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婆媳俩进屋继续协商。
闲杂人等已经全部离开，红星厂就剩了杨厂长、王科长和旦科长三人。
警察：“好了，你们双方人已经到齐，你们先自己聊，最好你们自己能达成一致。不行再找我。
两位女同志，我先给你们提个醒，跟我这儿，撒泼打滚不好使。红星厂的领导我看也愿意赔偿，是通情达理的。诚心诚意谈，过犹不及。”
说完，警察便掩门出去了。
旦科长看了眼秦淮茹，开口道：“秦淮茹同志，你具体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
秦淮茹冷冷地开口：“我要进红星厂顶东旭的位子，另外800元补偿也一分不能少！”
话一出口，王科长一下炸毛了：“那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他做了保卫科科长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和这么过分的要求。
杨厂长闻言，明白了这秦淮茹这是鱼也要，熊掌也要。
于是说道：“秦淮茹同志，红星厂是国家的，也不是我们个人的。关于厂子的赔偿，这都是有章程和标准的，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对于工伤家庭且没有工作的情况，确实按规定可以申请进厂子顶替。
但是，首先这条政策只针对本厂奉公守法的职工，其次进厂子顶替和赔偿金也只能二选一。”
杨厂长此话一出，旦科长心领神会。
旦科长立刻帮腔道：“秦淮茹同志，贾东旭和张春花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出意外的时候，贾东旭确实是被开除了，已经不属于本厂职工了身份了。我们厂长已经非常慷慨了，按照在职职工身份多给了200元抚恤金。否则非职工的意外，按规矩是600元。”
秦淮茹咬着牙，默不作声，眼泪一滴滴地顺着脸颊往下滴。
杨厂长看了，心中确实也挺可怜秦淮茹，换谁遇到这种事都不好受。
爱人姘多多，婆婆骂咧咧，孩子哭唧唧！
“秦淮茹同志，有些事，一人让一步吧，硬碰硬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过了底线的，就是天王老子，也没办法答应你了。”
秦淮茹明白，话到这个份上了，再死咬着不放，就尴尬了。
“杨厂长，我希望还是能以东旭是在职职工的身份赔偿，让我能进红星厂顶替他的岗位。至于补偿金，厂子里看能给多少就是多少吧！”
贾张氏见状，连忙帮腔：“是啊，杨厂长，你看看我们现在这一大家子，一个老太婆，一个女人，三个孩子，我媳妇又是农村户口，要是不进厂子，日子真没法过呀！”
杨厂长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既然先头已经答应了按照在职职工的标准赔偿，那让秦淮茹顶替也算符合规定。贾东旭虽然已被通知开除，但是人毕竟还没离开红星厂，是离职当日发生的事故。算还是不算在职职工，真的是一念之间的事。
秦淮茹见杨厂长沉默了，心道有戏。
拉着贾张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厂长，求你看在我们孤儿寡母的份上，就同意了吧！！”
杨厂长被她俩吓了一跳。
旦科长和王科长同样吓了一跳，上前想办法拉起她们。
杨厂长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吧，我既然曾经答应了按在职职工算，那你就顶替贾东旭吧！不过这死亡赔偿的这部分就没有了，我们只能给1个月工资作为丧葬补助了。”
“谢谢厂长，谢谢厂长！”秦淮茹抹着眼泪站了起来，喜极而泣。
贾张氏心头也一松，这么一来，至少目前秦淮茹是答应给她养老的！
“好了，你们跟旦科长，把手续办了。我先回厂子里去了！”杨厂长说完，抬脚就打算走了。
“厂长，我跟你一起走！”王科长喊道。
于是杨厂长和王科长先行一步，离开了派出所。
路上，王科长好奇地问杨厂长：“厂长，要是秦淮茹一开始就跟你提这个条件，你会答应吗？”
杨厂长想了一想：“还真不好说！毕竟她没有这方面技能，还得从头学，这工作短期内肯定干不好。对了，那个刘海中，现在在哪个岗位？”
王科长回道：“刘海中已经降职降薪到保洁科扫厕所去了。”
杨厂长点点头，说道：“让老巴关照一下，做人嘴巴别这么散！”
“好的，厂长，我到厂子就通知老巴。”王科长一口答应下来。
王科长回到红星厂之后，就把巴科长找到了办公室。
“老巴，今儿早上厂子门口出的事，又是刘海中多嘴惹的祸。你给我好好的关照关照他，让他别整天跟个大喇叭一样。”
巴科长一听，又是刘海中，心里便不高兴起来。
“王科长，你放心！我这就去给增加工作量，彻底堵住他这张嘴！！”
说完，巴科长灰溜溜地出了王科长办公室。
~
二大爷刘海中回到红星厂之后，就知道自己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果然，没过多久，巴科长就找到了他，进行了一顿高屋建瓴的思想教育。
原本每天每个厕所擦五遍的工作任务，升级成了每天每个厕所擦八遍。
二大爷没有办法，只能鼻子一捏，拿起抹布就干。
不能怪别人，自己种下的因，只能自己承受果。
可见苍天饶过谁？
可是，每天每个厕所擦八遍，确实工作量非一般的巨大。
二大爷除了吃饭，不是在厕所，就是在去厕所的路上，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这么巨大的工作量，很容易把人干着干着就给干吐了。
这不，二大爷突然觉得自己一阵反胃，马上冲到大便池，蹲下就是一阵狂吐。
吐完以后，二大爷保持着蹲坑的姿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擦了擦嘴，抬头透了一口气。
傻柱这时走进厕所，见到二大爷用手绢捂着嘴，一脸陶醉的样子，瞬间感觉不好了。
“二大爷，你……这……这……你……！！”
傻柱惊讶地连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了。
二大爷扭头看了看傻柱，面无表情，继续用手绢擦了擦嘴。
傻柱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二大爷，我知道你工资降了家里有困难，但是再困难，这……这也不能吃啊！！”
二大爷反应了过来，骂了一句：“你丫有病！我这是吐了！！”
说完就扬长而去。
傻柱小声嘀咕一句：“谁让你蹲坑擦嘴，这不是一般都是吃完了才擦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