掉咱们的刃磨机。”
玛德警惕地看着吴斌问道：“你来给王升当说客？”
吴斌看着他摇头说道：“不是，我准备去给你当说客，去游说王升。如果游说成功了，王升能得到商业利润，你能得到摆脱这个破厂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