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豫太快了，快到在所有人察觉过来之前就已自证传说。陷入沉睡的上古大能都未能及时苏醒，一旦此时强制降临，一身力量怕是只能发挥十之一二。
即便不算豫带给他的规则之力，他也足以称得上当世第一人。
短暂的与孟奇交流过后，他迈步离开了这块区域，并未解除其无法探查的规则。孟奇则是袖袍一挥，将其装入袖里乾坤之中。
能隔绝彼岸者探查的地方，整个世界都不存在。哪怕是身处太古洪荒碎片，只要提及彼岸者的名号，也一样会被感知到。
这样的地方对他的作用完全不下于一口苏醒到彼岸级别的绝世神兵！
江豫迈出一步，霎时间天地转换，他警惕地四下观望。不知何人凭空将其挪移到了此处，以他传说之能竟也没有半点察觉。
面前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宫殿，若是常人，只会觉得其太过普通，没有半点仙家异象，想必只是凡俗之流所建造。
可在江豫眼中，整个宫殿都仿佛阐述着世事演变，大道流转。他抬头望去，顶端的牌匾上写着无比平常的三个字，兜率宫！
道德天尊，如今这个世界唯一存世的彼岸者。代表着万事万物存在之基，而如今既非天地初开，也未到末劫之时，如今的道德天尊虽然已经缓慢失去自身所代表意义的加持，却依然算得上最强的彼岸之一。
巨大的宫门向着两侧打开，金袍银袍的童子分立两侧，恭敬地垂首，正是西游世界曾“下界为妖”的金角和银角。
金角微微弯身行了一礼，平静道：“这位老爷，大老爷有请。”
江豫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迈步走进了兜率宫内。身后的金角银角交换了一个眼神，进行着无声的交流。看書喇
“这位老爷究竟是什么来历？几十万几百万年没见过大老爷这么慎重了吧？”
“我怎么知道，明明怎么看都只是初入传说，境界似乎还比不上我们圆满。”
短短对视不到一秒，道德天尊的声音便在金角银角的耳畔响起：“你们两人，每人多扇三百年。”
两位童子不敢再多想，急忙关上宫门迈入大殿。
这是一方极为空旷的宫殿，没有花哨的装饰，也没有处处显露的大道气息。正中央，一座巨大的丹炉摆在那里，丹炉下有赤红的火焰缓慢燃烧，却没有一丝热量透露出来。
丹炉旁坐着一个道袍老者，白发白须，脸上却无半点皱纹，仿佛依旧处于年轻时期。他缓缓转头看向江豫，双目之中有无数世界演化，混沌开辟。
“道友，请。”
金角银角悄无声息的来到八卦炉前，一人拿起一片芭蕉扇，缓慢煽动炉火，不敢再发出声音。
江豫微微颔首，来到道德天尊身旁的蒲团上，盘膝而坐看着这一炉“丹药”，轻声道。
“天尊邀我来此，便是为了观这一炉丹？”
如果他没有记错，炉中所炼制的并非是什么丹药，而是当年灵山之战存活下来的孙悟空。
道德天尊没有开口，抬手伸入虚空，一方多元宇宙迅速缩小，落入他的掌中。江豫侧首望去，时间流逝，过去与未来同在，只一眼便可以看尽多元宇宙的过去和未来。
八卦炉自动打开，道德天尊将掌中的多元宇宙的投入其中，炉门自动闭合，只有下方的火焰还偶尔噼啪作响。
他没有掩饰什么，江豫在八卦炉打开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其中陷入沉睡的金色猿猴。孙悟空没有一点动作，仿佛恢复了原本灵石的状态。
“道友来此界所为何事？”
道德天尊语气依旧平淡，没有为江豫展现出无法理解的能力而出声询问或是如临大敌。
“天尊可知界外有界？”
江豫没有立刻回答，转而开口询问。既然道德天尊没有表现出恶意，他也乐的避免不必要的战斗。更何况以传说之身制定规则，终究有些勉强。
“知。”
道德天尊依旧平淡，作为当世除了其他彼岸和道果之外无所不能的强者，他怎么可能没有探索过界外？
江豫遥遥看向天外，自身处于时间十万倍加速的世界的情况下，诸界之外的概念毁灭依旧在缓慢侵袭着，但以此时的视角，却缓慢了不知多少倍。
“诸界有劫，为此而来。”
道德天尊沉默下来，江豫口中的诸界自然不可能是一世之尊中的诸天万界，那么连那承载无数世界的虚空，竟然也要遭劫了么？
“可否一观？”
面对这个无法确认过去未来，更难以看透的界外来客，道德天尊自然不会只听一句话就信以为真。
江豫微微点头，两人的头顶同时冲出一道清气，化为两个年轻道人。在承载世界的虚空之中，时间、空间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即便是彼岸也无法做到一步迈出，天涯咫尺的事。
两道化身脱离空间的阻隔，脱离了世界的范畴，“跃”了出来。虚空之中，除了身后正在缓慢运转的世界，只有一片漆黑。
无上无下，无前无后，即便神识蔓延也只能察觉到一片黑暗。哪怕世界散发出的光辉，似乎也只能停留在表面，只需一步跨出，四面八方便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可就是这代表着“无”的虚空之中，一个人影突然凭空出现。道德天尊的化身立刻转头，太极图蓄势待发。
道人打扮的江豫化身则是有些讶异的道：“衍？”
衍不复以往轻松随意的样子，浑身红色雾气环绕，将道德天尊瞬间的反击吞没、消失。那道攻击的“概念”被抹消的一瞬间，它本身也随之消失不见。
“豫，你也察觉到了吧。”
江豫微微点头，没有反驳豫这个称呼。既然本为一体，称呼他为豫也没什么不对。
衍动了动手指，两人的视线骤然大变，由空无一物的黑暗转化为满天繁星的夜空。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虚空之中一个广阔无垠的庞大世界。
三人的视线跨越无数世界，看到了边缘处的红色雾气。